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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成为同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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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齐栩、洛枫两人“情真意切”的对话，剩下的三人都有一种感觉自己有些多余、但又被无视的感觉。
“……”王主任表示，虽然我确实改变不了你俩的决定，但好歹在名义上我还是负责人，能不能稍微照顾一下我的面子啊喂！
就连总是面容温和、彬彬有礼的谢贤嘴角的笑容都出现了一丝裂痕，有一种努力维持表情但又实在绷不住的违和。而崔茵莺本就不悦，现在更是恼怒，不满地“哼”了一声，垛着脚离开了办公室。见状，谢贤也跟着崔茵莺一起离开了。
王主任扶了扶眼镜，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疲惫而有些缺氧的大脑，看着还没离开的二人，问道：“你俩还有什么事吗？”
齐栩清了清嗓子，问道，“王主任，关于洛枫的那些事情，您查得怎么样了。”
听到齐栩这话，王主任刚刚降下去的血压又隐隐有上涨的趋势。昨天校长就跟我讲了要彻查校园欺凌事件，具体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现在问我查得怎么样了，我又不是预言家，我拿水晶球调查还是夜观星象？
虽然但是，王主任考虑到自己那丰厚的绩效，还是竭力挤出了一个笑容，“我之前就想找洛枫同学问一问事情的细节，这不是处理刚刚那件事去了，就没来得及。”他之前压根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现在也猜到个七七八八，“现在也正巧，你们来了。”王主任调整了一下坐姿，“洛枫同学，你且放心地说。学校一定会严肃处理，一定会捍卫你的权益。”
洛枫没有太多情绪地“嗯”了一声，简单地将这几个月遭受的事情告诉了王主任。洛枫讲述时依旧没有太多的情绪表露，平淡得就好像在讲着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一样。
齐栩听着洛枫的讲述，又心疼又生气；而王主任更多的则是愤怒与烦躁。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王主任猛地一拍桌子，非常心烦意乱。这件事情非常难处理，首先实施欺凌的学生不少，为首的几个学生是在没有监控的地方对洛枫动的手，其他附和的学生又多是言语侮辱，很难找到直接证据；其次实施欺凌的学生里面很多都家境不错，惩罚过重肯定会引起家长的不满，到时候闹到他面前也很棘手。但他又不能不处理，毕竟这件事情都捅到了校董那里，校长亲自开口要他彻查，而且齐大少爷亲自带人来找他，他也不能不作为。
“我真的服了。”王主任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凭什么总是为难我这个老实的打工人？”
“洛枫同学啊，这件事情学校是一定会彻查的。”王主任揉了揉眉心，难得带着微笑，柔着声音说道，“但是这件事情牵扯太多了，调查直接证据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样吧，你先换好寝室，之后学校调查得差不多了再找你核对细节。”
王主任无奈地使出绝招——打太极，先稳住洛枫和齐栩，拖个几天想想办法。
齐栩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而且他也挺理解王主任的难处。没有直接的证据，确实很难对欺凌者做出处分，这也是校园欺凌事件大多都不了了之的最主要原因。
这时，洛枫开口了。“王主任，我有几个证据。”洛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这里面有几段他们对我动手时的录音。”洛枫将U盘递给王主任，“而且我记得上个月26日的时候，他们对我动手时虽然有意避开了摄像头，但应该还是被拍到了。”
王主任接过U盘，插入电脑，打开里面的录音文件，果然是那几个男生一边拳打脚踢一边咒骂的录音。在录音里时不时还有洛枫试图反抗的声音，当然这只会引起更为恶毒的辱骂。
齐栩轻轻瞥了洛枫一眼，又微微垂下目光，用长而浓密的睫毛遮挡住眼神中的思量。“这小子，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呆啊。”齐栩在心里轻笑了一声。
洛枫又告诉了王主任那一段监控的位置与具体时间。王主任调出那段监控，果不其然看见了一个男生掐着洛枫的脖子，一边辱骂一边大笑；另有两个男生站在一旁，时不时踹洛枫一脚，也在不停地取笑。
那个摄像头的位置很凑巧，刚刚好好在所监控范围的最边缘拍到了这一幕。而且这个监控角度，似乎和其他的摄像头有点不一样，有点歪了。
王主任沉着脸，听着录音，看着监控，随后他认真地对洛枫说道，“洛枫同学，你放心，我马上处理此事。”王主任拿起手机，发了几条信息，“我保证，在明天中午之前，给你一个交代。”王主任站起身，拍了拍洛枫的肩膀。
“铁证如山，想必他们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处。”齐栩缓缓说道，“但是王主任，您刚刚也看到了，洛枫在他们班里的处境是多么的糟糕。哪怕您就算立刻惩处了他们，洛枫也未必能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
“那齐栩同学你的意思是？”王主任转头看向齐栩。
齐栩笑了笑，说道：“干脆就借着这件事，给洛枫换一个班吧。”
“你说的倒也有一些道理。”王主任点了点头，但又有些为难地说道，“不过毕竟换班不是一件容易操作的事情……”
齐栩摆了摆手，“就让他去我们五班吧。”
闻言，王主任有些疑惑地打量了一下洛枫，又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齐栩，感到有些奇怪。洛枫什么时候认识了齐栩？两人的关系竟然还挺不错的。
不过既然齐栩都这么说了，这件事情大概率就没问题了。王主任也不故作为难了，反正到时候他也就最多签个字而已。五班的班主任那里也不用他去交涉了。
“行，那就这么定了吧。”王主任端起水杯，润了润嗓子，看着齐栩，“洛枫同学换班的事情，还是需要去跟校长申请的。”
“没有别的事情了吧？”王主任是真的没有精力再处理别的事情了。
“没有了。”齐栩回答道，“王主任，再见。”
“嗯，再见。”王主任表示，最好别再见面了，活祖宗！
二人从办公室出来后，齐栩熟练且大方地掏出手机，给自己的老父亲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了齐父他已经和洛枫把这件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就是洛枫要换个班，需要跟校长说一下。在电话里，齐父“哈哈”笑了笑，表示这种小事没有任何问题。
洛枫陪着齐栩站在走廊里，帮齐栩挡着强烈的光线。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就连被宽大的校服遮住的伤痕似乎都没有那么疼了，微风还时不时拨动着发丝。这一刻，洛枫感觉一直压抑在自己身上的东西变轻了不少，让他终于能够轻松地呼吸起清新的空气，放缓紧绷的神经。
“完美解决！”齐栩将手机放回兜里，“你准备什么时候搬书换教室？”
“还有蛮久才上课，我现在就去换吧。”洛枫回答道。
“你东西多么？”
“不多。”
六班的班主任还在午睡呢，就被王主任一个电话惊醒了，她本来还有些迷糊，不满地接起电话。不过当她听清楚王主任话语之后，瞬间就清醒了，额头上都有些虚汗。
“你现在打开微信，好好看看这些证据！”王主任咬着牙说道，“这么严重的事情，持续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最好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这要她怎么回答？要说不知道是不可能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学生间的氛围她肯定感受得到，只不过没有捅到明面上，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说知道那她也确实不知道事情居然这么恶劣，她一直以为这无非就是学生之间无聊的闹腾罢了，哪里想得到会发展成这样！
见她支支吾吾不回答，王主任冷哼了一声，“这件事情校董和校长都知道了，你好自为之吧。现在立刻马上把我发给你的名单上的学生喊到我办公室！”在挂电话之前，王主任还是补充了一句，“洛枫换到五班了。”
六班班主任怀揣着不知道是什么一样复杂、痛苦的心情走去教室。大中午的，寄宿生在寝室午休，走读生有些也回去了，教室里冷冷清清没几个人，而她要找的人一个不在，只看到了默默清理学习资料的洛枫，和站在一旁的齐栩。
她一时间都没有在意齐栩为什么会在这里，小跑着来到洛枫跟前，一边帮洛枫清理书本，一边言辞恳切地说道：“洛枫，老师实在是对不起你。”
洛枫从班主任手里拿回书本，看了她一眼，说道：“老师，我自己清理吧。”
班主任愣了愣，有些尴尬站在原地。
“文老师，您还是早点联系那几位吧。”齐栩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洛枫这里不劳您操心了，毕竟以前也没让您操心过。”
齐栩话里的讽刺意味十足，她偏偏还没法反驳。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齐栩为什么在这里？
洛枫的东西清理得差不多了，背起书包，提着袋子，手中还捧着一摞练习册，和齐栩离开了六班教室，空留班主任一脸便秘地呆站在原地。
洛枫和齐栩一进五班教室，就吸引了还留在班上的所有人的注意。他们都有些好奇，这个外班的同学拿着那么多书是来干什么的，也很好奇齐栩又准备干什么。
“他现在是我们班的同学了。”齐栩声音不大不小地说道，“他叫洛枫。”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五班除了最后一排，其他的位置上都坐满了，而最后一排也就只有齐栩的那三套桌椅。
“你要不坐在这里吧。”齐栩指着自己放茶具的那套桌椅说道，“我去清理一下。”
于是，在下午上课之前，洛枫同学就水灵灵地从六班换到了五班，坐在了齐栩同学旁边，顺带还享受到了齐栩的豪华座椅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