《重回高中抱抱你》大鹅踏雪泥

39、菜鸡买菜

　　菜市场中四面有三面透风，一大早赶来卖菜的摊主们嫌天冷，大多人出门时还带了一个小太阳取暖器。若是蔬果区装这个也就罢了，可生鲜区还每个摊位都备了一个，虞知溪一走进这里差点没吐出来！

　　陈派一进这个区域就抓着自己的高领毛衣盖住口鼻：“卧槽，这里边什么味道！”

　　虞知溪捂着嘴巴干呕：“yue——这些鸡鸭的气味太恶心了。”

　　沈文修也皱着眉毛，低头小声对虞知溪说：“你纸给我，我自己买吧，你先去去站着。”

　　虞知溪摇摇头，挤出喧闹的人群，赶紧拉着李慧往空旷地方跑去。李慧出门戴了个口罩，可那个地方戴了口罩都不好使，甚至反应比她还严重。

　　李慧对着外面灌进来的冷气直换气：“我受不了了，要不跟班长换换吧，让班长来生鲜区咱们去果蔬区。”

　　陈派和沈文修慢一步赶上来，陈派捏着鼻子，“我发觉这里怎么比我家那边的菜市场还臭！家禽那块的味道简直绝了，来买东西的人还贼多，也不知道是怎么忍受得了的！”

　　虞知溪四处环望观察：“因为这个菜市场大啊，是咱们县城最大的市场。而且今天是冬至，好多人来买东西当然挤啦。”

　　这儿客流量大，周边不仅有一家大型超市，还有许多座落着小区，和好几路公交车经过这儿。更有许多从附近乡村带东西来卖的农民们都会选择在这个菜市场中卖。

　　不过这里虽然环境不咋地，但是价格属实比其他地方便宜不少。

　　虞知溪把纸张打开，看了一会儿，“冻品在牛肉摊子的隔壁店铺里，有好几家，陈派你和慧慧去看下哪一家更便宜。烧烤料冻品店一般都有啊，你们就可以顺道买了。”

　　接着对沈文修说，“羊肉那人少，咱们先去羊肉摊上吧。”

　　说着，把围巾捂紧，拉着沈文修小心翼翼地往羊肉摊位上走去。

　　“哎，虞知溪要不你和李慧去店里买冻品吧！”陈派在后面喊，他一个大老爷们在这，怎么也不能让女生去啊。

　　虞知溪挥挥手，“不必了，你们去吧！”

　　他俩找了两个人最多的摊子，虞知溪拍拍沈文修，“你去另一个摊位，问下多少钱后手机告诉我。”

　　沈文修点头走开。虞知溪来到摊位前，虞知溪干脆用嘴巴呼吸，等着前面的大娘们买好后迅速挤了上去：“老板，羊腿肉怎么卖？”

　　老板忙的都没空抬头瞧她，低头剁着肉，“肋排38，前腿肉48块！”

　　正巧，这个时候沈文修来信息了。

　　沈文修：我这里羊排38腿肉50元。

　　虞知溪放下手机：“老板哪一块是腿肉和肋排？我看看。”

　　老板将肉三两下装进袋子中给顾客，嘴里叼着烟，面带亲和的指着几块肉对虞知溪说，“就剩下这几块了，小妹你自己瞧瞧。都是好肉，新鲜的很，刚刚才杀的，你要是早来些肉还会跳呢！”

　　虞知溪从兜里掏出一次性手套戴上，刚好，这个时候沈文修从人群中挤进来了，虞知溪转头对他说：“你会不会买肉？我是不怎么看得来肉的品质怎么样。”

　　沈文修点点头，他干脆直接上手摸，好半天了才认真说，“这个还行，是新鲜的。”

　　里面卖肉的老板看了都忍不住发笑，这两个小孩看着怎么和大人一样。

　　老板弹下烟灰，“你们是学校出来买菜的吧，叔这个是好肉，今天不少学生都来买了，我不会坑你们的。”

　　虞知溪惊讶：“有不少学生来买吗？”

　　老板这下又来生意了，连忙笑着帮顾客把肉装好上称，“对啊，你们学生今天不是有什么活动吗？我闺女是一中的，她们班也要搞个什么羊肉饺子，刚刚还带着几个学生来我这搬货。”

　　“是吗！”虞知溪赶紧就让沈文修挑，“我们也是一中的，想买腿肉和肋排做烧烤。”

　　沈文修嘴角噙着笑听一旁的虞知溪和老板套近乎，从学校聊到老板闺女的班级，气氛十分火热，简直就是一副相见恨晚的情景。

　　他挑出几块肉放一边，“老板麻烦你称一下。”

　　老板接过来，趁着这会儿人少，冲他们挤眉弄眼的降了价，顺便还问：“你们做烧烤要不要把肉切一下？”

　　虞知溪眼睛瞪大，“可以切吗？”

　　“当然可以。”老板说着，又接过一个顾客的生意。

　　虞知溪看他这么忙就有些犹豫。

　　沈文修看老板后面的桌子上还站着两个人，于是点点头，“那麻烦叔叔帮我们切一下。”

　　虞知溪悄悄拍他的腿，沈文修神色自然地将她小手牵着，“老板后面有专门切肉的阿姨。”

　　虞知溪身体僵住，慢慢回头看，见自己和他已经被人包围着了，才渐渐放下心。然后，嘴角上扬……

　　老板把选好的肉递给后头的阿姨，只见后面两个人拿起刀双手利落的快速切，没过多久，几斤肉就处理好了，老板最后顺便送了些肥肉给他们，一块装在袋子中，叮嘱道：“每一串加块肥肉好吃很多。”

　　沈文修接过袋子，两人笑着谢谢老板。

　　出了人群，两人手就松开了。买完羊肉后发个消息给班长，接着又去了牛肉摊位。

　　等牛肉也买完后，班长和杨帆就过来了。两人手里拎着一大堆东西。班长伸手说：“文修你把东西给我，我们拎到车上去。”

　　虞知溪赶紧拦着他们，“你们把胡萝卜和香菇给我，等会儿绞肉馅的时候顺道让老板帮忙把胡萝卜和香菇一块绞了，免得做饺子时还要切。”

　　他们班虽然也有五十来人，可这五十来人里基本找不出一个会剁馅的。她上辈子想吃饺子又懒得搞馅的时候就这样干过。如此一来，回家后只要切些葱和放几个鸡蛋去就好了。

　　班长一听还有这种操作，赶紧把东西递给她。杨帆拎起一大包葱问道，“虞知溪这个行吗？要不这也让老板绞下呗。”

　　虞知溪转头，无语说道：“……我觉得你去买葱的摊位前问问，没准那个老板会帮你洗一洗和切一下”

　　这小孩真没做过家务，香菇和胡萝卜这里能洗，可葱怎么洗？而且葱怎么绞？

　　没承想杨帆把她这话当真了！眼睛一亮，把所有东西都放到车上后，又提着一大包葱匆匆来到刚刚买菜的摊位前。

　　菜摊是一对夫妻在看着，背后还有一对大爷大娘在将早饭摆出来。

　　杨帆一脸兴奋：“老板，我是刚刚来买菜的，你们这里可以帮忙切葱吗？可以加代工费。”

　　四人齐齐看着他：“……”

　　旁边的顾客也跟看败家子似的盯着他。

　　索性这会儿人潮过了，夫妻两人忙得过来，又记得小孩刚刚在他们这儿买了不少东西，于是那对老夫妻干脆就把葱接过。

　　两个老人去市场边缘，把水龙头打开，将葱洗完后又细细切好，最后意思意思收了杨帆三块钱。

　　杨帆不知道三元的加工费是什么概念，还颇为感慨的感叹道，这菜市场的定价也太便宜了！

　　虞知溪回到市场外面震惊极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杨帆，“你还真去找……不是，卖菜的老板还真帮你搞啊！”

　　杨帆点头，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我给了三块钱。”

　　虞知溪懵逼，“三块钱也不值得搞啊。”葱多难切啊，切几下就泪流满面！

　　几人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在九点多时，终于把所有东西都买完。

　　他们一堆人站在路旁树下哆嗦着脚，雨夹雪还在下，并且有逐步扩大的意思，渐渐由雨夹雪变成小雪了。

　　这里热闹，超市和菜市场相邻，所以门口的小广场上停满了小汽车和电动车。行人来来往往，本该寒冷的环境却显得火热。

　　“喂项哥，对我们买完了，在便民菜市场。”班长拿起电话拨给项尚说道。

　　挂断，“项哥很快就来接咱们了，再等等。”

　　陈派捂紧自个儿的小马甲，左脚右脚不停地晃动，朝空中呼出几口气，那气体立刻变成白色。他鼻头已经变成红色，话音有些抖：“项哥家住哪里？来这儿远不远？”

　　别人都不晓得，段玲珑突然说道：“他家在蓝山江岸小区，过来得十分钟左右。”

　　陈派拉着沈文修的胳膊嚎叫一声，“还要十分钟啊！”突然，又看段玲珑，“你咋知道？”

　　段玲珑不是很爱搭理陈派，觉得他太过幼稚，于是言简意赅：“我和他同小区。”

　　陈派夸张“哇”一声：“你那可是高档小区，别墅一大片！没想到咱们项哥竟然还是隐形富豪啊。不过真没看出来，项哥这个学期，估计身上的衣服就没超过五套吧！”

　　李念慈激动附和：“对！项哥夏天的时候好像就那件白t恤和蓝褐色条子纹t恤衣轮换。入冬以来，我好像也就见过他穿过一件黑色羽绒服和红色冲锋衣。”

　　他们这么一说，杨帆也跟着讨论，最后还真的掰起指头数。

　　虞知溪瞧他们越来越夸张，连“项哥是不是一件衣服穿坏了才换”的癖好都猜出来了，赶紧打断他们：“项哥是一款衣服买了很多套而已，你们没发现他即使某件衣服穿很多次，但是还是很像新的一样吗？”

　　段玲珑意外看虞知溪一眼，然后也点点头。

　　李念慈不信，“一般人谁一款衣服会买好多套？”

　　“真的，要不你这段时间观察观察，项哥可能就不是一般人。”虞知溪无奈道。

　　陈派还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虞知溪看他们身后的烧饼店又出笼了，迅速打断他的话：“你们谁不是说要吃永泰葱饼吗，刚刚出锅可以去买了。”

　　陈派一听，急匆匆地朝店走去。

　　没一会儿，捧着两袋永泰葱饼走了过来：“来，热乎乎刚出炉的每个人都吃一个！”

　　蓝山江岸的一座别墅内。

　　项尚半闭半睁着眼挂断兔崽子的电话后，将手机往旁边一丢，捂着被子躲入被窝中。

　　他，大冷天的不想起床！

　　“滴嗒、滴嗒、滴嗒”床头柜的时钟在走动。

　　半分钟后，项尚裹着被子像游魂似的从自己的被窝内坐起身来。挠挠头发，又搓搓脸，十分火大的把被子一甩，套几件衣服起了床。

　　“小尚今天还要出门啊！”项妈妈坐在沙发上织毛衣看电视，见儿子甩着拖鞋走下楼，好奇地问。

　　项尚点点头，“今天学校有事，妈你中午和晚上都别做我的饭，也别等我，我今晚可能会晚一点回来。”

　　说着又套上围巾，到车库中开车往菜市场驶去。

　　“上个鬼子班哦……”

　　另一边，几个人手里捧着热乎乎的饼，朝路口神情殷切的望去。项哥怎么还不来啊！

　　终于，寒风吹了一轮又一轮，行人走了一个又一个，在全部人的期盼中，有一辆黑色宝马停在他们面前，从车上走下来一个穿着红色冲锋衣的男人。

　　“上车上车，你们把东西提到后备箱去，这大冷天的太折磨人了。”

　　说着，快速跑到奶茶店，又转头数下人数，点了几杯热奶茶。

　　这会儿奶茶店也没什么客人，几个店员快速做好，项尚拎着奶茶分给几个学生。

　　项尚车门都没开，赶紧把吸管插了猛吸两口奶茶，“你们有带车吧，这么多人我车可是坐不下。”

　　众人有些沉默……这，这老师私底下好像和在学校中有些不一样？

　　班长迅速安排，“女生坐上去吧，我们男生骑车回去。”

　　女生四个人，刚好可以做得下。

　　李念慈冷的不行，她又怕被安排到前座，于是第一个坐了上去。

　　李慧接着跟上去，之后是段玲珑。

　　虞知溪捧着奶茶，犹豫了会儿，笑嘻嘻说：“那什么，老师我还有事，我就不坐了。”

　　项尚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虞知溪一眼，可虞知溪和沈文修都是一脸正经…不躲不闪…坦坦荡荡！

　　所以项尚又觉得这两人平时只是关系亲密了些，没有干一些出格(去小树林或被段长抓)的事儿，成绩还都提升了不少，也就啥都没说，坐回车上开车走了。

　　大桥上，沈文修带着虞知溪往一处地方驶去。

　　没了之前和谐说笑的气氛，此时，两人的心情都沉了下来。

　　虞知溪没说话，一手捧着奶茶，一手抓着他衣服，心底想着等会儿会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在这周五因为高三学子的压力中，尘封半年的心理室终于开了，虞知溪忍不住拉着沈文修去找老师看看。

　　心理老师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儿八经的心理老师，但是他们这个小县城中除了学校，别处就再也找不到这种老师了。

　　所以没办法，无论如何看看再说。

　　心理老师外表看着是个亲和感满满的男老师，也姓沈。虞知溪在去之前废了半天的劲儿才打听到沈老师也是重点大学毕业的，所以心中放心不少。

　　当天沈文修晚自习前去了心理室，虞知溪见他上课了还没回来后，找个借口出了教室，坐在心理室门口等着他。

　　月色皎洁，在树枝丫中晃动，月光洒落在校园中，仿佛给校园披上一层轻纱。

　　心理室的大门紧闭，虞知溪坐在路灯下台阶上，手里拿着一本单词册子，低着头嘀嘀咕咕的再背。

　　良久，晚自习第一节课都要过去了，背后的门内才传来声响，沈文修走了出来。

　　虞知溪蓦地回首，月光照于他脸上，原本神色淡淡的脸更显清冷。

　　沈文修一愣，仿佛没想到会在门口见到虞知溪似的。可不过瞬间，他脸上便漫起微笑，无声的笑着，舒朗又开怀。

　　“走吧。”他轻声说。

　　老师给的是什么结论虞知溪也没问，两人静默地往教室走去，从安静的校园走入热闹的班级。

　　直到晚自习结束，沈文修在分别前才轻声说：“沈老师让我周日那天早晨十点半去他家找他。”

　　虞知溪毫不犹豫：“我要陪你去！”

　　她得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这病严不严重？而且在学校看还不成，还得去家里看，莫不是病情很严重？

　　沈文修这一个学期来除了开学那几天就再也没有坐过经过那条隧道的公交车，她也想知道如今他到了什么程度。

　　虞知溪攥着他的袖口，他若不答应她就不放开。

　　沈文修轻轻笑，因为上辈子找了好多医生看过，所以其实他的这病已经不严重了。在虞知溪不知道的时候，他自己坐过好几趟途径那条隧道的公交车，一次好过一次。

　　就连沈老师都说没多大问题。

　　“那沈老师为什么又要让你周末去他家？”虞知溪有些不信。

　　沈文修耐心解释，“沈老师妻子比沈老师更厉害，他妻子冬至那天会在家，所以沈老师让我去看看。”

　　虞知溪：“哦！”

　　万万没想到，人家两夫妻都是心理医生！

　　沈老师家不远，在一处新盖的小区中，骑了七八分钟的自行车就到了他家中。

　　沈文修在楼下便给沈老师打了个电话，确定家中有人且方便后才拎着礼品上门。

　　虞知溪踌躇片刻，“我还是不跟你去了……”

　　“去吧！”沈文修坚持道，他怕她之后还是不放心。

　　虞知溪脸红：“不好吧……”人家好歹也是个老师，这么明目张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