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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惊变 ...

  •   皇帝让贤妃进来,自己撑着身子,来到御桌前,拿出了两张空白诏书,让她守着。

      贤妃自然不用多问,只是心里一阵悲戚。

      很快诏书写好,皇帝把一份交给了贤妃。

      “这份诏书,你可见机行事,在朝堂动荡之时,交给陈秋物,切不可有失。”皇帝抬起轻颤的手,紧握住贤妃的肩膀。

      贤妃跪下,声音带着决绝,“臣妾必定以命相护。”

      皇帝把另一份诏书和国玺放在一起,看着它们,面色带了些悲凉。

      “朕治国三十余载,谨记先皇教导,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可皇后却因朕而死,太子也因此病弱,明微明若远赴异国,如今到头来,居然是这个下场,实在是可悲可笑。”皇帝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像是被人抽走了精气一般,毫无生息。

      贤妃看着皇帝,眸中含泪,没再说话,只是默默陪伴着。

      徐晚和叶翎去东宫的路上,两人坐在马车里,都有些心事重重。

      此时,却遇到了田树,他自上次失火一事被停职后,被章行简捞了出来,很快启用,如今正急匆匆的往外街而去,正巧遇上了她们的马车。

      田树停在她们面前。

      徐晚出去,有些不解,“田校尉,怎么了?”

      田树面色焦急,“叶府失火了,那条街都连带着了起来。”

      徐晚一听,面色一变,幸好今日家里人都不在,去了城外上香,可章行简的解药还在药房里,可她们正要去东宫给太子治看诊,也是耽误不得。

      她有些进退两难。

      “一一,我药房里的桌子上,蓝色的瓶罐里,是章行简的解药,你去吧,我自己去东宫。”叶翎看出她的为难,主动开口。

      徐晚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自己先回去,她看向叶翎,“匕首带了吗?要保护好自己,这些护卫的人都是信得过的人,遇到危险,先跑再说。”

      叶翎点点头。

      两人分道而去,徐晚骑着快马。

      东宫内,章行简这几日清醒的时候,心里还是记挂这着吴迁的话,只要一醒来,便往东宫奔,日日不落。

      明渠看着手下查到贪墨通敌官员名单,叹了一口气。

      章行简在一旁靠着椅子,如今的他也与明渠一般,是个病秧子了,“怎么了?为国拔出祸害,还不高兴吗?”

      明渠咳嗽了几声,喝水平复后,看着章行简,“这些人,若是全都被罢职,朝堂必会引起不小的风波,我是担心,朝纲会震动。”他把折子收了起来,“可是若是不处置,昭明便危矣,如此国之蛀虫,还是不能因一时心软,祸害后人。”

      章行简挑了挑眉,“看开了就行,昭明大国,何愁找不到替代的人。”

      明渠一笑,“也是,还是你通透,但我觉得,你就找不到人可以替代,这延辉,还得你坐镇,我才能放心,父皇也才能放心。”

      章行简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放心吧,我可没那么容易死。”

      这时府里管家端来参汤,章行简见状,笑了笑,“倒是你,身体如此之差,快把它都喝了,争取比我这个战场杀敌的人活得更久。”

      明渠拿起碗,闻到味道,看着那浓浓的汤汁,有些难以下咽,不过还是没含糊,一饮而尽,“借你吉言了。”

      章行简正想说话,门外却来报,叶府着火了。

      他心一急,立马起身而去,顺口嘱咐明渠,“今日你还是别出门,小心为上,我先去了。”

      明渠知道他的紧张,“好,不用担心我,快去吧。”

      章行简把蓝七留在这里,带着其余人匆匆离开,可他没注意到身后不远的洒扫下人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他来到门外,看着陆华,“怎么回事?”

      陆华将纸条递给章行简。

      他打开,看完,眼神顿时像结了冰,寒芒顿显。

      陆华看着那纸条,还是解释,“来人是个小乞丐,说是田树校尉让他来的。”

      章行简骑上马,“走!”

      几个人疾驰而去,不到一刻钟,便来到了叶府门前,果然看见半个叶府都着了,火光冲天,连着旁边的府邸也遭了殃。

      章行简不管不顾的冲进去,来到徐晚的院子,那里火势很大,人根本进不去。

      他在外焦急的喊着徐晚的名字,可是毫无回应。

      此时的徐晚,正在叶翎的药房外,这四周都是晒干的草药,大多数置物都是木制的,烧的很旺。

      田树带人去扑了其他地方的火势。

      徐晚看着面前的大火,心下一横,舀了几瓢水往自己身上淋,接着便直接闯了进去。

      药屋在不远处,她飞快的跑进去。

      谁知一进门,身后的梁木垮了下来,她没管,来到里面的桌子,果然看到了那个蓝色瓶子。

      刚拿到手,屋上的木板便落了下来,她被困在里面了。

      这里没有水,她身上的衣服快干了。

      徐晚将瓶子往自己怀里塞,睁着被烟熏流泪的眼睛四处观察,在身后不远处,有一个窗户,她记得,后院有个小水池,用来洗涤草药的。

      徐晚周身都是掉落的被烧的通红的木头,她拿起剑,一路劈开,虽还是被砸中后背,可最终还是拼力越过窗户,跳了出来,正落在水池中。

      田树刚来到药房,便看到徐晚进去的身影,想进去救,奈何火势太大,他只能在外围先把火扑灭。

      此时章行简来了,他进了徐晚的院子,没看到人,忍着被砸伤的胳膊,过来了这边。

      田树看到章行简,还有些疑惑,没等问出口。

      章行简打断了他,语气焦急的问,“徐之宜在里面?”

      田树点点头。

      只见身旁这人猛地冲了进去,一脚踢开了拦在门口的柴木。

      进去后,还是不见徐晚的身影。

      章行简心里十分着急,喊着她的名字,一声接一声,被烟呛了嗓子也没停下。

      徐晚在水池边,背后火辣辣的疼,脑袋也有些晕乎,刚开始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怎么从里面传来了章行简的声音。

      可是接着,越来越清晰的声音传来,徐晚知道,他来了。

      “我在这里,你快出来,从后面窗户跳出来。”她焦急的喊着他。

      幸好章行简听到了,顺着走廊,跳了出来。

      “你怎么样?”

      “你没事吧?”

      两人同时出口,徐晚一愣。

      脑子还算清晰,没把正事忘了,她把怀里的解药拿出来,直接给他灌了进去。

      章行简被呛了一口,嗓子火辣辣的疼。

      “刚死里逃生,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啊。”他忍不住抱怨。

      接着,眼睛扫到她后背的衣服,破损严重,后背也被烫了一大片。

      一看就是为了拿这个药伤到的,他眼神瞬时变了,声音沉沉,“你受伤了,我带你先出去了。”

      徐晚看他喝完,心里总算是踏实了,给他指了路,任由他将自己半搂半抱的带出去。

      两人终于安全,田树也上前来。

      章行简将胳膊藏在身后,避免被徐晚看到,转移话题般,看着田树,“叶府失火,你怎么来报这么晚,火都快把叶府烧光了。”

      田树一脸莫名,“属下是遇到了徐将军,才一起赶过来的,还没来得及报到侯府呢。”

      章行简一愣,接着,神色一变,暗道糟糕。

      徐晚看他面色不对,“怎么了?”

      “我去趟东宫!”留下这句话,人就飞快的跑了出去。

      徐晚心口一跳,翎儿也在去东宫的路上,莫非她也出了事?

      她快速跟上他,也要一起去。

      “你受了伤,别去了,我自己去就行。”章行简不想让她涉险。

      “翎儿也在,我必须去,别废话了,这点伤不算什么,你不也受伤了,别以为我没看见。”徐晚骑上马,先行一步策马而去。

      章行简知道她的性子,也没多劝。

      两人和陆华,骑着快马,返回了东宫。

      叶翎坐的马车在路上被慌乱的路人拦了一阵,侍卫驱开行人后,这才迟了些,如今马车刚停好,她还没进门,就看到两人灰头土脸的来了。

      “一一?火势如何,可拿到解药?”

      “拿到了,已经喂了他吃了下去。”徐晚看到叶翎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

      章行简见东宫门外守卫依旧,稍微放下了心,不过还是没掉以轻心,他总觉得今天的事情不太对劲,还是得看到明渠才能安心。

      “吃完药两个时辰,不能运气动武,并且他会非常虚弱,你看着他注意一点。”叶翎嘱咐徐晚。

      徐晚点点头。

      几人跟着章行简进去。

      来到一处庭院,看到明渠正端坐着。

      章行简总算是彻底放了心。

      可莫名觉得,有些不对。

      他走的时候,在明渠身边留了几个高手侍卫,如今怎么不见人影?蓝七也不在。

      章行简快步走过去,近前才发现,那些人都倒下了,身下血迹横流。

      而明渠,他身边跪着一个内侍,而他,却在吐血!

      身前的那些折子沾上了些血迹,在他手上,还握着一张绢帛,上面同样染了不少血,与太子印章辉映,红的刺眼。

      章行简快步上前,看着他,明渠还有些微弱的气息,胸口不断起伏着。

      叶翎也上前去,为他把脉。

      “是谁?!”章行简揪住内侍的衣领,怒声质问。

      内侍只是一个劲的哭。

      明渠说不出话,摇了摇头。

      叶翎把着脉,面色也变得凝重。

      她看了看章行简,还是说了出口,“不行了。”转头看向徐晚,“就是金钗兰,他刚刚喝了参汤,里面加了鹿血和红蒲根,这才导致气血溃败至此,回天乏术了。”

      章行简看向桌子上的药碗,眼里全是愤怒,瞪着跪在一旁的内侍。

      “是不是你!”

      内侍猛地摇头,“不是奴才,奴才自小跟着太子殿下,绝不会做此事啊。”

      明渠将绢帛铺开,紧握住章行简的手。

      他面色沉痛的,一一看完,而后,声音带着颤抖,“只能如此了吗?”

      明渠看着他,最后笑了笑,眼里满是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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