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日志》一心作品

4、第3章 雨夜

　　人们期待未来
　　可知如果摆脱不了过去的阴影，就永远没有未来可言。

　　贝歆淼很想把这句话告诉唐冠——
　　不要忽略保护自己的内心。内心一但受伤，痛苦就如梦魇永远跟随。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他还知道另一个道理，人永远听不进去别人的忠告，除非亲自体验才会相信，即使那时已经为时已晚。

　　雨滴，
　　沿着黑色伞尖的边缘，
　　一点一点地滴下来，
　　渐渐变成细密的线。

　　抽泣声也被滂沱雨声掩盖。
　　唐冠的两只手臂像钢索一样锢在贝歆淼僵硬的脖子上，紧紧地。也许他是想寻找温暖。可是贝歆淼没有体温。
　　贝歆淼想后退，却只是像木偶那样呆立，别人的拥抱对他来说已经太陌生了；他抬起一只手臂，想拉下那两条束缚着自己的胳膊，他的手却只是在空中划了一个圈。
　　他已经太久没有被人接近过了。

　　唐冠松开了手。“我不想回家。”他说。
　　……

　　浴室灯光下的唐冠，活像一只狸猫。
　　他脱下了身上的湿衣服，只穿着内裤站在贝歆淼面前。用手揉着他的湿头发。

　　他还是一个没发育完的孩子。圆润的脸上被眼泪与雨水弄花了，不过皮肤却很光滑，甚至还没有长过青春痘。虽然他每天健身，但是看起来并不健壮，两条腿就像两根竹杆。贝歆淼想到他应该是最近才开始健身的。也许，才开始三个月。

　　转过身去，贝歆淼取了一条崭新的毛巾，递给唐冠。

　　“你的房子在漏水。”唐冠指着洗手间墙角的积水，一边将毛巾搭在手池边的支架上。然后用花洒冲洗自己的身体。“哇！”他又惊叫着关上水笼头，“冷水?！你每天都用冷水洗澡？”

　　贝歆淼望着前方的墙面，热水器的插头孤零零地悬在空中，它从没被贝歆淼插/进过插座。

　　浴室里消毒水的味道非常的重，唐冠揉了揉鼻子，“你的房子里都是这股味。”他用力地搓了搓胳膊，再次拿起了淋浴喷头，用冷水快速地冲洗身体。“这都是些什么哦！”他望着浴室地上放着的几个大罐子。“消毒水么。”
　　他找到一瓶沐浴夜，倒了一些在手掌揉出泡泡，再将泡泡涂遍全身。“我妈妈说过洗冷水澡只要适应一会就好了。洗过之后会更舒服。”他望了一眼一直像雕像一样站在旁边的贝歆淼，“你喜欢看别人洗澡？”
　　贝歆淼还是一动也未动。
　　“即使都是男人也不该这样看。”唐冠一边揉着身上的泡泡一边说。“我今晚可以住在你这儿，是吗？”

　　贝歆淼向后退了一步，缓缓地转身。
　　“我们是同类。”唐冠说。“我们现在都遇到了坏事。我明天就去调查你以前的事，相信我，我有办法。我研究过很多侦探的方法。你这样的小事我一定可以办到。我会帮你想起过去的。不过，你也要帮我。对你来说很简单，帮我写作业。我要空出更多的时间来调查。还有，去查那些车牌号，我现在的观察力很厉害的，如果他有问题或说谎，我看得出……”

　　贝歆淼缓慢地走出浴室，将门关上。把唐冠的声音关在里面。
　　他到雨夜的窗前站着，听着大雨敲击地面、房屋、树梢、路灯的声音。仿佛有谁的低述声夹杂其中。世界总是在阴暗之中。

　　唐冠毫无拘束地睡在了他的床上。他庆幸还有一套新的被子，搬进地下室时，和其它东西一起买的，尽管他不需要使用。
　　唐冠裹着同样崭新的浴巾钻进被子里，故意向床的一边让一让。“你现在要睡么。还是要写我的作业？其实写作业是你的怪癖是吗？上学时留下的呆板的习惯？”

　　贝歆淼没有答话，他在一个旧皮箱里翻着，翻出一瓶很久以前用过的香水，然后喷在那张新被子上。香水已经因为年久而有些失效。他拉着那床被子一直盖到唐冠肩头。唐冠的鼻子再次扇动了一阵子。“香水加上消毒水，真是让人印象深刻。”他的一双睫毛浓密的眼睛闪闪发亮地注视着贝歆淼。
　　“虽然我们才刚刚认识，却有熟悉了很久的感觉。”唐冠已经习惯了听不到贝歆淼的回答，“别问我为什么这么肯定。其实很简单。没人对我好。别人都觉得我是疯子，或觉得我是个麻烦。你不这样。”
　　唐冠从放在床边的塑料袋里拿出他的手机。手机的背部粘了一个狭长的小纸盒，里面并排放着三四颗烟。唐冠取出一根衔在嘴里。“有火吗？”
　　贝歆淼依旧僵立不动地望着他。
　　“你也想跟我讲大道理么？说什么这不是我该做的，怎么怎么的话？”

　　贝歆淼缓缓转身回到旧皮箱前取出一个样式很漂亮的打火机。

　　烟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时，唐冠望着贝歆淼笑了。“看吧。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你不像那些假腥腥的家伙，背地里却未必比我做的更好的那些恶心的家伙。”

　　“抽烟……这没有什么大不了。”贝歆淼缓缓说。

　　唐冠吐出一个烟圈：“我知道也不会有人喜欢你。你就像个怪物。又总是耍酷。不过我喜欢你。”他将烟头在床头捻灭。伸出他像藕一般带着血色的白晰的手，拉住贝歆淼冰冷的手。露出一个略带羞涩的笑。

作者有话说

　　点击进入一心专栏，就能看到一心全部作品拉！

如果喜欢我的风格请收藏我的专栏，并关注我今后的作品。一心作品是居家旅游、茶余饭后、杀人灭口必备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