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心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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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法师坐在青年旁边的蒲团上：“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青年正在闭目修行，闻言抬头却依旧是闭着眼睛冲他笑了笑：“我是林寂啊，天明师叔，好久不见，您不止弃道投佛，连我是谁都忘了吗？”
天明法师看着青年含笑脉脉的脸，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师侄，我怎么会忘了你呢？你可是我玄学界的扛把子，师兄生前就说你天资聪颖，若是成功转世便能堪破轮回。不像我，哪里有饭吃我就去哪混口饭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可一直都想着你什么时候能回来重振玄学旗鼓呢。”
林寂温柔地笑着说：“有劳师叔挂念，师父他老人家自己不愿以身殉道，诓着我去死，完了还想说是为我好，未免也太厚颜无耻了点。毕竟我能不能元神重聚，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容器，都是个未知数不是吗？”
天明法师冲他比了个加油的姿势：“师侄，别人我不敢说，但你肯定可以。”
林寂：“师叔这么信任我？”
天明法师：“所谓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祸害遗千年，师侄你在我们玄学界恶名远扬，都传言你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湮灭的。”
“……”林寂低头沉默片刻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低声问道：“师父他…怎么死的？”
天明法师抬起袖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你不在以后，师兄他牵肠挂肚，夜不能寐，最终想你想得日渐憔悴，终于在十年前圆寂了。”
林寂冷笑：“你不如说他是花天酒地快活死的我更容易相信一点。”
天明法师冲他比噤声的手势：“人死为大，你这个人讲话也太含枪带棒了点，这么对师父不敬？传出去你怕是要被那些老神棍们的唾沫星子淹死。”
林寂无所谓地说：“不是你说的吗？我这人恶名远扬，也不怕再被人多骂几句了。”
天明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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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连下了三天的暴雨已经汇聚成河，淹没了庄稼和草木。
小和尚快步跑下山，却被一道白影拦住了去路：“唉呀！”
东方序乐挥袖成风把那跌倒的小和尚拉了回来，平素冷清的眉目间此刻皆是焦急：“如何？”
“天明法师让我来知会您，”小和尚喘了口气：“烦恼丝已削，七苦水也喝了，现在正跟天明法师叙旧呢！后续有天明法师给他调养身体，再潜心修行，肯定很快就能好了。”
东方序乐这才放下心来，垂眸叹了口气：“嗯，那便好。”
法温偷着看了一眼那人绝美的容颜，才忐忑地说：“您真的是传闻中的树神大人吗？我们都听过您的传说，把您当成偶像，能不能…”
东方序乐：“？”
法温从背后掏出一张纸：“给我签个名可以吗？”
东方序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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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md这雨什么时候才能下到头？”纪云岸气急败坏地一脚踩在水里，一楼已经没法待了，还好这废工厂有好几层，大黑不知道从哪里囤的吃的和水还够过些日子：“大黑，你也怕水吧？完了，这下出不去了。”
端木式微看着滔天的洪水，口鼻中的呼吸都沉重起来了，水把庄稼树木都淹没了，天气太反常了，风不调雨不顺，希望大人不会有事。
思索间，一根火腿递到了端木式微的面前，抬头看到人类虽然脏兮兮却唇红齿白的一张笑脸：“……”
“吃吧。”纪云岸摸了摸大黑的头，把火腿塞进了他的嘴里。
端木式微冲他龇了龇牙，他虽然并不需要吃人类的食物，但都吃到嘴里了也不能吐出来，惊觉这东西吃起来居然味道好极了。
纪云岸看它喜欢吃，又投喂了一根：“多吃点。”
端木式微瞪眼睛：我才不会因为你喂我吃东西就对人类改观的，人性本恶。
纪云岸看到它炯炯的目光，忍不住搂住它的脖子：“大黑，你真的太可爱了。”
端木式微挣脱不得，几乎要窒息了：人类果然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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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喵。”两头的猫口中叼着虫子，吞下去后津津有味地咂了咂嘴舔舔爪子，讨赏似的迈着猫步走到抱袖靠在树下的白衣树神身边。
东方序乐抬手，又一只丧尸被飞去的树叶斩断了脖子倒在地上，伤口处爬出来一只蠕动的虫子：“去。”
两头猫闻言极速冲了过去，把那只虫子按在地上，逗玩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吞了下去。
东方序乐见它玩的不亦乐乎，不耐催促：“快些随我去别处捉活尸，若非看你有几分寻尸天赋才不会留你小命。”
那两头猫闻言吓得缩了缩头，前前后后地推迟了一番才嗅着鼻子往前继续搜寻去了。
“喵——”
听两头猫的叫声，应该是找到了丧尸。
东方序乐加速飞了过去，果然看到洪水涌动的河边有一个浑身泥污的人形正在晃晃悠悠地往前爬，他举起手想挥动树叶把它后颈砍断。
却见那人朝他伸出手：“救…救我。”
东方序乐蹙眉盯着那个麻烦，收回树叶，想了想终于给这个麻烦找了个甩锅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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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来了个施主，说是要给我们寺里捐功德！”法温敲了敲门，迫不及待地跟屋里的天明法师汇报这个好消息。
天明法师几乎是立刻就打开了门：“那个贵人施主在哪？可不能怠慢了！”
法温笑着说：“法师放心，当然没有怠慢，在前厅喝茶呢。”
“做的好。”天明法师夸赞了一句：“你先去好生伺候着，我换身衣服马上就到。”
“是，我这就去。”法温赶忙跑了出去。
天明法师进了屋，换好了一身华贵的僧袍，正要出门迎面撞上了个人：“我的个佛…阿弥陀佛，师侄你要吓死我老人家了！”
林寂：“我要下山。”
“下山？！”天明法师现在急着会客，哪有时间跟他纠缠，好言相劝：“师侄，你这身体才稍好了点，至少得再调养几个月，下山干什么？山下的浊气会让你前功尽弃的知不知道？”
林寂不为所动，转身朝外走：“我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不攒功德，修为清空，没有安全感。”
“安全感？你说没有安全感！？”天明法师气急反笑：“你知道这灵隐山我和师兄耗费了半生修为才把结界搭起来的吗？你在我这里缺什么安全感？”
林寂对他的无能狂怒并不理睬：“我不喜欢依靠别人，自己没能力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我现在就想攒功德。”
天明法师脸色都变了。
林寂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愤怒，给了他一个台阶：“我每日就下山一个时辰，浊气伤不了我的身体。放心，不会让你的努力白费，待我攒了修为还能还你人情，两全其美。”
法温又来催促了：“法师！客人等急了！”
天明法师叹了口气，挥挥手往前厅去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师兄都管不住你，我也不多管闲事了。”
林寂冲他挥挥手：“谢谢师叔，师叔再见。”
天明法师咬牙回头，看见那可恶的师侄下山的身影：“敢在我雷区里蹦迪，还能被你拿捏了？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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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寂一边往山下走，一边念着口诀，寻找功德。
他不用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世间万物，用的是心眼，甚至比用眼睛观察的更为透彻。
只不过那些人或物在他的心眼看来都是各种色彩拼接成的形状，看不真切才能看得更真切。
那些颜色会告诉他好坏美丑，会让他更容易找到功德，利于修行。
突然前方一片红光，林寂感觉到了，快步走了过去，只见有个人躺在地上，似乎是受了重伤。
他蹲下身，把人背了起来往回走去：“今日功德，圆满完成。”
林寂把人带回了山上。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心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