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玉中仙、罪有应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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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靠近的声音愈发明显，多个侍卫同时向周边进行搜索，动静不小，惊动了原本就住在这里的人。
一个也就比侍卫小腿高点的奶娃娃从里间慢悠悠走了出来，因为年幼，脸上的婴儿肥尚且还未褪去，他看似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嘴唇，这样的动作让他的脸颊微微鼓起，多了几分可爱。
领头的侍卫见只有小孩一人出来，上前几步抱拳弯腰行礼，“见过三皇子，怎的只有您一人？”
三皇子年纪虽小，却知道不能损了皇家威仪，他学着平日里见过的大人模样，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置于小腹前。
“我醒来的时候，随侍不在门外。”
领头侍卫皱眉，表情顿时变得有压迫感起来，“随侍失职，请容臣将其抓回，交由三皇子您处置。”
三皇子抿着嘴点了点头，从容冷静。
然而戚玉在梁上看的清楚，三皇子背在身后的小手快把袖子拧巴成一团了，显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冷静。
无论生在哪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戚玉不由微微一笑，他有些想小吹雪了，不知道在家有没有想爹爹，还有天宝，此事一毕他得快些回西域，给天宝输送真气还不能间隔太久。
“抓到了！”
外面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声，一路跟着领头侍卫的女官立刻吩咐道：“带进来。”
刚才将暖玉放入茶壶的宫女被两名侍卫架着胳膊抬了进来，两个侍卫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将人往地上一掷便就此站定。
宫女伏在地上不敢抬头，领头侍卫威吓道：“就是你盗了董贵妃的暖玉？快些交代暖玉在哪，让你死个痛快。”
“奴婢……奴婢只是奉命办事，请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宫女一个劲地在地上磕头，身子抖若筛糠。
女官闻言眼睛一亮，急切问道：“你是奉谁的命？居然敢偷董贵妃的东西，胆子不小！”
“是、是三皇子！”宫女将头埋得更低。
领头侍卫眉头锁得更紧，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了。
女官作出一副震惊的样子，在戚玉眼里看来实在浮夸虚假的很，她转头去看年幼的三皇子，“三皇子，就算董贵妃深得皇上宠爱，冷落了您和姜贵妃，您也不该做出这种鸡鸣狗盗之事啊。”
“慎言。”领头侍卫冷脸提醒女官。
三皇子绷紧了一张小圆脸，声音稚嫩却足够坚定，“我没做过此事。”
“做没做过还是要讲证据。”女官不依不饶，转而质问偷盗的宫女，“你把贵妃的暖玉藏到哪里去了？若是圣上御赐之物出了差池，就算是受人指使，也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宫女微微抬头，伸手指向案桌上的茶壶，“我看到三皇子将暖玉藏到茶壶里了。”
不等其他人作反应，女官率先走到案桌旁，掀开茶壶盖子，看到壶内空空如也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置信，她将茶壶倒置抖了抖，万分确定不是自己看走了眼，这才将茶壶摔落到宫女的面前，崩裂开来的碎片溅到宫女的手上，割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手背滑落，浸湿地毯。
“玉呢！”女官的声音逐渐变得歇斯底里。
宫女不顾手上的鲜血，直接用双手去拨弄地上的碎瓷片，口中喃喃，“玉呢，明明就在里面的……”
女官强忍怒气，“你再好好想想，暖玉到底在哪！”
“我不会记错的，一定就在茶壶里！”宫女不敢想弄丢暖玉的后果，她一定会被董贵妃杀死的，恐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淌下，她朝三皇子所在的方向跪行几步，“三皇子，一定是三皇子换了位置，一定是三皇子拿了暖玉，还请三皇子救救我，我不想死！”
“既然是三皇子……”
女官话还没说完，就被领头侍卫呵斥住，“够了！偷盗暖玉，攀咬三皇子，把她带下去严加审问。”
领头侍卫警告性地看了女官一眼，“三皇子的事情由不得你管，暖玉若真是这个宫女所盗，我必叫她一五一十地把真相吐出来。”
领头侍卫又向个头小小的三皇子郑重行了一礼，“三皇子，臣等先行告退，还请早些休息。”
一群人来去匆匆，偌大的厅堂只留了一个奶娃娃，他出神地望着地上的碎瓷片，动也不动。
戚玉没由来地觉得这个孩子有些可怜，他出声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年纪不大，心事挺多。小朋友就该早些睡觉去。”
“谁？”三皇子有些紧张，望遍四周也没看到半个人影。
戚玉舒舒服服地躺在梁上阴影之中，悠然道：“我？当然是专吃小孩儿的精怪了。”
听对方这么一说，三皇子反而不怕了。
“你不是，坏东西才不会告诉别人他是坏东西。”三皇子语气笃定，“那个暖玉是你藏起来的吗？”
“是啊，我帮了你，你让我吃一口怎么样？”
小朋友完全没有被戚玉的话吓到，反而像个连珠炮一样说着自己话，“谢谢你帮了我，你一定是玉里面的仙人吧，母妃说过，玉会保护人，一定是她们想害人，所以你才会出现，保护我！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你可以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吗？”
“你怎么一点戒心都没有……”
“你是好……好仙人！我可以看看仙人是什么样的吗？”小朋友眼睛亮亮的，满脸的兴奋和期待。
“……”
实在不忍心打破一个孩子的期望和幻想，戚玉摘下蒙面巾，以一个十分潇洒飘逸的姿势落到三皇子面前。
门外明亮柔和的月光打在戚玉莹润瓷白的侧脸上，漆黑的双眸带上点点星光，地上的影子模糊成一团，仿佛下一秒眼前的这个人就会消失不见。
这个形象完美符合了年幼的三皇子心中对仙人的幻想，仙人就像是玉做的一样……
“你今年几岁？”戚玉看着还没自己腿长的萝卜头，抬手就摸了人家的脑袋几下。
“毅儿今年五岁。”三皇子十分乖顺地享受摸头，“仙人你会仙法吗？”
戚玉想了想，用魔术的手法给他表演了空手变暖玉。
“仙人你太厉害了！”三皇子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上的暖玉，“这是董贵妃的那块吗？”
“对。这块暖玉不能留给你，会给你惹上麻烦。”看到小朋友萎靡下来的神色，戚玉又补充了一句，“下次给你带一块更好的。”
“嗯！”三皇子圆圆的脸蛋浮起一抹激动的薄红，像个小苹果。
小朋友果然还是开开心心的样子最可爱，戚玉满意地心想道。
离别之时，三皇子依依不舍地询问下次什么时候再来，戚玉也打不了包票，只道：“仙人也是很忙的，不过你若勤勉读书，我便会早一些来看你。”
小朋友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用功读书，戚玉欣慰一笑，也算为国家强盛添砖加瓦了。
通过余守那获得的册子，又从几个蔡鸿庆一派的党羽手中搜出了不少证据，筹备证据期间，楚留香收到了蔡鸿庆要他暗杀兵部官员的指示，这预示着楚留香的卧底任务将彻底结束，也意味着蔡鸿庆即将发现他已经被盯上的事实。
蔡鸿庆有所警觉后，这块骨头就会变得更加难啃，所以次辅褚直打算在明日早朝之时，直接弹劾蔡鸿庆父子。
本以为万无一失的事情，戚玉却在褚直归来后的心事重重的脸上察觉到了不妙。
“圣上在看过证据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大发雷霆，只是让蔡呈百作出解释，蔡呈百那个老狐狸，把关系甩得一干二净，真把自己当成无辜的了！在我们一众老臣的力谏之下，圣上才下令派亲卫搜查蔡呈百的府邸。我看圣上的态度，若搜出的赃款不够多，怕是又要轻拿轻放。”
褚直长叹一声，其中满是心酸和不甘。
楚留香摸着下巴沉思了会，“现在圣上的亲卫正在搜查蔡呈百的府邸？”
“正是，怎么也要搜上大半天，明日早朝就知道结果了。”
“还来得及，交给我吧。”
楚留香留下这么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就翩身离开了次辅的住处。
次日下朝，褚直满脸掩饰不住的喜色，他激动地询问楚留香，“你到底做了什么？圣上一转对蔡呈百放任的态度，直接下令将蔡呈百革职抄家，蔡鸿庆秋后斩首了！”
戚玉也甚是不解，他疑惑地望着楚留香，等对方做出解答。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效果，我只是让小乞丐们在蔡呈百府邸外唱‘万事拜丞相，莫要问天子’的童谣。”
褚直直接拍案叫好，“妙啊！妙啊！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何况是天子，此离间计直接将圣上对蔡呈百那老贼的信任消耗一空，再有他贪赃枉法的诸多证据，他怎可能安然无恙。”
褚直身为次辅，当下却直接对楚留香和戚玉二人躬身一礼，“多谢两位壮士仗义相助，为我朝除一大害，圣上没有小人蒙蔽，我朝定能国运昌隆。”
清理了小人，就凭现在这个沉迷酒色的皇帝真的能治理好国家吗？戚玉对此持保留意见。
心里这么想，他嘴上还是对褚直的发言表示了肯定。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玉中仙、罪有应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