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夕》取三七

35、舞会排练

　　七许回来，大家还是像往常一样，在她家门口等着。

　　刚回来的她，还没适应高三早起的节奏。

　　韩雪起得很早，先去敲七许的房门，怕她迟到。

　　房间里的七许没什么动静，还在睡梦里。

　　韩雪已经洗漱完毕，她依旧没睡醒，又一次敲响房门，声音大了些：“七许，起床了！”

　　睡梦中的七许被吵醒，吓了一跳，猛地坐起来，揉了揉朦胧的睡眼。

　　她穿上许久没碰过的校服，也扎起了许久没扎的高马尾。

　　打开房门，就看见韩雪平躺在沙发上小歇息。

　　韩雪看了她一眼，闭上眼睛小歇，提醒道：“快点哦。”

　　七许走到洗漱台开始刷牙，刷着刷着就打起了盹。

　　头越来越低，突然一激灵清醒过来，用最快的速度刷完牙洗完脸。

　　冷水一激，她顿时清醒了不少。

　　两人刚打开家门，凉飕飕的风就扑面而来，七许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天空还是黑的，飘着雪白的雪花。

　　“高三都这么紧张吗？天还没亮呢。”七许说。

　　“是啊，快走吧，他们还等着呢。”韩雪回道。

　　韩雪刚想带着七许往前面的路口走，小伙伴们就打开了手电筒。

　　有了光，两人看清了他们的样子。

　　“呦，来挺早啊。”韩雪打趣道。

　　“这不是七许回来了嘛，作为她的好朋友们，当然不能让她等我们啊。”听月走到七许身边，自然地挽住她的胳膊。

　　七许浅笑着看她，很温柔又不失威严，像个邻家大姐姐。

　　“快走吧，马上要迟到了。”徐盛催促道。

　　听月松开七许的手臂，径直往前走。

　　郝南自然而然地走到七许身边，一行人走在雪地上，他好几次都很想跟七许说话。

　　明明在她还未回来的时候，有对她说不完的话，可为什么等到她回来了，却无话可说了。

　　这一路上可终究不知道说些什么，就这么沉默着一路。

　　走着走着，七许又开始犯困，感觉下一秒就可能栽倒。

　　她拉住身旁人的衣袖，让自己不至于那么危险。

　　郝南感觉到衣袖被扯动，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是七许，脚步放慢了不少。

　　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走到学校，郝南带着七许来到高三8班的教室门口。

　　此时的七许还是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

　　他停下脚步，带着她来到她的班级高三5班。

　　一路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郝南和七许身上。

　　不仅因为郝南是校草，更因为大家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

　　自从七许回来，他就从高冷校草变成了充满少年感的校园男神。

　　但依旧没人敢靠近他，因为全校都知道他有喜欢的人，就是身边的七许。

　　七许拥有什么成就，大家都清楚。

　　就像郝南说的，没人能比，也根本没法比。

　　高三5班的教室他熟得不能再熟，自然知道哪里有空位。

　　他让七许坐在靠窗的最后一排，这样他就能随时看到她在不在。

　　他眉眼依旧温柔，轻轻抽出自己的衣袖。

　　衣袖抽出的瞬间，七许清醒过来，和郝南的目光对上。

　　“你在5班，我们在8班，有事可以来找我。”他又补充了一句：“只要你需要，我一定在。”

　　七许的眼眸里带着零零星星的光亮，很不解他为什么这么坚持，明明自己已经拒绝过他。

　　心底刚冒出一点奇妙感觉的火苗，瞬间就被理性扑灭了。

　　她移开看向郝南的目光，恢复了往日的冷淡，只淡淡“嗯”了一声。

　　郝南眼里的亮光也被她这一声“嗯”熄灭了，看了她一眼说：“我走了。”

　　他还停留了一会儿，希望能得到她的回应，可没有，才走出教室。

　　到了教室外头，他还不忘回头看向七许的方向，她正双眼紧闭靠着墙小歇。

　　等他走后，七许才睁开眼睛，看向教室外面，轻轻叹了口气。

　　她起身去韩城的办公室，把收纳箱和书本一起搬到了教室。

　　课堂上，老师讲得很认真，少部分同学累得打盹，大部分同学依旧听得专注。

　　现在的课堂时间对七许来说实在无聊，她满脑子都是绘画，与其在这浪费时间，不如花在有意义的事上。

　　她拿起笔，开始在书本上画各种各样的人物和动物。

　　高三的课程很紧张，老师没时间顾及到所有同学，很少在下面走动。

　　在她自己的时间规划里，时间过得很快。

　　最近，同学们的状态越来越差。

　　下午的时间就留给同学们自由活动，准备狂欢的节目，大家都不在状态，老师看见同学这么颓废也没有想讲下去的欲望，不仅折磨学生还折磨老师，就算上课也是浪费时间，倒不如让大家放松一下，别太有压力。

　　下课铃一响，大家就来到5班，找七许准备节目。

　　皖小伊朝着教室里正在画画的七许大声喊：“七许，我们要准备节目排练了。”

　　七许放下手里的事走出去，与大家汇合：“我们准备去哪里排练？”

　　“我们还缺一个人。”韩雪数了数人数说。

　　“我当然跟皖小伊最配啊。”徐盛抢先为自己选人。

　　“你能不能别说话！”皖小伊有些恼怒。

　　“徐盛，你多少有点欠揍啊。”听叙白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得，那我跟韩雪一组。”徐盛默默走到韩雪身后。

　　韩雪连忙后退几步，和他拉开距离。

　　听叙白一脸挑衅地看着徐盛。

　　徐盛冷笑一声，目光转向七许，凑近她说：“七许，要不你和我一组？”

　　郝南听到这话，急得想做点什么，又不敢，怕她说自己管太多，只能紧盯着七许。

　　“我都可以。”七许认真地回答。

　　郝南瞬间不淡定了，都有想打徐盛的冲动。

　　徐盛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料到她真答应了，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别添乱了，惹了一个还不够，还要惹两个。”听月打破了此刻的怪异氛围。

　　“你能不能安静点，一天不惹人生气就不舒服是吧。”皖小伊明显生气了。

　　徐盛被骂得没脾气，只当皖小伊是吃醋了，默默退到她身后。

　　接着，皖小伊环顾四周，开始安排搭档：“郝南七许，听叙白韩雪，呃……”

　　徐盛眼睛亮晶晶地期待着自己和皖小伊一组。

　　“徐盛听月吧。”皖小伊说。

　　“什么！”徐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皖小伊，她就这么把自己推给别人了？

　　“怎么，不服？对我的安排不满意？”皖小伊问。

　　“对，不满意！”他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听月也不情愿和他一组，因为她想找机会卖惨，把蒋辉拉来和自己一起排练。

　　“我要教你们怎么跳好，你难道你比我这个舞蹈生还有经验？”皖小伊步步紧逼。

　　徐盛被她逼到墙角，眼神飘忽，身体绷直靠着墙，最后挤出一句：“勉强接受吧。”

　　皖小伊忽然一笑，后退几步，松开了他。

　　此刻他的心跳加速，还没缓过神来。

　　大家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开始排练。

　　他们来到电脑教室，放了《爱的华尔兹》双人舞蹈视频，简单熟悉之后。

　　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开始排练。

　　皖小伊开始教大家跳，教了几次发现，大家还是有些茫然。

　　随后她找到同为舞蹈生的女生来担任男生的舞蹈部分，两人配合得很完美。

　　跳了一个多小时，动作都记得差不多了，后面只需稍加练习就很好了。

　　郝南和七许一组排练时，他根本不敢看她，眼神一直乱飘，心跳得飞快。

　　而七许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像往常一样，平静地面对眼前的一切。

　　一个暗潮汹涌，一个平静如水。

　　练习的时候，蒋辉刚好路过，看到听月在和一个男生搭配跳舞，跳的还是《爱的华尔兹》！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听月一眼，又把目光投向她身旁的男生，眸色晦暗，然后离开了。

　　听月瞬间慌了，心思不在跳舞上，老是搞错动作，眼神一直盯着蒋辉离开的方向，然后转向他站定的地方。

　　她不小心踩到了徐盛的脚，连忙道歉。

　　之后练习时，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另一边的蒋辉。

　　徐盛也发现了，小声问她：“看上了？”

　　“你乱说什么？”听月反驳。

　　“你眼睛都快长在人家身上了，还说谎？”徐盛说。

　　听月的目光依旧锁着那个身影，没再说话。

　　“要是我有办法让他加入我们，让他和你组队呢？”徐盛说。

　　“什么办法？”听月来了兴趣。

　　皖小伊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听月快速回答。

　　皖小伊看了看两人，只好相信了。

　　到了歇息的空闲时间，听月和徐盛依旧凑在一起，聊得很起劲，离其他人很远，好像怕别人打扰似的。

　　这一幕被皖小伊看在眼里，她闷闷不乐地坐在大家旁边。

　　七许凑近她一点：“小伊？生气了？那你把他抢过来，跟你一起表演呗。”

　　皖小伊有这个想法，心里却很顾虑：“那听月怎么办？”

　　听叙白的目光锁定一旁的蒋辉，让大家看过去：“那边，你觉得他怎么样？”

　　郝南刚才训练时眼睛乱飘，早就注意到听月的目光老是往蒋辉的身上飘。

　　“可以试试，没问题。”郝南说。

　　不等大家回答，郝南率先走过去，来到蒋辉身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蒋辉就跟着郝南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