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外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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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6日，意大利足协正式对外公布世界杯最终23人名单。不过，对于正在罗马尼亚备战欧青赛半决赛的这群年轻人来说，这份名单并不重要。
“别这么看着我。”克鲁伊夫终于忍无可忍开口说道，他这个小弟子今天已经偷偷打量他不下二十次了，也不知道这小子隔着面具是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此时，乔瓦尼正独自躺在酒店房间里研究荷兰队之前的战术简报，他的室友皮尔洛则与加图索结伴去找队医做按摩。
“就算你这场完全不帮我们，我也能理解。”乔瓦尼抬头望向荷兰人。
“想必你应该清楚职业教练都是有专业素养的”，克鲁伊夫轻哼了一声，“哪有那么多机会让你一直执教本国的国家队？”
乔瓦尼无法判断幽灵约翰是否心口不一，毕竟那张面具确实遮挡了荷兰人几乎全部的表情。但是他想，他或许只是不想让约翰难过？
克鲁伊夫心里刚升起一丝感动，就被乔瓦尼接下来的心声堵了回去：
“毕竟意大利会把荷兰踢回家。”
荷兰人立刻被气得发笑，索性不再搭理乔瓦尼。他转过身看向皮尔洛的床铺，对方离开前展开的报纸还没有收好，那上面正是一篇关于意大利国家队大名单的报道：
《尤文10号仍未伤愈，未入选的基耶萨将作为皮耶罗替补前往法国》
克鲁伊夫在脑海中仔细回忆了一下，1998年意大利确实在小组赛前临时更换了大名单，但被替下的绝对不是皮耶罗，但究竟是谁他一时半刻也想不起来了。
而就在报纸不起眼的小角落里，还有一篇不太一样的简短文章，标题是《C·马尔蒂尼选人争议：米拉尼未入选，现象级效率被忽视？》。
克鲁伊夫眯起眼，迅速扫过内容。
文章以讽刺的口吻写道，“公正”有时不过是一场舞台艺术，而切萨雷·马尔蒂尼俨然是这场戏的主角——那位18岁、还寄宿在他家中的米拉尼，虽在本赛季有限的出场中交出5球8助的亮眼数据，却最终落选。媒体为此称赞主帅“不徇私情”，可另一边，仍未伤愈的皮耶罗却因曾是马尔蒂尼的“得意门生”而入选，巴乔也因此被按在替补席。弃用米拉尼的“公正”也不过是一种名为“避嫌”的幌子，马尔蒂尼仍只信任“自己人”。
荷兰人读罢不以为然地笑了出来。这位评论员哪里是真的在乎乔瓦尼？对方不过是借乔瓦尼的由头来指责切萨雷重用皮耶罗罢了。若当初住进马尔蒂尼家的是皮尔洛，那么这篇文章的主角自然也会换成皮尔洛。
说到底，谁会真把一个18岁的孩子往世界杯带？若锋线缺人，基耶萨、托蒂这些更成熟的球员才是更合理的选择。
克鲁伊夫摇了摇头，转眼便把这篇报道抛在了脑后。
5月27日，意大利U21的小伙子们乘坐大巴来到布加勒斯特星体育场，这也将是决赛的举办场地。
球员通道里，乔瓦尼拍了拍安布罗西尼的后背：“别紧张，马西莫。”
安布罗西尼默默点头。
另一侧，科科把胳膊搭在他肩上：“马西莫，你要相信自己，咱们米兰人可都是猜硬币的赢家。”
乔瓦尼闻言，想起曾被全队逼着加练猜硬币的马尔蒂尼，忍不住笑了出来。
就在一天前，面对肯定会踢攻势足球的荷兰队，塔尔德利秉持着意大利防守足球的优良传统，决定先发制人，再全力固守。
于是，他把乔瓦尼和皮尔洛叫到跟前，神情严肃：
“孩子们，我们得先骗他们一个球。”塔尔德利一手搭上乔瓦尼的肩膀，“就像你在俱乐部对帕尔马那次一样。”
乔瓦尼眨眨眼，立即明白了教练的意图：“那我们需要一个能头球、还能和我换位的前锋，再加一个会假射真传的。”
塔尔德利马上拍了拍皮尔洛：“这儿就有一个。”
乔瓦尼与皮尔洛对视——很好，假射真传正是皮尔洛的拿手好戏。
可另一个前锋怎么办？乔瓦尼心想，卢卡雷利头球不错，但不够灵活；队内还有一名前锋是来自佛罗伦萨的莫菲奥，他足够灵巧，头球却不占优势。更重要的是，他们与自己缺乏默契，强行换位风险太大。
塔尔德利看出乔瓦尼的困惑，抬头朝不远处的安布罗西尼喊道：
“马西莫！下场比赛开局你踢20秒前锋！”
安布罗西尼瞬间瞪大眼睛，重重拍了加图索一下：“里诺，教练刚才说什么？”
“兄弟”，加图索也张大了嘴，“你还能踢前锋？”
科科这时候早就在旁边笑个不停，“马西莫！在禁区里的进球只有0次和无数次！”
克鲁伊夫站在一旁无奈地笑了笑，安布罗西尼的弹跳和头球确实出色，而且位置感也好，试试也无妨。虽然荷兰队很难被换位战术打得措手不及，但是防守中场出任前锋倒是能给那些年轻人带来一点震撼。
就这样，尽管意大利即将迎来重要的半决赛，但这群年轻人却都沉浸在了“开局闪电战”的兴奋中——尤其是他们的队长、防守中场安布罗西尼还要客串20秒前锋。所以，除了安布罗西尼这个必须猜赢硬币、抢下先机并完成最后一击的可怜人之外，再没有谁感到紧张。
“观众朋友们，欢迎收看U21欧青赛半决赛！今天为您带来的是意大利对阵荷兰的焦点之战！”
马尔蒂尼父子已从佛罗伦萨的集训中归来。在玛丽莎的要求下，他们此刻正一左一右地陪在她身边，安安静静地收看乔瓦尼的这场关键比赛。
马尔蒂尼默默想道，他妈妈似乎都没如此积极地看过他在米兰或国家队的比赛，可见乔瓦尼确实赢得了她格外的偏爱。
“现在双方球员列队入场，身穿橙色球衣的荷兰队本场排出4-4-2攻击阵型，身穿蓝色球衣的意大利队排出……”解说员顿了顿，“排出了4-3-3阵型，说实话我一度以为这份名单出现了错误，因为顶在前场三叉戟上的三名球员是米拉尼、安布罗西尼与皮尔洛。”
马尔蒂尼注意到玛丽莎脸上困惑的神情，出声解释道：“马西莫·安布罗西尼是中场球员，所以他本不应该出现在锋线上。”
切萨雷显然更了解塔尔德利，立刻就猜出了对方的战术：“看来他们是想复刻米兰对帕尔马的开场奇袭。”
回想起安布罗西尼在对阵德国U21时的头球表现，马尔蒂尼不得不承认，在锋线实力并不突出的情况下，对方或许真能成为意大利在荷兰禁区内的杀招。
但根本不关心战术问题的玛丽莎只是望着电视里的球员，轻轻发出了一声讶异的低呼：“咦？”
“怎么了，妈妈？”马尔蒂尼转头问道。
玛丽莎的视线在分列裁判两侧的两队球员间来回移动，似乎在对比着什么。
“乔……”她抿了抿嘴唇，有些不确定地说，“单独看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可两队站在一起时，乔简直像是站错了队伍。”
马尔蒂尼立刻顺着母亲的目光望向屏幕——
拥有金褐色头发、鼻梁笔直，且一脸冷峻的乔瓦尼，与另一侧那些荷兰队球员显然具有相同的面部特征！
一个古怪的念头忽然涌上马尔蒂尼心头。
“怪不得……”只见切萨雷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我一直觉得这孩子有种说不出的眼熟。”
“保罗，他和克鲁伊夫年轻时长得太像了。”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外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