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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噩梦、噩梦、梦梦梦~ ...

  •   春风拂过,空气更显干燥,原本寂静的宗门更加寂静。

      戚绥今瞳孔微颤,她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裴轻惟。

      他以前说的那些奇怪话,做的奇怪事,自己并没有多想随他去了。

      现在仔细想想,自己如此放纵宽容他,似乎也没什么理由。

      到底是为什么呢?

      戚绥今没想出什么来,不敢再看裴轻惟,只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做点什么,于是扣住裴轻惟的手,靠近了一点他,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

      说话都说不利索了,“嗯,快……走吧,快走吧。”

      这时,裴轻惟拍拍她的手背做出个安抚的动作。

      戚绥今更不好意思了,她低下头,透过襦裙,看着脚尖。

      两人走了一圈又一圈,差不多把问宜宗都逛完了,期间裴轻惟动动手指,把所有禁制都解除了。

      已经过了一个半时辰了,戚绥今道:“回去吧,找不出什么了。”

      “好。”

      两人走回去,刚进去牧净语的房间,他就睁开了眼,猛地坐了起来。

      “怎么了,牧大人?”

      牧净语惊魂未定,急促地喘着气,他扭头看到文芙纯洁的笑脸,又看到门口的戚绥今和裴轻惟,这才稍显安定一些。

      他抬手擦擦额角的汗:“没什么,做了个噩梦罢了。”

      “天呐,什么梦这么可怕?”

      牧净语蹙眉:“一个很离奇的梦,我在一个大房间里靠墙坐着,周围很黑,但我能看清所有东西,然后我看见大概几个穿着统一青色道服的人出现朝我走过来,他们都张着嘴,嘴里不停地往外流血,接着,就是越来越多的人,越来越多,整个房间都要塞不下了,最后,前面的人跌倒,后面的人踩上去,就这样一层层叠起来,眼看就要顶破天花板的时候,我醒了。”

      戚绥今和裴轻惟对视一眼,她道:“还真是离奇,你这个梦……跟我们刚才在东厢房看到的情形一模一样。”

      “你说什么?”

      “我说,东厢房里就是这样,里面有一座尸山。”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梦见那种东西……”

      “事实就是这样,你确实梦见了。不过你应该是中了某种残留在这里的幻术,你梦见的,或许是某个人的记忆。”

      “可是……”

      裴轻惟打断道:“我来说吧。”

      裴轻惟把刚才发生的所有事细致地讲了一遍,包括问宜宗里已经没有弟子了这件事。

      牧净语和文芙震惊了许久,下巴都差点合不上。

      文芙喃喃道:“我就说不该来吧……这跟撞鬼了有什么区别……”

      戚绥今想了想,道:“还是有点区别的,鬼是虚幻的,他们是实心的。”

      文芙哭笑不得。

      牧净语则道:“轻惟,你是说,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付览清醒过来吗?”

      “暂且别无他法。”

      “我有一个主意,这是律法堂审问犯人时会用到的,也许可以提高一下效率。”

      “什么办法。”

      “咱们手里不是有付良吗,把付良带到付宗主面前,刺激一下,说不定兄弟二人相见,付宗主就清醒了。”

      “好办法啊!”戚绥今赞同道,“那就把付良弄过来,让他好好见见亲哥哥!”

      裴轻惟道:“你们先去找付览,我去带付良,随后就到。”

      待牧净语穿好衣裳,戚绥今带着两人来到了禁制付览的地方。

      他蹲坐在地上,目光呆滞,手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凝固的血成块黏在上面。

      不多时,腰间绑着一根牵灵缚的付良出现在视线里,裴轻惟手里拿着缚绳的另一端。

      付良胆战心惊地走过来,看到不远处的付览,顿时眼睛瞪大了些,险些挣脱牵灵缚,他连滚带爬地过去,扑到付览面前。

      “哥……哥……”

      付览听到呼唤,眼神瞬间清明,他见到付良亦激动起来,使劲拍打着外层禁制要出来。

      “付良……付良……”

      牧净语见状,走过去挡在两人中间,他面朝付览:“付宗主,你可知罪!”

      付览身形一晃,沉默下去,牧净语厉声道:“我劝你即刻说明情况,或可从轻处罚!”

      付览不言不语,牧净语拿出自己的法器,作势在刀枪不入的禁制上挥舞了几下。

      钺在敲击在禁制上发出噼里啪啦震耳的声音。

      “说不说!”

      “快说!”

      果然,没“打”几下,身后的付良有了动作,他拽了拽牧净语的衣裳下摆,牧净语嘴角上扬,回过头,只见付良一脸急切,结结巴巴道:“别……打……哥哥……我说……”

      牧净语收回法器,“原来你不傻呀,那你可要一字不落地全说清楚,少一个字我就剁你哥哥一根手指头!”

      “说……说清楚……我哥哥不是……坏人,是他救了我……不是我们的错……哥哥想保护所有人……”

      牧净语厉色道:“好好说!别结巴!我且问你,问宜宗所有弟子为何无一活口?”

      “……好好说……我好好说……”付良抖着身体蜷缩起来,活像受了只惊吓的兔子。

      他看了眼牧净语,匆匆低下头,缓慢道:“弟子们都不喜欢我,说我是灾星,后来宗门里来了一位道士,他说可以治好我痴傻的毛病,哥哥很是开心,宴请了他好多天,道士最后真的救了我,我变聪明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几天之后,弟子们更不喜欢我了,见到我都躲得远远的,我去问哥哥,哥哥说一切都完了,让我认命。后来,给我送饭的弟子从两个变成一个,最后只有哥哥一个人来了。他说所有人都生了跟我一样的病,他说他要救他们,然后我昨天醒过来……”

      付良指指戚绥今:“就遇见他们了……”

      “说了这么多,这些弟子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牧净语道。

      付良摇摇头,“我不知道了……我不知道了……别问我了……”他抱着头趴在地上,突然哭起来。

      “呜呜呜……呜……”

      哭得很难听,像鸭子叫一样。

      禁制里的付览听到哭声,立马站了起来,大喊大叫拍打着禁制。

      牧净语侧开身,竖起大拇指朝后一指裴轻惟:“你知道这位是谁吗,你把手敲烂了也出不来。”

      付览在仍旧里面疯狂拍打,眉头紧蹙,眼珠赤红,嘴巴张的很大,却没发出一点声音,神情也是不正常害怕和紧张。

      牧净语察觉到不对:“你怎么了?”

      随即,付览仿佛突遭恶疾一般,径自晕倒了。

      线索又断了。

      牧净语有些无奈,摊了摊手,表示尽力了。

      戚绥今把文芙喊过来,道:“好妹妹,我都忘了,要不你去瞧瞧付良,我帮你按住他,你师承蔺泽遇,能力必然不俗,说不定能看出什么来。”

      “好。”文芙和戚绥今一起走过去。

      戚绥今敲了下付良的头:“抬起来,给你看病。”

      付良一听“看病”,身体也不抖了,十分乖巧地坐起来。

      付良又脏又臭,除了那张脸还算看得过去,让人不至于心生嫌恶。

      文芙并不在乎这个,在她眼里,付良目前是生病需要照顾的人。

      文芙把手搭在付良脉上,脉跳的非常急,将出欲出,胡乱冲撞,像一把琵琶,每一次拨动,都仿佛用尽了力气。

      这是他的灵脉,他拥有非常汹涌的灵脉。

      文芙大吃一惊,这个付良的灵脉比她多的多。

      他们修道之人第一件事便是感知灵脉,待学成后,对方之间几乎打眼一看就能知道是个什么境界。若想知道的更准一点,要么把脉,要么测胸口灵脉分布。

      这些年她医治过不少弟子,对于正确的灵脉探测不说十拿九稳,起码有八成是准的,她如今才堪堪是结丹期,这个付良少说是化神期。

      但是他的灵脉并不表露在外面为人所知,而是隐藏在皮下,伺机而动,等待时机到了便会破土而出!

      文芙稳稳心神,随口乱扯,对付良道:“你平时都吃什么?”

      付良道:“螃蟹……鱼虾……宗门靠海,就吃海里的东西。”

      文芙道:“那以后少吃点吧,容易头疼。”

      付良:“嗯……”

      文芙起身,给了戚绥今一个眼神,她立马心领神会,松开了付良,点了下付良的耳朵,关闭了他的五感。

      “可以了,他听不见了,大家都在,说吧。”

      文芙先叹了口气:“我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虽然不修道,但体内有很多隐藏起来的灵脉,至少把他推到了化神期。还有,至于他的疯病,灵脉太多,我完全探不出来。”

      戚绥今“哦?”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有些惊喜。

      牧净语脱口而出道:“他一个傻子怎么有这么多灵脉?不会是抢的其他弟子的吧?”

      话说完,几人都沉默了。

      别得不说,牧净语说的是有几分道理的。

      灵脉,是可以抢的。

      但要是随意抢的话,整个修真界就乱套了,所以抢可以抢,但有非常严苛的条件。

      而且是唯一的条件。

      这条件还是百年前一个神神叨叨的老宗师研究成功的。

      一个邪术。

      首先,需要选在遮天蔽日的树林里,里面还得充满瘴气,在地面先需要摆放好一人高一人宽的八卦图,抢夺灵脉的人坐在里面,然后在八卦图的周围放上十面阴阳镜,镜面朝里。

      只论这个倒也不难,但抢夺的时机有说法,需得等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日月交汇、天地变色、天上的雷响三声,树上的鸟齐齐叫三声,世上所有花瓣都掉落三瓣后,方可成功。

      此法太过玄奥,根本没人能成功。

      许是那老宗师老糊涂了,胡咧咧的。

      牧净语摆摆手道:“我瞎说的,他不是修道之人,怎么有能力去抢其他人的灵脉呢!难不成是有人替他抢啊!”

      众人再次沉默。

      牧净语咽了口唾沫:“不是吧……还能真是这样啊?”

      戚绥今道:“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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