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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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温锐闭着眼睛用指尖最后一丝力气推祁朗胸口，声音哑的厉害：“别弄了，我要碎了。”
祁朗衔着他的肩，舌尖轻轻摩挲他的皮肤，意犹未尽又筋疲力竭地“嗯”了一声。
很困，体力损耗后又非常饿。温锐被翻来覆去弄了一晚上，饭都没吃一口。但他什么也不想做了，想睡觉，他几乎就要睡过去了，祁朗又很烦人地把他抱起来：“要洗干净，这边也脏了，得换张床睡。”
温锐埋着头在他肩膀，意识已经模糊了。
祁朗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两人开始的时候晚霞还铺满天，现在路上已经没了声音。他用睡袍裹上温锐，把人抱进主卧浴缸。上次温锐不让他进门，这次温锐被他弄脏，理应由他清理。
花了些时间被心猿意马地洗干净，温锐又饿醒了。祁朗抱着他，灯光下他身上的痕迹太明显了，祁朗心虚伴着心疼：“家里有药酒吗？这恐怕得揉一下。”
“没，”温锐裹着干净睡衣，他们俩刚刚在祁朗房间折腾，现在只能睡主卧，他已经没有力气想祁朗愿不愿意跟他睡主卧了，“你要是睡沙发就抱我一起去。”
“睡主卧。”祁朗抱着他去客厅吃饭，“以后我们可以都睡这里。”
他用手肘戳开客厅墙壁的开关，边亲他边走，然后整个人猛地一震，温锐原本阖目休息，一下子被吓醒了，抱紧祁朗脖子：“地震了吗？”
“你们他妈的居然干了四个小时！”秦斯炎咬着牙坐在沙发上，看他俩的目光充满怨恨和恶毒，“你们怎么不做死在床上！”
两个人齐齐惊呆了，谁都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个听墙角的观众。祁朗去看挂钟，温锐想起自己出的声，崩溃地怒吼：“傻逼！你他妈变态啊！”
祁朗迅速把温锐抱回主卧，自己套上T恤出来，找到手机打开电子锁APP查记录：“你怎么进来的。”
秦斯炎扬手把写满数字和横杠的白纸扔到他脸上：“你他妈才是变态，你密码居然用的我俩恋爱纪念日。”
“是我生日。”祁朗放下手机，秦斯炎是四个半小时前进来的，所以他们至少有五个小时，所以温锐得吃饭了，他匆忙盛了一盘菜一碗汤进微波炉热，抽空警告秦斯炎，“你现在出去，或者我报警。”
“我要见温锐。”秦斯炎要去开卧室门，“你们两个不要脸的逼。”
祁朗大步过去揪住秦斯炎的后衣领，与此同时，卧房的门开了。
“扶我一把。”温锐向祁朗伸出手，刚刚有多爽现在他就有多狼狈，他在床边好半天才找到腿。
祁朗紧紧握住他的手：“你进去。”
“去给我倒杯水。”
祁朗不肯动。
温锐回握了下他手：“你这人怎么这样，四个小时连口水都不给喝？”
这回祁朗乖乖去了，在厨房边热水边往这边看。
“你还是这么惯着他。”秦斯炎神容酸涩。
“把他支开也叫惯着？”温锐还在好脾气地用目光安抚祁朗，“你不要太敏感。”
“你只是不想让他听了多心。你一直这样，自己蠢，以为别人也一样。”
真不知道这里谁家！温锐无语地收回目光：“有事说事。五分钟。”
“你把卧室的家具换了。”秦斯炎说。
卧房的家具都变了。床，床单，窗帘，床头柜，全部都换掉了。视线只能看到半个工作室，但那已经不再是他的工作室了，工作台变成了一张书桌。这个房间除了固定家具全部都换掉了。
“我是你人生的污点吗？”秦斯炎咧咧嘴，露出一个自嘲又心痛的表情。
“不至于。”温锐说。
“坦诚点。”
是实话，不至于是污点，没有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甚至温锐依然当秦斯炎是朋友。因为现在温锐年纪也大了，有钱更想还房贷或者买点小玩意博祁朗小美人一笑，不可能再这么无私地帮助一个陌生人了。
秦斯炎看懂了他的表情，苦笑，只有不在乎才愿意做朋友：“虽然你不觉得我们在谈恋爱，但我真的因为你感到很幸福，所以那晚的事，我欠你一声抱歉。”
鉴于秦斯炎的演员包袱太重，温锐沉默了一会，实话实说：“你态度这么好，我有点不安。”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来跟你告别的。”秦斯炎细细地凝视他，声音很温柔，不茶，不装，甚至也没带目的，但温锐不信，“学校外派我去南非学习。”
温锐以为他被卖了。
“半年就回来了，去那边的大学，不是去挖煤。”秦斯炎顿了顿，“但见到你担心我，我还是很开心。”
“你女朋友呢？”温锐问。
“分了。”秦斯炎亮出脸上的伤，这可得感谢祁朗的室友，“就是他爸把我划到名单上的。”
“……”更像被卖了，温锐又开始学渣了，同情地给朋友忠告，“你不想去就别去了。”
秦斯炎环顾这间他熟悉的房子，实际上他从不曾属于这里：“但我也不想留在这儿。”
“那你快走。”祁朗把水递给温锐。
留恋瞬间被打破，秦斯炎很反感地别开眼：“我真的特别讨厌你。”
“一样。”祁朗说。
“希望你下辈子拿我的剧本，失去一切，什么也得不到。”
温锐放下杯子：“那你把车还给我。”
“我不！这是你送我的，我要留作纪念。”秦斯炎不怀好意地勾起嘴角，“温锐，我会去思考你说的话的。等我回来的时候……嗯……我愿意为你做1。”
……………………温锐头皮发麻：“那你别回来了！！”
秦斯炎莫名其妙地来了又莫名其妙地走了。没作什么幺蛾子，好像真的只是来告个别。
回到床上的时候温锐还在震惊：“他居然能和那女孩分手。我以为他真的很喜欢那姑娘。”
祁朗给他盖被子，手窸窸窣窣在他身上摸着：“你笨。”
“还来吗？”温锐开始腰酸了，“我先睡一个小时行吗。”
其实祁朗只是想给他揉揉腰。手心的温度停在他腰窝上，暖且软，伴随着很轻柔解乏的按摩，温锐几乎立刻就陷入昏睡，迷蒙中感觉脖颈里毛绒窸窣的痒，他闭着眼睛抱住祁朗：“乖，饶了我吧。”
“你把你的破大众换了，就是为了他吗？”
温锐闭着眼睛笑：“我也开始讨厌秦斯炎了。”
“你不许叫他名字。”祁朗咬着他肩膀磨牙，“他走了我真开心。”
“人家是学术交流，早晚要回来。”温锐睁开眼，捏着他脸抬起来，“你能不能也给哥哥争个脸，成为张老师最出息的弟子？”
“好。”祁朗说。
他一乖，温锐又开始犯贱了，狐疑问：“这回怎么答应的这么快，你想清楚了？”
“嗯。”
他又一竖眉：“你别是一开始就想清楚了，故意让我着急呢吧？！”
“没有。”祁朗静了一会，坦白，“开始不想读，想早点赚钱。”
“为什么？”
祁朗又把脸埋进他肩窝里：“他都博士毕业了。我再读也读不过他。”
把秦斯炎叫回来，刚刚那个问题重新回答！现在至于了！非常至于！
温锐推他：“你去把校牌拿过来。”
“怎么了？”祁朗抬起头，温锐的表情很严肃，一点也不像刚爽完的样子。
“我给你戴上，你现在就像个幼稚的小学生。高考那件事我不会原谅你！”
祁朗就又把头埋下去，看来温锐还是什么都知道了。可是他不会怀疑温锐的爱究竟来自什么原因，因为他们发生了亲密关系。虽然这样讲很肤浅，但是，身体的和谐本来就会缩短心灵的距离。
所以他只解释现在：“我师哥，就之前那个和我一起参赛的，我们两个写过一个软件，卖给师哥的师哥了。现在师哥毕业了，过去做了公司合伙人，也想叫我过去。”
还挺有规划的嘛！看来温锐的担心真是多余，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不必他在这里□□指导人类。
“但我打算读书了。”祁朗说。
“不用，”温锐立刻倒戈，“你自己评判，只要不感情用事就行。”
“用过了，也得到了好的结果，不会再用了。”祁朗舔了舔嘴唇，“我也答应师哥了，恋爱学业事业三不误，我要用金钱砸死秦斯炎！！”
真服了。温锐笑得发抖，祁朗把他搂紧：“所以你到底给他说的什么！”
温锐逗他：“你叫声哥我就告诉你。”
“不要！你怎么不叫我？！”
“你先叫我！老张头你都喊的出来哥为什么对着我不能喊！”
“你睡不睡了！你不睡我还要一次！”
温锐惊了：“祁小朗，你吃药了吧！你怎么这么猛！”
“这就叫猛？！那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给你机会睡觉你不睡，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祁朗翻身把他压住，温锐有了心理阴影：“等等！换密码了吗？！”
祁朗吻他，温锐左支右绌：“我刚刚……就想问……你怎么这么……有耐力。你不会以前和人做过吧！”
祁朗敷衍地“嗯”了声。
“谁啊！”温锐撑起上半身推开他，“谁！”
“你。”祁朗拖住他的后脊给他借力，又缓缓把他放回去，“梦里，什么花样都用过了，你想不想试试，哥？”
从小到大，第一次听他叫哥，温锐怔住，怪不得这小子不肯叫，叫了肾都要赔给他。温锐束手无策地被祁朗吻住唇，再一次沉醉在月色正浓的夜晚。
两个月后。
竟然不是骗人的。秦斯炎真的被发配去了南非，去之前找到温锐还车，这车是当时秦斯炎擅自做主卖掉温锐的大众换的，秦斯炎填了五万，温锐贷的款，所以温锐才会给他。但没想到秦斯炎居然会还给他。温锐要给他钱，秦斯炎没要，说就当是这么多年帮助他的回报。
这理由挺充分，温锐就没推辞，转手把奔驰卖了——祁朗能把主卧家具全换了，怎么可能坐秦斯炎坐过的车，给祁朗发消息要他挑车，首付二十四万以内都可以，就当是给他的彩礼。
“不用，我有车。”祁朗给他回过来电话，“下班去接你？”
“真的吗？你的车怕不是价值两个亿停在地铁站里吧？”温锐不敢相信。
祁朗没搭理他，一得到果然就不珍惜，又变成以前冷飕飕的样子了。可惜温锐都习惯了，甚至觉得他好酷，以至于五点五十分就开始关电脑，六点准时站在了电梯口。
“你干嘛去？”小瑶背着blingbling的小包包跟上来。
“你干嘛去？”温锐反问她，“抓男孩的小女孩？”
小瑶很认真地说：“我最近改邪归正了，我也要找个正正经经的男孩谈个正正经经的恋爱。”
温锐觉得很新鲜：“那你找到了吗？”
“这不是正找呢嘛？”小瑶大眼睛一翻，“今晚约了三个喝酒，看看哪个最帅吧。”
“真行。”温锐进电梯，完全没办法理解海王的世界，“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大半夜我给你打电话……”小瑶贼兮兮地说，“你不忙啊？！小祁哥哥愿意吗？”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温锐叫她给整的说都不回话了：“滚你的吧。”
小瑶没个正形，在下班点人满为患的电梯里贴着他耳朵耳语，一会“你俩谁在上面”一会“小祁哥哥身材辣不辣”给温锐吓得，电梯门一开第一个往外冲，被小瑶一把拉住。
“哎哎哎姐妹，这个帅，看到没有！”小瑶着急地指着门外，“看到没有！！！！”
摩托车的嗡鸣声由远及近，车上的男人戴着头盔一身黑衣刹在人行道边，短靴和黑色牛仔裤里包裹着细直的长腿，大概真的比温锐的命还要长。
“是挺帅。”温锐嘀咕，“不过怎么这么眼熟啊。”
男人下车，摘头盔，瑞凤眼微弯面向温锐。
“妈的我怎么总是跟你看上同一个男人！”小瑶跳起来砸温锐头，“我跟你拼了啊啊啊啊啊啊！”
温锐赶忙逃跑，奔到近前顾不得对男朋友的腿流口水了：“你怎么开摩托啊！你有驾照吗？”
“有。”
“谁给你买的！怎么不给我说！这个好危险！”温锐很担心。
“开得慢，没事儿。”祁朗冲同事们招招手，他的实习结束了，借着温锐的光认识了几个朋友，大家都打趣男朋友又来接好体贴。
“上车。”祁朗把头盔递给他。
温锐坐上去只能抱着祁朗，哇哦，当着这么多人面，他老脸红红，摸到祁朗腹肌，嘿嘿嘿地笑，笑了老半天才发现，旁边的外卖电瓶车都比他跑得快。
“没油了？”温锐好奇怪地问。
“不是你怕危险吗？”祁朗加了点速超过了电瓶车。
“哎呦，好快，那你还是慢着吧。”温锐下巴垫在他后肩，“我们哪里去？”
“菜市场。”祁朗拐了个弯进小路，两侧是居民区，这点家家户户都飘着饭香味。
“这么不浪漫！”温锐还以为祁朗要带他去二环跑一趟。
“你不饿吗？”祁朗问，“我找双汇老板订的浪漫小精排要去拿，晚了被卖掉就不浪满了。”
这一段时间两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但是晚上都尽量能按时回家，一起做顿饭，看着电视吃掉，再一起散散步，晚上回家看书的看一会书，处理工作的处理一些工作，再然后一起运动一下睡觉，很平静地生活着。
“妈说过来看看我们。”祁朗说。
“哪个妈？”
“都来。现在应该到家了。”
“啊？”温锐声音都高了，“昨晚垃圾倒了吗？”
“倒了。”祁朗笑着刹住车，冲老板挥挥手，“她们都明白，你心虚什么。”
敢情下面的不是他，温锐小声说：“祁小朗我没想过你这么不要脸。”
老板把肉掂出来，祁朗扫码付了钱，发动车，声音飞在摩托引擎和晚风里：“我很幸福啊。幸福到可以不要脸。”
傍晚下起了细细的雪，这是初冬的第一场雪，地面还没湿，落在头发上的雪花也很快被祁朗的体温蒸发了。
工作一天后身体懒洋洋的，但是却不累。温锐四仰八叉地靠在他身上，真好，骑摩托可以明目张胆地在马路上拥抱，不对，也不一定，他现在不一定需要马路上的拥抱，反正他可以回家抱，不用再为了见一面准备三天，或者提心吊胆他买的礼物祁朗不喜欢，反正祁朗做的浪漫小精排偶尔也会硬的咬不动他也不喜欢。
祁朗又去下一家店，老板又拿出了一袋菜，他加了几家蔬菜店老板的微信，要什么在微信上点好，下学过来直接取，学业事业恋爱厨业四手都要抓，四手都不错。
温锐问他：“晚上吃什么？”
“四个人，炒五个菜吧。糖醋小排，番茄蛋汤，溜肉段……”
“溜肉段太难了。”
“青椒炒肉。”
“这个可以。”
“鱼香肉丝。”
“哎呀，我好烦切笋丝！”
“叫你干点活你都烦，不是以前非要去我们班替我打扫卫生的时候了！”
“你爱不爱我？”
“你又来了！”
“你爱不爱我！”
“爱。”
“那你切笋丝！”
“好吧。”
他需要的，就是现在这样平平淡淡、每天都在一起的生活。
END
20250903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2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