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叶村寻求羁绊是否弄错了什么》柑橘和澄

60、第五十九章

　　趁着夜色，林雪潜入了木叶。

　　当然不是从正门走的，她独自一人来到了南贺川的下游。
　　夜晚，茂密深绿的森林显得格外幽静。
　　林雪她有一个想法。莫名地，她想要更深入地了解宇智波雪，而不是仅仅通过白绝的描述来认识她。

　　自从加入晓组织后，白绝对她的监控逐渐放松，这让她获得了更多自由行动的空间。

　　林雪落在林间，宇智波的族地已近在眼前。只要避开木叶的正门，隐匿起自身的查克拉，从南贺川下游便有一条通往宇智波族地的秘密隧道。这条路鲜为人知，绝不会被人发现。

　　踏入了已经荒败的木叶警务部队旧址，走廊上是标记了尸体的图案，林雪微微怔了一下，进到办公室找到了宇智波雪的档案。

　　被封存的档案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林雪忍不住轻咳了两声。她打开手电筒，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端详起档案上的照片。照片中的人，面容精致清冷，没什么表情，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漂亮。林雪微微一愣，随即翻开了下一页。

　　【忍者登记号码：001216】

　　【姓名：宇智波雪】

　　【忍校毕业年龄：8岁】

　　【任务经验：D级52次 C级69次 B级132次 A级18次 S级9次】

　　关于生平经历的这一段，似乎被什么人刻意抹去了，只剩下半张残页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雪微微蹙眉，将档案物归原位后。她想到或许该去宇智波雪曾经生活过地方。她才能更真切地了解宇智波雪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她总觉得，鸢对她的态度透着古怪，还有宇智波鼬那复杂的神情，都让她觉得奇怪。这具身体，绝对不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只是被鸢从尸体堆里随手捡来的那么简单。

　　想知道，从心底的想知道宇智波雪到底经历了什么。
　　但不是从他人口中，一定有着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在前往宇智波雪宅邸的路上，雪突然察觉到身后传来的细微动静。
　　不知道为何，雪她下意识用了变身术，将自己变作了八、九岁时的模样。

　　“你是谁？”

　　佐助双手插兜，冷冷地问，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出现在宇智波驻地的陌生少女。他微微扬起头，看向她的视线是俯视。漂亮俊秀的黑发黑眼少年，给人一种纤薄而锋利，又坚韧的感觉。他似乎刚出院不久，身上还缠着不少绷带。

　　雪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鼬的弟弟，同时也是自己这具身体的侄子，宇智波一族最后的末裔。

　　“说话。”他再次催促道。

　　面前的少女总让他觉得在哪里见过，给她一种十分熟悉且亲近的感觉。
　　只不过，佐助皱了皱眉，对于这种感觉在一个陌生人身上出现感到有些不适。

　　“那个......我迷路了。”

　　这话说出口，连雪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然而，对面的少年似乎稍微犹豫了一下，便选择了相信。

　　佐助打量着眼前这位墨色微卷长发披在肩头，穿着高领短袖和白色短裤的少女。
　　要是宇智波一族还没有覆灭的话，应该也会有这样与他年纪相仿的孩子吧。

　　佐助秀气的眉头轻蹙，他说：“你...有点像我认识的人。”
　　但一时之间，佐助没有想起是像谁。他面色冷淡，眉眼间的神韵和鼬很相似。

　　雪站在原地，她说：“你是佐助吗，我能去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宅邸看看吗？”

　　这请求着实有些奇怪，佐助心想，估计又是哪个喜欢他的女生吧。
　　饶是佐助被她这样漂亮的女生，一直盯着耳尖也不禁微微泛红。

　　“一直看着我干嘛？”他表面上却仍装作一副有些厌烦的模样。

　　毕竟在学校里，那些女生一个个什么都不了解，就拼命往上凑，实在让他烦躁。不过，对于眼前这位墨发黑眼的女生，佐助心中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感。仿佛从他出生那一刻起，这个女生就一直陪伴在他身边，比家人还要让他感到亲近，这种奇妙的感觉萦绕在他心头。

　　“喂——你不是说想去我家吗。”

　　两人并肩走在破败的宇智波族地中，佐助很少回这边。村里的人处理完族人的尸体后，只是简单地清洗了血污。因为九尾之乱后，宇智波驻地搬到了更为偏远的郊区，木叶并未修复破损的宇智波驻地大门。如今，这里的街道杂乱无章，甚至有些宅子已经杂草丛生。到了晚上，这里更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总会勾起佐助一些不太好的记忆。

　　路的尽头，只有族长宅邸前那盏昏暗的路灯，老旧地一闪一闪。

　　“虽然，不知道你对族长宅邸有什么兴趣......”

　　佐助推开门，大步跨入屋内。由于这一片区域的电闸早就断了，四周一片漆黑。他双手快速结印，将雷属性的查克拉输入特定装置，伴随着一阵轻微的电流声，电闸被重新启动。

　　这是一座十分传统的两层宅邸，带有一个古朴雅致的庭院。

　　室内的雾蒙蒙的白炽灯亮起，微弱的灯光照亮一小片区域。

　　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袭来，雪下意识牵住了佐助的手腕。佐助微微愣了一下，却没挣脱开。雪的目光被客厅和室内柜子上摆放的一张合照吸引，照片里，站在佐助身后的两人，从身形能分辨出分别是他的父亲与母亲。佐助他身侧被苦无扎出一个洞的，能看出是鼬的身形，和另一侧微微笑着的漂亮少女。

　　佐助观察着她对着相框中的小姨微微皱眉的样子，他才发觉——她，有点像小姨.......宇智波雪。

　　“这个女生是佐助的什么人呢？”

　　佐助神色冷漠说：“我没有义务回答你。”

　　虽然漂亮的少年是这样说着，落在雪身上的视线却十分复杂。

　　“是我的小姨......曾经是。”佐助这样说着，眼神紧紧锁定在少女的脸上。

　　有那么一瞬间，佐助自己也分不清，是不是在心底期待着，对面这个陌生的少女，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我——我想了解她，佐助！”

　　微微提高的声调，佐助愣了一下。
　　莫名其妙出现的同龄女生，以及莫名其妙答应了对方要求的他。

　　走进宇智波雪的宅子，生活的痕迹早已消失殆尽。厚厚的灰尘堆积在各处，一走进一股混着灰尘和淡淡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

　　佐助轻轻皱了皱眉头，雪的目光则落在了玄关处的一张二人合影上。照片里，那个年岁小一点的少年，和鸢的相貌极为相似，只不过对方看起来十分开朗、活泼，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不像鸢那样总是没什么表情，还总是皱着眉头。

　　“这个男孩子是？”

　　“我也不太清楚。听哥...族人说起，似乎在第三次忍界大战就牺牲了。”

　　有什么记忆好像在脑海中悄悄串联，有什么回忆在脑海中存在着。

　　墙壁上那张全家福早已蒙尘。雪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抹开照片上的灰尘。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张生日合照，照片里有一对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夫妻，两人身前站着漂亮的女孩与戴着生日帽的男孩。

　　时间不会赋予任何一个人忘记的权利，雪的呼吸忍不住稍微急促了起来，情绪的波动让她的万花筒写轮眼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来。佐助瞪圆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

　　万花筒写轮眼——

　　所有的回忆直到再次的提及，她......

　　很快，她眼眸中的写轮眼就恢复了原本的瞳色。
　　佐助猛地狠狠抓住她的手腕，声音中带着一丝质问与警惕：“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写轮眼？！”

　　她微微愣住的神情清晰地映入佐助眼底，他这才惊觉自己的动作有些过火了。然而，他仍旧紧紧握着对方的手腕，不肯松手。
　　两双黑曜石般相似的眼眸视线在空中交汇着，雪先错开了目光，让佐助越发觉得她可疑。

　　“我、抱歉，我也不知道......”

　　她低下头，声音有些不知所措。

　　哪里会有人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的。
　　可是对方的神情，分明不像作假。

　　佐助心中复杂，接着，注意到她与宇智波雪相似的容貌，以及那和宇智波鼬一样纤长的睫毛。

　　对方......该不会是哥哥与小姨的孩子吧，这样的想法一旦在脑海中蔓延开来，便止不住的愤怒。

　　可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宇智波的驻地。

　　空荡荡且荒败的客厅里，两人的身影在清冷的月色下投下长长的倒影，气氛显得格外压抑。

　　似乎某种界限被打破了，佐助另一只空着的手抚上雪的耳尖。
　　是佐助所记得，他幼时她常对他做的表示亲昵的举动。

　　他眼睛一瞬不移地盯着雪，雪还没来得及整理脑海中纷乱的记忆。

　　佐助的声音带着恨意。

　　“为什么，连雪都要抛弃下我。去追寻鼬，那种杀害族人和晓同流合污的罪犯！究竟有什么好的！”
　　“明明雪当时为了我跟那家伙而对决，为什么最后却不留在我身边！”
　　“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在木叶！！！”
　　“那种难过到像被按进水里一样的窒息，胸口呼吸不过来的疼痛！”
　　“就好像，只有我一人能体会得到！”
　　“宇智波雪，你到底懂不懂？！”

　　“空无一人的族地，标记着尸体的图案的街道，爸爸妈妈、族人都不在了。”
　　“除了复仇，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孤身一人了！”
　　“至少、至少！你要在我身边啊、宇智波雪——”

　　少年眼中浮现的双勾玉写轮眼让雪蹙眉。
　　同样的，两个人是相似的。
　　她和佐助是一样的，这样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中。

　　可是...

　　她呢，她该怎么做。
　　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