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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百王姜入 ...

  •   北京城,金家,子夜时分。

      窗外乌泠泠,好不寂寞冷清,屋内灯火通明,却是气氛紧张。

      须发皆白的锦衣人来回踱步,阴沉沉的黑衣人挨坐着如丧考妣的白玉冠,远远的角落里还窝着一个光头。

      其实房梁上还缩着一个某人。

      这花厅挺大的不是?

      某人面上不显,心中却不免迷茫——这是哪里?

      无他,某人刚答应了要走,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悄无声息地投放在了房梁上。

      前情提要那是一概不知,只晓得眼下若是暴露了大概率是没好果子吃。

      7624很热情地同他介绍起来:【此方世界的支柱人物马上就来,这算是他的一次高光登场。】

      某人听明白了,这是一个切入点,所以他出现在了这里。

      但此刻他有新的疑问。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7624有些不太明白:【不是你悄悄地对我说了吗?】

      某人悄悄地对 7624说:【?】

      7624悄悄地对 ○#*说:【?】

      面面相觑且住,因为底下的人开口了。

      须发皆白的老者拎起桌上的短笺冷笑不已,直言那楚留香行事猖狂,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白玉冠贵公子却不出言奉承,反而说了些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的丧气话。

      看样子他应该是这里的主人家。

      白玉冠不接的话茬有黑衣人接,黑衣人大行拉踩之事,直把在座三位英雄好汉捧得那叫一个天上有地下无。

      于是秃头老者心照不宣地应了这些漂亮话,接下来便是三人打太极似地互相给对方戴着高帽。

      某人凝神细听,大致弄清楚了前因后果,附赠一耳朵的吹捧。

      某人悄悄地对 7624说:【楚留香就是支柱人物吗?怎么听着...】

      像个偷儿。

      7624悄悄地对 ○#*说:【什么呀,人家是盗帅,可不是什么一般的人!】

      原来是偷儿中之偷儿,偷儿大王。

      失敬,失敬。

      隐龙诀运转于周身,某人的气息愈发细微不可查。他像是一条被烛火烧出的影子,紧紧贴伏于房梁之上。

      却听遥遥传来更夫吆喝:“平安无事--”

      三更已过。

      那位盗帅,似是失约了?

      屋内四人表情各有不同:白玉冠如释重负,黑衣人志得意满,秃头“神耳”默然不语,被称作“万老镖头”的锦衣人却仍然紧绷着身形。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打起万分的精神。

      【早就来了。】

      某人听见屋顶传来细微的响动,很轻,像是一片雪落在了青砖石瓦——若不是某人猫在房梁,他还真听不到。

      雪是很有耐心的,何况今夜月色朦胧。

      雪也从不在某处驻留,何况今夜“美人”相候。

      他既已知道珍宝藏于何处,当然要礼尚往来弄出些动静,让屋子里的人也知道他来了——不调虎离山,怎能美玉在怀?

      他是一片雪,是飞鸿,是穿堂风。

      他也可以变作一块石头,或是嚣张的莽贼,将要被捕的鸣蝉。

      雪化了,因为风吹向远方。

      屋内的秃头神耳猛地坐起,喝止了黑衣人的自吹自擂,白玉冠见状也是神情紧张,他顺着秃头神耳的方向看一眼,又忙着回头往仕女图那看一眼,一时间好不忙乱,只恨不得脑后也生出一双眼睛来。

      等待如同钝刀子割肉,楚留香向来心善,不忍杀人。

      只听清冷冷的晚风送来一个低沉而极有吸引力的声音,语声带笑,向着此方主家致谢。

      谢什么?

      谢主家慷慨解囊,谢这些江湖豪侠竟真信了一个强盗,一个窃贼的话。

      谢屋里的四个武林高手全是些无知无觉的木偶人,不知变通的大猪头!

      万老镖头猛地出掌,拍开两扇雕花窗棂。

      不知他们看见了什么,便听白玉冠颤声喊追,而黑衣人已是一马当先,迫不及待要向主家展露自己的本事,万无敌不甘示弱,紧随其后穿窗而出。

      趴在房梁上的某人暗自摇头,一个二个怎么都这么急性子?

      【这个金伴花真是奇怪,护卫有家丁和门客,他一个世家公子偏还要去练武功,难道他谁也不信?既然如此,又为何要花费重金请来这些武林豪侠呢?】

      7624嘀嘀咕咕个不停,显然它看热闹看得很开心。

      某人却是见怪不怪——世家公子又如何?他们阁主还是当朝太子呢。

      若不是那可恶的毒……乌夜啼当真罪该万死!

      房梁下秃头神耳一步步靠近紫檀木匣,房梁上某人数着步数变着花样骂乌夜啼。

      7624悄悄地对 ○#*说:【你要不要堵耳朵的东西呀?】

      某人悄悄地对 7624说:【?什么】

      耳道中忽地多出一团紧实的布条,紧接着便是一声“哐当”巨响!

      秃头神耳被吓得腾空跃起,伴着又一声巨响猛地扑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某人悄悄地对 7624说:【他的耳朵太敏锐了,但耳朵也会骗人。】

      7624悄悄地对 ○#*说:【什么不骗人?耳朵也骗人,眼睛也骗人,只要想骗你,就没有东西一定会是真的。】

      某人悄悄地对 7624说:【割下的人头不骗人。】

      7624悄悄地对 ○#*说:【你别吓我(大叫)】

      月光悄悄,顺着推开的窗溜进了屋内,如此轻盈,被挥灭的烛火照不出倒影,显得那高大的身形仿若鬼魅。

      7624悄悄地对 ○#*说:【你俩轻功谁更厉害呀?】

      某人悄悄地对 7624说:【伪装易容的话应该是我更厉害些。】

      7624悄悄地对 ○#*说:【噫--】

      某人虽分了心与7624插科打诨,可他的眼睛却始终锁定着楚留香的动作——眼见楚留香不慌不忙捧出白玉美人,又顺手往紫檀木匣里撂了张短笺,而后飘然离场。

      某人悄悄地对 7624说:【杀人诛心啊。】

      7624悄悄地对 ○#*说:【这叫风流倜傥!别一天到晚就只想着杀杀杀。(跺脚)】

      秃头神耳破窗而返,却只抓见那被风惊扰的窗帘。

      他心下如何懊丧暂且不知,说回追出去的三位高人。

      “嘿,甚么盗帅香帅,吹得邪乎,见着万老镖头和我生死判,还不是只能落荒而逃!”
      这是没头脑。

      “这厮也太狡猾了,泥鳅似的,这回算他走运。”
      这是不高兴。

      “这白玉美人虽是假的,可水种倒也不算太差,雕刻的工艺也是有的,只是和真的一比就差太远了。”
      这是缺心眼。

      三位武林高手错落有致地回了院落,迎面撞见个瘦高的侍女。

      她穿着条青蓝水色的裙子,露出的纤长脖颈雪似的白。见着主家来了,便拘谨地站住跟脚,头也低垂,眼也下看,轻言细语地问着好。

      金伴花粗略扫了眼,不太认得也没怎么在意。他是世子不是管家,府里新进了什么人不需要他一个一个去认,他只用接受她们的侍奉就好。

      “去,把厨房喊醒,让蒋老头随便做点下酒的送来。”金伴花满心想着要和留守屋内的英万里报喜,因此只是随意吩咐了几句,便挥手让侍女退下。

      侍女轻轻应了,似是怕生,她有意无意地贴着墙壁走,想要绕开落在金伴花身后的生死判和万无敌。

      生死判见她害怕,反而兴起,他那双狠厉的鹰目紧紧盯着侍女,似要从她本就单薄的身上啄下一块肉来。

      万无敌心有不忍,他从生死判臂弯处将那尊“百王姜入”接了过来:“这玉虽看着莹润,可究竟是上不了台面的货色,一时晃眼却经不起细细赏玩,西门兄,你也这么认为吧?”

      万无敌意有所指。生死判冷哼一声,阴恻恻地回答:“我不看皮肉,我只是好奇,这么高的女人,穴道的分布和普通女人有什么不同。”

      “会不会跟风筝似的,一戳就破。”他恶劣地笑出了声。

      侍女没有走远,生死判的声音又不曾收敛。她应该是听见了,不然她的肩膀不会颤抖,她的脚步也不会变得仓惶。

      她像一只纤瘦的羚羊,又像一只干瘪的白兔,无害而弱小。她逃也似地奔向黑夜,被那错落的院墙吃得连片衣角也不剩。

      某人悄悄地对 7624说:【再不走我要笑出来了。】

      7624悄悄地对 ○#*说:【他在威胁你啊,你不怕吗?我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某人当然不怕,他曾误入龙门荒漠,被五个花间追着打,侥幸存活。

      某人悄悄地对 7624说:【别大惊小怪。】

      某人悄悄地对 7624说:【他还有用吗?】

      7624悄悄地对 ○#*说:【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

      某人悄悄地对 7624说:【说人话。】

      7624悄悄地对 ○#*说:【没用了。】

      没用了就好办,有句词儿怎么唱着来的?弘义君有段时间天天哼,某人听了几次也记了个大概。

      “前辈你莫恼,江湖颇大——”

      生死判徒劳地攀扯着咬死咽喉的链刃,他那双精铁似的手扳不过陨晶做的神兵,反被割得皮开肉绽。

      那不知名的杀手还在他耳边小声哼着歌,曲调是轻盈欢快,嗓音是又沙又软,似是絮语喃喃,又仿佛情人间的蜜语甜言。

      “一不小心——”

      判官笔咕噜噜滚落在地,某人猛地一扯,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生死判的颈骨被被生生绞断。

      “——小命可不保。”

      某人悄悄地对 7624说:【后面会有一点血腥,怕得话就先不要看。】

      7624悄悄地对 ○#*说:【离开一会儿,稍后回来!】

      判官笔精钢制成,分量不轻,某人却不愿意弯腰去捡。

      只见他脚腕微转,鞋尖贴着笔杆轻轻一挑,笔身离地,精钢与铁片相撞,发出清脆而短促的刺响。

      二尺六寸,重达十六斤的判官笔在某人这里像是变成了一根孤零零的筷子。

      它斜斜地弹起,在空中打了个转后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接下,某人掂了掂觉得还算趁手,便调转笔尖,猛刺向生死判外凸的眼珠。

      风筝怎么做?

      要有骨架,要有皮料,还要有工笔绘做的精巧图案。

      判官笔也是笔,它沾了颜料也能作画,只是某人不喜欢生死判那双阴险狠厉的眼。

      血在往外爬,腥味敲开了主人家的卧房,倒霉的小厮抖得像筛子,被吵醒的金伴花阴沉着脸推开揽着他手臂的小妾。

      谁敢在他的世子府里杀人?

      英万里昨日夜里便请辞,万无敌与他结伴而行,留宿金府的外人只有一个生死判。

      金伴花的脑海中突兀地冒出一条水蓝色的身影,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转头吩咐道:“随便寻口薄棺埋了,再去账房拿几两银子给她家人,若是闹了,那银子就你收了去。”

      那小厮下意识地想露出一个笑,可是他的牙齿还在不停地打颤,他被银子短暂蒙蔽的眼睛在尖叫,在抗拒。

      “不不不是,是是是...”他竟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金伴花更不耐烦了:“找王管事去,这种小事还要我来处理,你们这帮子光拿钱不做事还净给我添堵的废物,要你们何用!”

      他越骂越火起,越骂越心痛。金伴花再也不是风度翩翩的佳公子了,他失魂落魄,是一个富有的乞丐。

      他的恨意化作毒汁,舌头化作尖刀。

      在武林名宿前金伴花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小辈,是一个好说话的富家公子,是一个穿衣着锦的钱袋子;但在北京城的金府,金伴花就是天。

      而如今,天公不作美。

      小厮抖得更厉害了,他哭丧着脸,终于把话说完了:“不不不是人...”

      “...是,是是风筝。”

      某人悄悄地对生死判说:【不会被轻易戳破的。】
      某人悄悄地对生死判说: 【我帮你试过了。】
      某人悄悄地对生死判说:【不用谢。】

      某人悄悄地对 7624说:【我收工了,要不要去吃点什么。】
      某人悄悄地对 7624说:【没事的,你什么也不会看见的。】
      某人悄悄地对 7624说:【你好,在吗?】

      7624悄悄地对 ○#*说:【离开一会,稍后回来!】
      7624悄悄地对 ○#*说:【来了来了,你的作品完成了吗?】
      某人悄悄地对 7624说:【作品是什么?】

      7624:作品是《综武侠+剑三不可留名》,清凉一冬,暖你春夏,喜欢的朋友请订阅我们的频道。感谢您的评论和支持!我们每周○不见不散!
      7624悄悄地对 【你】说:【不好,触发关键词了。】

      某人悄悄地对 7624说:【我只是在杀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百王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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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论文指导老师突然说不能指导了,协调中 目前总欠债:2更 何幸此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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