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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终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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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瑾瑜突然举起胳膊,“我刚才手肘撞了一下,现在还在疼,你帮我看看是不是青了。”
祁君曜闻言立刻就要剥他的衣服,林瑾瑜出言阻止,“哎,你只挽起袖子就好了,别脱衣服,”林瑾瑜揪着衣领,小声说:“我好几天没洗过了。”
“还嫌我心疼你心疼的不够么?”
“真的没有了。”
“一会儿我帮你洗的时候,要是看到了,绝不会轻饶你。”
“好。”
林瑾瑜手肘确实青了一块儿,艳花这时突然从她的药箱里找到了活血化瘀的药,从窗口扔进来。林瑾瑜露出得逞的笑容,等祁君曜伺候完他后,他也给祁君曜脖子涂抹了一遍。
一番服务下来,林瑾瑜拉着祁君曜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我饿了。”
嫌弃地看了眼他手上拿的东西,“不想吃饼。”
“那就再忍忍,马上就回去了,回去有热粥喝。”
“我想吃牛肉干。”
“是不是从刚才听到就馋上了?但艳花说你现在还不能吃,”能够再看到林瑾乖乖点头,然后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样子,哪怕让祁君曜上刀山下火海也愿意,但是……“好吧,只能吃一点点。”
林瑾瑜很听话,先用牙齿撕一点牛肉下来,再吃口饼子,然后乖乖等祁君曜喂水。他吃一轮,再喂祁君曜一轮。
误会解开之后,二人亲密更甚从前。
马车终于驶回林府,林瑾瑜不用再自己费力爬上爬下,他张开双臂,等着先行下去的祁君曜抱他。
方才在马车里,虽然知道他俩说的话外面的人都能听到,但林瑾瑜可以假装他们不存在。现在被人围观着,他感觉难为情,将头埋在祁君曜肩上。
祁君曜会意,与众人招呼道:“阿瑜身体不舒服,我先带他回房休息。”
回了房间没一会儿,热水和饭食同时送到,祁君曜道:“边洗边吃吧。”
林瑾瑜点点头,抬起双臂,任由祁君曜褪去他的衣服。
帽子一摘,头发就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林瑾瑜抓起一缕捻了捻,轻声说:“离开你之后,我才发现自己不会束发,你以前没让我自己束过,我只能把头发团一下,然后戴帽子遮住。”
“以后都交给我,我为你束一辈子发。”
“下辈子,下下辈子,也要。”
祁君曜笑了笑,“好。”
踏月十指酸痛,双臂发麻,想到当时马车载着林瑾瑜直向悬崖冲去仍是一阵后怕,好在他天生神力,及时将马车拉住。
折雪道:“都给你揉一路了,还没好吗?”
踏月可怜兮兮地说:“还是疼嘛。”
折雪无奈地叹口气,继续给他揉搓。
林昭华走到艳花身边,“能将三弟平安找回真是可喜可贺,不如我们庆祝一番?”
艳花“哼”了一声,转身便走,不置可否,林昭华从容地跟在她身后。
林瑾瑜的身体被热水蒸成粉色,祁君曜看着他躺下后隐隐突出的肋骨,感叹不知何时才能将肉养回来。
“你一晚说了我几遍瘦了,”林瑾瑜摸着他的下巴,“我还没说你呢,你也没好好照顾自己。”
“而且,我也不是哪里都瘦了,这里还有点肉。”
林瑾瑜拉着祁君曜的手,摸向自己后腰,再慢慢向下,祁君曜震惊地看向他,眼里渐渐染上情欲之色。
“离开你的每一天,我都在后悔没有早点和你……”
察觉到放在他后腰的手施力,林瑾瑜道:“我想看着你。”
天快亮时,林瑾瑜又泡在热水里了,他趴着桶壁,看着脚步轻快、忙进忙出的人,小声解释,“我喝太多水了。”
祁君曜冲他笑笑:“是。”
“真的是水喝多了。”
“我知道。”
“都怪你。”
“好,都怪我,是我孟浪了。”
“你把这些扔远点,不行,要烧掉。”
“好。”
林瑾瑜闭上眼,想着江城的夜似乎格外长,昨夜天快黑时他才刚入城,今早天将亮时,他已躺在了祁君曜怀里。
嗯,江城真是个好地方。
艳花一早就来门口蹲守,问值班的暗卫:“还没醒么?”
暗卫答:“刚睡下没多久。”
“……畜生。”
暗卫默默表示认同。
“他们醒了叫我。”
“好。”
林昭华在一旁道:“春宵苦短日高起,我看我们还是午后再来吧。”
艳花给了他一记肘击,林昭华面不改色。
祁君曜醒来时,收了收双臂,却发现怀中一空,他猛地坐起身来,难道昨日种种都是他的一场梦么! 赤足跑下床,冲向门口,却忽听得熟悉的声音问:“你怎么了?”
祁君曜猛地回头,他冲过去,将林瑾瑜摁在墙上,双眼赤红,嘶吼道:“又想去哪儿,是不是非要打断你的腿,你才肯乖乖待着,是不是?”
后背撞在墙上的痛楚,在看到祁君曜通红的双眼和失态的表情时说不出了,林瑾瑜心疼不已,他踮起脚,用额头贴上祁君曜的额头,“我发烧了,头有点难受,所以想用湿帕子敷一下。你看,我连鞋都没穿,我没骗你吧,我真没打算走。”
祁君曜深呼吸几下,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摸了摸林瑾瑜的后背,“撞疼了吗?对不起。我太害怕了。”
林瑾瑜摇头,“不疼,但是头好晕啊。”林瑾瑜将自己的脚踩在祁君曜的脚背上,“我走不动路了,你带我回床上吧。”
“好。”
姿势略微诡异,但二人贴得极近,呼吸交缠,心跳同频。
林瑾瑜想起那件事,“我昨天的衣服呢?”
“烧了。”
“烧了!那我的钱袋呢?”
“也烧了。”
“也烧了!”不过那东西不怕火烧,应该没事。林瑾瑜默默劝自己。
“怎么了?”
“我走时,带了五万两银票,”林瑾瑜垂着眼,期期艾艾道,“全丢了。”
“那些银票,已经在冯化吉身上找到了,他承认在潭州见到你,就觉得你相貌气质皆是不凡,但衣着普通,还鬼鬼祟祟的,必有隐情,就一路跟着你,趁你病了偷走你的钱财。”
“原来如此,难怪他肯照顾我。”
“嗯,所以我只将钱财要了回来,没有为难他。”
“还有一事,钱袋里还有两个很重要的东西,你将钱袋扔到哪里烧的,务必找回来。”
祁君曜顿了顿,起身走到柜子前,打开,取出叠好的衣物。
“你没有……”
“我是很想将它们烧掉,只是还没来得及。”
林瑾瑜看着衣物上有烧焦的痕迹,想必祁君曜本来已经那么做了,只是不知为何又反悔了,他从钱袋里摸出两个东西藏在手心里,“你可以把这些都烧掉了。”
“阿瑜……”
“现在,你站到床上来。”
祁君曜依言站定,不明所以地看着林瑾瑜半跪在床上,一手捉起他的右手,另一只手亮出一枚指环,上面嵌着一只硕大的、晶莹剔透的宝石。
“这叫钻石,也叫金刚石,是天然存在的最坚硬的物质,代表我对你的感情,坚不可摧。”
“从戴上这枚戒指开始,无论疾病健康、顺境逆境,你都要爱我、尊重我、安慰我、守护我,你愿意吗?”
祁君曜说不出话,只得拼命点头。
“你愿意吗?”
祁君曜哽咽道,“我,我愿意。”
林瑾瑜将戒指庄重地、慢慢地给他戴上,然后将另一枚放在他手心,“这个你给我戴上。”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带着钻戒的两只手缓缓举起,十指相扣。
艳花敲了敲门框,“可以进来了吗?眼睛要闪瞎了。”问完,也不等答复,径自走了进来。
二人闻声回头,这才看到门口有人,不知道他们站了多久,看了多少。
林瑾瑜感到害羞,推开了祁君曜。
祁君曜一脸幸福地下地,嘱咐艳花:“他有些发烧,你帮他看看。”随后招呼起其他人。
艳花打开药箱,将药瓶咚咚地往桌子放,“知道了,知道了,本来身体就不好,还不知道节制。”
林瑾瑜和祁君曜都以为艳花是在指责自己不顾对方身体,都有些尴尬。
祁君曜问:“娘亲醒了吗?”
艳花冷笑,“叫这么亲热?”
祁君曜摸了摸鼻子。
“醒了,但是扭伤了脚,不能过来。其他事情,还是你俩亲自去跟她解释吧。”
艳花看林瑾瑜一副肾虚样,忍不到摸脉,便指责道:“本来就病怏怏的,还不消停,由着他胡来。”
林瑾瑜低头,明明是自己主动的,怎么算胡来呢?而且他今日精神头比昨天好多了!
就是口干舌燥,屁股疼,腰疼,腿也有些软。
等林瑾瑜艰难地喝了药,又睡了一个时辰,下地终于不再轻飘飘地整个人乱晃了。
祁君曜本想叫他多休息会儿,可林瑾瑜不放心,非要跟着。
“她是你娘亲,我不会乱来的。”
“我担心你,我跟她说了些你的事,她可能对你印象不好。”
祁君曜突然有一种前几天林瑾瑜是受了气回娘家的感觉。
等他见了岳母寸柔,立即双膝下跪,还未说话,就听寸柔笃定道:“你就是祁君曜吧。”
祁君曜看了林瑾瑜一眼,“正是。”
“我昨天见到瑾瑜的时候,他整个人跟丢了魂儿一样,今天看起来喜气洋洋的,是不是你又拿什么甜言蜜语哄骗他了?”
“不是的,娘,他……”林瑾瑜正要解释,被祁君曜拉了拉手止住。
祁君曜将他们之间的误会细致地讲了一遍,只跳过了林瑾瑜的身份问题,“瑾瑜对我用情至深,我对他只会更甚,今后我会事事都向瑾瑜交代清楚,不会再让他误会我,我会对他爱之如珍,用我的性命护他周全,请娘亲放心。”
“好。”寸柔点点头,比这更真诚更动人的话语她在月香楼听了不下百遍,她早已不信这些,看林瑾瑜一脸甜蜜害羞的表情,不由得为他担心。
“娘。”林瑾瑜看着她,指了指仍在跪着的祁君曜。
寸柔无奈道:“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