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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

  •   “呵,起这么早啊?贺、乘、风?”楼悬月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贺乘风,手里拿着的细针蠢蠢欲动,“还记得自己有个师父呢?嗯?”
      贺乘风一路小跑过去,满脸堆笑地给楼悬月按按肩,贱兮兮地讨好道:“师父~舒不舒服呀?”
      “说,带着燕牵机做什么去了,”楼悬月不吃他这一套,侧头小声地质问他,“这么晚才过来,难不成是回来第一天就忍不住?”
      贺乘风一愣,反应过来后近乎大惊失色,低声反问道:“师父您都在想什么啊?我怎么可能?”
      楼悬月看了看在一旁安静修习的燕牵机,干干净净的,面色平静得也不像是发生过什么,就是穿的衣服好像是贺乘风的这点有点奇怪,转过头来又问贺乘风:“那你俩现在才来?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故意的?”
      贺乘风疯狂摇头,坚定道:“去沐浴了。”
      他在家里十几天处理各种事情,先是难过再是忙,忙完又难过,根本没心情去沐浴,都是草草掐个诀解决,回来洗一下也没什么问题,楼悬月觉得他这个理由挺合理,于是没再追问。
      丢给贺乘风一堆事让他去做,楼悬月从架子上抽了本书出来,翻到某一页后朝燕牵机走去,“牵机,我从古籍上查到了有一种高山雪完全符合你的要求,叫明月银砂,不过它诞生的条件太苛刻,有些难找。”
      燕牵机接过书看了眼,上面写着:高山四千仞,其巅积雪,唯月光所照。其周多毒蛇。岁久,雪色莹然如银,名曰“明月银砂”。化水食之,味甘,口麻,方触而欲眠。
      “只被月亮照?有这种地方吗?”贺乘风不知什么时候也凑过来看看,“还要四千仞?三千仞的不行吗?”
      燕牵机给他指了下最左边一行小字,道:“山至少要有四千仞,寒气愈重成型愈快。”
      “不过哪里有这样的山啊?月亮能照到的地方太阳自然也能照到,怎么可能会只被月亮照?”贺乘风还是困惑,想不通这是什么地方,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这本书是不是假的了。
      楼悬月已经坐了回去,拿着小草人无聊地随便扎扎,顺嘴接话道:“那就得你俩找了,我只负责告诉你俩有这么一个东西,找不找得到就是你们的事了。”
      “好,谢谢悬月师父。”燕牵机将书还给她,想了想还是询问道:“悬月师父有头绪吗?”
      楼悬月对待燕牵机态度就明显好很多,但也无奈地摇摇头:“除非是秘境,其他我想不出来,但秘境也难寻得很。”
      燕牵机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思索着道了声谢继续去修习,附带一个又黏上去的贺乘风。
      “烫。”燕牵机道,但并没有推开他。
      于是贺乘风充耳不闻,伸手拔出一根针再扎到正确的位置上,说道:“你这个穴位记错了,是在这里。”
      楼悬月看着他俩,想着既然是在修习那这样也无所谓,但是……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十几天都这样就不对了吧?
      “贺乘风,过来。”眼看着贺乘风又要贴上去,楼悬月迅速伸手给他拽过来。
      “怎么了,师父?”
      “你有点影响燕牵机,我打算把你丢给落回,互换一下。”楼悬月冷酷无情地说道。
      贺乘风茫然啊了声,当即楚楚可怜地央求:“不要啊师父,不要分开小师弟和我啊!我离不开小师弟!师父是要棒打鸳鸯吗?不是说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吗?师父不能因为您没有就拆散我们啊——”
      楼悬月嫌弃地瞥他一眼,说出的话极为冷酷:“对,我要拆散你们,你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算什么鸳鸯?赶紧起来跟我去落回那儿!”
      贺乘风哭嚎不要,声音太大把燕牵机引来了,有些疑惑地看着地上可怜巴巴的贺乘风和旁边疑似趾高气昂并且不耐烦的楼悬月,思考片刻又离开了。
      “小师弟你不喜欢我了吗?我现在要离开你了诶,你不挽留一下吗?”贺乘风连滚带爬地挡下了燕牵机,垂着眼尾一副委屈模样,看得让人心疼。
      燕牵机注视他一瞬,俯下身在他唇上落了一吻,淡淡道:“去吧。”
      楼悬月哼笑起来,走过来拖着蔫蔫的贺乘风往门外去,心情愉悦地去了万毒谷,被他交给落回,回来后看着仍在安安静静学习的燕牵机,内心感慨道:“还是别人家的徒弟乖啊,贺乘风这小子命真好。”
      没了贺乘风,这里就变得寂静许多,除了燕牵机极少数情况的询问,再没有别的声音了。
      也不知多久过去了,燕牵机突然停住动作,缓缓地眨了几下眼,感到奇怪地用手摸了摸心脏的位置,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索性继续琢磨手里的事了。
      临近夜了两家师父才放徒弟回去,贺乘风要从万毒谷那边赶过来所以要慢些,燕牵机独自在屋里等着,还是有些奇怪自己是怎么了。
      心里的石头这次没有被踢下去,身子也没有绷着,但还是觉得不安心,像是心里莫名其妙空了一大块,也难受。
      “小师弟。”贺乘风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带着浓浓的忧伤和委屈。他一进来就环抱住燕牵机,歪在他肩头哭诉道:“我好想你,你为什么不留下我?你不想我吗?”
      燕牵机发现自己又不难受了,心里少的那一大块也补全了,拍拍他说道:“心里空空的,是想吗?”
      贺乘风摘去他的耳坠,愤愤地压着他倒在床上,撑起来些,手指在他胸口上画圈圈,“这里?”
      “嗯。”燕牵机毫无波澜地点头。
      “空落落的?”
      “嗯。”
      “难受吧?”
      “嗯。”
      贺乘风沉默片刻,道:“我要罚你。”
      “罚什呣唔……”燕牵机还没反应过来,剩下的话被贺乘风全堵了回去,下意识挣扎了下便仰头回应他。
      这是罚,因为贺乘风带着股凶狠劲儿,亲得燕牵机又喘不上来气,末了还轻轻咬他一下,揉着他嘴唇恶狠狠道:“不准不要我,不然下次你哭我也不停。”
      燕牵机微微喘着气,缓缓神抬眼道:“没有不要你,而且我不会哭。”
      衔春蛇是没有眼泪的。
      贺乘风也知道,他只是随口一说,蹭蹭燕牵机又恢复以往的轻柔去亲他,说道:“我也没打算让你哭。”
      燕牵机躺在床上随他折腾,问道:“你知道我吗?”
      “什么?”
      “我是妖和人生下来的孩子。”
      贺乘风亲亲他:“我知道。”
      燕牵机看了他会儿,又道:“你知道我好多事。”
      “是呀,”贺乘风笑笑,躺在燕牵机身边说,“我想要了解你的一切。”
      燕牵机不语,静静地看着帐顶,似乎又在发呆。贺乘风也不打扰他,静静地注视着他,看那双天缥色的眼眸里无情无绪,却又莫名显出未染俗尘的干净。
      贺乘风没忍住,伸手捏捏他的脸,痴痴笑道:“我好喜欢你。”
      燕牵机没反应过来,有些茫然地转头看他,习惯性地凑过去亲吻他、说我知道。
      贺乘风把他搂入怀里,痴傻般一直喃喃,燕牵机也不厌其烦地应他。突然贺乘风啊了声,说道:“我问了落回师父,他说有个秘境里黑夜永恒,里面也有座高山,不过是不是四千仞的就不知道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好,过几天告个假吧,”燕牵机似乎有些困了,说话听着有气无力的,“你明天也要去师父那儿吗?”
      贺乘风帮他把衣服脱了,掐诀净身后塞进被窝,蹲在床边托着下巴看他,轻笑道:“后悔让我走了?”
      “嗯,”燕牵机半睁着眼应他,“所以还要去吗?”
      困倦疲惫的海缓缓涨起了潮,贺乘风踏入潮中:“不用啦,师父说着玩的,我就去帮落回师父整理几箱书,顺便陪他喝酒而已,不用去了。”
      燕牵机闭上了眼睛,嘴都没张开靠着呼吸嗯了声,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想你。”
      贺乘风笑了几声,熄灭蜡烛上床抱起他,在他颈间埋着,气声和着滚烫的气息扑在脖颈上:“想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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