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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一节扯远了的语文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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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栩难得起了个大早。
此时洛枫已经洗漱完毕，背着包准备去教室，看见齐栩起了床，放在门栓上的手又放了回去。
“你今天这么早就起床了，是昨晚没睡好吗？”洛枫问道。昨天齐栩就把自己的作息时间告诉了洛枫，他一般都会睡到早自习下课，踩着点去上第一节课，要洛枫早上不要叫他起床。
齐栩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哑着嗓子“嗯”了一声。洛枫的原著身份确实是他自穿书以来遇到的最棘手的事情。
齐栩看向洛枫，洛枫还站在门口，一脸关切地注视着他，眉眼中又显露出一些紧张和不安。
齐栩揉了揉眼睛，“做了个梦而已，没什么事。”“放心，不是不习惯和你住。”齐栩一边穿衣服一边继续说道。
闻言，洛枫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看上去没那么紧张了。
齐栩歪了歪头，笑着说道，“而且我觉得有你在还挺让我安心的。”
既然知道了洛枫在原著中的设定是反派，那要怎么办！——当然是用爱与美好来感化他！当然是用温情来救赎他那破碎的灵魂！——至少齐栩看过的小说里面是这么写的。
不过齐栩好像忘记了小说的结局，当然这或许、应该、可能不重要。
洛枫从门口又走了回来，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帮齐栩拿被他乱扔的衣服。
“嘿嘿，谢了。”齐栩终于是穿好了衣服，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看见洛枫已经帮他收拾好了东西，正坐在椅子上等他。
齐栩拿过包，对洛枫说道，“走吧。”
二人出了寝室，并肩走着。
“你今天要上早自习吗？”洛枫问道，“那来不及吃早饭了。”
“反正我一般也没去过。”齐栩上下打量了洛枫一眼，“倒是我们的三好学生洛枫同学，现在还这么悠闲地陪着我，你也不着急去上早自习吗？”
“我……我”洛枫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晚上你都没睡好，早上不能再不吃东西了。”
“那你呢？”齐栩略微侧过头，“你就又去艰苦奋斗了？”
“这样吧，我跟班主任说我身体不舒服，要你陪我。”齐栩也没等洛枫开口，便拉着他去了食堂。
两人在食堂悠闲地吃了早饭，一边聊天一边前往教室。
“话说你以前经常不吃早餐吗？”齐栩问道。
洛枫点了点头，“之前他们总要我打扫寝室卫生，所以每天出寝都比较晚，就经常来不及。”
“那你现在不用了，而且你也没必要等我。”齐栩摇了摇头，“我哪节课吃东西都没问题，倒是你得按时吃早餐。”
“嗯，我知道了。”
正值早自习课间，两人还没走进教室，就听见方岱岳一声咆哮：“啊啊啊为什么啊啊啊，为什么期中考试提前到下周五啊啊啊啊！”
走廊里的同学也是一脸怨气，目光呆滞地看向远方。定好日期的期中考试，说提前就提前，这和耍流氓有什么区别！学校领导是要凝聚怨气培养邪剑仙吗？
对此，齐栩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也没学，都是不会，下周考和今天就考都和他没关系。
“洛枫同学，复习得怎么样了？”齐栩问道。
“还行。”
“期待你的好消息。”第一节课是语文课，齐栩拿出语文书和手机，书放在桌面上，手机放在腿上。
“嗯。”洛枫拿出了语文书和笔记本。
语文老师挺着肚子，夹着一卷书和试卷，端着热水杯，悠悠走了进来。一上讲台，他缓缓摊开试卷，冲地下的学生摆了摆手，示意上课了。开口前他还不忘先喝一口热水，“你们应该也知道了，期中考试提前了。说实话啊，我觉得吧，这个考试什么时候考，对于你们来说影响不大，反正都是不会的。”他把一卷试卷递给了课代表，示意现在分发下去，“前两天才学了《氓》，试卷上的题目就稍稍扩展了一点，你们就一点不会了？”
“从《诗经》到楚辞，着叫扩展了一点？宠物猫杂交都不能这么扯。”坐在齐栩前面的一个同学小声吐槽。
“你们这个脑袋里，真是一点弯都转不过来！”语文老师又喝了一口茶。
课代表是有实力的，老师说话的工夫就已经把试卷发完了。
齐栩自然是没有交的，洛枫也自然是没有的，这时贴心的课代表给了洛枫一张空白的试卷。
出于好奇，齐栩探头看了看试卷。试卷上是几道诗歌赏析题，《大司命》《涉江》……还有一篇《越人歌》。
见众人都拿到了试卷，老师也开始了解析。
“先讲一个简单的，免得你们的大脑过载。”老师搬来一把椅子，坐着说道，“虽然这《越人歌》在我看来已经是一道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一道题，但仍然有好多脑子里不想事的同学做错。”
“就这么个简单的东西，还不会做。我想知道你们究竟是不会还是不用心。”老师一边说着一边喝着茶，余光扫到低着头看试卷试图减少存在感的方岱岳，“来，就你，你来给我说说这道赏析题怎么做！”
方岱岳心虚地抬起头，和老师对上目光，“贺老师，我这不是没做出来嘛，这怎么讲嘛。”
“要你讲你就讲。”贺老师眼皮都没抬一下，“没准现在就会了呢？”
齐栩看了一眼题目，“有人说‘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一句章法精妙，令人感触颇深，请问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嗯，很经典的一道语文诗歌赏析题目。”虽然数学物理的知识早就考完无理由退货了，但语文还是有一点基础在的。“确实不是一道难题。”
然鹅，此时的方岱岳同学像木头一样杵着，支支吾吾。“运用了……化虚为实的手法……”
“算了。”贺老师叹了一口气，对着同桌原思源说道，“你来帮帮这根木头。”
原思源起身，认真回答道，“我认同这个说法。首先本句运用了对比的手法，以乐景衬哀情，将自然和谐之景与心悦不得之情相衬。其次本句在语音上设计巧妙，木有‘枝’但却心不‘知’，结构严谨，朗朗上口。”
贺老师欣慰地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坐下了。原思源坐下后，还拉了一把仍杵着的方岱岳，方岱岳这才坐了下来。
“多动脑子啊各位同学！”贺老师把试卷翻了一面，准备讲别的题目。
这时，坐在前面的一个女生一脸迷之微笑地开口问道，“贺老师，您博学多才，能讲讲这首诗的故事吗？”
闻言，贺老师又把试卷翻了回去，没好气地说道“题目上有注释，自己还看不明白吗？”
但话虽如此，没有哪一个语文老师会拒绝课上讲故事。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贺老师战术清嗓，“关于这首《越人歌》啊，首先它的主题是爱情，这首毋庸置疑的。然后啊，学术界有相当一部分的学者还是认为，诗中的主人公应该是一位王子和一位渔夫。”
“那他们都是……”有几名同学惊讶道。
“对，没错，就是你们想得那样。”贺老师继续说道，“王子出游，欲渡河，偶遇渔夫。游船途中，渔夫心生爱慕，遂对山河歌咏。王子不解其语，问随行官员。官员为王子翻译此歌，即这《越人歌》。王子感其情谊，遂有佳话。”
“在当时，同性之爱并不是一个问题。而且我认为，在现在，这也不应该成为一个问题。”贺老师难得认真地说道。
“诚然，作为老师，我不能对你们有任何这方面的引导。但是，我也必须要教导你们，无论是什么样的爱情都是应该值得被尊重的。”贺老师把试卷翻面，“扯远了，又扯远了，要讲不完了。”
方岱岳往原思源那儿挤了挤，小声嘟囔道，“我之前就问你这个问题，你又不告诉我。”
原思源难得没有怼回去，“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他声音有些不自然，“所以，你对此有什么想法吗？”
方岱岳有些不理解原思源的问题，“我能有什么想法，我觉得贺老头说得很有道理啊。”
“那你……”原思源欲言又止，“算了，你好好听课，小心待会儿又喊你起来。”
齐栩看着认真写笔记的洛枫，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之前知道这首诗的故事吗？”
出乎齐栩的意料，洛枫回答道，“我之前看过的一本书中有介绍过这首诗。”
“那你……”自从知道洛枫是原著的反派之后，齐栩就在思考致使洛枫黑化的原因。思来想去，齐栩得到了一个勉强的逻辑——洛枫对于女主爱而不得，最终黑化，既然得不到，就毁掉。虽然这看上去没有什么逻辑，但是一想到这本质上是一本古早玛丽苏小说，就还是挺合理的。不过就目前来说，洛枫似乎很讨厌女主，反而……
“我觉得啊。”洛枫停下笔，转头盯着齐栩，“只要相爱，无关种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