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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遇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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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刺客跌跌撞撞地向她走了过来,脸上的横肉乱晃,实在让人感到无比恶心。
秦惜念不慌不忙地起身,只听那刺客嗤笑道:“不知哪家的千金大小姐啊,竟敢坏我的好事,你真心道个歉,我也不是不能考虑留你一具全尸。”
刺客的表情油腻,实在是让她膈应得不行,胃里刚吃完的饭菜都要吐了出来,她抬眸,不屑地说道“就你?配让我道歉?”
“臭娘们,你跟谁说话呢。”刺客听到她如此张狂放肆,便拿的刀离得她越来越近。
刀锋将要刺到她时,穿着华丽的男子从背后抱住刺客,禁锢着对方的双臂。趁着刺客无法动弹,只见秦惜念毫无犹豫,立即将刀捅入刺客的腿上,疼的他哇哇叫。
秦惜念听着刺客刺耳的尖叫,眉头微皱,拿起一个馒头塞入了对方的嘴里,将令人厌烦的声音堵了回去。
“我这身法对付你这种三脚猫功夫还是绰绰有余的。”秦惜念看向刺客嘲讽道。
但危机尚未解除,那群刺客虽身手一般,但人数令人堪忧,她这边处理完事后,两人背靠背对付着这些刺客,秦惜念这边没有锋利的刀子,就从头上拿下两个簪子,左右开弓,招招致命。
她瞅准时机就将簪子插入刺客的颈处,刺客的嘴里猛吐一大口鲜血,秦惜念连忙后退,不等她闲下,连着又有几名刺客围了上来。
男子那边不知道从哪摸到一个匕首,手起刀落,将刀插入她面前那个刺客。
她又趁着这个时机,将酒壶扔在一人的脸上,打得那人连连后退。
两人背后的刺客也趁机围了上来,男人掀开桌上的桌布,扔在他们身上,秦惜念也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两盘菜,倒在他们脸上。
不出一刻钟的时间,大片的刺客已经躺到了地上,剩下的几人也知道与两人之间的差距,便不再送死,灰溜溜地跑走了。
两人相视一笑,虽只有片刻的眼神交汇,但秦惜念不难看到男人的眼神,似有一丝丝的赞扬与欣赏。
她正欲离开,就看见本来和这个男子一伙的男人,拔出匕首要攻击自家主子。
“小心。”秦惜念冲那个男子喊了一句,心脏仿佛停了一瞬。
男子反应及时,在匕首将要插入男人体内时,躲了过去,甚至衣服都被滑出一道口子,随后死死掐着手下的脖子。
“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男子手劲明显增大,被掐住的男人脸色憋的通红。
“谢荣辞,你杀了我也无妨,你觉得皇后娘娘会放过你吗?”这句话说完,男人身体猛地一抽,嘴角溢出鲜血,气绝身亡。
秦惜念看见这一幕,想起了上一世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孤立无援,所有人都背叛了她,那种滋味并不好受,她心脏猛地一抽,眼睛酸涩难耐,眼眶湿润。
她以为这个男人会流露悲伤的神情,但男人只是用手帕擦了擦手,神情淡漠,就像杀死一只兔子那么简单,没有丝毫难过,仿佛这只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擦净双手,谢容辞将帕子随手丢弃了,只见他将手上的镯子摘了下来,递给了她,附加一句话:“谢礼。”
那镯子一看就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所制成的,料子细腻柔滑。
但她救他也不是为了金银财宝,她有更大的作用。
“公子,我帮助你,只是看不惯这群人的做法,并非图求回报。这个就不必了吧。”秦惜念刚抬手拒绝,反而被对方抓住手腕,将手镯戴了上来。
躲藏在酒楼楼下的茯苓刚上楼,就看见了一地的刺客倒在地上,自家小姐又跟如此美男手牵手,她顿时明白了原委。
赶忙对谢容辞说道:“这位大侠,天色已晚,今日我家小姐受了不小的惊吓,不介意送我们回府吧。”
秦惜念一手尴尬地扶额,一手掐着茯苓的手臂,她觉得就对方那个冷漠无情的态度,估计会直接忽略二人吧。
出乎她的意料,谢容辞眼神中似乎充满了一丝温柔,连语气都轻柔了不少。
谢容辞只问了句:“在哪。”
“将军府!”茯苓在一旁抢答道。
几人走出了酒楼,外面的天色确实黑了下来。
两人虽然无话,但男子身姿挺拔,淡定从容。女子身形窈窕,落落大方。
月光之下,两人的影子相互交叠,可真是一对璧人。
惹得旁人的关注,尤其是茯苓,看向秦惜念的眼神,仿佛在说“小姐,你看我是不是很机智呀。”
秦惜念却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穿过了几个街,就到了将军府,秦惜念转头对谢容辞说道:“公子,我到了,多谢…”
谢容辞没有过多挽留,但在秦惜念对他道谢时,把手抬了起来。
秦惜念心里一惊,不过谢容辞只是将她跟刺客打斗吼随意插回的簪子调整了一下,指尖甚至没有触碰她的肌肤。
“簪子歪了。”谢容辞解释完就像不好意思似的,转身消失在月色之中,与漆黑的夜晚融合在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惜念却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摸了摸自己的簪子。
还没等她进入府中,有人就从里边将大门推开。
她抬头一看,愣在了原地,只见她的祖母眼神冰冷,从头到脚地审视着她,手腕上的镯子都显得无比刺眼。
祖母语气没有丝毫波动,“还愣着干什么,进来吧。”
“是,祖母。”她将头低了下来,灰溜溜地跟着祖母走了进来。
一进屋,祖母就屏退了下人,只剩下秦惜念和闻讯而来的秦母。
“说说吧,这么晚回来,衣衫不整,是去干什么去了?你丢的不是你的脸,而是整个将军府的脸。”老夫人的话语尖锐,让人无法抗拒。
“老夫人,要罚就罚奴婢吧,是奴婢自作主张,才让小姐蒙羞。”茯苓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想要揽下所有的责任。
“你们两个主仆情深,既然你一心护主,那我就成全你。把她拉下去打十大板。”
“祖母不可,都是我惹的祸,我自己承担,茯苓的身板是受不住十大板的,您要打她十大板不是要她的命吗?”秦惜念也连忙跪了下来,替茯苓求情。
老夫人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道:“好,既然你要承担,那就以家法处置。”
老夫人从一旁拿起鞭子,淡淡道“伸手。”
秦惜念的手颤颤巍巍地伸了出来,老夫人一鞭子抽下去,瞬间秦惜念的手上布满了红痕,她手上火辣辣的疼,却也倔强的不肯低头。
老夫人想要抽下第二下,秦母再也忍不住,连忙护住自己女儿身前,“婆婆,惜念还小,何必动用家法。”
“张氏,你也是名门望族出身,她现在连端庄大方都做不到。若是以后惹出什么祸端,我秦家的满门清誉就要毁在她手里吗?”
秦母还想护着自己女儿,但也在老夫人说的一番话之后,没了下文。她知道她只为秦家诞下一个孩子,自己婆婆也对自己和女儿不满。
老夫人看向自己孙女的倔强模样,最终还是狠不下来。
她也决定退让一步,叹声道:“祖母不是不疼你,秦家如今只剩你一个血脉,诺大的将军府只剩下你一个人的时候,你要成为能挑起重担的人。”
语气缓和一点又接着补充好“罚你回去抄写佛经十遍,这几天在祠堂抄抄经,念念佛。”
随后转身出去了,苍老的背影在月光映衬下显得越发无力。
“是,祖母。”秦惜念低声接道。
府里的祠堂许久无人打理,夜晚更是凄凉无比,阵阵冷风吹过,秦惜念单薄的外衣根本无法抵御寒冷。
“小姐,今日之事是我的过错如果当时我没有自己一个人逃走,而是等着你就好了,你也不会与那几人遇上。”茯苓在一旁哽咽道。
“茯苓。今日种下的种子,来日定会为我所用。哪怕我是一颗独木,也要找几条藤蔓,任我缠绕。”秦惜念说出这句话,话语的算计与手上抄写的佛经大相径庭。
“所以说,这件事你不必自责,无论如何我都会这么做的。”
茯苓听闻小姐的话语,也嗅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小姐似乎成长了不少。
秦惜念手上的疼痛和凄冷的环境,让她彻夜未眠,反而让她大脑更加清醒,一条道路在她脑海里浮现出来。
一个可以挣脱祖母的严苛管控,争取到时间去寻找雪莲的道路。
她将外衣脱了下来,放在了一边,又连忙让茯苓将所有的窗户打开,冷风直直地吹在她的身上。
“小姐……”茯苓错愕地看着自家小姐。
“全部打开。”秦惜念的语气坚定而有力,没有任何的犹豫。
茯苓打开的瞬间,冷风一股脑地灌进祠堂,冷风直直地吹过她的肌肤。
直到第二天早上,一夜没睡的她又被冷风吹了一夜,精神萎靡,连连打着喷嚏,面色潮红。
茯苓连忙摸摸她的温度,手上滚烫的温度让茯苓吓了一跳。
“小姐,你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去找老夫人!”茯苓慌忙地起身准备去禀告老夫人。
“不用,待我晕倒之时,你去找将军府中从未找过的郎中,给他些许银子,让他诊断我得了咳疾。”秦惜念虽然面色苍白,但还是有条不絮地吩咐茯苓。
“小姐,咳疾传染性极强,恐怕老夫人会将你关在老宅之中,那里偏僻荒凉,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茯苓担心地说道。
“这就是我的目的。”秦惜念扯出一抹安慰的笑容。
“是,小姐。”茯苓不明白其中的原委,她只知道相信小姐一定没错。
秦惜念不知是困倦还是病痛难忍,在抄写经佛时,身体一软,马上就要重重地倒了下去,可她却硬硬坚持了下来。
她又支撑了许久,一直到外边有下人走动的声音,她才敢放松身体,摔在了地上。
“小姐!”茯苓的叫声划破了将军府中清晨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