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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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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渐渐散去，一个全身黑衣，长袍裹满全身，头顶着一圈黄色光圈的男人出现了。
斯塔站直身体，余光看向赤华，赤华已经站起来了，眼神呆呆地看着那个人，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斯塔语气带着嘲讽“几百年前你利用我爱人做了你想做的事，怎么？今日还想重演？”
死神鬼魅般的声音响起，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就算那样，我也比你现在好啊”他刻意拉长尾音：“天神之子，斯塔，居然甘愿在被我搞废的地方陪着这么一个人，哈哈哈哈哈”
斯塔扯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你也知道不是吗？何必再试探呢？”
信息量太大，轰炸般地砸向赤华，天神之子？斯塔是奥洛的儿子？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斯塔说的试探又是什么？他难以置信，手里的铁链随着他的思考越绞越紧。
赤华好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大脑一片空白，一只滚烫的手措不及防出现在视野里，他猛地回过神，斯塔涨的满脸通红，一只手隔着点距离拍着赤华的手，另一只手扯着脖颈前的铁链:
“赤华，太紧了，你别紧张，没事，别紧张”斯塔半哄他半用力扯铁链。
赤华猛地反应过来，放松了铁链，他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天神之子？”
斯塔知道瞒不住的，他耐心地安抚着他，抬手拍赤华的背，像赤华被囚捆的那十天一样，赤华稍微一动，斯塔立马上前抱着他，拍拍他的背帮他顺着气。
“等解决了他我再跟你解释可以吗？”斯塔看向他的眼神总是怪怪的，赤华总觉得，那太温柔了，像快要灌满溢出来蜜糖。
赤华点点头，拿起法杖。
死神像看了一出好戏，拍了拍手：“好精彩，这就是人类经常看的什么八点档偶像剧？”
斯塔转过头看他，眼神里是再也藏不住的杀意，他回过头，从赤华手里拿过法杖，嘴角勾出一个温馨的笑：“这个可以先借我吗？”
“当然…”
死神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他实在是懒得去看面前两人任何偶像剧的戏码，活动了手腕，手指隔空朝着斯塔一点。
斯塔四肢瞬间扭曲爆裂出血雾，赤华眼看着一惊，刚想冲上去，下一秒只见斯塔活动了一下四肢，骨头关节复位，完好无损。
“三百年前，你施加给我爱人的，我今日一并还你！”斯塔凌空一跃，迅速逼近死神，法杖“哐当”一声蓄满了力朝他砍去，两人在空中扭打在一起，铁链随着斯塔的动作自动伸缩收紧。
斯塔力气很大，来回几拳死神已经有点招架不住，他偏过头，躲过斯塔的一拳。肉搏一向不是死神擅长的，他退后半步，五指一抓，爆发出一团黑气朝着斯塔扔过去，斯塔一时没反应过来，被这黑雾袭击到，庞大的身躯砸在地面，赤华见状立马迎上去。
就在这时，斯塔觉出一丝不对劲，他体内有一股气流想冲破出来，从梦境破碎的那一刻开始这种感觉就若隐若现。
但由于之前身体没有受到重击，所以还能忍住。
但现在他喉咙像被堵住了，卡着脖子通红，赤华看着他难受的样子，不知所措：
“你还好吗？我马上去找奥洛，他力量太强了。”
“呕”吐出来的不是血，而是一团白色拳头大小的物体，这东西直朝赤华面门飞去，因为他们距离太近，根本没人反应过来。
一股神秘力量往大脑里钻，那团白色的东西是之前在悬崖边，斯塔吞掉的那个罕见颜色的灵体，但此时，这灵体融入进了赤华的眉心。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脑袋里疯长，一丝一丝连接起断掉的东西，他头痛欲裂，不得不猛拍着头去缓解疼痛。
斯塔也一脸惊恐，他不知道这个东西对人体的伤害，只一个劲的搂着他，柔声问：“你怎么样？你…怎么了这是？”
赤华拍头的动作停止了，他一动不动，时间似乎被冻结了，死神亦不敢轻举妄动，怕这个神官憋的什么大。
一幕幕回闪在赤华脑中，斯塔 崩溃地抱着他在奥洛面前乞求，在刮骨之痛的那十天，斯塔一边自我厌弃一边在面对自己时使出全部招数缓解他的痛苦。
让赤华记忆最深的是，斯塔让赤华喝他的血，整整四天，只要赤华哼唧一声，斯塔就将手指咬破，血顺着赤华的嘴流进温暖的喉管，直到他能安静地睡去。
灵狼只要选择了伴侣，一生只会忠其一人。
大雪里斯塔狼狈的样子，神官殿之前的样子，甚至斯塔是怎样为了他与天神对抗的样子，在白光入脑的那一刻，尽数涌进他的大脑。
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斯塔看着他低下去半天没有动静的后脑勺一脸担忧，眼里好像快要流出泪来：“赤华，你看看我！你怎么了？”
赤华缓慢抬起眼皮，一双眼里噙着太多的情绪，斯塔看着他的眼睛:“你……？”
他察觉到了这双眼里有一丝很熟悉的感觉，他甚至天真的以为，是不是赤华想起来了。但是下一秒赤华的动作打破了他的幻想。
赤华往后退了退，斯塔突然想起来在梦里时赤华讲的，如果自己再那样，他会很不舒服，那刚刚太过于近的距离，让赤华感到不安。
两人跪坐在地上，就这么看着彼此。
死神趁着这个空隙，手里聚拢起一团更大的黑雾，这里面蕴藏的暗黑力量显而易见，黑雾脱手，斯塔强悍的洞察力已经让他在死神刚出手时就反应过来了，他举起法杖，竖起一道屏障。
“砰”一声闷响，黑雾被屏障吞噬，透明的屏障上出现了几道裂痕，斯塔心道不好，蹲下来面对着赤华。
但当他看到赤华的那张脸时，那种熟悉感又出现了，但现在他顾不得那么多，开口说：“我现在没法释放全力，给我一点你的血，好吗？”
赤华眼里闪着光，斯塔感觉那看起来好像眼泪，他是哭了吗？怎么会？斯塔顿时紧张起来：“不用多少，手指，一点点就好”
下一秒，赤华沙哑的声音响起：“不用手指，用嘴”
他一把揽过斯塔的脖子，把他往自己面前带，尖利的牙齿刺破舌尖，斯塔温热的呼吸喷在赤华脸上，两嘴相碰，软软地紧贴在一起，那感觉就好像是躺在了软绵绵的云朵上，斯塔还小的时候，最爱那里。
斯塔双眼瞪得很大，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因紧张剧烈的抖动，上下死死抿着，赤华闭上眼睛，往事历历在目，他伸出酸软的舌尖轻舔着他的嘴唇，电流一般的麻感爬上斯塔脊背，他贪念那柔软的触感，情不自禁张开了嘴，两舌交缠，血腥味儿充斥整个口腔。
在这个时刻，斯塔心想，死了都行，什么都行。
斯塔不想放过这难得的一刻，嘴上用了点力，他奋力去勾那软嫩香甜的舌头，手慢慢放到赤华的后脑勺，一下一下往前摁。
赤华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搞得连连后退，喘不过气，他耳尖泛起了红，口水和着血从嘴角沁出来。
斯塔实在是太用力了，不让赤华退出半分，快要呼吸不过来了赤华想。
他脸憋得红透了，抬起颤抖着的双手，轻轻把斯塔往后一推，斯塔舌头伸进他嘴里，不停舔着他的每一寸。
“唔”
赤华快要被闷死了，情急之下，抬起胳膊猛地朝斯塔脸上扇去。
这一下用了点力，斯塔脸被抽向一边，胸腔上下起伏，沉重的呼吸声从他的侧脸传来。
赤华用手背抹了抹嘴巴上的口水，脸上晕红：“你要憋死我吗？！”
斯塔慢慢转过头，似乎才从恍惚中醒过来。但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讲些什么，屏障突然爆发出一声破裂的重响，斯塔赶忙上前护住赤华，黑雾穿透过屏障，死神爆发出愤怒的大叫：
“演够了没？看你们那么恩爱，今天就一起死在这儿怎么样？”他略带着嘲讽，手指隔空点着斯塔：“嗯？天神之子，你恐怕还不知道他当年同我做的交易是什么吧？”
“我们不需要知道。”
赤华不屑的声音响起，他慢慢站起来，扣紧风衣的袖扣，抬手把齐肩的栗色头发挽起，露出洁白漂亮的脸，他自下而上打量着面前这个死神，嘴角一勾：“他能和你做什么交易？你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死神被这话激怒了，也许并不是因为这句话，是说这话的这个人。他咬着牙，调转方向朝着斯塔一字一句：“他愿意把生命献给我，只要我给他足以杀人的力量。”
斯塔并没有被这句话激怒，而是稍微带点不忍心地看着赤华的背影说：“他找过我的，那一场大雪，我就应该看出来。”随后他头又一转面对死神：“而你，蛊惑人是你惯用的把戏不是吗？”
死神深吸一口气，用嘴顶了顶腮帮子，手上光球迅速堆积，他飞在半空中，头顶上的黄色光圈开始变红。
神官殿随着空气里微小火花的碰撞开始发生变化，雷电在乌黑的云层之上搅动着，蓄势待发。而这一切都被一面铜镜尽收眼底。
奥洛和数十位神官立在面前，他们无一不担忧的看着铜镜里的变化。
掌管水族的波里有着金属般光泽的头发，柔声道：“需要我放点水淹死那黑乎乎的玩意儿吗？”
奥洛平静地转头，波里将头低下去，天神是应该尊敬的，当然斯塔也是。
“相信斯塔吧，他应该知道怎么做，我们或许还可以再相信一下那孩子，就跟三百年前我们愿意留下他一样”
死神爆发出强大的怒吼声，声波在半空中像龙卷风一样席卷，赤华不会再被这点力量掀翻，他两条腿岔开，手里的铁链从斯塔脖子上脱下，奋力一甩，铁链通体变红，像被火滚过，直袭死神面门。
死神伸手抵挡，刚一触碰到链身，“兹拉”肉被灼烧。
斯塔在风卷中站稳，五指平举一放，天上的雷电瞬间顺着他的手，轰隆劈下。死神稍微一侧身，头顶的光圈将雷电全都稀释殆尽。
“这点小把戏，还是叫你爹来吧，小狼崽”死神甚至惬意的眯起眼睛。
斯塔大跨步向前，活动脖子和四肢，他嘴角还粘着点红，那是刚刚亲吻留下的血迹。
他两脚站稳，一股气流从脚底升起，他嘴巴长大，一声狼嚎响彻天际。
斯塔身体蜕变成狼形态，体型扩大至之前的三四倍，银灰色的毛发飘逸，额头上的红色印记更深，看起来像黑曜石。赤华身体微微发热，他在斯塔变身的同时，感觉到了体内有一股力量，好像是充满了气的气球，随时可以爆发出更大的响声。
斯塔一个飞身，死神面对像一堵山一样庞大的斯塔，真正发了力，全身爆发出恐怖的黑色浓雾，他像是终于得逞一样：“今日你就随着你这神官殿一起消失吧。”
浓雾越积越多，将这个天神之地，真正变成了一个可怕的地狱，斯塔飞身上前，利嘴伸向死神的脖子，一股又一股力量在空中交缠着，赤华站在原地，双眼紧闭，他彷佛也在蓄积力量。
在天上爆发出巨大雷电声时，他猛然地睁开双眼，一双血红色的瞳仁，看起来透着寒气。
斯塔被死神的力量攻击得连连后退，在最后一团光雾袭来之前，重重砸到了地面。赤华一双眼睛已经没有了人气，他死死盯着虚空中死神那鬼魅一般的身影，嘴里喃喃道:
“今日该消失的是你吧，从今往后，该由我来取代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