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日志》一心作品

21、第20章 偷窥

　　肖正楠第二天一早真的赶来了。

　　他的那辆醒目的汽车，停在了简鄙的小旅馆门前。贝歆淼正一个人站在门前的石阶上看早上红色的天空。

　　这种怪异的清晨，据说会预示着将有古怪的事发生。

　　肖正楠的车子正好停在他的脚前。

　　昨晚的电话里，他们几乎说了一夜。其实一直是肖正楠在说。之后，贝歆淼反复思索着每一句每一字，像得了臆症似的。

　　肖正楠说贝歆淼白天通话时的疯狂状态，非常有魅力。但贝歆淼说白天在电话里讲话的人不是他——那是一时中邪。

　　“越是冰冷的人，越是有鲜为人见的一面。就看谁能让你暴露出那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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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正楠下车后，意气风发地走向贝歆淼。“这副样子站在这儿等我……我让你的另一面释放出来了？”
　　贝歆淼感到肖正楠似乎变得更高大了，他的背后是早上从红色云彩里挣扎出来的太阳，他的影子笼罩着他。在曾经的那许多年里，他从不觉得肖正楠比他强大。但现在他觉得自己忽然就变成了他手掌里的一只蚂蚁。

　　肖正楠眯起眼睛：“一天不见，你竟变化不小。”

　　说罢走到汽车的尾部，打开后备箱。里面满满地放着野营的用具。“我给自己放假一天。”说罢不由分说将贝歆淼推进车里。

　　车子发动的时候，贝歆淼才想起唐冠还在旅馆里睡大觉，他回过头，看到旅馆门上不停在风中飞舞的广告纸。

　　一路急驰，向山的方向而去。红色的天边云彩之下，他们像奔驰在魔幻世界。
　　贝歆淼假意望着窗外，其实是望着车窗上肖正楠的倒影。他还不习惯和他关系的改变，却也不能回到过去的状态。
　　“肖正楠，我问你……”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半晌无语。

　　“吱吱唔唔可不是你的风格。”肖正楠将车加速。“我听惯你讥讽了。”

　　“嗯……我们都是过客。”

　　“你要说什么。”肖正楠被搞糊涂了。贝歆淼却也不想解释。人的一生都不过是这个世界的过客，一段飘渺的关系，又要执着些什么呢。

　　一个小时后，朝阳的山坡上已经支起了一顶深蓝色的帐篷。帐篷的帘口冲着太阳的方向打开着，一袭毛绒绒的地毯之上，两个人已经酣畅淋漓起来了。山坡上的风今天格外温柔，吹在人的皮肤上也是温暖的。

　　贝歆淼紧紧地拉着衬衫，肖正楠几次想把那件衬衫剥下来都不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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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或许是彼此已经开始熟悉了。动作少了许多遮遮掩掩。

　　贝歆淼心中却忽然有了另一种想法，他是如何能带给活人美妙的感觉的？
　　“想不到你竟会……”肖正楠越是激动越爱讲话。“竟然能吸我……真是……”
　　贝歆淼缓慢地收紧骨骼。骨头发出隐约的‘咔咔’声，他已收缩到常人达不到的程度，当然，如果他活着一定做不到这一点。但这十年，他已知道怎样用他的身体做出一些活人做不到的事。例如从可怕的高度跳下去、长时间的潜在水里。他不是不会受伤，只是他已经感觉不到那些伤带来的痛苦。
　　他以非常的收缩来紧锢住肖正楠。让他陷进迷乱中不能自拔。他也是男人，当然懂得如何取悦同类。内心的渴望也让他爆发出非常的能力。变得更冷静也更疯狂。

　　“早知你是这样的……女人简直无法和你相比……”

　　“你有很多女人吗？”贝歆淼轻声问。
　　虽然他感觉不到肖正楠所感受的，但他却喜欢被肖正楠紧拥。他们的胸膛贴在一起，尽管隔着一层衬衫。他的呼吸声就在耳边，他会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一起呼吸。他们的一切就像生长在了一起。
　　肖正楠的体温比平常的人要高一点。贝歆淼感觉就像是身陷灼热火炉，他会怀疑要被那种高温熔成灰。

　　山坡平时不会有人来。这是一片刚刚变绿的草地，帐篷的另一边是陡峭的石崖。与他们的帐篷相伴的只有一棵孤零零的树。
　　贝歆淼闭上眼睛，一种细小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他睁开眼睛，看到一阵风吹过树梢，呼呼作响。

　　肖正楠口中不时说着快意十足的话。他的激动是由内而生的。

　　又一丝不协调的微小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肖正楠显然是觉察不到的，他已经快到高峰了。
　　贝歆淼想让自己无视那声音。风还在吹着树梢，他的视线沿着树干向下，树的后面，一个蓝色旅行包露出一角。同时露出来的还有戴着蓝色棒球帽的半只脑袋和一双冷静如月的眼睛。

　　唐冠不知在那里坐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