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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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颁布小考制度的威慑，慑住了往日散漫的同学们，课堂上各个铆足劲，一改常态转变——不分心，认真听讲，唰唰唰记笔记。
此等光景，哪位老师看了不欣慰。
高二二班成员流动相较稳定，一学期一两个左右，眼下大家奋力并行，毕竟待出感情了，任谁都不想换班。
官希语食指拨弄橡皮，拨一下橡皮小幅度跳起来一下，没乐子耍就会这样百无聊赖不让手空下来。
后桌在睡觉，周浅去办公室找小钟借电话找她妈妈商量事情。
反倒她身边的商时澍，支起下巴垂眼看书。他眼帘下的大片乌青表示他昨儿又熬了大夜。
官希语觉得商时澍就是这段时间网上说的“高精力人群。”忙活完学校的学业还要另外兼顾竞赛。熬大夜能早起，周末一天的24小时既能完成学校布置的各科作业的同时还要上竞赛课写竞赛题。
两大重压下，挤海绵挤出的玩游戏时间也能够打出亮眼成绩，仿佛他人干什么都有声有色。
“你黑眼圈要掉下来了。”官希语说。
商时澍承认的很轻嗯了下。昨儿他的确没睡好，无任何烦事扰心，仅仅是辗转难入眠罢了。
其实算来有段时间了，不知道是不是太重压，强控让自己不睡觉多解两道竞赛题，灌了许多咖啡入肚。日复一日，一来二去是提神了，但导致脑子混乱不分昼夜，深夜想睡却睡不着影响到早上想起起不来。
脑子里的一根线紧紧绷直，入睡一小会听到使人心悸的闹钟铃声，啪嗒一下线崩断了，带气起床，开启精神不振的一天。
“你可以放点薰衣草在床头，助眠，熟睡到有人把你从南城扛到首都都醒不过来。”当然是官希语夸大其词了，但方法总归来说还是有小小作用，她实践出真知。
“嗯。”商时澍为了不让她话掉地上，回应完又转头看她一眼，重新端正坐姿提提精神。
听者无意，说者有心。
官希语当真上心了，像上次商时澍发烧她主动尝试下厨希望给他做顿暖心饭一样。
既要做就做最好，方方面面考虑好。
官希语出门上学前特意叮嘱让老妈替她跑了趟药材市场，按她给的单子罗列的采买，并摆到阳台让阳光晒晒，南城毕竟是南方，潮气上来沾染了药材会生虫，阳光晒一晒便以保存，且不易生虫。
她会点儿最普通的缝针，找了以前给娃娃做娃衣所剩的碎布，还有洞眼细细的网纱，缝制了个不易漏灰，相对易透气的香包。
她缝了好久，下晚自习回到家洗漱完就开始伴着台灯，想好大概的样子一点点剪布，穿针引线。再次抬头绕线收尾已经是十二点出头了。
官希语揉了揉困涨的眼睛，瞧手上形状方圆的香包，皱皱眉，似是不太满意。嘟起嘴巴又从工具箱子翻出其他材料，打算再锦上添花一点。她聚精会神操刀修修改改，涌现出不少灵感打算锦上添花。不一会儿给香包加上个猫耳朵，眼睛也来一双吧！怎么能没有鼻子和嘴巴呢？
除主料薰衣草外添了些许安神药材的香包最后成品被官希语放到商时澍掌心时，他错愕，眉心靠拢，迟迟没说话。
“安神香包送你，祝你能睡个好觉。”官希语眉眼弯弯说。
商时澍从香包上移开眼到她脸上，电梯死亡顶光打下来，见官希语晚睡熬红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第一次坐后座因为太困实在是扛不住睡着了，头轻轻抵上他的脊背，无声打盹儿。
车开得比往常慢一倍，过加速带都慢慢顿过去，商时澍生怕身后人被惹醒。
15分钟的路程，官希语困倦到做了个短梦。
到达目的地，她睡眼惺忪懵懵下车，攥紧书包带子抬步转身想走。被身后人使力拉回来，抬手敲敲她头上忘记摘下的头盔，说：“脑子没开机？”
“忘记了嘛。”官希语一路上哈欠连天，嘟囔道：“好困。”
商时澍悄悄靠紧她些，生怕她走着走着撑不到教室，直接倒头就睡。校园人来人往。即便是要丢人也得帮她捂脸。
前天是商时澍被喊到办公室，今天轮到贺焮言，不过他去的不是高二年级老师办公室，而是小白楼刘主任办公室。
贺焮言到的时候刘主任背过身体打电话，他听到声响，回身示意他坐沙发上等自己。
贺焮言落座大剌剌敞开腿，见面前桌上果篮里放有香蕉，像当自己的家一样倾身拿过，二话不说剥皮送进嘴里。
咬了一口，还行，香蕉挺甜。
刘主任打完电话坐到贺焮言对面，他话没开口，贺焮言打趣他：“刘主任红光满面，嘴角挂电话这么久了都没压下来，该不会是要升副校长了？”
“没有，没有，就一些普通的工作往来。”刘主任说。
贺焮言挑挑眉，一副你看不我信不信你说的话的嘴脸。
刘主任打开保温杯，饮上一口茶，“不说我了，说说你，最近怎么样，在南城一中各方面还习惯适应吗？”
贺焮言直言：“习惯，同学相处融洽，互帮互助，老师对我百般关心，生怕我饿了，冷了。”他开始扯淡，“一切都好，唯一不足就是晚自习结束时间太晚。”
刘主任大概率没想到他会直接埋怨，尴尬一笑：“学校老师商议出的决定。”他摊摊手：“我也没办法。”
贺焮言不说话了，静静咬第二根香蕉，细嚼慢咽。
“入学前，你提出的条件里有一条是说只愿意待在高二二班，可以告诉我原因吗？”刘主任问。
贺焮言入学的一切手续都是他哥哥操办，当事人一次面都没露，刘主任三番五次，想方设法提出见一面贺焮言，但都被回绝，原因简单，那段时间他一个外人都不想见。
“刘主任你应该知道我的成绩是高是低，我曾经待的学校是在全国排得上前五，名号响当当的高中。教学环境优质但人人极端内卷。”
贺焮言沉沉闭上眼，似是回想到曾经论不上是快乐的时光。
世界上天才无数，他不过比别人多一点点天赋，却依旧被压得喘不过气。无限压抑，攀比，冷漠的环境让他患上中度焦虑症。
“脱离苦海，来到南城只想轻松一点，初来乍到有相识的人在身边，会加快；让我更适应。”
凶巴巴的刘主任生出动容，长叹一口气，否去让他转入火箭班的初想。
关于贺焮言口中那位“相识的人？”他大概猜到是谁了。
*
官希语经过两节下课十分钟短暂补觉，不再像早上困得站直下一秒都能困倒下去。她怀里抱样东西，打算走出去，途中撞上商时澍。
商时澍见她微弓下身，姿势滑稽像是憋尿，问：“去哪？”
官希语嘿嘿笑，没回答走了。
官希语推开门，特意挑办公室人满为患的时候进去送礼。
“梦梦给你。”说完下一秒，她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亮出来，放到堆满教案作业本的桌面上。
周围老师起哄，“谭老师，学生得奖特意前来送心意感谢你，实属不多见。”
“当初，谭老师一直坚定推选让官希语去参加，真是慧眼识珠。”
谭梦是感动的，她当老师时间不长，对比办公室在座各位老师更是不够格，平时多多少少在一些重大事件中没有什么话语权和决策权。
作文大赛选人阶段，四位包括谭梦在内的老师纷纷推荐出心意人选，通过曾经落笔写下的文章层层筛选，决出了官希语和火箭班班长章巧。
一轮投票后平局，但谭梦态度扭转，不像平常放低姿态反倒变得态度强硬，决心推举让官希语代校参赛，结果不言而喻，不负众望拿奖归来。
她谭梦没看错人。
谭梦笑起来，她嘴边凹下去两个浅浅小窝，站起身，边拆礼物，边向官希语表达感谢。
礼物是一个保温杯，粉色的底色上有两只小动物，一只狗一只猫。对应了谭梦朋友圈背景的宠物，说明官希语购买礼物前是有认真下功夫。
谭梦放下礼物，上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
晚上十点半，商时澍吃夜宵，收到对门女孩发来的信息。
关心语：“我决定今年生日来我家过吼！”
SSS：“嗯。”
关心语：“你干嘛呢？”
官希语翘二郎腿，干发帽包住湿答答的头发，头上沉甸甸迫使她身子坐端正起来，见对方秒回，随口问一嘴。
SSS：“吃夜宵。”
商时澍咀嚼原女士特意为他留的馄炖，想了下打开相机拍了张照片给官希语发过去。
官希语回他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包，配字：“想吃。”
SSS：“过来，还有。”
官希语看见照片咽了咽口水，她居然动心了，天天嘴上嚷嚷减肥的人，见到可口美味宵夜那一刻，萌生出背叛上一秒减肥的自己。
她连续吞咽好几口手边的冰水，找回理智，回：“不太方便，你早点睡。”结束聊天前不忘叮嘱他早睡，官希语真的十分注重他的睡眠质量好坏。
商时澍关注点不在上面，而是拐了个弯，撞上那句“不太方便”上。
不太方便？她什么时候这么见外了？
商时澍吃完，放轻声音进厨房洗净碗筷，关上卫生间门隔音，在里面刷牙洗脸。
放轻动作是因为鞋柜内的严肃古板黑尖头皮鞋使用者回归。
商爸爸工作繁忙，连轴转近两周，飞了三四个地方出差，好不容易回来休息，不受杂音叨扰能睡得更舒服点。
商时澍洗完回房间，一览瞧出别扭不太对的地方。大步跨过熟睡的直树，拿起那个他人所赠，精心缝制的玩偶样式香包来到床边坐下细细端详。
玩偶式样的香包与他整个房间格格不入，像《安徒生童话》的拇指姑娘误入《全职高手》荣耀赛场。
割裂却需要时间融入与习惯。
他垂下眼，指腹触碰那费心费力；一针一线，熬夜绣下的针脚。想到官希语早上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眸，他心渐渐软下来。
商时澍上床后把香包放双人床另一个枕头上，盖好被子躺下闭眼尝试是否能入睡。
果然，伴那股安神助眠的薰衣草淡淡幽香他安稳入睡，一夜好梦。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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