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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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时，酒瓶在桌面已经堆满。
楚向岚脑袋晕晕的，额角抽疼，他揉了几下太阳穴，知道今天这个状态是回不去了。
已经凌晨一点，喧闹声不知不觉中静了下来。
空荡荡的包间，只剩下几个醉酒的酣睡声和清幽的背景音乐。
楚向岚撑起身子，眨巴着眼睛看着满地狼藉发愣。
司南盛刚送走一个人，疲惫的捏着后颈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支棱站着一动不动的楚向岚。
带着疑惑着走上前，发现楚向岚眼神时而聚焦，时而涣散，根本不是清醒的状态。
早都猜到了是这种结局，为了确保能有人将他们安全送回家，今天的酒局司南盛滴酒未碰。
有人想邀请，他也强忍着本性，逼着自己去拿旁边的果汁。
到了这一刻，刚刚坚持的意义都已然达到预期。
司南盛注视良久，见对方依然没有清醒的意思，他直接上手去摇楚向岚。
“楚向岚醒醒，该回家了！”
楚向岚被晃了许久，终于发觉耳边一直在有人模糊的喊着他的名字。
“唔啊...唔...”，楚向岚呢喃着不知道什么话。
半天聚焦不上视线，眼前的人始终模糊不清，一股不安感让他想要挣脱开束缚。
司南盛见手里的人终于有了反应，没来得及欣慰，便看出了楚向岚的惶恐。
见此，他果断松开双手，接着卸下了自己的帽子扣在楚向岚头上。
楚向岚又不安分的想要甩掉。
这个人醉了酒就像幼稚园的小朋友一样，毫不顾忌的发着自己的小情绪。
“别动帽子，小心一会儿着凉了”，司南盛打下他跃跃欲试的手，又用哄小孩的口吻对他说，“你是乖小孩对不对？”
说的时候内心还有些忐忑，生怕楚向岚还醒着。
空气凝结几秒后，楚向岚眼神忽然变得清澈。
他的语调慵懒又软绵绵，“嗯嗯，我是乖小孩。”
司南盛第一次碰到楚向岚这种样子，很新奇的又看了几眼。
他拉着楚向岚出了包间，楚向岚被拽着出门前最后瞅了一眼地上的酒瓶。
惹眼的灯光直勾勾打在空酒瓶上，滚落在地上的空瓶口处还粘着有些色气的酒滴。
——
到了楼下，司南盛搀着他的胳膊，“你现在准备回哪里？”
楚向岚：“......”
司南盛叹了口气，又问了一遍，“你、要、回、哪、里！”
楚向岚呆了几秒，反应过来。
他拿出手机开始输密码，眼前一直在晃，很多次才输对。
他在通讯录翻了许久，终于点进一个头像。
“打这个”，楚向岚递出手机，微弱的光亮将五官照的棱角分明。
司南盛将电话拨出去，听到了对面接通的声音，他看着漆黑的夜长舒一口气。
将楚向岚的情况和对方简要说明后，就和楚向岚在路边一起等人。
道路上行人稀少，老旧的路灯照在街面显得更加空幽。
司南盛将楚向岚放到躺椅上，用衣服盖上他的脸，然后自己靠到了树干上。
这时才感觉到肌肉的酸痛和疲惫。
他摸出兜里烟盒，点上了一根，青白色的烟雾模糊了眼前，思绪放空，他任由身子向下滑落。
短暂等待后，一辆法拉利黑武士停在两人面前。
车窗缓缓摇下，里面是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大叔。
司南盛悄声摁灭指尖那一点猩红。
大叔在车上瞥了眼躺椅上的一条人，立刻便认出了自己的侄子。
下车后大叔先是冲着司南盛感激的笑了笑，然后垂眼审视着椅子上的楚向岚。
许久后依旧无人答应。
大叔啧了一声，毫不留情踹了楚向岚几脚，“别丢人了，快给我起来。”
楚向岚这才有了反应。
在躺椅扭了几下，因为动作太大，他狠狠摔到了地上。
“哎呦喂——”，疼痛感让楚向岚清醒几分，他开始拧起眉揉后腰。
大叔明显不是第一次应对这种情况，对他的行为毫无表态。
“装够没有？”，大叔语气满是不屑。
楚向岚坐在地上偷偷斜眼瞄了几眼大叔，看对方丝毫不吃这一套，立刻便觉得没意思起来。
楚向岚拍裤子迅速利落起身的时候，司南盛在一旁瞬间僵住。
司南盛：“你什么时候醒的？！”
“下来刚吹到冷风就醒了”，楚向岚别过头捶着后腰，心虚的没敢看他。
司南盛的拳头被捏的咔哒作响。良久后，他再抬眸时眼中满是恨意。
“楚向岚，劳资他妈...”，司南盛咬牙，强忍着没骂出来。
司南盛：“滚。”
楚向岚用求助的眼神看了一眼大叔。
只见大叔在一旁正悠哉的刷着手机，像是把生死权交给了司南盛一样，丝毫不在意。
在楚向岚慌乱无措之际，他瞥见了司南盛抬起了头，眉眼尽是冰寒之意。
楚向岚已经做好被狠狠骂一顿的觉悟，他合上双目准备好接受审判。
“赶快滚吧，我可不想你生病又赖到我身上。”
是完全没有想到的“审判”方式，楚向岚顿了一下，然后缓缓抬眼，心中有了答案。
原来眼前这个人，是不会对他真生气的。
“看什么？”
司南盛抱着胳膊，依旧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沉默好一阵子，楚向岚忽然捂着嘴低闷笑出声。
楚向岚：“觉得你现在有点帅。”
大叔此刻也收起了手机，“小孩，你家哪里的？”
司南盛神情滞了一瞬，随即也卸下了刚刚的戾气，礼貌着说，“不用了叔叔，我今晚不回家。”
彼此都没有过分拉扯和挽留，大叔上了车，楚向岚也坐到了副座上。
楚向岚缓缓摇下窗户，对司南盛说，“走了哦，你也早些回去。”
司南盛：“不用你管。”
楚向岚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随后扬长而去。
夜色寂寂，清冷的路面只剩司南盛一人，他没有立刻回包间。
徘徊许久，他思绪飘渺。打火机在手中旋转几圈。随后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司南盛偏头又点上一支烟。
——
回到叔叔酒店时，已经接近凌晨三点。
楚向岚在接房卡的时候，耳畔响起了大叔的声音，“那男生人很不错，你要好好跟人家相处。”
“嗯，我也这么觉得。”
这个地方地段好，离学校很近，经常能碰到一些走读的学生。
已经这个点，仍旧有人办理入住。
楚向岚到房门前的时候，又觉得刚刚的酒劲涌了出来。
手中夹着的房卡如同隔了一层薄雾，触碰感有些不真切。
眼前景象再次扭曲，楚向岚半天没有将卡放进卡槽中。
“操，搞什么”，楚向岚有些烦躁，闭上眼舒缓着心情吸了口气，再睁眼时，看到了徐徐打开的房门。
楚向岚：“?”
他正觉得不可思议时，身旁蓦地出现一道声音。
“喝酒了。”
男人声音像是冰块撞击瓷器一般，清冽而又生冷。
楚向岚闻声不急不缓的转过身。
眼前双目只能看清那人的轮廓，却能感觉到对方一股与生俱来的疏离。
“门是你开的？”楚向岚不等他回应，“那谢谢了。”
“你喝了不少。”
楚向岚看那人逼近了他一小步，这令他不由敛眉。
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他微微侧头，有些不可置信，“哈？”
那人却在这时又退回到了对面屋子，关门前盯着楚向岚看了半晌。
“晚安”，那人关门前最后对楚向岚说。
一声闷响后，走廊又恢复了寂静。
楚向岚骤然回神，忽然觉得此人莫名其妙。
但是疲惫感令他不能多想，便尽快回了自己的屋子。
到房间后他迫不及待上了软床，困倦感迅速席卷全身，没多久便入了眠。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