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平》龟君三三

11、第 11 章

　　“这酒很难喝的。”晋昴善意提醒道。

　　“酒都很难喝。”夏佳迹不管。

　　晋昴离开阳台，回来时端了一杯酒，让她尝尝。她接住，是热的。

　　他注意到她的表情说，“稍微加热了一下。”蹲下，裹紧被子。

　　好久没听到她开口说话，他有些困惑问：“很伤心吗？”

　　“伤心肯定会有的，只是得等它过去。”她这样解释让晋昴感觉自己和她在心智上不对等。好像她在教弟弟了解大人的感情。

　　“他就那么好？”李弥不是说她没什么感情吗？

　　靠，骗人的，他大爷的！分明是他知道真相后，装模做样的来安慰她的。

　　他觉得气氛不对的原因肯定在于自己太温柔了，语气太乖了，可是她现在很伤心的样子。

　　夏佳迹一扭头就看到晋昴冷漠的表情。

　　“我知道了。那你为什么要和他分手？”他抽动嘴角轻松地露出微笑，但是这个过程被她看的一清二楚。

　　“他要结婚生孩子，但是我不打算生孩子。”夏佳迹轻轻歪头，拉扯被子稍微调整角度面对他，喝口热酒，眼底涌起笑意，觉得他很可爱。

　　“那你喜欢他的点在哪？”可以装一下，然后勾引她，但是这可能会有点跑题。先有关系，不管是什么样的关系，只要在自己身边就好。

　　每天睁开眼看到的脸也该换了。晋昴怎么想。

　　夏佳迹仔细想想，觉得有点忘了，李弥这样的成熟男人一直不是她的菜，但是活泼的年下太吵了，总之她不会一直吃某样东西。

　　每段恋情都坚持不了一年，只不过和李弥呆的时间长了些，探究原因可能是因为两人都很忙。

　　小部分时间分散到这四年里约会，所以到最后李弥把自己都讲完了，夏佳迹依旧没有动心。

　　这个问题或许没有答案。真正的答案说出来就太伤人了。

　　“你谈过恋爱吗？”

　　谈过啊，但是总是被看清真面目后吓跑。
　　但是她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这份温柔和委婉有些少见，我没怎么见过。”

　　嗯？哪方面？

　　“你不难过就行。”他斜眼看别处，还是打出最稳妥的那张牌吧。

　　“我没怎么帮忙，好像是你自己想开了。”

　　“那倒是啊…”她的尾音很好听。

　　他又盯着她看，自以为仰视的样子，自以为冷漠的表情，确实他的眼睛会说话。

　　他们连个分明面对面，可是他却看不到她在看自己。夏佳迹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好像也是这样。

　　总感觉晋昴是个失格的导演，每天在脑子里拍东西，自嗨。

　　她伸出手靠近他，用指尖挑起他的下巴。晋昴像只懵懂的猫，抬起脸，眼睁睁看着她凑近，侧脸在自己嘴唇上亲了一下。

　　两个人的脸颊都很凉，碰到了一起。

　　他先伸手捂住脸，眼睛没动，手掌滑到嘴巴上，先皱眉，问：“这是什么意思？”

　　轮到夏佳迹惊讶了，“啊？你不喜欢我啊？”
　　“啊？我喜欢你啊。”说完他意识到不对，唰地站起来，“额…嗯……”没想出什么东西，看她裹得跟包子一样，蹲在地上，猛地把门推开，“先进去吧，外边冷。”

　　夏佳迹披着被子钻进屋，晋昴让她先睡在自己房间里面。

　　“你家没多余的房间吗？”她以为有，才大胆喝酒。

　　“没有。”他发誓，“只有一个播放室，但是被郭意澜占了。我睡沙发。你要是嫌弃我就给你送回家。”

　　“不用紧张，我睡就行了。”

　　“行。”他说，“那我给你换个床单。”

　　“不用，我没那么事儿。”

　　晋昴抱着被子，关上门。夏佳迹走到床边，拍拍床，扑上床，感觉手下有东西，掀开被子，发现是绿星。

　　她俩没接触过，互相瞪着大眼睛。绿星被人抢了被子也不闹。夏佳迹抱着被子滚一圈，变成粽子，再转到绿星面前，掀开被子，小心地给他盖上，然后闭上眼睛睡觉。

　　晋昴在门外愣着，直到心情平复下来，把怀里的被子扔到沙发上，然后走到沙发边帮江岱盖好。

　　他轻手轻脚地敲响影音室的门，郭意澜在里面和平愿打视频，开门瞬间，电话与他的交流声音像海浪退潮一样停止。他问成澈去哪了。

　　成澈早就走了。他醉了吗？

　　“有人来接他了。”

　　晋昴点点头。

　　他脑袋卡在门缝里，小声问：“你想吃什么早餐？”

　　“都可以，面包就行。”郭意澜随意地甚至有些冒犯地躺在他的影音室里。

　　“好。”合上门，他叹口气，没有立刻去睡觉，而且进厨房，关上门，开始做面包。

　　不再在意郭意澜了，在进厨房的同时脑子里夏佳迹和她的事迹都在生根发芽，长出的枝蔓完美无缺的契合大脑的纹路，让他想不起其他人。

　　她那个吻是什么意思？猜测的结果填满了厨房，让他思考的有些缺氧，甚至行动不便。

　　烘培面包到天亮，接着为了透气来到客厅处理昨晚上的狼藉。他又开始切土豆，炒成酸辣土豆丝。

　　晋昴煎好牛排，端着盘子放到收拾好的桌子上，让食物把人唤醒。他去整理厨房，顺便把面包装好，放到一边让他们走的时候带上。

　　忙活了一晚上，他终于坐下喝茶，一个行动怪异，动作像僵尸的人从沙发上爬下来，闻着味走到餐桌前，坐下，眼睛没睁开呢就问：“你做了什么啊！这么香。”

　　“把眼睛睁开。”他命令道，然后去叫郭意澜起床，然后敲敲门叫夏佳迹。

　　叫醒人之后，看到另外两人变清醒了。

　　“土豆丝配面包配牛排，你这配置…中西餐结合啊！”

　　只有郭意澜问到了桌角的面包，“你买这么多干什么？”

　　“是我做的。面包店这么早不开门。”他回江岱，“不吃拉倒。”

　　“吃。”他把牛排切成块放到面包上，再放层土豆丝，叠一片面包，咬一口，松软的面包吸收牛排里的汁水，酸辣脆爽的土豆丝中和着面包心的绵软和牛排中黄油的腻。

　　江岱捂着嘴咀嚼，三口把剩下的牛肉土豆丝三明治解决了。

　　“你自己做的？你一晚上没睡啊！”夏佳迹对他失眠有了实感。

　　“嗯。”晋昴深深地盯着她看，想看出来她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但是看她文静吃饭的模样，对比起来，江岱被饿死鬼附身的样子简直不能看。

　　但是她脸颊鼓起来的样子太可爱了，他发出声哼笑，把面前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了。

　　“你不吃吗？”

　　他恢复表情，拿起茶杯喝口茶说：“我用煎牛排的汁烤了两片面包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