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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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京城附中。
课间操结束的走廊挤得像沙丁鱼罐头，程煜被程珏半拽着往楼梯口走，胳膊肘刚拐过拐角，就撞上一个人——是故降洺正端着两摞作业本往办公室挪，被撞得踉跄了下，最上面的练习册“哗啦”散了一地。
“诶，对不住对不住！”故降洺慌忙蹲下去捡。
“抱歉，降洺，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是我没看路。”他手快，眨眼就把练习册归拢好，还顺手帮程煜拍了拍校服上的粉笔灰，“刚跑完操吧？看你后背都汗湿了。”
程煜正想说不用麻烦，身后突然炸了句粗话：“丫的还在磨磨蹭蹭干什么？”
这声音又冷又冲，不是故降洺会有的语调。
程煜回头，看见故降洺还蹲在地上，可刚才清澈的眼神褪得一干二净，眉头得死紧，手里捏着本练习册往地上磕了磕：“捡个破本子也要蹲半天？”
是故降洺的极端体——故简远。
他把怀里的练习册往旁边栏杆上一扔，“啪嗒”一声吓了路过同学一跳，弯腰拽着故降洺的胳膊就拉起来——力道没轻没重，把人拽得踉跄着撞在他身上。
故降洺被骂得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还要捡半天，你以为捡金子？”故简远翻了个白眼，却弯腰捡起刚才扔在栏杆上的练习册，往故降洺怀里一塞，“拿着！再掉我就把你这堆破纸全扔垃圾桶！”
话虽狠，手却替人把练习册封皮理得整整齐齐。
程珏在旁边看得挑眉，伸手勾了勾程煜的手指。
程煜没理他，只是看着故简远凶巴巴地护着故降洺往办公室走——明明是同一个人，却硬是走出了“一个骂骂咧咧开路，一个缩头缩脑跟着”的架势。
路过楼梯口时，故简远还回头踹了脚挡路的拖把：“谁他妈把这玩意儿放这？”
等两人走远了，程煜才戳了戳程珏的胳膊：“他俩总这样？”
“不然呢？”程珏往楼梯下走，指尖在程煜手背上蹭了蹭，“一个忙着讨好全世界，一个忙着跟全世界吵架——但吵架的那个，总记得给讨好的那个护着路。”
程煜想起刚才故简远拽人时没真用力，还替人理了练习册封皮，忽然笑了笑。
刚要说话，手腕却被程珏攥紧了，这人低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促狭：“笑什么？羡慕？”
“没有。”程煜想挣开，结果没挣动。
“没有？”程珏突然低头，用额头碰了碰他的额头，声音压得很低，“那刚才看人家护着的时候，你偷偷往我身边靠了半寸怎么说？”
程煜的耳尖“刷”地红了，伸手推开他：“你别胡说！”
程珏低笑一声，没松手，反而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往楼下走：“行，我胡说。”
他顿了顿，指尖在程煜手腕内侧那颗痣上捏了捏，“但你要是掉了东西，我可不会蹲下来捡——我直接把你跟东西一起扛走。”
程煜被他说得脸发烫，却没再反驳，只是任由自己被牵着走。
走廊尽头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和不远处故简远替故降洺挡开人群的背影上——原来每个人的极端体，说到底都是用来补全自己的。
不管是哪种方式，也不管是什么态度。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