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最后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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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说某个男人的故事吧：
他在绝境中再次睁开双目，只得到一句话语，便为之千年万年地等待下去。
无数次的，
永不放弃的。
只为那一个瞬间，再会的瞬间。
来说说某个女人的故事吧：
她爱着梦的甘美，
无数次的，
永不分离的。
时至今日，她依然做着不愿意醒来的梦。
……………………
叶列娜下飞机的时候，毫不意外地看到阿纳托利在停机坪上等待着自己。
“来吧。”他说，“我来带你游览我们的莫斯科。”
这里是苏联，一切看上去都很旧，一切看上去都很新，十分多的宇宙与银河的要素，她还见到了加加林的涂鸦和画像，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时尚icon，大家都憧憬着宇宙，都爱着星星。
“不会还在搞吧，太空军备赛。”说出这个在认知里已经完全淘汰的词语，叶列娜的内心有点奇妙。
“好像也没法反驳。”
“虽然早就知道，但是此刻才有实感，毕竟别的城市都沾染了太多‘统治者’的风味，罗马居然完全是我喜欢的东西欸。”她说着说着话语就完全跑偏了，“想在罗马斗兽场养哥斯拉。”
“哥斯拉？”
“一个吐息就可以贯穿地球直达地心的泰坦巨兽哦，很厉害吧。”
“确实很厉害。”阿纳托利表示了赞同，“对E来说还是那样的世界更有趣吧。”
“完全是。”
“本世界被全方位碾压了吗？”
叶列娜思考片刻，话语有些轻：“那倒也没有……”
于是阿纳托利就笑了出来，即使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他们一起游览太空博物馆，接着，他说：“这次要去我们的‘神国’吗？”
“我还以为这里就是……不过确实，这里人太多了，不算秘密基地。”叶列娜中肯评价，而后点头，看向他的眼睛，“带我去吧。”
“遵命。”有点诙谐的话语，和显得浮夸的礼仪，一切在他身上都不会不合时宜。
……………………
“星间旅行已经不再是不可能了，你看，太空军备赛也是会有好处的。”
“……虽然我想吐槽这个世界的科技树完全歪掉了，但是歪得好，再歪得响些。”
‘神国’的所在之处是银河。
莫名其妙的太空飞船载着莫名其妙的人类在宇宙中航行，这完全就是梦中的场景了，只要往窗外看一眼，叶列娜就可以明白太空歌剧系列故事经久不衰的原因，人类无法控制自己不为如此景象所迷，以至于幻想永恒。
“我真应该看星球大战系列的，这样我就可以和你说很多很多的梗，但是我当时选择了看《宝可梦》，现在除了‘我是你爸爸’真是一点梗也想不出来。”
阿纳托利应当是被逗笑了。
他其实一眼都没有望向窗外，只是看着叶列娜凝望宇宙的眼睛，确实有一整个宇宙在里面，一点也不假。
“我亲爱的格里沙。”叶列娜这样说。
“你可以这么叫我，但是我不怎么喜欢。”
“为什么？”她明知故问。
“在我和你的故事里，你没这样叫过我。”
“因为那时太久以前的故事了，过时到如果我回忆起来会尖叫。”她说，这时候她才看向他的眼睛，她看到一颗比天幕上还要绚烂的太阳，忍不住叹了口气，“好吧，但是我爱那个故事，就像我爱你。”
“我也爱你。”
“其实这个时候我第一反应是对你说一句‘我们的爱不一样，这不是爱情之爱’，但是算了。”
“你已经说了出来。”
“概念还是不一样吧。”
“确实。”
时间还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其实我害怕你对我说出那句话。”这次，是他先开了口。
“我爱你？”
“是的，通常，你不会对我这样说。”他说，“你让我觉得我要死了。”
“……不是，你到底有多了解我啊？”没有记忆的叶列娜女士大为震撼，“还是该说，我到底多爱你啊？”
“不会比我爱你更多。”这是他对她说过最有脾气的一句话，像接过娇嫩的玫瑰时也接到了已被削过的刺，不会刺穿她的皮肤，不会刺穿她的心。
她整理好纷乱的思绪，继续与他对话：“我不觉得你害怕死亡。”
“是的，我不害怕，死亡是人类既定的命运，我已经活得够久了，或许比我记忆留存的还要久。”他其实不带疑问。
“……”
“谢谢你的默认，即使你不说，我也明白，即使我不说，你也明白，但是我还是为你说出口吧……此刻，我恐惧时间的流逝与……无法与你相见的命运，我祈愿永远。”
“真是太富有感情了。”
“是，因为此刻的我是属于你的我，你也是属于我的你。如果你都说爱我了，我还有什么不能讲给你听的呢？我的心在我的胸腔里，你大可剖开一切看它。”
“谢谢你，我的搭档，你是我的最爱。”
“即使下一秒世界毁灭我也不会怨恨任何人的，我已经接受一切了，你马上就要走吗？”
“你觉得这作为结局怎么样。”
“你连这都要我评价？有时候我想你会不会太残忍，但是鉴于我必须满足你的一切要求，所以我说：怎样都好。”
叶列娜又不说话了，她打量着这艘该叫飞船还是星舰的飞行物，这里不愧被称为神国，一切都是罗马式的，像一个漂浮在宇宙中的神殿，无数的鲜花装饰着神殿，它们的根系扎在地球的土壤里。
叶列娜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活下去的，但是她知道，这是她喜欢的样子。
她到底还想说什么呢？她不知道，但是这场对话真的可以无休止地进行下去。
即使过往的一切都不在脑海中，她也完全明了了为何有如此不舍。
钟表上的指针一格格走，或快或慢，她想到遨游在时间中的烛龙，想到哥斯拉，想到自己的樱桃，想到一个毁灭的实验室、一个人、一双金色的眼睛。
“我爱的或许不是真正的你，而是我梦中的你。”
她的搭档没有回应这句话，又或许他用目光回应了，他已献出了自己的一切，他没有什么能做的了。
“再见，我的搭档。”
一切都在消解。
……………………
“你感到满足了吗？”
“还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最后的故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