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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怀孕1 ...

  •   黑色的羽毛球在空中被颠来抛去,“梆”!与球拍相触时,粗沉的声音,可见击打它的力道与拍子极剧的撞击。喊人来打球的人先是想吐,在场下忍过那阵不解的昏昏欲吐,现在又开始哈欠连天,昏昏欲睡,跟犯秋困似的。听着场上的尽兴,他非常有心,然――无力。
      “啊哈――”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生理性眼泪在闭眼时被挤了出来。
      “操,这秋困怎么来势汹汹的?”孟商手背擦掉两边的眼泪,腰也跟坐酸了似的,居然想就地躺下,好像立时就能深眠。

      场上的打球声暂停了一下又响起来,有人走过来,一股热意和信息素若有若无的味道步步逼近。孟商从眯缝着睁开眼睛,把向后撑的两手收回来,坐姿收敛,隔开了对方坐过来的距离。

      “商啊,你最近这么诡异呢?要说你在被窝用功我也没发现啊,回回我还打游戏呢你就睡着了,喊也没见回,怎么这眼睛还带着肿,见天儿地哈欠连天,浑身软骨。”许昌洲衣服与石凳摩擦声一响,坐下就将矿泉水一饮而尽。他看了一眼孟商后说。

      “秋困呢,浑身不得劲儿。”看打球的不都得把脑袋两头扭?他全程是扭都不带扭,就眯缝着看着抛物线的可能的最高点。

      许昌洲扭头看他,“大哥,同胞们的秋困具体表现在中午至半下午。您这儿是全天候且无关气氛热烈与否,唢呐都吹不走您抱着不放的瞌睡虫吧!”

      “老白吹的唢呐连盟总都叫不醒吧呵呵呵呵!!”孟商莫名其妙联想到老白。

      “操!”许昌洲也笑,两人神经病似的笑到一起。

      盟总是指导员,警醒先于其它闻名。他总在浅眠,也总会警醒,如同最警醒的马。不需要站着睡觉,却总保持一定的警觉性,足可见老白的有气无力。

      “你俩有病啊?”其他人收了东西,朝他们走来。打了不少时间,都饿了。

      “去吃饭吗?二食堂估计正冷清(正热乎)。”石佑把已经套好的球拍立着,问他们。

      “时间正好?那冲啊!”许昌洲站起来,把孟商也扯了起来。孟商被动地围在五人中间大步走着。
      二食堂的管理员有吹毛求呲的洁癖,不在于食材味道,而在于食材卫生。在一,二,三,四不相上下的味道专研功夫里,刨除菜系选择,二食堂霸榜最优选。

      “你什么情况?改吃面食了?”

      食堂也有小厨房现炒,不过他们只偶尔需要的时候才会点小厨房。

      孟商没运动,自然也没什么胃口,面都叫师傅少煮一点。碗里少油少盐少面,飘着少许葱绿。他看着许昌洲碟子里的炸小白条,炸得金黄,是连刺也可以嚼碎吞下去那种,却没什么想吃的欲望。
      “肚子不饿,随便吃点。”

      许昌洲埋头扒拉几口饭,又夹了条炸小鱼,嚼开后说:“你是越来越诡异了,犯困,胃口欠佳,虽然也跟秋困搭点边……”

      孟商闻到他嘴里透出的星点鱼腥味,肚子一阵不舒服,忙把他的头扭正对于餐盘,试图改变他喋喋不休的对象。

      “……但,更像你背着我们,搞猎奇,一夜那什么后,染上别人的信息素后遗症。”许昌洲对着餐盘,眉头不解地说完。

      石佑抬头看看两人,“你现在,够委婉的。”他对许昌洲说。
      “你想不想吐啊?”他又问孟商,正因他看见了许昌洲被扭头的一幕。

      孟商没有不解的“嗯”?只是以表情传达了对对方问句的困惑。

      许昌洲也愣了一秒,之后把炸小鱼夹断,举到孟商鼻间。

      孟商瞬间就站起来捂住了口鼻,肚子往上翻涌,要吐。他脸色难看,试图控制肠道把那股劲压下去,几息感觉呼吸困难。

      “怎么了?干嘛啊?”同桌几人被动静止住话题,纷纷扭头。

      但石佑和许昌洲只是看着孟商,在极短的时间里,石佑说:“打闹呢,被我踢了一脚膝盖,估计咬到舌头了。”

      孟商收复惊愕,点了点头。

      “你看我们信吗?闹什么呢。”戴一茂明显不信,但也懒得理他们,估计聊点什么小秘密呢,他不喜欢听小秘密,便转回去,又聊回自己的话头。

      孟商坐下,惊魂未定。

      石佑坐他对面,屁股离开椅子,身体前倾,轻声说:“下午没课,等会我们陪你去检查。”

      “不要。”孟商未经思考就拒绝。

      这副反应,让两人笃定了他最少、起码有一夜那什么。

      孟商反应露馅,知道他们看出来了。
      “我自己去,我要自己去。”

      “或者我们其中一个陪你?”许昌洲不放心,商量道。

      石佑也是这个意思。

      “我自己去。”孟商追着他话音落,盯着面前的面,不敢看他们,几口把面吃完。

      许昌洲在他起身前按住了他肩膀,一边掏出手机,直接给他转了一万。
      “别害怕,也许不是呢。”

      如果不是,你也不会给我转这么多钱。孟商一颗心被慌乱裹住,脑子却明白这一个星期已将侥幸踢成了齑粉。

      两人看明白他的坚定与慌乱,尊重他的决定。

      孟商出了校门往十字路口方向走,校门口就有公交,可他急切让自己心安,或毁灭。
      从坐进车里就不舒服,连以前没有的晕车现象现在也有了。他浑浑噩噩却又清清楚楚地扫码付钱,下车。疾步往垃圾桶去……
      “呕!呕……”

      “孟商。”

      是吐耳鸣了吗?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这架势是要将胃里一扫而空,吐得好像没法停下来了。他想直起腰,但肠道及喉咙口还想吐。

      “孟商。”

      有人轻拍他的背。
      他把对方的手拿下来,接着吐,直到那阵痉挛似的结束。
      眼下递来一张纸巾,他接过,摊开又对折成两半,把嘴一抹。又递来一张,于是他重复动作。嘴巴勉强算干净了。一张纸巾往他侧边来,是擦眼泪。他抓上去,捏住纸巾,自己把两边的眼泪擦干净。终于直起腰,看究竟。
      感觉嘴巴又苦又臭,是个alpha,他不想张嘴。

      “我去买瓶水来。”
      说着就跑开了,没多远,普通医院门口基本会有个小卖铺。他买个水频频回头,正常人都不会去等待陌生人。

      “给。”他拧开瓶盖,把水递过来。

      孟商接过漱口,水剩三分之一时才喝下。其实一瓶水男生张开口喝也用不了几口,他漱口时倒是挺大口,喝得却仿佛轻轻往肠道送,跟温柔的小溪,潺潺流动。

      “好点了吗?”容练轻声问。

      这年头有这么好心的年轻人把对陌生人的担忧展现得如此淋漓尽致?他心有疑惑,却也有心装傻。不是罪魁祸首,就是把他当业绩一笔。

      “好多了,谢谢你。”孟商从口袋摸出两枚硬币,“这是水费,谢谢你帮忙跑一趟。”说完他欲走,往医院去。

      容练握住他手,“我陪你。”

      孟商不过是作势要走,他看着对方并不用力的手,可对方却顺势而为,改握为牵。也不叫顺势而为,不知死活吧!他挣脱开,挑衅、不屑地迎向那道平静视线。平静,不管是谁,这心理是挺强的。
      “去哪?”

      容练平静对视,肩背挺直,“有什么气,检查完随你出,能牵手吗?”

      “牵你妈!”孟商的确认与气愤顷刻爆炸,他一拳挥过去就要揍人脸上。他虽是omega,出拳的劲风可抵alpha。

      容练包住他手时便感觉出来,孟商不是时时刻刻需要人保护的柔弱omega,出拳的速度可能有被气愤带动,但力量不像。使了点劲包住他就将手带垂下去,欲牵。

      孟商甩掉,置气地往医院走。

      什么异卵双胞胎?什么可能间隔不久的时间……所以我那晚打开了两次生殖腔,让那人……?孟商捏着B超报告单,却有种醒时亦不知身是客之感。其实医生的原话是:可能当晚在短期内经历了两次成结,也可能打开了两次生殖腔,你才十九,还是个学生,这个事要跟家长商量。
      商量什么?怎么眼前这么模糊?我在哪?是什么在响,吵死了!排队吃饭吗?叫什么号?什么诊室?怎么还在叫……

      “孟商!”“孟商?”

      “嗯?”

      “孟商?你没事吧?”

      孟商眼前如同水帘掀开,终于清明。
      “什么?怎么了?”

      容练松了口气,“怎么了,我看下单子。”

      语气这么温柔干嘛?孟商甩开他的手,站起来要离开医院。同排座椅还有人坐着等着叫号,孟商在她侧腿相让时贴着前排椅背出去。

      “孟商?”
      容练叫着追出来。

      医院来往的人相对早上可能少了不少,更多是等着拿报告的人。
      商量?商量什么?堕了吗?
      孟商压住脾气,疾步如飞,对快追上来的声音充耳不闻。

      容练不熟悉这里的环境,孟商走得太快了,他焦急地追着,怕孟商转弯后就不见了。
      完全没心思去记拐了几道弯,往左拐还是往右拐,等他要叹孟商终于停下来时拳风已至近前。他下腰躲过,两手去拦拳头。孟商左拳击向他肚子,他松开钳制的右手,收腹去拦。腿脚与右拳接连袭来,出手凶狠,是想要了他这个未婚夫的命。

      孟商被他连连拆解,不想竟也是个练散打的,而自己全力却也打不过,你妈的,就欺负我是吧?

      “好了孟商,别打了。”容练见他反而被激了斗志般越打越狠,握住他两手,担忧地看着他。

      “你他妈……?”

      没说完嘴巴被人捂住。
      “别说脏话,不听话我就用嘴帮你堵。”

      孟商的眼泪簌地就流到堵嘴的手上,开闸泄洪,但却只有滴落的啪嗒声。

      容练被燙得一缩,“商商!”他抱着人不知所措地给人擦眼泪。“你有什么气冲我撒,别哭,不怕,你吓坏了是不是?不怕不怕,有我呢。不要害怕,还有我。你想打我是吗?我不躲了,我不躲了,任你打,怎么打都行。别哭了好吗?我……”他摸索身上,在上衣口袋摸出一包纸巾,手抖地扯出来给孟商擦眼泪。

      孟商心里难过地被那口气堵着,下不去出不来,眉头皱着,眼泪流着,偶尔夹带吸气声。他眼泪流得凶,哗哗地没断过,整包纸巾都被洇湿。

      容练没哄过人,焦急却也耐心。纸巾用完了他就用袖子,等到眼泪改为用滴掉落时,他甚至去吻掉。

      孟商被惊般瞬间退出他的怀抱,“滚!”

      容练于是站住。

      “你是谁?”

      容练不意外他没认出自己,“在我看来,在外面开房的行为与野□□配无异。在不懂得爱别人,更不懂得爱自己的时候。”“你有未婚夫,却在床上跟别人纠缠,你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却敢打开生殖腔,还是两次!”

      “我喝醉了!”孟商想解释自己没有主观这么做,喝醉了失智。

      “喝醉了就可以随便跟别人走?我如果没把你带走,你真就跟那个陌生人走?”

      “既然你自诩好人,为什么那晚还趁人之危?”
      孟商想到对方那天晚上一整晚都没泄露自己的信息素一丝一毫,这是得多狠的人。

      “没彻底标记你,已经是我理智尚存。”容练语气也冷了下来,压根不敢去想孟商跟陌生人走,现在都想打他屁股。

      “你是疯狗吗?还理智尚存。你觉得成结和彻底标记于我还有区别?还成结两次!”孟商差点都要吼出来,虽然他找的揍人…想揍人的地僻静,但也难保没有人来。

      两次?容练眉头疑惑闪过。“没成结。不要打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比方。你总该承认,我虽是初披甲,但战术已属老练。”

      “呵!怎么,需要这种谈资?”你妈没成结都让老子怀孕,还两个,你怎么不去死?

      “无关外人的谈资有何不可。”容练有点笑模样。

      “……调个屁情。”

      我在找能让你接受的方式,我想当你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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