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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年底要冲KPI了 ...

  •   1.
      有点恐怖了。

      现在的问题不是在于我被强吻,而是在于我对和人接吻这件事没有任!合!反!应!

      还有,这家伙接吻就接吻,咬我干什么!

      这对吗我请问?这对吗!不对吧!这种时候不应该是给对方一耳光一脸愤怒地大骂『不要脸』,或者是一把捏住他的下巴露出挑衅的笑容然后强吻回去说『看好了吻是这么做的』的剧情吗?

      “你的吻技好差。”

      我的底层逻辑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还评价上了。回答我以前的我,你到底吻或者被吻过多少个!

      乐砸了下嘴,这个说法似乎触动了对方某根神经。

      “那你教教我?”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我知道他期待着什么,一声嘲讽,或者是用膝盖送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我揪住了乐的衣领,这个动作让他明显僵住了。他没料到,应该说根本没想过我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他的呼吸短暂停滞,仿佛是等待一场审判或者施舍。

      手机的震动仍在继续,倘若我不接,电话那头的人便誓不罢休。

      怎么感觉像捉奸一样。我一边想着,一边吻了上去。

      没有撕咬,没有掠夺,没有爱意,没有愤怒。

      这只是一个教学性质的吻。

      2.
      我就知道。

      接了电话之后,南云与市上来就是一阵劈头盖脸地问责。他真的很生气,我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总之,一道歉二道歉三道歉来抚平他的情绪。

      话说,我应该告诉他我被强吻和我强吻了别人吗?有点心虚啊。

      不对,我为什么要心虚。我又没有男朋友,他也不是我男朋友,我心虚个啥劲啊。

      别怕,平静地说出来,你能做到的。

      ……根本说不出口啊!!!

      3.
      被鲜红液体包裹着的漆黑长角怪物,那是理应仅存于虚构幻想中的存在。

      怎么又给我整个大的。说真的,自从来到大都市生活后,我的幸运值直线下行不走回头路。我和快节奏生活犯冲吗?

      杀手、变态、恐怖分子、幕后黑手,还有强吻男。现在好了,又加上个长角怪物。
      哈哈,未来的美好生活还有什么在等待着我呢,好期待呀。

      脚下全是身着黑白条纹西服的人。有的还有呼吸,若是及时送去抢救的话应该没问题,但有些人就不太行了,明显的贯穿伤已经注定他们会死在这里。

      早知道就不偷懒抄近道了。

      不容我多想,怪物发疯似的朝我们的方向冲过来。那个恐怖的爪子,倘若不躲开的话,整个身子肯定会被一分为二吧?这么想想看是不是潮男(豹)的拳头更厉害些,人家只是一拳就能够炸我一脸血沫。

      爪子挥过来的瞬间,突然现身的头顶光环的球形怪物一口咬住了它。然后,就像所有恐怖电影里的剧情一样,嘎吱嘎吱地嚼碎吞掉了那个生物。

      “哎呀哎呀,怎么还把普通人扯进来了。”

      回过头,两个穿着和地上躺着人类似的男人站在那里。一个神情冷漠,一个吊儿郎当。然而,后者在看到我脸的一瞬间,他那原本挂起的玩味似的笑容不见了,有种见了鬼的错愕。
      随即,他立刻抬手,向那个球形怪物下达指令。

      球形怪物看向我,张开的巨口里还残留着张角怪物的血迹。其实有些好奇,被它吃掉的地方会送到哪里,这个怪物会拉屎吗?

      在它冲过来时候,我的右手也搭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而后,只听见轻微的一声。

      球形怪物的巨口僵在半空。那道宛若银线的斩痕,从它头顶的光环延伸至流淌血液的下颚,精准地将其一分为二。

      下达指令的男人吹了声口哨,又恢复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仿佛他刚刚的错愕只是我的错觉。

      “搞什么啊,我还以为你真死了。”

      又来一个。搞什么啊,你们也要冲KPI吗?

      “我早说了,你要不跳槽我们桃太郎机构得了。福利好,五险一金齐全,还能合法砍点鬼。这活儿,总比你在杀联干脏活有意思多了吧。”他语气轻快,仿佛在推荐一家不错的咖啡馆,“虽然你身上并没有流淌桃太郎的血液,但走走后门也是没关系的,反正大家都是老熟人了。”

      他挠了挠后脑勺向我走来,丝毫不管仍然苦苦挣扎着的其他西装人的死活。

      “你哪位?”

      男人顿住脚步,眯起眼睛打量我。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右眼上。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你哪位?”

      我没有回答他,又问了一遍先前的问题,手指并没有离开刀柄。

      “好吧好吧,我重新自我价绍一下。我是桃引镜。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我摇摇头。

      “那这家伙呢?桃井户飒。”

      我更是摇摇头。

      他意味深长地“哎”了一声,像是报菜名一样又报了好几个“桃(momo)”开头发音的名字。在见我拨浪鼓似的疯狂摇头后彻底放心下来,脸上的试探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饶有兴趣的笑容。

      “好极了。”他拖着长腔,慢悠悠地又朝我走近了两步,完全无视我腰上的刀,“看来不只是眼睛出了问题,连脑子也……哎呀,这可真是让人伤心。”

      他嘴上说着伤心,眼角眉梢却全是笑意,甚至伸出手想碰碰我的脸。我没给他这个机会,用手挡住了他的手。

      这个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

      讨厌吗?倒也说不上,但就是不想让他碰。总感觉是个比麻树栖还麻烦的家伙。

      “天大的误会啊。”

      桃引镜丝毫没感到尴尬地收回手,笑容不变。

      “已经送到坟墓里的人突然出现,任谁都会吓一跳嘛。这也就导致我的判断稍稍出了一点点的失误,误以为是鬼假扮了你。要知道,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狡猾的怪……”

      不等桃引镜说完,一直沉默地注视着这边的桃井户飒忽然用那低沉的声音发话。

      “既然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我们就该离开了。这里并不是我们的管辖地。”

      他的话音落下,身后出现了许多身穿同样服饰的医护人员。他们穿过我们三人,直奔那些幸存的人们。而桃引镜又趁着这个机会更凑近了些,带着令人不适的亲昵,说。

      “好啦好啦,不管怎么样,人还活着。既然如此,就考虑考虑我刚才的提议呗?”

      他意有所指地扫过我的右眼和腰间的刀,扬起嘴角的笑容满是认真。

      “至少在我们这里,你不会被自己人从背后捅刀。”

      ……真的吗,你刚刚就想杀了我吧。

      “镜,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帮我解围,桃井户飒的声音总是会见缝插针似的插进来。

      桃引镜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笑得更灿烂了。他瞥了桃井户飒一眼,那眼神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

      “好吧好吧,谁让我是副队长呢。”

      他耸耸肩,随后从怀里摸出一张名片扔给了我。

      “二十四小时开机,为你随时待命哦。”

      4.
      回到家的时候,南云与市还没有回来。

      我外套都没挂在衣架上,整个人就像被抽掉所有骨头一样瘫倒在床上。

      真够呛。明明好像没干什么,但却感觉身上特别累。

      我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侧过头,翻开那几乎少得可怜的联系人。思索几秒后,闭上眼,默默地按灭了屏幕。

      5.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有关自己过去的梦。

      尽管醒来之后,我仍然会对里面的人与物毫无记忆,但我知道……

      6.
      凳子上老旧电风扇吱嘎吱嘎吹着,夏蝉的叫声此起彼伏,为这酷暑的夏日增添了一丝烦躁。破旧的小卖铺里,除了店主外只有我一位顾客。

      背后的衬衫被汗水浸透,看着冰柜里的冰棒,我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思考是否应该批发一些冰棒回去。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是南云与市和痣木宵丸。

      “少见啊,这不是我们的大忙人嘛。”

      南云与市的眼睛笑成月牙,阴阳怪气地调侃。然后顺手从冰柜里抽出一根冰棒,招呼老板把自己的这份算在我头上后,撕开包装咬了一大口。

      痣木宵丸也不例外,甚至毫不客气地拿走了冰柜里我想吃的口味的最后一根。

      “你们是没钱吗?”

      怎么可能没钱嘛。
      一个大名鼎鼎的ORDER成员,一个有着天才之名的传奇灵媒师。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还是为他们付了钱。

      唉,谁叫我人善呢。

      回去的路上,道路两旁的树影浓得发黑,空气里的热浪肉眼可见地扭曲着。
      蝉声四起的大夏天,痣木宵丸的木屐踩在滚烫的水泥地上发出“咔嗒咔哒”的声响。

      “我说,真的没事吗?”

      他冷不丁地发问,就连那原本喧嚣的蝉鸣都忽然静了一瞬。

      走在我右边的南云与市没说话,只顾专心地舔着他那根快要融化的冰棒,大概默认了对方对我的提问。

      我叼着木棍上下晃动,含含糊糊地说了句“应该没事”。

      在前任会长天羽宗一遭到暗杀后,麻树栖接任新会长一职,并声称暗杀者乃昔日作为前会长右臂的四村晓。

      大部分人都清楚我和前任会长天羽宗一、ORDER的创始者之一的四村晓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为了防止我对四村晓狠不下心,麻树栖指派了我和神神迴一起进行抹杀任务。当然,整个任务以我们二人重伤而失败告终。

      自此,四村晓下落不明。

      在身体恢复后,作为前会长左膀的我,接到了铺天盖地以麻树栖单方面指名的各类暗杀任务。尽管名字还挂在ORDER里,但不再不参与其中。

      “○○。”

      痣木宵丸很严肃地喊了我的名字。

      他很生气。
      生气的点应该是我的态度。

      我瞟了一眼南云与市,见他没反应,拿下了嘴巴里的木棍。

      “我没事。”

      不论是杀联的政/治博弈,还是麻树栖针对我的计划,我都心知肚明。

      我知道他们想问什么。

      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没事”,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接下那些指名,想知道我怎么仍然能用这种近乎敷衍的语气说话。

      但是,正是因为自己十分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些事情,我才发自内心地认为……

      “这是我想做的事情。”

      这是我想做的事情。即便它看起来像一场通往悬崖的独行,但至少,方向是我自己确认过的。

      至于终点是坠落,还是绝处逢生……那就走到那里再看吧。

      我重新把木棍叼回嘴里,淡淡的木质味和残存的甜意在口腔蔓延。

      7.
      胡子邋遢的男人虽如此说着,但手头上的动作却从来没停下来过。

      “你明知道他们两个绝对会不及格。”

      一个被悬赏,一个定截胡。所以,他们两人参加这场插班考试根本毫无意义。

      南云与市没有回应对方,只是默默地倚靠在窗边抽烟。香烟的雾气模糊了窗玻璃,也模糊了他的脸。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把烟从嘴里拿下来,一如既往地说着不着调的话。

      “哎呀,我这不是在给朋友们一个恢复实力的平台嘛。”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哪有,我可为朋友们着想了。”

      胡子邋遢的男人摇摇头,把南云与市几周前就委托他伪造的身份整理好装进文件夹后扔给对方。
      这也是他『死后』为数不多能帮上忙的事情。

      “虽说有月憬没拉她入伙,但我估摸着身边的那几个已经蠢蠢欲动了吧。你不加快点行动的话……”

      南云与市轻笑了一声,把没抽完的烟摁在窗边的绿植上。转身挥挥手,留下一句“她哪儿都不会去”后,离开了房间。

      待那脚步声远去,胡子邋遢的男人才把视线放到那株绿植上。

      叶缘像被火烧一样变得焦枯,可这明明只是微不足道的痕迹。然,自被灼烧的那一刻起,它便注定会蚀进生命的最深处,成为再也无法剥离的一部分。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活过来的,但还是要先恭喜一下你。至于后面会迎接那群人怎样的怒火,作为友人的我,只能在这里由衷为你祈祷了。”

      胡子邋遢的男人长叹一口气,将自己的全身力气靠椅背上。陈旧的弹簧在重压下发出绵长的呻吟,像一声被拉长的叹息。

      【这是我想做的。】
      【但这不是最好的!】
      【及格了。】
      【那他们怎么办?】
      【我说宗一啊,这世界少我一个又不是不转了。有我没我,没差啦。】

      椅子再次发出呻吟。

      天羽宗一,不,现在应该叫天羽田总一郎。他缓缓坐直,将桌上散落的资料一件件收好后,又从抽屉里拿出另一部手机。

      那上面只有一个人的联系方式。

      一个现在仍旧逃窜的罪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年底要冲KP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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