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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药人大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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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萧再次将药包射出,药粉散开后,那些药人果然变得呆滞,一个一个开始倒下。
徐萧很是欣喜,“成功了。”他刚好转过头,看到叶翎身后叶时。
他的脸色变得灰败无比,眼眶通红,举起刀的手,上面有一个清晰的牙齿印,还渗着血。
眼看叶时的刀就要落在叶翎身上,徐萧眼疾手快的把她一把拉过来。
可晚了些,徐萧胳膊差点被他砍断,他咬着牙对叶翎喊:“他被咬伤了,赶紧朝他洒药粉!”
叶翎见状,马上反应过来,将手中的药包朝着叶时撒过去。
却没想到,叶时没有停住,而是毫无感觉般,继续朝着徐萧而来,他眼神看着徐萧流着血的胳膊,满是狂热。
叶翎意识到,被咬伤的人,会传染,而她的药粉,显然没有考虑到这个。
这该死的南荣巫术怎么这么麻烦?!
她赶紧叫来身边的护卫,将疯狂的叶时按住。
叶翎尝试放了叶时的血,加入药包中,然而还是没用。
看来,她现在的这些药,只能解了那些叛军身上的毒,不能解被他们咬伤的人。
没办法,只能先让士兵将解药洒下去,防止那些药人再咬伤人。
由于北狄犯边,叶时从朔阳只能带一万人过来,叶翎安排那些士兵将药包朝着药人洒过去,这里的动静引起了敌阵的注意。
彭鹰向明涣禀告,“应该是叶翎带着解药来了,她好像真的能解毒,我们的那些药人都不动了。”
明涣面色阴沉,看向南荣巫医,“这毒,她能解吗?”
南荣巫医脸上是势在必得的神色,“不能,解药的药方只有我这里有,他们看似不动了,但是只要血腥味不散,便还会继续发狂,而且,对于被咬伤的人,除非给他换血,否则,除了我的解药外,其他方法是解不了毒的。”
彭鹰看着那边还在洒药粉的士兵,“主子,要不要派兵去攻?”
明涣看着那抹身影,面容依旧冰冷,只是眼神多了些耐人寻味,“既然都是在做无用功,不用管他们。”
彭鹰也不敢擅自行动,只能作罢。
徐晚在城墙上,看着叶翎一行人给药人解毒,心中一喜,可余光撇到,那些倒下的药人,又站了起来?!
意识到不对,她下令,所有弓箭手拿出火头箭,直射他们。
解不了毒,难道还烧不死了吗?
徐晚下令护宛都尉攻打明涣主营,掩护城墙上的弓箭手专攻药人。
叶翎也看到了,皱着眉,看着药人大军又站了起来,心中十分焦急。
他们的血解不了毒,被传染的人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下糟了。
只见那些药人被火头箭射中之后,浑身都是火,到处乱窜,见人就咬,见人就扑,昭明士兵好多人都中了招。
叶翎越来越着急,越着急就越慌乱。
忽然感觉到背后被人轻轻一拍,是徐萧。
“别着急,慢慢想,你可以的。”
叶翎听着他安抚的语气,渐渐冷静下来。
叶时被捆了起来,可即使如此,他还在嚎叫,重新配药肯定是来不及了,现在,只能从药人本身下手了。
首先便是他们闻到血腥味的问题,叶翎直接用银针沾了药封住叶时的穴位,让他闻不到味道,虽然不是长久之计,但是应该能镇住一时,看着他渐渐安静下来之后,她放出几滴血,在阳光下,他们的血液呈现轻微的绿。
叶翎想到什么,面色骤然变得冷冽。
换血之术?
要将传染的药人救回来,必须要换血。
可现在没条件给他换血,面前还有这么多药人大军在围攻他们。
忽然,叶翎撇到,战场上,有几个掉落的药包被火烧着了,应是混的血液太多了,药粉凝固,便没有四散炸开,这药粉燃烧后,烟呈暗绿色,激发出刺鼻的味道,那附近的一个药人一闻到,便倒地抱头,痛苦不已。
是了,他们闻到血腥味会激发狂性,所以这药粉也得烧成烟,才能最大程度释放药性。
但是粉末燃烧,是会炸开的。
幸好她还带了几车的配置好的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当机立断,她命令士兵将所有草木药材混在一起,再把那地上那死了的药人扔进去。
观察了风向后,对着战场上的药人大军就开始点火,一边烧,一边点。
这次终于起作用了,药人大军停止了癫狂的四处抓咬,纷纷捂着脑袋倒在地上。
趁着这个机会,为防再有变故,她让叶时的副将举起军旗,示意昭明的军队赶紧将药人斩杀。
解不了毒,那迷晕直接砍了,这下总能制止他们了。
彭鹰见药人停了,见是叶翎的草药起的作用,他怒从心起,直接带着人朝着叶翎一队冲了过去。
明涣看到,想阻止已经来不及,西境来的援兵已经打到了他面前,他手上没有多余的人马派去追了。
徐晚在城墙上也看到彭鹰不管不顾的冲到了叶翎那边,下来开城抗敌。
叶翎自然也不是傻的,她搀扶着徐萧,叫上两个士兵,带着被打晕的叶时往昭明阵营后方而去。
此时徐晚恰好来到,看到受伤的徐萧和叶时,脸色更是冷然,迎面冲着彭鹰而去。
徐之宜的杀身之仇,终于到时候了。
她还是留着他活太久了。
徐晚与彭鹰,单独对上,他们都是高手,一招一剑,都带着火花擦过,不留余地。
久战的彭鹰,还是没能打过盛怒带着戾气的徐晚,只见徐晚一个转身,避过他刺来的剑,鬼魅般的身影来到他身后,利落出剑,彭鹰的脖颈便多了半截染血的剑身。
徐晚踢开他,又补了两剑,确认他死后,带着士兵冲向明涣阵营。
叶翎见徐晚解决了彭鹰,朝她喊了一声。
“留着那个南荣巫医!二哥的毒还没解。”
徐晚点了点头,直奔明涣而去。
她带领的军队,还有叶时带过来的人,以及护宛都尉的人马,形成包围之势,将叛军围在中间。
一步一步缩小圈子,直到最后,他们所剩无几。
徐晚停了手,看着明涣,“是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明涣看向四周,出乎意料的,心中竟然没有害怕求饶的感觉,有的只是快要解脱的快感。
他笑了笑,“功败垂成,我认了,不过我不认命,那个狗皇帝,他还是该死。”
徐晚皱着眉头,“什么意思?”
“我说,他快死了。”明涣忽然开始放声大笑,声音却凄凉无比,“他是个好皇帝,却不是个好父亲,是他让我变成如今这般的,现在好了,我把他的国土变成这生灵涂炭的模样,我们互不相欠了。”
只见明涣看了徐晚阵营的后方,释然一笑后,手迅速抬起,往自己脖子抹了过去,喷涌而出的血染红他周身。
南荣巫医见他如此,只觉绝望,本想效仿他一剑结果了自己,可还是没勇气,无力的跪下。
主将已死,剩余的部将,有的自杀,有的扔下了兵器投降,这场乱战,终于结束了。
徐晚将巫医带回去,逼问她如何制出解药。
一开始她还死活不愿意说。
叶时的脉象越来也不稳定。
看巫医那无所畏惧的样子,气的叶翎直接把叶时扎醒,放他在牢房里和巫医一起。
两个人都中毒了,看她还说不说。
最终当然是叶翎赢了,战场上她没自杀,看来还是怕死的。
叶翎紧赶慢赶,根据药方制出了解药,先给巫医喝了,观察后见她没事,才给叶时喝。
还没歇一口气,县主府门外有人传报,皇帝危急,让叶翎赶紧进宫。
徐晚想到明涣说的话,转而去提审巫医,“明涣的话是什么意思,皇上难道中了什么毒?”
否则,若是停了那金钗兰,也不再喝那些破气血的药材,他应该还能撑一段时日才对。
巫医面容灰败的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说道:“红蒲根不只是能喝,还能掺进被子里、衣服里、甚至研磨进墨里,到处都是,他怎么可能不死。”
徐晚心惊,立马赶回皇宫,来到宣室外。
能日常贴身服侍的不只有张内侍,虽然他已经被明延解决了,但她记得,还有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太监。
她得赶紧去告诉叶翎!
此时叶翎正来到宣室外,明延和明雪都在外面候着,贤妃和明楚则守在皇帝的床榻前,在两人身后,还有那名小内侍。
贤妃见她来,立马让开位置。
叶翎诊上了脉,这脉象,居然和那太子差不多了?!
她问贤妃:“皇上可是停香停药了?”
贤妃面色焦急,声音都带了些颤抖:“是已经停了,可自入宫后,皇上身体便每况日下,太医也束手无策。”
“不对,这脉象,看着就不是停药的样子,而是长期浸染,甚至还加重了。”叶翎肯定的看向两人。
贤妃心一紧,沉痛的问:“还能转圜吗?”
“以我的医术,最多十五天,若是我师傅来,估计能保一个月。”
“那你师傅……”
叶翎看着面存侥幸的贤妃,“找他就不只花费一个月。”
贤妃听闻,泪落了下来,无助的坐在了地上。
明楚跪在地上,小小的脸上布满悲凉神情,“皇祖父……”
无人在意到,小内侍听完,面色放松了一些,似乎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喜事。
叶翎看着贤妃这样,叹了口气,“你们先出去吧,我来施针,后面的那个人留下,给我把着人。”
叶翎指着小内侍。
贤妃带着明楚,神色凄然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