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追捕连环凶手的第五天 ...
-
052.
——“最后，当一切尘埃落定，记得打电话告诉我这个好消息。”
——“我相信你能做到的，改变命运的勇士，幸福将成为你的赞歌。”
史密斯女士此生恐怕再也无法忘记那个下午了。
尤其是她与自己亲爱的小孩拥抱时，扎实的、不会像梦境里那样落空的怀抱，给予了这份至今回想起来都会觉得虚幻，轻飘飘的幸福，莫大的安全感。
当一切付出最终得到了预料的好结局，那么过程中的沮丧、彷徨与牺牲，就都有意义。
人究其一生，害怕的莫过于所有行动永远得不到回应。世事无常，不是努力了就会有应得的结果的，这个世界根本不围绕人的主观意志而转动。
史密斯女士曾经想过，是不是她就是不幸的人，所以才如石子坠入漆黑井底，见不到希望所在。
如今，上帝听见了她的祈求。
正如天使降临人间，她听从福音，接住了那片象征希望的羽毛。
罗南接通电话时，女人微微颤抖的声音里，含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和激动。
“这真是太好了，”尽管听筒另一端的人看不见，黑发男孩仍回应着点点头，“我就知道你们能做到的，很棒。”
他也笑，人的幸福快乐是会传染的，罗南深切地爱着这个“传染病”。
男孩要被对方这冲击力极强的幸福感弄得“头晕目眩”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感谢你才好……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灵媒，我是说，如果没有你，斯蒂芬他可能就……甚至不知道那对杀人犯夫妇最后会不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不，我只是拥有这项能力，有幸得以窥见未来一角，算不得什么‘厉害’。”
稚嫩的声线遮掩不住灵魂的成熟温柔，罗南拿着手机，惬意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顺手抓起抱枕，把半张脸靠在上边。
眼底浅浅笑意，使得那双绿眸如春意盎然、潺潺流动的小溪，一见就让人感同身受地沉浸在温暖里。
“在我看见的那个未来中，凶手确实得到了罪有应得的结局。”
“一群厉害的人发挥才智，成功破解案件并且找到了他们，只是现在的BAU小组还不是那群人。你真正应该感谢的是他们，以及在你们之间，永不放弃任何值得怀疑的线索，一直在默默坚持寻找孩子的莎拉，哪怕被人当作疯女人……她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多年来的颠沛配得上那样完满的回报。
“就算没有我，也是能抓到他们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我的提醒，也是见不得那个带有遗憾瑕疵的未来线，走了预知的捷径，算不上多大功劳，这对我来说，只是几句话的事情。”
罗南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纵观全程，他付出的不过是一次谈话的时间。
他不会自傲，也不会看轻自己，或许那是属于平行时空的悲剧，又或许那确实是一切没有改变时，按照正常时间线走下去的未来，而他接收到了信号，将这个讯息传递出去。
那千个难眠夜，争分夺秒的缉凶时刻，只有真正经历了这些的勇者，最值得赞扬歌颂。
这是他第二次接触案件了。
系统派发的技能包，以及家族遗传的能力，虽然都偏向神秘侧，天然刻板印象会经历些什么刺激事情，但不代表要跟连环杀人犯这类高危群体打交道。
罗南完全可以悠闲地过自己的日子，偶尔充当一回神.棍，想要寻找刺激，也可以去打打作恶的鬼怪，这才是他的优势所在。
一旦亲自卷入危险的事件，以他被削弱的体质和现今幼小的身躯，指不定会受伤。
可罗南并不排斥接触这些。
驱魔除鬼是善行，能反哺自身治愈伤势，赶在生命之花尚未凋零前庇护，也是善行，能给他带来精神上的满足和欢喜。
他没有那么伟大，害怕会把危险带给家人，压根算不上亲自行动，而这条道路早有先驱者，更不缺勇于追逐的人。
他只是用言语，将那小小的缺角填补成完整的圆，男孩想。
“我也会记得他们的付出，BAU小组吗，好的，我之后看看有什么方法能给他们一点专项资助。”
史密斯女士撕开便签，快速记了下。
“但是，亲爱的，于我而言，你才是将我从黑暗中一把拉起的天使……哪怕在你看来，你做的事情是微小的。”
——“对我来说，却是足以撼动人生的。”
我无法忘记那个午后了，曾有天使握住了我的手。
她又一次想。
053.
通话结束后，罗南脚步轻快，兴奋地扑到床上，在柔软的被子上滚动几圈，纵然这会弄皱他早起后铺好拉齐的床面。
这不是他第一次救人了，在无限副本里，他也曾经出手相助过他人。
但那是末日时期，同为人类彼此帮助、共同御敌的生存法则，疲惫的他们也很难感知到付出善意后获得的情绪反馈。
这次很不一样。
这里算不得安定和谐，它有自身的黑暗混乱所在，可它的社会基调依旧是稳定的。
没有掺和其他缘由，罗南仅仅是发自内心想要挽救悲剧。
纯粹的付出换来了真意，得到了合家欢的好结果，常说合家欢结局老土，他偏偏喜欢，偏偏想要见证这种幸福。
黑发男孩脸颊上带了几分粉色，在床上躺了会儿，平复激动的心情后，又噔噔噔地跑下楼。
“爹地！”他叫喊着，眼睛弯成了漂亮的月牙，笑容璀璨，甚至还能看见几颗牙齿。
休·克雷恩还是第一次看到罗南如此张扬外露的情绪，一直以来，他的小海豹情绪波动比成年人还要稳定，神情有所变化，也总是淡然乖巧居多。
他张开手臂，牢牢接住了向他跑来的年糕团子，一把举起，罗南顺势搂住了爸爸的脖子。
“史密斯女士跟我说，斯蒂芬成功回家了，我真的，真的好幸福啊！”
随后，男孩难得害羞了回，声音压低许多：“我都有点想哭了……”
“原来见证自己帮助过的人生活幸福，自己也会真切感受到幸福。”
休的心也跟着罗南的絮絮叨叨，变得酥麻起来，他的孩子在同他分享人生重要时刻的体会，在这个同龄人不可能会思考这个涉及到哲学层面的内容时，罗南似乎已经模糊地找到了一条路。
尽管他不一定认知到了这点——但男人敏锐地察觉到，在小海豹的潜意识里，他已有了决断。
那是一条注定遍布荆棘的道路。
那又如何呢？心疼也好，担忧也罢，为人父母，就是要给予他最大的支持，让孩子去往想到达的地方。
他是做不到以“为了你好”的名义，将孩子困在一处的，他们有自己的路要走，他们要体验属于自己的人生。
“因为你拥有了很多，你很知足，”休调整了下姿势，好叫罗南舒服些，“因为你很幸福，所以，你也想让别人像你一样幸福。”
“这听起来像不像哄小孩的童话故事？但是，恭喜你，你第一次尝试，就成功了。”
“最最最厉害的小英雄，最最最贴心的小海豹，你成功指引勇者们打败了魔头，你将你拥有的分享了出去，所以啊，他们现在也是一群幸福的人了。”
说着，休用他微微长出胡茬的下巴，蹭了蹭小孩柔嫩的脸颊肉。
“爸爸……”
罗南的眼睛里闪烁着什么，他撇撇嘴，觉得受到这具年幼的身体的生理影响，把他成熟的意识都带幼稚、脆弱了。
总是扛不住棉花炮.弹。
是的，他拥有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他有着全天下最好的家人，能理解自己的父母，他们包容着他的“任性之举”，他真的很知足。
在世界意识的祝福下，他纵使有所坎坷，终究注定是个幸福的人。
所以，他才见不得肝肠寸断的悲痛故事，他才想要驱逐不幸，给他人带来希冀。
“我也没有你说的那样好，”男孩顿了顿，“但是，总有一天，我会成为符合你想象的这样的人的。”
“我很期待。”
休笑着，趁小孩走神，抓住腋下然后抛高高，总算让罗南和他玩一次这样的游戏了。
不过之后是被小孩报复性地踩了一脚。
……该说他虽然是搞建筑工程的，幸好没有像同事一样有甲沟炎吗？
054.
“为了表彰罗南的英雄壮举，另外你们也要开学了，我和爸爸决定带你们出门远游。”
奥利维娅在餐桌上宣布了这个消息，奈尔非常给力地鼓掌，其他几个孩子也欢呼了起来。
罗南艰难地闪避兄弟姐妹们热情的目光，红着脸，低头扒拉着自己心爱的奶油土豆泥。
今天他的防御也太低了，真讨厌！
“这次出门，全由爸爸来规划，我就负责帮你们把行李收拾好，所以爸爸要努力哦。”
“那就放心地交给我吧。”休拍拍胸膛，表示没问题。
“这可是我挑选出来的，离家不会太远，又能享受自然风光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追捕连环凶手的第五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