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爱情》萌未

9、第 9 章

　　我一直在想应该如何开始问彭杨有关他女朋友的事:那个女孩是他女朋友吗？为什么没有结婚？特别爱她吗？
　　但是无论怎么想，这些问题都没有办法问出口。我疯了吗？问这样的问题。
　　但假如彭杨愿意主动和我说起，就另当别论了。
　　彭杨约我见面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多，夏天的九点多，正是凉爽且蚊子众多的时候。我全副武装下去见他。
　　“是为了同情蚊子叫我下来的吗？”我故作轻松。
　　他勉强笑了笑。
　　“我直觉你今天要把我当垃圾桶。”我说，“情绪垃圾吗？”
　　他说:“我前女友今天结婚。”
　　我愣了一下，笑着说:“你去抢亲去了吗？”
　　他摇摇头。
　　“送贺礼？”我接着说。
　　他继续摇头。
　　“你应该叫我扮成富二代，然后假扮情侣去示威。”我逗他开心。
　　他苦笑一声。
　　开始讲一个我并不想听的故事。
　　“她是我们学校会计系的，小张介绍我们认识。”他说。
　　“我大一篮球联赛认识她，她是篮球宝贝，我是工作人员。她上场时没有人帮她拿着行李，我帮她拿着。结果她忘了，比赛结束就和别人离开了，我一直帮她拿着，直到她回来找。后来小张介绍我认识她，我们就开始谈恋爱了！”
　　“大学四年，我们感情很好。出现问题是在毕业之后。我们的感情没有问题，现实太残酷了。她父母不同意她嫁给我。话说的很委婉，三个里面有一条就行:北京户口，北京有房，年薪40。我一条不占。”
　　“一开始她还好，没有什么变化，也为我跟她父母吵过。但来北京第二年，她就跟我提了分手。2007年小张结婚，我们又和好了。然而没过几个月，年初，我们又分手了。”
　　“我们没有败给爱情，我们败给了生活。她这么跟我说。”彭杨这么跟我讲完。
　　“这你也信？”我冷笑。
　　“什么？”他没听懂我的话。
　　“没有败给爱情败给生活的鬼话。”我觉得芒刺在背，连声音都有点尖锐，“她现在的老公是干什么的？”
　　彭杨想了想说:“英国留学回来的，在工商银行上班。北京土著。”
　　“怎么认识的？”我问。
　　“介绍的吧，相亲认识的。”彭杨说。
　　“你觉得你前女朋友不爱他？”我插刀教的。
　　“我们分手并不久。而且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快乐。”他看着我，似乎想要争辩什么。
　　我气馁了，没必要揭露所有的真相，这样一个心思在别的女人那里的男人，对我也没有什么用处。之前对他升起的全部好感，想要撩他的全部欲望此刻化为乌有，我有点心灰意冷。
　　“如果这样想让你好受一些。”我打个呵欠。
　　“你困了？”他问我。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夜里11:00。整个小区分外安静，只有几个窗户亮着灯。一轮明月正在中天，清晖泻地。我看着站在我面前的彭杨，他穿着T恤和大裤衩子，穿着拖鞋，神情萧索。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我叹息。
　　“你说什么？”他问。
　　“你做会计就是因为她吗？”我问。
　　“也不是，那时候我陪她去上课，发现会计的课程很容易，后来她考会计师，我帮他整理资料做题讲题，发现我学的也不错，于是就想转行了。”他回答。
　　这里面是很多恋爱的细节，不由人不细想。我并不想听这些。——到此为止吧。
　　我跟彭杨告别，要回家睡觉。他在后面跟着送我，我猛的想起什么，问他:“会计系宿管的外号不会被我猜中了吧？”
　　他摇头，我点头微笑，心想总不至于太过分。
　　他接着说:“他们叫我会计系女生宿舍宿舍长！”
　　靠！妈的！我当时想弄死他！这么深情干嘛不去自杀，半夜找我干什么！
　　我头也不回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