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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当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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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君曜嘴角慢慢漾开笑容,拉着他慢悠悠地原路返回。
“这么快?”看到二人手牵着手回来,折雪和艳花均失望地摇头。
夫人还一脸娇羞,一看就是经历的太少,对这方面完全不了解。
林瑾瑜不明所以,“我们每次都很快。”
“每次?”折雪和艳花一脸同情地看着他。
“对啊,这种事情拖久了不好,影响感情,对身体也不好。”
祁君曜好整以暇地在一旁看戏。
艳花道:“此事对增进感情最为有益,至于身体,我可以配些药帮你们补补,请你们以后务必尽兴。”
林瑾瑜一头雾水:“吵架还要尽兴吗?”
他将对话回味一遍,很快反应过来,羞得面红耳赤,结结巴巴辩解:“我们没有,没有,那个……”
“哦。”
失望,冷淡。
祁君曜清了清嗓子,提醒:“你还记得来这儿是做什么的吧?”
林瑾瑜眼巴巴地看着他。
祁君曜不为所动:“正事要紧。”
这算哪门子正事。
变态,偏偏挑个人这么多的地方。
这里热闹非凡,流音阁的人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络绎不绝,虽然大家看起来都有自己的事要忙,不见得有功夫围观,但要在这里做那样的事林瑾瑜还是感觉很难为情。
而且折雪和艳花还在。
林瑾瑜扭扭捏捏地对二人道:“二位长老在这里还有事吗?”
二人立刻答:“有的。”
“那你们……”
“我们正在忙,”艳花给折雪使了个眼色,后者流利接道:“我们在吸收日之精华,我算过了,这个时辰这个位置是最有助于修炼的。”
一听就是屁话。
在这儿自然是等着好戏开场。
这俩人之间暧昧的气氛简直要化为实质了好吗!
祁君曜又重复一遍:“快些。”
林瑾瑜看着他上下翕动的双唇,想到自己待会儿要做的事不由面色泛红,口干舌燥,祁君曜唇形是漂亮的M型,唇珠性感,吻技高超,每次都把他亲的很舒服。
若不是有这么多人看着,这根本算不上惩罚,简直称得上是赏赐。
林瑾瑜舔了舔唇,双手抚上祁君曜的肩膀,眼一闭心一横,倾身贴了上去。
他身体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兴奋而发抖,连嘴唇交贴的位置都没对准,对着祁君曜的下巴又啃又咬。
折雪还矜持些,艳花眼睛瞪得奇大无比,捂着嘴巴还是忍不住笑出声,遂拉起折雪的手一口咬上手背。
……折雪,“痛!”
林瑾瑜双目紧闭,羞愤欲绝。
祁君曜低头,灿如桃花的眼里盛着无限缱绻温柔,将心爱之人揽在怀中,轻柔覆上他的湿嫩双唇。
这个吻温柔无比,不带一丝进攻意味,反而徐徐给他渡气,比以往任何一个吻的持续时间都要长。
林瑾瑜沉醉其中,忘了当下处境,忍不住贴得更紧。
没想到还挺主动,门主真是好福气,艳花满面激动,喉间发出诡异的笑声。
一吻结束,林瑾瑜缓缓睁开双眼,他眼神迷离,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唇。
“咳。”
盈歌重重咳了几声,林瑾瑜如梦方醒。
看到阁主,四周驻足看了许久的围观群众纷纷散开,目不斜视地继续自己的活计,林瑾瑜面色一阵白一阵红。
好尴尬!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接吻。
但是,大家看起来只是图个稀奇和热闹,并不会放在心上,也不会在背后说什么闲话,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祁君曜低笑着问:“如何?”
林瑾瑜长叹一口气:“我有些后悔了。”
折雪甩着印了一朵大牙印的手背,耳朵竖得老长。
“后悔没早些这样,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瑜儿……”
三只素雅的银簪突兀地插入二人中间。
“盈歌姑娘……”
“我赶时间,说完就走。”盈歌道,“今日多谢你救我师兄一命,如此大恩,无以为报。”
难道是要以身相许?
救命,祁君曜还站在这里呢!
林瑾瑜摇头,义正言辞地拒绝:“我不要。”
“我要。”祁君曜伸手要接,盈歌手却一转,递向林瑾瑜的方向。
林瑾瑜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急道:“你也不许要!”
祁君曜拍拍他的手背:“你误会了,听她说完。”
“这三只银簪你拿着,代表流音阁答应你三件事,今后只要你开口,流音阁上下必全力做到。”
林瑾瑜怔愣间,银簪就被塞进手中,祁君曜小声提醒他只管收下,他只好道:“多谢盈歌姑娘。”
“阁主!阁主!”一人拿着块湿漉漉的布巾疾步跑过来,跪地行礼,“属下只捞到这块布,骨灰全部被河水冲散了,还请阁主惩罚。”
“蜉蝣归天地,江海寄余生。”盈歌抬头看向天上浮动的云,淡然道:“于师父他老人家来说,这未尝不是件好事。你起来吧,将它晾干后再交给我。”
“是。”
折雪适时开口向他们解释:“欧阳百会醒来后,急着要找一个包袱,里面装着他师父死后火化留存的骨灰。”
欧阳百会本来是带他师父魂归故里的,不想自己失足落入水中,师父的骨灰也被河水冲了个干净。
“等等,欧阳百会?”林瑾瑜震惊,“他是盈歌姑娘的师兄?”
他之前听大哥讲过,欧阳百会和盈歌是两情相悦的一对恋人,却因为师父不许被迫分开,师父袁行客曾放言他此生决不许二人在一起。之后他将流音阁交给盈歌,带着欧阳百会行走江湖。
折雪道:“袁行客一死,欧阳百会就忙不迭赶回来了。”
“这可真是……”林瑾瑜摇了摇头,不知说什么好。
“真是什么?”
“嗯,”林瑾瑜想了想,道:“不说了,说出来怕是对逝者不敬,他为什么不许他们在一起呢?”
祁君曜道:“大概是因为他自己一世无妻,所以看不得别人成双成对。”
回到房间后,林瑾瑜从柜子里取出木盒,将三只簪子整整齐齐放进去。
他正要合上时,祁君曜拿起一只。
“你想好让她做什么了?”
祁君曜漫不经心地点头。
“做什么?”
祁君曜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林瑾瑜敷衍地碰了一下,“做什么?”
“换一样东西。”
“换什么?”
祁君曜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林瑾瑜继续敷衍一下,“换什么?”
“一件小马甲。”
“再说清楚点。”
祁君曜再次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这次林瑾瑜不再听话顺从,反而揪了把他的脸,“不想说算了,跟我都这么斤斤计较,跟外人更吃不了亏。”
祁君曜轻笑,低头要吻他,林瑾瑜连忙捂住嘴,“不许亲了,再亲嘴巴要肿了。”
祁君曜换了个方向,嘴唇轻轻碰了下他的额头。
“流音阁有一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银麟软甲,你穿上后就不必再怕受伤了。”
“这么厉害的宝贝,问别人要来不好吧。”
“在盈歌眼里,别说一件银麟软甲,就是流音阁上上下下加起来,都比不上欧阳百会的命重要。”
“可是,”林瑾瑜顿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可是盈歌姑娘这么喜欢他,欧阳百会眼里却未必有她。毕竟他在排美人榜时,从未把盈歌姑娘纳入其中。”
“这点我倒是有不同看法,因为挚爱之人是完美的特别的,别人连与他比较的资格都没有,也就无论排名前后胜负之分了。”
他说这话时,眼睛明亮深情地看着林瑾瑜,温柔得仿佛三月的桃花。
他说的正是他心中所想,眼前这个明媚单纯的小公子是他的无瑕美玉,全天下所有的人加起来都不及其半分动人。
林瑾瑜听懂了,认真道:“你也是。”
“不过你不许见他,在房里好好待着,等我回来。”
“去吧去吧。”林瑾瑜摆摆手,翻了两页账册也静不下心,索性窝到一边的躺椅上,慢慢晃悠着身体。
就当他快要蒙头睡过去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发出“砰”的一声声响,紧接着是翻箱倒柜的声音。
“怎么了,吃瘪了?是不是银麟软甲太珍贵,盈歌姑娘不肯一根银簪换给你?”林瑾瑜眼睛睁开一条缝,打趣道。
然而看清来人后,他立刻坐直身体,结结巴巴道:“艳,艳花长老。”
林瑾瑜现在面对她还有些羞涩。
艳花专注地在杂物柜中翻找着什么,随口道:“抱歉吵醒你,不过我赶时间,麻烦你待会儿再睡。”
“没事,我只是随便躺躺。”林瑾瑜一边解释,一边慢慢走过来,“艳花长老要找什么?”
“在找化瘀药酒,我那边的给了折雪。不过门主这儿经常备着更好的,我借来给陆松用用。”艳花从抽屉中翻出一个药瓶,看了一眼发现不是她要找的,随手向后一扔,林瑾瑜慌忙接住放好。
艳花一边找一边抱怨:“盈歌那小妮子真狠毒,陆松这样白净柔弱的男人都舍得下手。这年头这么纯情貌美的男大夫可是不多见了。”
“所以你是要给陆松大夫治病?”
“啊!找到了!”艳花惊呼一声,将药瓶收入袖中。
她面上露出几分小女儿的羞涩之态:“好了,那我就先走了,陆松他还等着我呢。”
“等等。”林瑾瑜福至心灵,难道艳花长老对陆松一见钟情了?
那他二哥怎么办?
他正要开口,艳花转过身来,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要说的事,最好很重要。”
那必须很重要!
“而且与我无关。”
啊这……
“那……那没事了。”林瑾瑜连忙道,“艳花长老慢走。”
艳花在刚刚来的路上碰巧遇到了祁君曜,顺嘴问了他对林瑾瑜当众救欧阳百会之事是否真的不介意,对方答曰,非是不介意,实乃不敢怒也,并警告她今后不许再提。
难得见祁君曜吃瘪,艳花心情大好,却也不免好奇和惊叹,林瑾瑜究竟有怎样大的本领,能将祁君曜这样一匹齿利爪强桀骜不驯的头狼驯服成一只俯首帖耳摇尾乞怜的好狗。
在艳花眼里,林瑾瑜是一个聪明善良而又单纯得有些傻气的人,这并不矛盾。所以她经常会很想逗弄他。
或许正是这种对事聪明认真,对人单纯善良的性子,才使得祁君曜对他情根深种,无以复加。
“艳花长老?”林瑾瑜提醒,“陆松大夫怕是等急了。”
“不急,”艳花看着他,慢慢说道,“我方才来的路上,遇到了门主。”
“嗯,他找盈歌姑娘谈事。”
“哦?是吗?”艳花别有深意地说道:“可我看他似乎不是往那个方向去的。而且表情阴沉,步伐匆匆,看起来很不好。”
“啊,这,”林瑾瑜紧张起来,“这是为什么?”
“怒火中烧,总要想法子发泄出来。”
“可是……”
艳花很快补充:“只是我的猜想罢了。”
不等林瑾瑜再说话,她直接拿着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