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亲子互动、初探关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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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镇子规模不大，当地人多是做些小本生意，虽比不上大城市繁华，倒也还算得上热闹。
“爹爹，我想吃糖葫芦！”
小吹雪骑在戚玉的脖子上指挥着前进的方向，戚玉一手拉着小吹雪的腿保持平衡，一手还拎着许多新奇的小玩意，是今日逛街的战利品。
“你出门前可吃了好几块的绿豆糕，晚点回去还要吃晚饭，你当真吃得下？”
即便如此小吹雪还是不太想放弃眼前的美味。
“可是吹雪以前从来没吃过糖葫芦……”
戚玉看不见小吹雪渴望的眼神，但从小吹雪的语气中可以充分感受到他对糖葫芦的不舍。
在宠孩子这方面，戚玉毫无自己的立场可言，可谓是百依百顺，他当即将小吹雪放回地面，痛快地掏钱买了一支糖葫芦。
小贩将糖葫芦递给戚玉，小吹雪正用白嫩的小手紧紧抓着戚玉的衣摆，视线则紧紧黏在戚玉手中的糖葫芦上。戚玉故意用糖葫芦在半空中画了个圈，小吹雪也抬起下巴晃着脑袋追逐糖葫芦。
“噗嗤。”戚玉没忍住笑出了声。
小吹雪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小朋友表达情绪一向直白，他气红了脸，用毫无杀伤力的拳头狠狠锤向使坏的人的大腿，“爹爹坏！”
戚玉用拎着许多东西的左手勾起小吹雪的腿弯，让小吹雪坐在他的臂弯里，右手则拿着糖葫芦打算亲手喂小吹雪。
已经乖巧等着投喂的小吹雪突然注意到，糖葫芦的糖块里有些黑色的小点，“爹爹，这里面黑色的是什么？是糊了吗？”
戚玉定睛一看，也不是很确定，“可能是熬糖浆时从锅上铲下来的东西？”
这个年代的糖葫芦并没有一层塑料薄膜或者糯米纸保护糖葫芦不被污染，就算里面的黑块不是脏污大抵也不是很干净，就在戚玉犹豫还要不要给小吹雪吃糖葫芦时，又听到小吹雪犹疑不定的声音。
“我好像看到里面有根睫毛……”小吹雪嘴巴微撅，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失望，“爹爹，我不想吃了。”
“不吃便不吃吧，回去让你阿忍叔叔给你做，他什么都会，保证干净！”
“嗯！”
把小朋友哄高兴后，两人索性直接回了山庄，晚饭也恰巧备好。
本以为糖葫芦的事情对小吹雪没什么影响，但是看小吹雪吃饭总要细细扒拉看过才敢放心入口，戚玉才意识到，还是刺激到了。
不过只要在家多吃几顿饭，一直找不出问题，小吹雪应当也就会放心了吧。
小吹雪正是跟戚玉感情好的时候，晚上睡觉也吵着要一起睡，戚玉自然应允。
将洗得香喷喷的小吹雪塞进被窝，戚玉便侧身躺在一旁，小吹雪脸上的兴奋还未消退。
“爹爹，我也可以变得像你一样厉害吗？一下子就可以把图历叔叔举起来！”
“这个嘛，等你习武之后应该可以。”戚玉给小吹雪掖了掖被角，“如果到时候你的图历叔叔没有变得更高更壮的话。”
小吹雪将眼睛撑得溜圆，用满是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图历叔叔已经是我见过最高大的男子汉了，他还能再长大吗？”
“说起来图历今年已二十有五，个子的确是不会再长了。”看小吹雪松了口气，戚玉立马补充道：“但是他还可以长胖啊！”
令戚玉没想到的是，小吹雪并没有急红脸，反而板着个小脸严肃地和他说明，“爹爹，图历叔叔每天都锻炼两个时辰，不会胖的。”
一本正经的糯米团子，也太可爱了吧！
戚玉没忍住，在小吹雪的脸颊上猛亲了一口，“好好好，是爹爹误会图历叔叔了。”
年纪轻轻就要承受过分热切沉重的爱意，小吹雪趁机提出自己的请求，“爹爹可以教我习武吗？”
“习武的话得等到你七岁，现在你还太小，过早习武只会影响你的骨骼生长，有害无益。”戚玉心底有别的盘算，“明天开始，你便跟着我学习医术，等你七岁，再教你武功。”
“生病找大夫不就好了吗？”
“如果刚好找不到大夫呢？并不是每一次受伤都能有机会找大夫，你若会医术，以后行走江湖，爹爹也会更加放心，小吹雪会让爹爹一直担心你吗？”
小吹雪的双手在被子底下抓住戚玉的手臂，“我会好好学习医术，不让爹爹担心！”
儿子太懂事，太贴心。
戚玉恨不得现在立刻在庄子里跑上一圈，他要把小吹雪会心疼他这位老父亲的事，挨个告诉他认识的所有人。
他想要秀儿子。
这种心情被压抑到第二天，戚玉果然逢人就说道：“小吹雪一听我会担心，立刻就表示要跟我学医，这孩子怎么这么懂事。”
小吹雪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如此强烈的羞臊情绪，尤其是众人还很捧戚玉的场，纷纷附和夸赞小吹雪乖巧聪慧。小吹雪不好意思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只好像个羽毛蓬松的小鹌鹑一样缩在戚玉背后，躲避众人的视线。
好在现在庄子里人不多，小吹雪很快就扛过了这段难熬的时光，然后他悄悄决定，再也不和爹爹说那种知心话了。
戚玉虽然对小吹雪万般宠爱，但到了真正教学的时候，他从不轻易降低要求，甚至更加严格，小吹雪也不曾喊过一声累，叫过一声苦。
时间恍然过去了大半年，戚玉每日的生活就重复在教导吹雪和找吹雪玩耍然后被对方以要读医书为由赶走之间不断重复，小吹雪的进步肉眼可见，作为父亲很是欣慰，就是有一点让他很有意见，除了上课小吹雪对他还算热情，其他时间显然有些敷衍。
还没等戚玉想出法子改善这种状况，罗刹教的探子先找上了门。
戚玉在山脚下的一个罗刹教固定联络点收到了探子请求会面的消息，他瞬间想起了被他抛之脑后的关东地区调查的工作。
这一刻，他一度回忆起了因为忘记做作业而被支配的恐惧。
于是他大笔一挥，回复道：不见，有消息自会传回。
叮嘱小吹雪学习一定要劳逸结合，不要过于刻苦伤了身体，戚玉才放心出发前往关东，去完成拖延了大半年的事情。
关东地区说的就是山海关以东，距离燕北不远，出了山海关，便也是关外，向来是谁的拳头大听谁的，他想探查关东地区是否适合罗刹教发展也并非是随便说说的一句空话。
关东局势复杂，纷乱不休，吃个饭突然打起来变成帮派火拼也是常有的事。
但并不是说关东势力一盘散沙，关东目前实力最强的是一个魔教，任谁见了他们都要避让三分。
关外魔教是表里如一的魔教，为达目的常常不择手段，行事也完全不会考虑当地百姓的伤亡，说到底就是不曾放在眼里。
照理说有了地头蛇，局面不应当如此混乱才对，可惜的就是他们强，别人也不弱，别的势力虽不能正面抗衡关外魔教，却也是关外魔教不能一下子消灭的存在。
是以其他势力在悄悄壮大自身的同时，还喜欢时不时地骚扰牵制关外魔教。
西方罗刹教若是这时候来瓜分地盘，显然是不明智的举动，而且戚玉明白鞭长莫及的道理，关外最多也就适合做点生意。
这做生意也要看时机，当下的局势就不是入场的最佳机会，现在去关东做生意，怕是保护费都要交上几遍，场子砸烂了有没有人管都没个一定。
但是这话他不能这么回给单狼，若如实说了，怕是当场叫回西域批文书。
斟酌再三，戚玉用传讯鹰隼给探子回了个消息：关东情势复杂，不宜走明路，建议优先发展暗线，建立情报系统。具体情况，待后续细查。
为了让他在关外调查的事情更加逼真，戚玉准备在关外多呆两日，他自己也没想到，正是这个决定让他多了一个朋友。
正午日头正大，戚玉寻了个酒肆打算祭一祭自己的五脏庙，菜还没吃上两口，外头呼啦啦冲进来一群人，随便就踢翻了就近的几张凳子。
“谁是阎罗会的人，给老子出来！”
堂中央的一桌人缓缓站起，抬高了下巴对来人轻蔑一笑，“前两天挨得打不够，还想再挨一顿是吗？”
戚玉无奈一叹，又是寻仇火拼。
两帮人闹出来的动静不小，老板娘恰巧带着她两岁的娃娃在大堂，孩子年纪小被吓的哭闹不止，老板娘则惊惶地搂着孩子慢慢往后堂退去。
刀剑无眼，若真的打起来，能不能活命确实要看运气。
戚玉看到孩子就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孩子，无相劝他行善的话也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罢了，日行一善。
“要打出去打，别吵我吃饭。”沉稳中透着一丝不耐烦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堂。
两拨人倒是难得同仇敌忾，纷纷质问。
“你算个什么东西？”
“哪来的不要命的玩意儿！”
戚玉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自顾自吃了口菜，“若是不会说话，就把舌头留下。”
有两人受不了讥讽率先走向戚玉这桌，腰间的刀还未拔出就被戚玉用筷子点住了穴道，剩下的人想冲上来营救，戚玉先一步把筷子捅进其中一人的嘴里，筷子用力夹住了那人的舌根，对方被迫只能保持着吐舌头的姿势。
戚玉一把抽出那人腰间的刀，将刀在那人的舌头上比划了两下，那人只能从喉咙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几声呜咽，其中蕴含的强烈的恐惧之情阻拦住了众人前进的脚步。
和那两人一伙的人先做出了妥协，“这位英雄，还请放了他们，有话好商量。”
“这不是会说话嘛。”戚玉配合着将手里的刀放下一段距离。
“阎罗会的人就这点胆子，还是早早归顺我们魔教给我们当牛做马算了，还能保你们不被人欺负。”最先冲进来找茬的魔教弟子往地上啐了一口，“没种的家伙。”
阎罗会的人气笑了，“我看你就是没脑子，你手下的这些货色连我们都打不过，还敢在这大放厥词。”
“收拾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还要瞻前顾后，呸，孬种，你就看爷爷我怎么收拾他吧！”那魔教弟子说着就要领人冲上来。
“那人说得对，你就是没脑子。”戚玉抬手直接将刀掷出，穿过那魔教弟子的□□，闪着银光的尖刀牢牢钉在了青石地上。
那魔教弟子在其他人的搀扶之下，才勉强没有直接瘫坐在地，他颤颤巍巍地后退几步，远离了刀所在的位置。
见他们胆子没得差不多了，戚玉便解开了身旁两人的穴道，待那两人连滚带爬地跑回人群中去后，他看了眼门外再看了眼人群，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怎么？还要我请你们吗？”
无论是聪明的还是不聪明的，都明白了戚玉的意思，一个个宛若逃命一般跑出了店外，仿佛走得慢了就会被永远留下，他们走之前还听到一句话。
“小二，给我换双筷子。”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亲子互动、初探关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