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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热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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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驰近日和一名模特走很近,不知是有意签新人,还是又在犯浑,总之与人家举止暧昧,常常约会,接触的频率比起从前和段悯心一起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有些人立即想到:段悯心失宠了。
但当事人丝毫未察觉此事。
照旧勤奋练习,与商驰之间,也不像生出嫌隙的样子。
聪明的人已经猜到段悯心和商驰不是简单的情人关系。
不太聪明的人只以为段悯心格外大度和自信,任商驰小三四五六,他自岿然不动。
晚上贺寻回宿舍,收到朋友发来有关商驰新欢的消息,极尽描述两个人如何蜜里调油,商驰如何真心实意,一切场合都带人参与,说明正是热恋的时候。
商驰此人,二世祖中的佼佼者,花孔雀里的大情种,挺有个人魅力,但不定性,人人都知道的事。跟着他的,贪图利益居多,傻子才会真想谈感情,消耗自己跟他玩。
朋友说:【你那朋友跟他,总不能是图感情吧?】
贺寻看得直皱眉,知道这个圈子玩得花,但他自己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也想不明白段悯心到底在搞什么——
现在还没回家。
贺寻一丢手机,烦躁地出门溜达。
他们住的白云湾是郊区小别墅群,入住率很低,夜间没什么人气儿。
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贺寻惊觉自己在前往车站方向,段悯心回宿舍的必经之路。贺寻浑身一激灵,大夏天被鬼附身了?为了向鬼表明自己可不是好控制的,他继续走了两步,突然调头,向湖边飞跑过去。
“哎——”
结果事与愿违,反倒和骑着小电动的段悯心狭路相逢了。
段悯心下意识笑了笑打招呼,道路很窄,他礼让行人,见贺寻迎面过来,段悯心就朝右边摆手示意自己即将靠右行驶。
贺寻却以为段悯心是指挥他呢,跟着段悯心的手,靠对方的右边走。
二人眼看差点撞上,段悯心连忙又向左开。
贺寻也默契地往同一个方向移动。
“……”“……”
二人过于默契地你闪我躲了一段,再礼貌的笑容也维持不住了。
互相瞪了对方一眼,加速绕开,一拍两散。
贺寻刚越过段悯心没走两步,越想越烦。
转身看见段悯心还在慢悠悠地遛电动车,贺寻便追了几步,一把跨上对方后座。
“?”段悯心后座猛地一沉,扭头看见是贺寻吓了一跳,刚要骂人。
对方抢先开口:“你到底要干嘛?”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
段悯心无语得很,晚上郊区凉快,他好端端地出来兜风(顺便试试能不能一路开回市里的家),被神经病缠上了,真破坏心情。
他还不是很精通驾驭电动车之术,一时之间忘记刹停,只驮着重得像爬楼机一般的贺寻,无助地往前开。
贺寻伸手扶在他腰两侧:“坐稳别翻了。”
段悯心怒骂:“你有病没病啊?从我的车上下去呃呃呃啊啊啊——”
电动车疯狂地颠动几下,原来是经过一段砖石翘起的路,路面色差小,在夜幕中很难注意到。
而贺寻开夜路多有经验,倒是提前稳当地扶住了段悯心,两个人有惊无险地通过。
贺寻邀功道:“反正你一个人也是骑我们两个人也是骑,来都来了,载我一程不过分吧?”
旁边就是湖,段悯心说:“你信不信我开湖里去,我们都别活了!反正你一个人是死我们两个人也是死!”
这人受了情伤就要如此极端吗?
贺寻不甚赞同:“那是人工湖,只有一米二深,我俩怎么死?腰斩吗?”
段悯心一边生气一边又觉得他说话好笑,朝着宿舍的方向开回去,骂骂咧咧:“真是神经病……”
“你呢,”贺寻试探道,“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外面干什么?”
“首先,没有很晚。”段悯心说,“其次兜风你也要管?你是这里的土地公吗?”
贺寻还在挑衅:“你这时速超不过三十公里的兜风有什么意思,不如坐我的机车……”
段悯心:“你跟我爸似的。”
贺寻羞涩:“你爸……令尊,呃这不好吧。”
好赖话都听不出来,段悯心通过后视镜横了他一眼。
贺寻沉默了会儿,到底还是按捺不住:“你要真想兜风,要不要坐我的机车?我还没载过人,可以试试。”
“我不想上社会新闻。”段悯心回绝。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最终还是开回了宿舍门口。
贺寻傻了似的,到地方不知道下车,段悯心手肘向后撞了他一下。
“靠……”贺寻猝不及防被肘击,弯了下腰痛呼,整个人如同扑人的大型犬,从身后笼罩住段悯心。
“很热啊!”段悯心挣脱不得,先抱怨了再说。
“你也打得我很痛啊!”贺寻不甘示弱。
“不下车的人是同性恋。”段悯心说。
贺寻立即弹下去。
同性恋段悯心停好小电动再回屋,贺寻还在原地等他,龇牙咧嘴地揉着胸口。
而段悯心的室友程庭慎不知何时也站在了别墅门口,看见段悯心二人朝他走来,他温和地笑了笑,却没做停留,不等碰到面,就转身离开了。
段悯心不假思索追上去,贺寻则在后面追段悯心。
“有病。”贺寻愤愤,不知在骂哪一位。
却被段悯心转过脸,怒气冲冲地瞪了一眼,贺寻立即噤声。
*
段悯心对追求他人一窍不通,詹明美给他支招,说你要忽远忽近若即若离,男人贱骨头,都喜欢不理自己的……
不在乎自己也连带着被骂,段悯心当即实践起来。
他给程庭慎发微信,程庭慎回复他,他就立即回复;程庭慎不回复,他就也不再发送。程庭慎回复的频率高了,他就降低自己秒回的频率,很长时间才回一次,放风筝,讲究一紧一松。如此一来,一整天两个人都在互发消息。
詹明美说:【不错不错,特别好。宝宝你俩有戏。 】
段悯心将信将疑。
不好对詹明美说的一点是他和程庭慎同吃同住,每天一起上下班,物理距离其实很难拉远,好在还有另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心理距离从未近过!
段悯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实行放风筝法则,这几天下班特地没跟程庭慎一起回家。
果然奏效,程庭慎今晚不就拿着手机找上他——
“这些事情,你可以当面来问我。我不经常看手机。”洗漱的时候,程庭慎把自己的手机转向段悯心,屏幕上是二人的聊天界面。
放下手机,程庭慎的视线中不再有遮挡物,清楚看见了段悯心。
他皮肤挂着的水珠,徐徐向下流淌,是雨打荷花的一张脸。睫毛长长密密的,耷拉在眼睑,抬眼看过来时,神情湿漉漉的纯又美,面对突然打扰的室友也不生气,只有点茫然和无奈。
“哦。”段悯心想如果是面对面,他可能找不出那么多话题。
“最近很忙吗?”程庭慎问。
“跟以前一样。”
“那晚上怎么不像以前一样?”程庭慎又问。
一起回来。
“明天晚上可以。”段悯心说。
“头发,不吹一下?”程庭慎目光划过对方头顶,湿答答的。
“正打算呢。”
段悯心眼神静静地落在他脸上。
为了回避他的视线,程庭慎拿起吹风机,绕到段悯心身后,熟练地替他吹头发。
程庭慎看着段悯心的发旋和鼻尖,段悯心刚才的眼神好像还停留在他的皮肤上,有灼痛感。
分明是一种很平和的审视,却让程庭慎感觉自己被刺中。
仿佛被看穿了不堪的心思——
他不想主动做什么,也不愿意失去现有的东西。
他喜欢对方似有若无不侵犯边界的暧昧,以及,希望对方不要注意别的人。
在嗡嗡的风声里,程庭慎一下快过一下,闷雷般的心跳声,似乎不再明显。
*
有关商驰的身陷三角恋情的传言甚嚣尘上时,商驰邀请男团众成员与相关staff聚餐。
说是人齐了这么久,还没好好关照一下。
具体要关照的是谁,人们心照不宣。
像商驰这样惹是生非太多的有钱人都心虚,私人聚餐总挑在鸟不拉屎的地方,这回从公司开去饭店,预计要花费近两个小时。
十二座的商务车满满当当,大多人一上车就进入状态,抱着胳膊戴上眼罩,开始睡觉了。
段悯心和乔嘉木来得最晚,坐到靠门面对面的位置,中间有张小桌。
两人都没有困意,干瞪眼了一会儿。
段悯心行使自己作为长辈的职责,和乔嘉木对视笑了笑,掏出一样东西,推到二人中间,轻声道:“很好玩的。”
是一只黄色的怪兽捏捏乐。
乔嘉木笑了一下又收敛,过了良久,面无表情地戳上去。
汽车发动,走走停停。组合里年龄最大和最小的两个人,专注地对着玩具你戳一下我戳一下。
坐前一排的编导文佳转身看到了,抽了抽嘴角评价:“童心未泯。”
后一排的贺寻则更不留情面:“智障。”
段悯心不搭理他们,抬起眼来问乔嘉木:“今天是儿童节啊?是不是?”
乔嘉木点点头。
“送你了。”段悯心托起捏捏乐,递到乔嘉木眼前。
“别羡慕。”段悯心这才转向贺寻,挑衅地点头,微笑。
贺寻嘁了一声,拉下眼罩继续装睡了。
收到礼物的乔嘉木,表情冷漠,好像不情愿,手上却动作很快地拿走,揣进口袋里。
段悯心玩累了,渐渐趴下来,一侧脸颊贴上冰凉的桌板,闭起眼睛。
乔嘉木垂下眼睫,视线一动不动,像是也睡着了,但揣在口袋里的手,不停地捣鼓着什么。
敬业的助理阿樱全程没有睡眠,她逮着机会就要用手机拍点物料,于是车上发生的一切,也被她如实摄录下来。
晚上聚餐开始,就不能拍了。
众人到目的地后又等了一刻钟,商驰姗姗来迟。他也是个人来疯,一到就让大家不必拘谨,都是自己人,兴奋地叫服务员把他的藏酒拿出来。
接着从staff到练习生,挨个招呼了个遍。
轮到段悯心时,他非要拥抱,活像职场性骚扰,段悯心不耐烦地皱眉,刚要顺了这烦人表哥的意,回抱他一下时。
站在旁边的贺寻拦了一把,伸手揽在段悯心肩头,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他主动与商驰握手:“好久不见了,商总!”
商驰指一指二人,对段悯心露出个尽在不言中的笑容,段悯心很是无辜,不知道对方又误会什么,但同为富n代的商驰和贺寻已经惺惺相惜地去一边聊场面话了。
葡萄酒醒好送上来时,现场气氛已经破冰。
侍应生为众人倒好,商驰举杯,发话:“咱们今天不搞那些虚的,就是聚在一起吃个便饭。小酌就够了。”
酒是得过奖的赤霞珠,顺滑又浓郁,香气充盈口腔。
段悯心不经常喝酒,几杯下去就视线摇晃,撑着脸看席间众人的谈笑动作。
摄像阿斌和经纪人薇薇安都是能说会道的,将氛围搞得很热烈。
阿斌负责讲点笑料,回忆这段时间拍纪录片的趣事。
薇薇安负责替商驰画饼,说你们是公司出去的第一个偶像男团,但不是试验品,而是开路者,是头等彩,今晚坐这的都是我们核心团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家一荣俱荣,所以心是在一块的,最重要的是我们彼此信任……
“这条路,我们幕后人员尽职尽责尽全力铺好了、铺平了,稳定走出去不是问题——但要怎么走,走得多远,还是取决于你们。在你们身上,我寄托了很多希望的,相信你们对于自身,也是一样。”
顺便敲打一下爱玩的老板:“希望咱们下次再这样聚,是开香槟。”
商驰带头鼓掌,不顾及形象地欢呼。
薇薇安也是个性情中人,情至深处挨个碰杯叙话。
总之说好了小酌,大家性情上来了,都没控制住,各敬各的酒各谈各的心,不能喝也没得聊的——比如文佳和小助理等人,早溜进里间去唱k了。
“我表弟呢——”散得差不多了。老板商驰喝多了发酒疯,几个人要扛他去楼上休息,拖不动,非要叫什么表弟过来。
“人家不在这儿。”
“什么不在?怎么不在?小段刚不就坐那——跑哪儿去了?”商驰叫半天也没找着段悯心,醉糊涂了,随便拉个人就开始叮嘱,说要给小段面子,不给我弟面子就是看不起我商驰,明白了没?
明白了。在场的几个人脸色各异。
叶植和程庭慎是有所猜测尘埃落定的感受。
贺寻则满脸通红,想必不是因为酒精过敏。
此刻同时浮现在众人脑海中的段悯心,不见踪影有好一会儿了。
*
“特地查了商总的行程,才知道你今天会来这。”梁翰生说。
“还行,没找人跟踪我。”段悯心玩笑道。
上次吵完之后就没联系了,段悯心原本都忘了还有这号人物。
刚才经过走廊时,某一个包厢门突然打开,紧接着段悯心就被梁翰生拉进来。二人僵持了半天,终于开始体面地叙旧。
眼前这人憔悴了很多,本就是玉树临风的长相,哪怕颓废起来也有文艺气质。
段悯心向来是分手后真心希望前男友过得不好的人,不过跟梁翰生之间,倒也没多大仇恨,于是心平气和地问候:“最近过得挺差吗?”
梁翰生笑了笑:“你说呢。”
“其实过去这么久,我什么都想通了。”梁翰生接着道。
“想通了就去出家啊。”段悯心给他指条明路。
梁翰生一噎,段悯心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看回他,真碍眼。
还是这么爱打嘴仗,跟梁翰生思念段悯心时想起的模样分毫不差。
分手以后,梁翰生清楚该及时止损,趁机戒断再好不过。
但“段悯心现在是什么样子”,这个想法疯狂地折磨着他。如果不亲眼见到,他永远不知道段悯心现在面对他会表现出什么态度和神情,无法停止的猜测,叫梁翰生心痒难耐。
然而现在亲眼看见了他,梁翰生顿时明白,只有自己仍在抱着回忆过日子。
爱上段悯心的人简直是在犯贱。梁翰生又一次打破底线,犯贱地说:
“重新开始吧。我可以容忍你的所有缺点,教会你该怎样谈恋爱。”
“……”段悯心低头回了条消息,就听见梁翰生莫名其妙的话,立即讽刺道,“看来你思想觉悟还是不够彻底。”
“更何况,我有喜欢的人了。”段悯心试图杀死比赛。
梁翰生嘲笑道:“你懂什么喜欢,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随便抓一个人来给你扮演老公?”
“当然没有你懂怎么给人当老师啦。”
面前的人喝了酒,眼皮都发红了,漂亮的嘴巴一张一合,吐露的净是梁翰生不爱听的话。
操,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装清纯,滴酒不沾,分手后倒是玩得潇洒。
看着梁翰生越来越阴沉的眼神,段悯心说:“别再来纠缠我。别让我对你的印象只剩恶心。你家里人都只以为你是玩玩而已,你不想事情闹大让他们失望吧?”
梁翰生:“我不是都带你回过家了?”
“你以为我没发现你拿我刺激他们啊?之后你爸有没有罚你跪祠堂?噯梁翰生,你说我对你够不够仁至义尽?”段悯心像损友那样调侃他,从前的暧昧情愫荡然无存。
“真够无情。”梁翰生道。
段悯心甩甩手,转身出门:“知道就好。”
“等等。”梁翰生追上前,他想他彻底放弃了,但还有那么点不甘。
“你这张嘴,真的是……”他一把扯得段悯心偏过身,在对方摇摇欲坠时,另一只手接住人,扶在对方腰间。
那双眼瞳,在水晶灯下也是亮闪闪,同水晶一样,折射复杂的光线。
梁翰生突然低头,强迫性地吻住他。
段悯心眉尖一颤,很快便舒展,空闲的手臂搭上梁翰生后颈,竟然大发慈悲吻回去。
唇舌交缠,再熟悉不过的动作,只是这回比起从前的温存,更多的是较劲。梁翰生用力咬得他痛,他哼了一声,更加用力咬回去。
……
“听薇薇说了,你和小段是室友……这么多人里,你最沉稳,我放心你……好好的啊……”
聚餐结束,不胜酒力的上楼开房间睡觉了,其余还有人三三两两各自玩,商驰逮住程庭慎,胡乱交代了几句,便尿急跑厕所。
程庭慎这才有自由的空间,开始找那个不见踪影多时的人。
几分钟前他问过段悯心在哪,段悯心立刻回了包厢号,说是碰到冤家了,帮个忙,找借口叫走我吧。
很显然,他来晚了。
程庭慎站在走廊尽头,看清了另一端的包厢门口,昏黄灯光底下,两个彼此纠缠的人。
绝不是普通的关系,那男人从包厢里探出一只手,穿西服戴袖扣和腕表,雍容华贵彰显精英身份的一只手,紧紧地圈住段悯心的腰,段悯心毫无抗拒的意思,双手抱住那人的脖子。
他们在接吻。
那人大部分身体在门内,而段悯心则是完全暴露在走廊光下。
扬起下巴的弧度,像亡命之徒也像献祭者,决绝而糜艳。
……
“老公,还没谢谢你帮我摆平那个姓陆的。”一吻结束,段悯心帮对方理了理衣领,又在梁翰生脸颊亲一下,温声软语,“这是谢礼。我们以后就不用再见了吧?”
梁翰生被他气笑了,捏着段悯心的脸蛋,骂道:“骚货。”
“你才是啊,骚货。”段悯心回复他。
段悯心提起膝盖,对准刚刚抵住他的部位,用力一顶,不管对方作何反应,将其推回房间内,再关上门。
他低骂了一声,终于可以利落地转身走人。
紧接着迎面撞上程庭慎。
程庭慎自己都未察觉,他神情就跟怨夫似的,阴沉沉瞪着向自己走来的人。
段悯心愣了下,问他:“怎么才来?”
嘴唇微肿,湿润鲜红的样子,即便换做任何没有目击他跟男人热吻的人来看,也能猜出这人刚做了什么荒唐事。
程庭慎不理会段悯心的质问,语气冷冽:“缺男人不行?”
“什……”
“我问你是不是不行?”程庭慎严肃极了。
段悯心笑,避开他的视线看向一旁:“我说是,你要怎样啊?”
“我就帮你擦干净!”程庭慎疯掉了,突然撞上来。
段悯心一开始没明白他的意思,还以为对方要打人。瞳孔放大,眼底是那人不断逼近的身影。
直到程庭慎将他按上墙面,一个很像少女漫壁咚的姿势。
程庭慎在……亲吻他吗?
段悯心把发散的思维拽回来,嘴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他垂眸,看向离得极近,侧着头闭着眼的人。
程庭慎握紧段悯心肩膀的那只手,微微颤抖。他一点也不会接吻,只是嘴唇贴着嘴唇不得章法地乱蹭。毫无技巧,呼吸却因此变得紊乱。
段悯心先是一动不动,被程庭慎狂乱地蹭了一会儿,突然挣扎起来。
他手腿并用,把程庭慎蹬开了。
“就算我喜欢你,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啊!”段悯心狠狠擦自己的嘴唇,思索片刻说,“不问自取就是偷!”
“……”程庭慎今晚也没少喝,行事不顾后果,刚才冲动之下,心跳声要把耳朵鼓膜都搞炸了,段悯心一句话让他回归现实世界。
“而且,”段悯心一指走廊尽头,“你这不是和他间接接吻了吗?有必要吗?”
程庭慎彻底没话讲,静观段悯心发挥。
段悯心拿回主动权,十分得意,他抓起程庭慎的手,拍了一下程庭慎的脸,没太用力,温和地惩戒:
“以后不可以这样。”
“干什么呢?二位?”商驰的声音蓦地冒出来。
二人立即分开,只见商驰摇摇晃晃走过来,醉眼朦胧,看样子只是路过随口一问。
“喝多了,醒醒酒。”段悯心迎上前,扶了他一把。
商驰似笑非笑:“哦?不是在这里给我搞办公室恋情?”
段悯心嘴硬道:“你喝醉了。”
……
商驰给所有人都订好了房间,明天再离开。
段悯心和程庭慎的房间不在同一层,一起把商驰送回房后,在电梯间分别时,程庭慎叫住他。
“……你不是商总的情人,怎么从来不解释?”
“也没人问过我啊。”
“而且,亲戚关系,不是比情人关系更难以启齿吗?”段悯心认真道。
“?”程庭慎不懂他怎么会这样想。
程庭慎不能理解,与段悯心有血缘关系的商驰倒是同一个想法。
与段悯心的关系,他也不想刻意叫人知道,在恰当的时机、小范围内提及就行,省得招人忌恨。
情人说捧就捧了,都是短期的关系,反而没那么多人在乎。兄弟可不一样。
比起虚无缥缈的情人关系,当然是亲兄弟更亲密无间,你托着我我罩着你,一生一世不可离分。
所以一回到房间,商驰便给段修玉发去消息:【照看过了,放心吧,你的宝贝弟弟就不是能吃亏的人。】
段修玉也在应酬,收到立即回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