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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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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到跑道上，剧烈的颠簸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打开手机看了眼，没有信息，像一潭死水。
这次回国，我没有和任何人提起，所以我独自搬着行李走出航站楼的时候，我淋了雨。
“姑娘，坐车吗，市内四区都能走？”我不太习惯与人这样接触，但今非昔比，我硬着头皮报了地名。听到是很远但并不偏僻的一个地方，师傅连声说，“可以可以，我帮你把行李搬车上。”
车开出了机场，身后的航站楼越来越远。
“姑娘，来里京旅游吗？”师傅操着一口糅杂着里京方言腔调的普通话。
“对，来找个朋友。”我撒了谎。
“诶哟，这个季节可是旅游的好季节，不过就是人多。那个景点，那个地铁，那叫一个人挤人啊。”
“是吗，我刚来这里，还不太了解。”
师傅开始兴致勃勃地介绍起来各个景点，我却兴致淡淡，扭头看着窗外。
怎么会不了解呢，我生活了十五年的城市。可是现在，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七年，这座城市早就改头换面了不知道多少次，它还能记得我吗？
车慢慢驶入市区，汇入了车流中，越来越慢。
凌晨的路上，还能有这么多车。上次见到这个场面，还是离开家那回。
叮，短信提示音响起，我瞥了一眼，不知道这个时候会是谁。心想或许是程羽醒过来发现我不见了，家里又少了几个行李箱，发个信息问问我又跑到哪里去了。
萨满，A888King，我知道你回来了。乔。
我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他还是一样的风格。我记得前面再过两个街口，马上就快到我的酒店了。我想了想，和师傅说，“师傅，您能不能等我一下，我放好东西您再送我去另一个地方。”
“诶哟，姑娘，这个点我该……”
“三倍价钱。”
“好嘞，没问题。那我就在门口等您。”
“谢谢您。”
我快速办完手续，喊了服务生，把卡塞给他，让他帮忙把行李放进去，随后就跑回了车里。
“姑娘，这刚下飞机就去酒吧，不先休息一下吗？”
“没有那个休息命，还有点事要做。”
我得快一点，从收到那条信息到现在已经26分钟了，乔望坤不会耐心等太久的。
终于看到了萨满那个奇形怪状的建筑顶，我疯狂地往门口跑去，终于在门口被拦了下来……
“干什么？”
“身份证，女士。”
“萨满什么时候要看女人的身份证了？”
“平常是不用，今天比较特殊，请您理解。”
身份证，身份证，我想起被我嫌麻烦而和行李一起扔给服务生的大衣。
“没带。这样吧，既然我进不去，不如你让乔望坤出来，我就在这等他。”
听到乔望坤的名字，门口的人对视了一眼，说进去通报一声。
不会今天的特殊就特殊在乔公子身上吧，我默默想了想，随后笑出了声。
“这么开心，是因为回来能见到我吗？”
乔望坤人还在阴影里，声音倒是先出来了。
我看着面前这个人，如果没有两边衣不蔽体的女人，兴许我还能好好和他说话。
“不是，是为了*了你。”
“哈哈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样，我的妹妹。回家也不说一声，去看爸爸了吗？”
我盯着他，没有回话。
“你该去看一看他的，虽然他应该没时间理我们。对了，萨满今天有很好玩儿的事情，进来吧。”
“来，你来。”乔望坤随手指了一个跟着他出来的男人。“今晚你看着我妹妹。”
“是。”
我跟着乔望坤进去，但没有去King，他带着我继续往里走，身边的人不断退下。到最后只剩我们两个人，到了一扇铁门前。
“怎么突然回来了？”他一边输密码一边轻轻问我。
“我在门口说的话你没听见吗？”我没好气地说。
“听见了，但那是说给他们听的，现在的回答才是说给我听的。”
“我找到了。”
“什么？”
“凶手。”
声音刚落，密码正确，铁门轰然洞开。
“你一直让我很放心，妹妹，但……”
“你别叫我妹妹，我不想听。”
“称呼罢了。但我担心，出现干扰你心绪的人。”
“没有人能……”我噤了声。看到锁链下的那个人，已经不太有人形了。浑身血污，看到有人来，冲我们发出嘶哑的吼叫。
“我总是比你快，比你心狠。”
“如果没有他，你会不会就能安心待在我的身边了，乔念。”
在血污之中，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纹身，是程羽。
“你既然抓到他了，就*掉好了，还叫我来干什么。”
“因为，我要你亲眼看到他死，你才能死心。不然，你会去天涯海角找他，我就更抓不到你了，乔念。”
“枪。”
“嗯？”
“我亲手了结他，难道不是更显诚意吗。而且，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你这么了解我，不应该不知道，我最讨厌被威胁。”
说罢，枪音落。
乔望坤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许久，我和他对视，空气就在视线的碰撞中灼烧。他摁了墙上的红色按钮，另一边的暗门打开，出现了两个穿白衣服的清扫官。我知道，很快，这里就会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想回去了。”
“回哪。”
“从哪来回哪去。”
“不会是美国吧。”
我没有接话，扭头往外走。
站在密码前，我思考了一会，输进去一串数字，绿灯闪烁。
“你的记忆力还是这么好。”
“是啊，所以我忘不了以前的事情。”说罢，我便抬腿走了出去。光影交错震耳欲聋的声音又出现在身边，刚刚仿佛不过是一场幻觉。
被乔望坤指派的男人一直跟在我身边，我不胜其扰。借口去洗手间的功夫，我从后窗跳了出去。有点扭到脚了，高跟鞋穿不了，索性拿着鞋光脚往酒店走。
因为要回国，一天没有胃口，现在反而有点饿，肚子咕噜咕噜叫着，我一瘸一拐地沿着路边走。手机早就没电了，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没有也好，省得乔望坤一张嘴，所有人都知道我回来了，轮番轰炸我。
“美女，需要搭顺风车吗？”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突然停在我身边。
我没有搭理，继续往前走。
“你这样走到西街都费劲，要到棠宫还不得走到明天下午。”
听到我的酒店，我扭头看了一眼，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是陈非。
我说陈非你能不能不要神出鬼没的啊。你昨天不还在美国参加什么酒会吗，怎么我回来你也跟着回来了啊。是不是全世界都知道我回国了，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你要是这么说，事实还真就是这样。”陈非笑了笑，“刚下飞机连个觉都没法睡就要去看乔望坤犯病，也挺不容易的吧。”
“我和他一起犯病。”
“是啊。”陈非点点头表示赞同，“你们兄妹两个，一个比一个疯，里京有你们还真是不幸。”
他顿了顿，接着说，“不过，大小姐，你真的该上车了。乔望坤很快就能发现你不见了，他要是发疯，整个里京只有我能护得住你。”
“我爸爸也可以。”
“你觉得他们那几个老爷子会搭理我们吗？”
“不会。”
“还算不傻，上车吧。”
我刚系上安全带，后面有辆车就撞了上来。
“看见了吧，如果没上车，被撞的就是你这个人。”
我耸了耸肩，对陈非说，“你不是说能护住我吗，到你表现的时候了，里京的英雄。”
陈非对这个嘲讽没有回应，只是叹了口气，“新车，开了三个小时不到，可惜了。”
结果不是乔望坤，只是一个过路车。
“有点失望。”回到车里，陈非握着方向盘说道。
“嗯？”
“本来想一枪崩了他算了，结果不是他。”
“当着妹妹说*了她哥哥这种话真的好吗？”
“你不是天天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吗。”
“那不一样。”我小声嘟囔了一句。
“乔念。”陈非狠狠把我的脸扭了过去和他对视，“我不会忘记他对你做的那些事，你也不应该忘。”
那个浑身血污的男人又闯进我的脑海中，慢慢地，我的脸和那个身影重合。七年前，是我在那里。
“我不会忘记，我一定会*了他，但还是和你不一样。”
“那就好。”
“我想吃小笼包，西三小胡同口那家。才四点，不知道开了没有。”
“去看看好了。”说罢，陈非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