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8章 跟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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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文件柜散发着一种檀木的香味。
贝歆淼向后退了一步，背部就结实地撞在柜子上。
“肖班长还会有遗憾的事？”贝歆淼的语气本应是讥讽，说出来却没有半点那种感觉。
“是。高中时我有过两次机会……”肖正楠说。“可是……”
“……机会？”
“记得那次郊游吗……你第一次喝酒，醉得不醒人事……我给大家分配帐篷，你和我住一起。同学们还很同情我要照顾一个酒鬼……”
“……你做了什么？”
“能做的都做了。”
贝歆淼哑然失笑，他并不相信。
……
身后传来一声细微的吱嘎声。
“有人在？”贝歆淼提醒他。
肖正楠不大情愿地松开手，走到办公室的门旁，停顿了一秒，忽然推开门走出去。走廊里空无一人。相邻的几间办公室和教室的房门都紧闭着。
肖正楠回过头来，对贝歆淼眨眼睛：“我的办公室不会有人随便进的。”
可贝歆淼又听到了异响。
他一步跨到文件柜前。只在这一秒钟之内他又改变了主意。他转向肖正楠。“我们走吧。”
肖正楠笑着靠近他：“不要急着走……”
“我很饿。饿到什么心情也没有。”贝歆淼说。
……
当晚贝歆淼回到他的地下室。
唐冠像只狸猫似地冲进门来，把手中的一叠文件交给贝歆淼看。“我弄到了冥灵县玉山公司的资料。我觉得我们应该去瞧个究竟。也许你爸爸致死的原因就在那座山上……”
贝歆淼打量着唐冠，唐冠的头发乱七八糟的。
“为什么要藏在肖正楠的办公室里？”
“什么？”
“为什么藏在文件柜里，你监视他？”
唐冠摸了摸脑袋。“我没有啊。”
“你也没跟踪吗？”
“跟踪……不，我是跟着你们去了学校。但我没藏啊。”
贝歆淼转而问：
“你在调查肖正楠？”
“这个……我在街口拍到过他的车子，这当然要查了，每一个拍到的我都要查啊。一千多辆呢。”
“肖正楠的车子会经过路口，是他来找我!”贝歆淼说。
“哦。”唐冠应了一声，看起来并不以为然。
“肖正楠不是你要找的人。别浪费精力了。”
“你怎么知道就不是？”唐冠看出今天的贝歆淼有些火气，便小心翼翼起来。
“如果是肖正楠，他不会跑路。他会救人，会承担责任。”
“这你又怎么知道。”唐冠更小的声音嘟囔。
爱，是一种奢侈的能力。
当贝歆淼望着唐冠的时候，他无法告诉他，自己并不具备这种能力。无论他多么想照顾他。
唐冠在这时向他问了一个诡异的问题：“如果明天就要死了，你现在最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对于贝歆淼来说，没有答案了。在他这里问题已经变成，‘如果已经死了，还能做什么？’
“如果生命只剩下一天，你会想去做什么事？见什么人？完成什么心愿？看什么风景？……”
“好好感受活着……”贝歆淼缓缓地说。
“我不介意活多久，我只希望我的生命里没有谜团。”唐冠这样说。
***
三月四日，风袭袭。
死人，无权谈生活。更无权承受生命的欢乐。
也许正因为此，我才只能尽情挥霍别人的施舍……
****
在去往冥灵县的长途汽车站，贝歆淼竟看到池央。
他在等早上第一班开往冥灵县的车子，池央站在人群中，非常醒目。
他穿着长风衣。戴着墨镜和条纹的鸭舌帽。全部是白色的。当他向贝歆淼走来时，就好像武林小说中的白衣武士走向黑衣武士。
贝歆淼想不到池央怎么会知道要在汽车站找到他。
池央向他们身后的车站牌看了一眼。站牌上闪着几个去往不同方向的长途汽车的标示。贝歆淼忽然明白池央并不是来找他，只是碰巧遇上。
“你看起来与常人无恙。”池央露出一丝笑意，其实不过是向上弯曲嘴角。这句话旁人听不出什么。“真羡慕。”
唐冠从汽车站的售票处那儿跑回来。池央很感兴趣地打量着他。
贝歆淼急忙说：“不是他……”我的变化不是因为他。
“我当然知道。”池央将头缓缓地转回。“他还不够……”
“不够什么？”
池央转身走了。
……
汽车行驶途中。肖正楠打来电话：“你又一声不响地跑了？！”
“不然呢。”贝歆淼缓缓地回答。
肖正楠忽然变得有点笨嘴拙舌起来。“我说过让你搬到我这儿……那个地下室，哪是人住的地儿。”
“不麻烦了。将来你还得找理由赶我走。”
“你这个家伙？还是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好意？你可以在我这儿住到你有更好的去处为止。怎么样？你该认清形势了，不要再装酷了……”
“是啊。我悄悄地离开，不正合你意？”
贝歆淼将目光转向车窗外，青绿平原上一片水墨般的起伏山林，他从没留意过，原来从A市到冥灵县的风光这么美。
转过头发现唐冠正认真地看着他。
“原来你也会笑的开心。”唐冠说。
贝歆淼将脸转向车窗。
唐冠追问：“发生了什么？怎么你的样子都开始变了。”
“我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18章 跟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