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尘蛊》子不语殇

30、第 30 章

　　杨康的一笑，让不明所以的众人越发警惕起来。空寂的笑声回旋在狭小的屋中，于鄙夷中掺杂着不可掩饰的无奈。他摇了摇头，长舒一口气，终于在人们诧异的目光中慢慢冷漠了下去：“恐怕。你们只是想以此为借口，达到自己的目的吧？”

　　“哼，你以为我们会和你一样么？”洪七公对此嗤之以鼻，不屑的瞪了他一眼。而黄药师的脸色稍稍有了些变化，很快便又恢复如常。

　　“那么，洪前辈——”杨康自然将黄药师细微流露的不安看入眼里。他的话虽是对洪七公说的，但眼神却有意无意的落在黄药师身上。沉默良久，他又慢慢开口道：“您也应该知道黄药师为了这个所谓的正义理由，两次在暗中袭击我们……想要从我们这里套出长生不死的秘密吧？”

　　“什么？”洪七公一怔，诧异的望向身旁的黄药师。郭靖也错愕的将视线于两人之间徘徊，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他不能相信，自己一向敬重的人居然是差点害死杨康和他的凶手。黄药师泰然处之，清冷自若一如平常，淡淡回应：“怎么，一计不成，又想来挑拨离间么？”

　　“我是不是挑拨，您心里自当清楚。”杨康似笑非笑，信步站到了郭靖身边，用一种古怪的目光注视着他。像是挑衅，又像是在寻求着什么。郭靖一时间心乱如麻，却又忍不住锁住他的眸子。清凌目光的宠辱不惊，却于其中埋藏着淡淡的悲戚与落寞。他总是用这样的目光注视他，注视着这混沌而繁华的世间。那些埋藏的感情，寂寞与恨。在不经意的某个瞬间流转至眼眸，又在他即将读懂的时候，悄然隐去。就像他予他的感情，若即若离，若隐若现。总是在他不曾注意过的细节之间给予他微小的温暖与感动。然而这种温暖却让人猜不透，摸不着。就像划过掌心的风，稍纵即逝。然后他听见他在问，你相信我么？

　　飘渺而又坚定的声音，如同他的眼神一般，总在他恍惚的时候给予他顷刻的震撼与清醒。就如被施了蛊，一举一动都被他所牵引着。郭靖甚至已不清楚，那句他思绪飘渺之间听到的话语，杨康是否曾说出口，是否只是他一厢情愿的错觉。但对视着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睛，他还是鬼使神差般的，点了点头。

　　一抹惊愕之色自杨康眼中一扫而过。顷刻的愣神，他又迅速恢复如常，错开郭靖的目光对洪七公、黄药师二人道：“那么现在，就由一个我们双方都相信的人来作证，寻找出事情的真相——”

　　轻握住郭靖的手腕，杨康的视线依旧没有望向他，只感觉到那一刻他轻微的震颤。郭靖安静的看着那只握住自己的白皙而骨骼明显的手，微有些愣神。冰冷的触感，凉意入骨。却有一种莫名的暖意与欢愉在心中游荡开来，融合成难以言喻的冲动。他忽然想这样一直被他握着手，走过铺散在漫漫前路的坎坷与蹉跎，走过那些飞扬跋扈的青葱年华，走过一生一世。

　　杨康并不知他的心思，牵着他的手慢慢来到两人的中间。见郭靖有些失神的模样，他不动声色的放开了手，对着神色各异的人缓缓而言：“我想两位前辈，没有异议吧？”

　　“哼。靖儿向来诚恳憨厚，难免会被你所欺骗。”黄药师负过手去，神情冰冷：“他现在的话，怎么能可信呢？”

　　“唉——郭靖虽然笨，但善恶之分还是有的。他绝不会助纣为虐。”洪七公否决了他的话，上下打量了几人一番。见杨康神色坦荡，不像是要用阴损招数的样子，复又言道：“也好，我们就让靖儿说个明白，让这里的人都看清你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