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合宿之必要 ...
-
首次团体物料拍摄，到傍晚总算结束。
最后为了时间的统一性，干脆又保了一条夜间版本。
那时的众人并不知道，这期视频以后会成为粉丝逐帧分析扒阴间糖的著名课件。
现在的大家只知道，首期的拍摄不顺利，身为新成员的段悯心刚来就与叶植贺寻结下梁子。
不过段悯心到这里本就不是来交朋友，关系好不好都无所谓。他没有唱跳基础，要补很多。每天像上班打卡一样去公司上课，早八晚十，累成狗了。
即便如此，月考还是取得了很不理想的成绩。
“不要拍了。”
伴随着撒娇一样拉长语调的抱怨，一只手挡上镜头。
摄像上下摇晃镜头示意屈服，但在对方手移开后并未停止拍摄，摄影机向后拉，重新对焦，锁定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的段悯心。结合表情重新考虑他刚才的声音，就知道他其实不是撒娇而是疲倦。
摄像阿斌充当采访者，深挖段悯心内心：“怎么了？刚拿到打分条，可以休假了，不开心吗？”
段悯心已经练习整整一个月，周末无休，基础达标。
在阿斌看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阿斌是该团出道纪录片的跟拍摄像，一个月下来，跟一期团这五个小孩都混得蛮熟。
不同于团综物料是有脚本的表演，他们的出道纪录片则是真实生活的如实拍摄，没人干涉成员的表现。
但在镜头下，成员多少会收敛起不积极的一面。
段悯心倒是不同，大概他特别尊重电影，尊重纪录片的还原性真实性，所以无所顾忌地展露自己，跟镜头分享他失败狼狈的每时每刻。
只不过今天有点破防了。
段悯心的人生迄今为止已有无数挫败，但那些都已过去太久，远不及当下才刚刚实打实地努力完、却拿到不合格的评价，更让他失望。
阿斌像烦人亲戚，提着机器怼到段悯心面前：“考多少分？”
段悯心不情不愿地展开手心紧攥的纸条，贴给镜头看，怀疑人生：“我有这么差吗？”
三个C一个D最后总评D。完全不及格。
也没有很经常被老师骂吧，难道老师都是笑面虎，背后跟他玩阴的？
闷闷不乐地出练习室，在走廊迎面撞上叶植。
两个人都黑着脸。
偶尔会装一下的叶植，哪怕此时看到段悯心身后跟来的摄像，也演都不演了。
依旧面色不虞，拦了一下要越过他走开的段悯心：“跟我来。”
段悯心心情差着呢，回绝：“没空。”
“你确定要我在这儿说？”
怎么他什么时候和叶植发生了很隐私的事吗，他本人咋不知道？
叶植竟然读懂了段悯心耐人寻味的眼神，表情在龟裂的边缘，一字一顿力证清白：“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段悯心像复印机一样copy叶植的语气。
叶植气笑了：“你月考什么评价？”
段悯心惊异于他的不讲礼貌和单刀直入，也笑了：“凭什么告诉你呢？”
叶植不耐烦地将自己的成绩条丢给他：“你自己看。”
段悯心略带期待与妒忌，缓缓展开对方的纸条，不懂优等生为什么要跟他炫耀。
第一栏，演唱：C！
段悯心挑眉，优等生竟遭遇滑铁卢！
第二栏，演绎：C！
段悯心微微张开嘴，优等生跳悬崖了。[悲][偷笑]
第三栏，舞蹈：C！
段悯心怀疑地看向叶植：你不是主舞吗？原来有这么大水分喔。
叶植脸黑如锅底。
第四栏，团体：D。
这倒也正常。
第五栏，总评：D。
“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段悯心讽刺地重复叶植刚才的话。
叶植声音很大地啧了一声。
段悯心把两张纸条放在一起，整齐划一的CCCDD，赏心悦目极了。
他转过身找摄像：“阿斌你帮我看看，这两张纸条上的大写英文字母有区别吗？”
让叶植吃瘪，段悯心的坏心情就一扫而空了，取而代之的是得意。
还ACE呢，不过如此嘛。
段悯心得意忘了形，还要对叶植的成绩条进行拍照留念。
“喂你——！”叶植的脖子腾地红了，连忙伸手去抢。
段悯心笑容挑衅，双手背后，靠上墙面，让他拿不到。
叶植也是急中生智了，一把抱上去，手探到段悯心身后抓纸条。
段悯心吓坏了，当着摄像头的面不能反应太夸张，只好边挣扎边低声道：“喂你别碰我p——”
“你们挺有兴致啊。”贺寻的声音悠悠传来。
电梯门打开，程庭慎、贺寻、乔嘉木先后过来，看上去都不太愉悦。只有摄像开心地怼着正纠缠的二人拍：
段悯心越挣扎反倒让两个人抱得越紧，叶植这个死直男，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授受不亲，一把揪住段悯心的手，抓出来，向众人展示自己的成果。
他双腿牢牢控住段悯心的腿，一只手箍住段悯心的腰，另一只手扣住段悯心手腕，段悯心指间还夹着两张白条，宛若举白旗投降。
程庭慎轻咳一声。
“你俩搞基呢？”贺寻再次问。
叶植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匆忙弹开，惊天动地地扶墙猛咳起来。
段悯心反倒恢复淡定，两张纸条重新收进手心：“怎么都在？”
多稀奇，五人即使同在公司练习，也很少同时同地出现，不知道的还以为消消乐呢，五个连成一串会自动消失并合成一个消灭全屏的大紫鸟unbelievable。
“月评有问题。”贺寻说。
“薇薇姐叫开会。”程庭慎提醒道。
乔嘉木则是默默展开自己的评价条给段悯心看。
依旧CCCDD。
这下真的消消乐了。
“呵。”叶植一脸聪明样，“我们所有人都被打了一样的分吧？我就知道，这绝不可能是我的真实成绩！”
＊
“说得没错，但也不完全对。”会议室长桌尽头，薇薇安气场如同大魔王，转过椅背，手底下压了一叠文件，但脱口而出一句废话。
“你们姑且可以把它当成自己的成绩。”薇薇安道。
“……什么意思？”“为什么？”“凭什么？”
会议室里众成员一致满脑袋问号。
“哦……？原因很简单。”薇薇安在平板上操作几下，播放视频，推至众人面前，“你们自己看看这好看吗？”
五个人不得不拖动座椅，坐得近些，贺寻和段悯心在一边，叶植程庭慎乔嘉木在对面。
几人同时手臂撑在桌面站起来，脑袋挨近，紧盯平板。
在播放的视频是几天前的团体小考。
翻跳某已出道男团的经典之作。
队形不齐都只是次要的问题了。这是一支齐舞，五个人却各有各的风格，且不融合，热闹得像逛菜市场，热情且无序。走位更是灾难级别，真当在菜市场摩肩接踵呢，轮c的走位设计是让个人彰显个性，然而个性早在齐舞的时候显摆完毕，站到中心时就不剩什么了，每个人在c位都显得心事重重，一副还没想好要偷什么菜的模样。
“薇薇姐你说话也不用这么毒吧？”有人哀嚎。
更要面子的成员则是不忍再看。
“看完它。这就是你们的第一个团队作品。”薇薇安按住他们的后脑勺。
视频播完，众人都沉默。
也明白了薇薇安想要表达什么。
“叶植，”薇薇安随机点名，“如果要你给这支舞打分，ABCD，你会给到什么。”
“D。”叶植坐回自己的位置，压下帽檐，看不见表情。
“所以D，就是你们所有人的水平。我给的总评有问题吗。”
“至于其他单项成绩，统一取的是所有成员中的最低成绩，因为你们始终没有意识到，你们是一个整体。”
“是不是都以为，出道是没法改变的事了？”
程庭慎目光不着痕迹地划过对面的段悯心。
谁说没法改变，活生生的变数不就在这。
其余几人都没说话，紧张地对薇薇安悉听尊便。
“没错的确是。”薇薇安话锋一转，叫人心落下来。
贺寻刚要笑她自问自答玩幽默，薇薇安面容陡然变得严肃：
“但是你们不会以为，就你们现在这个状态，出道就能火吧？猜猜是出道就糊得悄无声息的男团多，还是一炮而红的男团多？”
“你们这样子有什么资格开见面会？”
“多长时间了，有一点好好工作的态度吗？！”
薇薇安语气越来越严厉，看来真的很生气于这次月评结果，声音震天响，会议室外办公的人都能听见。
会议室里的人更是尴尬，薇薇安不只是他们经纪人，还是公司的艺人总监，平日对他们放养比较多，态度常常处于严肃与温和的中间地带，从没人见她这样发火。
“消消气薇薇姐，身体重要。”一阵尴尬的沉默后，段悯心出来扛伤害，眉开眼笑的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他把平板合上递还给薇薇安，“是我们太幼稚，被要当明星的喜悦冲昏头脑，想得不周全……好在发现及时，说明还有时间改进，对不对……会改好的呀。”
知道对方在故意卖乖，也不想再生无用的气，薇薇安接住台阶就下，转而放了段音频。
是一首歌的demo。
“好听吗？”
众人默默点头。
“你们的出道单曲做好了。不过，没有取到满意的成绩之前，我不会放给你们推进。时间很紧促，给你们24小时，该准备的准备好，该跟家人交代的交代清楚，接下来到正式出道前，所有人，必须每天住在白云湾墅。”
“除了丧假孕假，都别想请，当然病假 ——除非你要开刀住院，像感冒发烧这种程度，让室友陪你去医院。”说这句时，薇薇安有意无意地看了段悯心一眼。
段悯心垂下眼睛当没察觉。
薇薇继续道：“……不定期查寝，如果有哪天被我抓到任何人没住宿舍，全员连坐，记考勤、扣工资、加训……”
“知道各位在拿到成绩条的时候都很疑惑，都想要知道自己的真实成绩是不是？”
“很简单啊，每个人把自己的单项成绩都打到A的那一天，全A，就是你们的真实成绩。”
薇薇安自己说着说着就自己调理好了，气氛还算松快，她最后宣布：“没达到之前，就盲人摸象地过吧！”
大家各有心思，段悯心旁边的贺寻玩起了手机，他恰好一眼瞥到对方屏幕，看见贺寻在搜索：【“盲人摸象”是什么意思？】
“……”
常冬藤到底教会了他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合宿之必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