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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山路迢迢与王妃的“高科技”初体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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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芳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黎明前的山路上艰难前行。四周漆黑一片,树影幢幢,风声呜咽,偶尔传来不知名夜枭的啼叫,让她汗毛都竖起来了。她紧紧攥着怀里那个冰冷的小铁盒,仿佛它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劳什子……真能唤来天兵天将?”她又一次掏出信号发射器,借着微弱的天光反复端详。那光滑的金属外壳,那个小小的、凸起的红色按钮,都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在她看来,这比宫廷里最复杂的机关盒还要神秘。
她尝试着用指甲抠了抠边缘,又对着它小声吹了口气:“喂?有人吗?”自然是毫无反应。
“莫非需滴血认主?”她脑子里闪过话本里的情节,犹豫着要不要咬破手指试试,最终还是觉得太疼且太蠢而作罢。
“或是需以内力催动?”她试着集中精神,想象着自己丹田里有热气涌动,然后注入铁盒……结果走得更加气喘吁吁,差点摔一跤。
“周卫国那厮……莫非是戏耍于本宫?”她忍不住怀疑起来,心里把那冷面男人骂了七八遍。但想到他当时郑重又煞有其事的神色,又不像是作假。
山路越来越难走,荆棘刮破了她的裤脚,露水打湿了单薄的布鞋。她又冷又累又饿,无比怀念以前在凤仪宫里那温暖的熏笼、柔软的锦履和随时可用的点心。哪像现在,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
“等本宫回去……定要那周卫国好看!”她一边咬牙切齿地发誓,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一丛带刺的灌木,动作笨拙又狼狈。
好不容易,她终于摸回了那个三岔路口。此时东方的天际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周围的景物依稀可辨。
“往东……上山梁……开阔处……”她回忆着周卫国的嘱咐,选择了向东的那条小路,开始向上攀登。这段路比来时更加陡峭,她几乎是手脚并用,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心里只盼着赶紧到地方,按了那个该死的按钮,然后找个地方藏起来。
就在她爬得气喘如牛、眼前发黑时,前方豁然开朗——一片相对平坦的山脊,树木稀疏,视野开阔。
“就是这里了!”她心中一喜,连滚爬爬地冲过去,迫不及待地掏出那个信号发射器。
看着那个红色的按钮,她忽然又有点犹豫了。万一按下去没反应怎么办?万一按错了招来坏人怎么办?万一……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把心一横,眼睛一闭,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按下了那个红色按钮!
“咔哒。”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机括声响。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没有霞光万道,没有天兵降临,甚至连一点多余的声音都没有。那小铁盒安静地躺在她手心里,仿佛刚才那声轻响只是她的幻觉。
“就……就这样?”林小芳愣住了,拿着那小铁盒翻来覆去地看,甚至用力晃了晃,“完了?这就完了?周卫国!你果然骗我!”
一股巨大的失望和委屈涌上心头,她气得真想把这破铁盒子扔下山崖!她累死累活、担惊受怕地跑到这鬼地方,结果就听个响?不,是连个响也没有!
就在她欲哭无泪、不知所措之际,忽然,她隐约听到极远处传来一阵低沉模糊的、不同于风声和鸟鸣的嗡鸣声,似乎是从更东边的天际传来。那声音极其微弱,转瞬即逝,让她几乎以为是错觉。
“是什么?”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晨曦微露的天空一片空旷,什么都没有。
她狐疑地皱起眉,侧耳倾听,那声音却再也没有出现。
“难道是援兵?”她心里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但又不敢确定。“或许……这仙家法器就是如此,无声无息便能通达天听?”她努力用自己能够理解的方式去解释。
无论如何,按钮是按了。接下来,就像周卫国说的,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她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几块巨大的岩石堆叠在一起,形成一个天然的缝隙,里面似乎可以藏人。她赶紧跑过去,蜷缩着身子挤进石缝里。地方狭窄阴暗,还有一股土腥味,但总算有了点安全感。
躲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外面的风声似乎变得更大了。时间一点点流逝,周围依旧寂静无声。她又冷又饿,疲惫和恐惧如同潮水般阵阵袭来。她紧紧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臂弯里,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周卫国……你可千万要撑住啊……”她小声念叨着,不知道是在祈祷,还是在给自己打气。
就在这时,她似乎又听到了那种低沉的嗡鸣声,这次好像近了一点?她猛地抬起头,屏息凝神仔细听。
没错!不是错觉!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而且似乎……是从多个方向传来的?越来越近!
她小心翼翼地扒着石缝边缘,探出一点点脑袋,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晨曦的微光中,只见三个模糊的黑点正从不同的方向朝着这座山梁快速接近!它们飞得很低,速度极快,发出那种低沉而持续的嗡鸣声!
那是什么?大鸟?不像!风筝?更不可能!
林小芳瞪大了眼睛,心脏狂跳,几乎忘记了呼吸。她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东西!它们没有翅膀扇动,却能在空中疾飞!
就在她震惊无比的目光中,那三个黑点越来越近,轮廓也逐渐清晰——那似乎是某种……铁灰色的、造型古怪的……大鸟?这确实是超出她的认知了!
它们飞抵山梁上空,并没有降落,而是悬停了一会儿,发出巨大的轰鸣声(距离近了,声音变得震耳欲聋),吹得地面飞沙走石。
紧接着,从每一只“铁鸟”的肚子里,迅速滑下数条绳索,一个个全副武装、动作矫健的身影如同神兵天降,顺着绳索利落地滑落地面,迅速集结,组成了战斗队形。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悄无声息(除了飞机的噪音),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林小芳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惊叫出声!
天兵天将!真的是天兵天将!周卫国没有骗她!那个小铁盒子……竟然真的能召唤来如此可怕又神奇的力量!
她看着那些穿着统一、装备精良、行动如风的士兵,再对比一下自己认知中的军队,简直如同云泥之别!这……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军队?如此恐怖的实力?
就在她看得目瞪口呆、心神激荡之际,那些降落的士兵中,一个看似领头的人打了个手势,队伍立刻分成两组,一组迅速朝着砖窑方向潜行而去,另一组则开始在山梁周围建立警戒线。
其中两个士兵,正朝着她藏身的这片石堆走来!
林小芳吓得魂飞魄散,瞬间缩回石缝最深处,紧紧捂住嘴巴,连大气都不敢出,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撞出胸腔。
脚步声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