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飞雪》幽己

23、第 23 章

　　外面的气温也确实挺高，白天最高依然能到三十五六度，七八点的夜晚，温度也没有降下来。

　　她摸了摸额头，并没有出汗，但就是有一种口干舌燥，身体有点……怪怪的。江川的路上，最多的就是便利店。她抬头一看，发现了前面的便利店。她径直走进去，站在入口处的空调下，让冷风对着自己吹。

　　还是感觉燥热。
　　她转身从拿了一杯冷藏的水，结账后打开，立刻猛喝了一大口。

　　这种燥热感很奇怪，也很陌生。
　　奇怪的不止有身体，还有她的脑海里，全都是和程钰接吻的画面。

　　寒飞雪自然而然地认为一切都是程钰的错。可能是他的行为勾起了自己多年未有的某些生理现象？

　　空调的冷风吹着，手里的冰水下肚。
　　她还是觉得浑身燥热，有种性-*激素正在过分分泌的不适感。

　　店员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异常，又热心地递给她一杯冰水，“你是不是中暑了？你脸好红！”

　　寒飞雪摸了摸滚烫的脸颊，有些茫然，“不知道啊，也许吧，是有点不太舒服。”

　　“前面就是江川医院。”店员热心扶了一下她。

　　寒飞雪致谢，强撑着表示自己还好，“没事，谢谢你。”她认为自己可以独自走过去。
　　她接过店员的的好意，把冰水贴在脸上，走出便利店后，心跳却是越来越快。

　　快到路口时，她听到兜里的手机一直在响。
　　她掏出手机，在路边慢慢蹲下，抱着膝盖，声音发颤：“喂。”

　　于湛在努力深呼吸，克制隐忍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抱歉，飞雪。巧克力有问题……”

　　他刚说了一半就被另一个带着诱惑的娇媚之音打断，“甚甚，在我面前就别硬装啦，你们男人哪有什么定力。”
　　说话的正是送巧克力的Coquelicot。

　　寒飞雪脑子晕晕乎乎的，没听到他们后面的话。她的手在抖，浑身都有种颤抖无力的软弱感。
　　握不住的手机从手心滑落。
　　没落在地上。

　　一只修长的手，稳稳地接住了她的手机。
　　她抬眸，迷离的视线里晃动着程钰看着俊颜。

　　“程钰……”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带入了一丝娇软。
　　用力咬唇，似在克制。
　　憋出了闪闪泪光。

　　“程钰，我怎么满脑子都是你。”最后的理智仿佛在告诉她，她大概率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
　　不然怎么可能，满脑子都是程钰亲吻自己的画面。
　　甚至冒出了被他摁在床上的不和谐画面。
　　她知道自己不对劲儿了。
　　但是好像难控制。

　　寒飞雪克制着咬着牙，歪着头，却还是控制不住身体，整个人软软地朝着程钰贴了过去。

　　程钰缓缓把她抱起来，放在车上。
　　迈巴赫的中间挡板很好地隔离了前排和后排。

　　寒飞雪的手机还在通话中，并没挂掉。
　　程钰好奇地拿起来，放在耳边。
　　……*……
　　……*……

　　女的在笑，语气里尽是得意，正在说话：“……***”

　　程钰：“……？？？”
　　他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手机通话那边的人。

　　他替寒飞雪挂了电话，又拉黑了电话，感觉还不够安全，又把此人的微信等一起送入黑名单。
　　顺便，暗搓搓地通过了自己的好友申请。
　　他把寒飞雪的手机放回她的包里。

　　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通过方才电话里白橙的话，和寒飞雪路上跟于湛分享巧克力等事情，程钰已经大概拼拼凑凑出了事情经过。

　　白橙送了有问题巧克力，而不知情的寒飞雪吃了。
　　她总共吃了三颗，他亲眼看着，亲自数的。

　　程钰越想越窝火，他不想了解于湛知不知道巧克力有问题，但是这笔账他必然是要记在于湛和白橙头上了。

　　他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

　　寒飞雪咬着牙，蜷缩在他怀里，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一动不敢动。
　　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她现在想脱程钰的裤子。
　　身体想，理智说不可以。
　　羞愧得简直想报警把自己抓起来。

　　“旁边是医院，再前面是酒店。”程钰看她难受，心里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小声在她耳边，询问她的选择，“你想去医院还是酒店？”

　　她微微颤抖着，胸口伴随着沉重的呼吸上下起伏，“我……绝对不要去医院……”
　　太羞耻了。

　　她就不该乱吃东西。乱吃东西会受到惩罚。
　　童年时妈妈说的话，永远奏效。

　　他抬手抚摸她的秀发，想安慰安慰她。
　　寒飞雪紧张得身体都在抖，“不要摸我头发。”

　　“没关系的，飞雪，这很正常。”程钰试图宽慰她，“这又不是你的错，我会陪着你去找医生。”

　　他无视寒飞雪的警告，贴着她发烫的脸颊，“如果你担心去江川医院会被你父母看到，我们可以换一家。好不好？我想只有带你去医院，才是你明天不会后悔的决定。”

　　天晓得，他有多不愿意说这句违心的话。
　　就好比，让一只饿惨了几乎快要饿死的野兽，自愿放弃到嘴的新鲜美食。

　　他恨不得自己现在能够无耻荒唐一点。
　　摒弃掉人性，只留下自己内心她深深的欲望。

　　寒飞雪低下头，闻着他身上的松木香，急促地喘着气。她仍是摇头拒绝：“不行。不好。不要。”
　　她不想被人围观，她害怕因为这事做检查。

　　她伸手想去推开程钰，他靠自己太近了，太诱惑了。她的声音起起伏伏：“你放我自己一个人呆着，我没事的……”
　　指尖触摸到他的腰，像挨了触电一样迅速弹开。

　　“飞雪？”

　　“程钰，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有时候像檀木香，有时候像松木香。都好好闻啊。”她不自觉地仰起头，红润的双唇娇嫩欲滴。

　　“傻瓜，这可是你选的，你要负责任。”

　　程钰看着她盈满泪珠的双眼，低头深深吻了下去。

　　寒飞雪没有躲避没有抗拒。
　　她也无力抵抗。

　　唇齿交缠。
　　呼吸相溶。

　　寒飞雪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进的酒店房门。
　　好像是一路亲过来的。
　　素来规矩保守的她贴着程钰一路索吻，眼里没有别的。

　　咔哒，房门落锁。
　　偌大的酒店顶层套房里只有她和程钰。

　　程钰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眉眼、额头、脸颊、耳后。
　　他恨不得能把这十年错过的吻一次性通通补上。

　　她慌得像头小鹿，声音颤抖，“可是我有点害怕。”
　　整个人就像她那眼角处挂着的似落非落的泪珠一样柔弱无力又惹人怜惜。
　　指尖下意识地掐紧了程钰的肩颈。

　　感受到她的惧怕和慌乱，程钰放缓了动作。他舔着她脸颊的眼泪，“飞雪，宝贝，放松点。”
　　他不敢贸然一下子全进去。
　　怕伤了她。
　　他也不介意再多给她一点时间。

　　寒飞雪小声呢喃了一句。
　　“宝宝你说什么？”

　　回应他的，是寒飞雪笨拙生疏的回吻。
　　等不及的反倒是被药物掌控了理智的寒飞雪。

　　……

　　真正清醒过后，已是次日。
　　寒飞雪睁开眼，扭头看着身旁仍睡梦中的程钰。
　　她就这样看着程钰。
　　看了十几分钟。
　　一动不敢动。
　　程钰的一只手还裹在她的又窄又细的腰上。
　　她的头还枕在他的肩膀上。

　　她看到他两个肩膀上是密密麻麻的小牙印子。都是她咬的。
　　她昨夜咬的地方又岂止是肩膀。

　　虽然是第一次，但是药物加持之下，刻在基因里的繁衍本能竟能如此无师自通。
　　除了细密的牙齿印，她记得自己手也没闲着。
　　程钰紧实的胳膊与后背，一道道红色的抓痕。她记得自己能抓得到的地方都有。

　　至于她自己……晋江文学城。

　　先前满心满眼都是想和要。
　　现在人已清醒，药物已被代谢殆尽，恢复理智过后，她浑身写满了四个字——
　　杀了我吧！

　　她搞不清楚是哪里出了问题。
　　身体用实力告诉了她，妄图用意志力和药物抵抗的结果有多么可笑。
　　昨晚上拒绝去医院的她，就好比躺在手术台上病人再挑衅麻醉师。一秒让你沉沦。

　　她看着程钰。
　　熟睡的程钰也好看，流畅的面部线条，精致到过分的下颌线。十年光景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给他添去了更多的成熟。

　　昨夜的事，她不能算吃亏的吧。
　　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她不知道别的男人是什么样的。
　　昨晚上程钰真的把她伺候得特别舒服。
　　一开始她内心是恐惧的，可身体和嘴巴一直在要要要，哪怕痛了也要要要。

　　后来恐惧被他的温柔覆盖，彻底放松下来的身体在药物的持续作用下，以及程钰耐心又细致的引导和爱抚下，终于知道了原来这就是成年的乐趣。

　　昨晚上程钰开发了不少新称谓送给她。
　　一会宝贝，一会宝宝，一会雪宝，一会飞飞……

　　“哎……”
　　寒飞雪双手捂脸。她现在太容易脸红了。
　　能不能假装因药物中毒使得大脑中枢神经系统受损以至于选择性失忆啊？

　　真的感觉没脸见人了。

　　她的十指缓缓插入头发之中，恨不得把头发薅下来糊在脸上。

　　怎么办？
　　装失忆？
　　太蠢了。

　　不装了。
　　羞于见人。

　　还是装失忆？
　　太蠢了太蠢了！

　　这事闹的，寒飞雪现在都搞不清楚，如果自己要找人算账，得找谁。
　　那个女画家Coquelicot果然是疯子，什么东西都敢给人吃。
　　怪不得她的画那么诡异。
　　她就是被困在了欲望牢笼里的囚徒。

　　也对，她的热恋对象在寺庙里用法语说这露骨之词的人，还能指望他们有什么道德底线？
　　但这也不能把特别定制的巧克力送给别人吃啊！！

　　寒飞雪松开手，再次叹气。她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醒来后的程钰。

　　发生这种事，能怪程钰吗？又不是他送来的巧克力，又不是他哄骗自己吃下的巧克力，又不是他非拉着自己来酒店……她甚至清晰地记得，从下车开始，到进入酒店锁门，她表现得比程钰还主动。门锁上之后，程钰便反客为主了。

　　寒飞雪认为也不能全怪自己，毕竟……她被药物控制了，她压根没办法通过意志力控制当时的选择。
　　大脑已经向身体欲望投降了。

　　想来想去，只能怪他是程钰。
　　如果换成于湛或者陌生人，寒飞雪认为自己必然可以和羞耻心抗争下。选择报警或者去医院的。

　　做足了心理建设的她，珍重决定，穿上衣服先溜再说。

　　才动了一下，昨晚上卖力干活的程钰便醒了过来，直接把她拉回怀里。

　　赤果相对，肌肤相亲。

　　“雪宝，你要去哪儿？”程钰笑着睁开眼。

　　“回家。”
　　“一起回家。”
　　回家之前嘛……

　　程钰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低沉沙哑：“我还想要。”

　　在他怀中，她立刻感受到他热情。
　　虽然昨夜已经亲密过几次，但寒飞雪还是瞬间红透了脸。

　　他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语气里难得彰显出了一丝得意：“我想，你现在总没理由再拒绝我了吧。你我都是传统观念很深的人。我现在是你男朋友了不？”

　　“那你着实想多了，程总！”寒飞雪想起了员工手册的规定，“新飞天有规定，上下级不能是夫妻或亲属。”

　　程钰不慌不忙：“……哦？”
　　不重要。
　　到时候换个组织架构就好了。

　　他轻轻咬着她的下嘴唇。
　　指尖亲密温柔地抚摸她的耳朵。

　　饿了十年，也压抑了十年。
　　当初本想着等她成年了再吃了她的……早知道她当年会莫名其妙甩了自己，他就不会等。
　　欲望压抑了太久，释放之时难免有些收不住。

　　昨晚上要不是看她嗓子都哑了，他不会停下。

作者有话说

　　真的是，毁了我继续写下去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