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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神秘摊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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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步履平稳，内心却波澜暗涌。她走到摊位前，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那些古旧物品，最后才落在那块暗沉金属片上。
“前辈，这些物件怎么卖？”她语气平淡，指了指几件看起来最不起眼的残破法器，其中包含了那块碎片。
斗笠老者头也不抬，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看上哪件，自己报价。老夫只看眼缘，不问价钱。”
这回应颇为古怪。秦昭心中警惕更甚，面上却不露分毫。她拿起一柄锈迹斑斑的断剑，又掂量了一块失去灵光的矿石，最后才仿佛不经意地拿起那块金属碎片。
入手微沉，触感冰凉。与之前三块碎片同源的破灭与归元意蕴更加内敛，若非太虚剑鞘在丹田内剧烈共鸣，单从外表感知，几乎与凡铁无异。
“这几件……”秦昭沉吟片刻，报出了一个对于那几件“废品”而言还算公道的价格，包含了碎片在内。
老者终于抬起头，斗笠下露出一双浑浊却异常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他目光在秦昭脸上停留一瞬，又扫过她手中的碎片，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弧度。
“小丫头，眼力不错。”他沙哑道，“不过这价钱，得改改。”
秦昭心中一紧，面上不动声色：“前辈请说。”
“其他玩意儿，送你都可。”老者伸出枯瘦的手指，点了点秦昭手中的金属碎片，“唯独此物，老夫不要灵石。”
“那前辈要什么？”秦昭追问，体内灵力悄然运转，戒备提升到极致。
老者浑浊的眼睛盯着她，缓缓道：“一个承诺。”
“承诺？”秦昭蹙眉，“什么承诺？”
“现在告诉你，为时过早。”老者声音低沉，“你只需答应，将来若老夫或其传人持信物寻你，在你能力范围内，需为你做一件事。不违道义，不伤性命，不损根基。”
一个未来的、不确定的承诺，换取眼前至关重要的碎片。
秦昭心念电转。这条件看似空泛，实则可能蕴含极大风险。谁也不知道这老者的来历，将来会提出何等要求。但太虚剑鞘碎片对她而言，意义重大，关乎道途根本。
她凝视着老者深邃的眼眸，试图看出些什么，但那里面只有一片混沌。
“前辈如何信我？我又如何信前辈？”秦昭沉声问道。
“老夫自有手段，若你违背承诺，自有因果反噬。”老者淡淡道，“至于信与不信，选择在你。此物与你有缘，但缘分并非唯一。”
他的话带着玄机，暗示若秦昭不答应，这碎片或许便会与她失之交臂。
秦昭沉默片刻。她能感觉到太虚剑鞘传来的强烈渴望，也能直觉到这碎片对自己的重要性远超想象。一个未来的承诺，换取眼下的道途机缘……
“好！我答应！”她不再犹豫，斩钉截铁道。修仙之路，本就是与天争命，有些风险，必须承担。
“善。”老者微微颔首，似乎并不意外。他伸出干枯的手指，在空中虚划一道奇异的符文，那符文一闪而逝，没入秦昭眉心。
秦昭只觉神魂微微一颤，仿佛被烙印下什么，但仔细感知，却又了无痕迹。
“契约已成。”老者沙哑道，“此物归你了。”他挥挥手，示意秦昭可以拿走碎片。
秦昭将碎片紧紧握在手中，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力量，心中一定。她对着老者郑重一礼：“多谢前辈，今日之言，秦昭铭记于心。”
老者不再言语，重新低下头，仿佛睡着了一般。
秦昭不再停留，将碎片收入储物戒（实际上是直接引入丹田），转身迅速离开了这个诡异的摊位，融入坊市的人流之中。
直到走出很远，她仍能感觉到背后那若有若无的注视感，但当她回头时，那街角的摊位连同斗笠老者，已然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高人……”秦昭心中凛然。这老者的修为，她完全看不透，恐怕远在筑基之上。这次交易，福祸难料，但碎片确是实实在在到手了。
她压下心中杂念，决定立刻返回藏剑峰。
然而，就在她即将走出坊市范围时，几道不善的气息锁定了她。
“秦师妹，这么急着走吗？”一个略带阴柔的声音响起。
秦昭停下脚步，循声望去。只见三名穿着内门弟子服饰的修士拦在了前方，为首一人，面容白皙，眼神狭长，正是金虹峰弟子，赵炎的族弟——赵霖。其身后两人，气息也都不弱，皆是炼气九层。
赵家果然不肯罢休！明的不行，便来暗的，在坊市这种相对混乱的地方找茬。
秦昭眼神微冷：“赵师兄有何指教？”
赵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指教不敢当。只是听闻秦师妹前些时日外出历练，收获颇丰，连赵明远师叔都对你赞不绝口。可惜啊，赵师叔近日不幸失踪，宗门痛失栋梁。我等怀疑，此事或许与师妹有些关联，想请师妹随我们回执法堂，协助调查。”
这借口找得拙劣，但配合他身后两名炼气九层，以及周围隐隐围拢过来的几名看似路过的修士，形成了十足的压迫感。他们不敢在坊市内公然动手，但若秦昭“自愿”跟他们走，出了坊市，生死便由他们拿捏了。
秦昭心中冷笑，知道今日难以善了。她刚刚得到第四块碎片，实力又有精进，正需实战检验，这些人便送上门来。
“赵明远师叔失踪，我也深感遗憾。”秦昭语气平静，“不过，协助调查之事，自有执法堂正式传讯，何时轮到几位师兄越俎代庖了？莫非几位师兄，觉得自己能代表执法堂？”
赵霖脸色一沉：“牙尖嘴利！既然师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拿下她！”
他一声令下，身后两名炼气九层弟子立刻祭出法器，一柄火焰刀，一条冰霜锁链，带着凌厉气势，左右夹击而来！周围那几名围拢的修士也同时出手，法术灵光闪耀，封堵秦昭的退路！
一出手，便是合击之势，毫不留情！
坊市中其他修士见状，纷纷避让，生怕被波及，但无人敢上前插手。赵家势大，谁也不想惹祸上身。
面对围攻，秦昭眼神一厉，不退反进！
《青岚剑遁术》施展，身形如鬼魅般晃动，间不容发地避开火焰刀与冰霜锁链的正面轰击。同时，镇魂剑已然出鞘！
她没有动用太虚剑元，仅以精纯的灵力和不灭剑罡对敌。
“不灭剑罡——镇岳！”
暗沉剑罡爆发，厚重如山，她挥剑横斩，如同推动一座无形山岳！磅礴的剑势瞬间将左侧袭来的数道法术碾碎，去势不减，重重撞在那名施展火焰刀的弟子身上！
那弟子惨叫一声，护体灵光瞬间破碎，吐血倒飞出去。
紧接着，秦昭剑势回转，剑尖轻点，如同灵蛇出洞，精准无比地点在冰霜锁链的薄弱之处！
“咔嚓！”
冰霜锁链灵光一黯，竟被点得偏离方向，反而扫向了右侧一名围攻的修士！
那人猝不及防，被自己的同伙法器扫中，顿时人仰马翻。
电光火石之间，秦昭便破开合围，重创一人，扰乱阵型！
赵霖脸色大变，他没想到秦昭实力如此强横，手段更是凌厉果决！他知道自己低估了对方，但此刻已是骑虎难下！
“一起上！她用不了几次这种招式！”赵霖厉喝，亲自出手，一柄金光闪闪的长剑出现在手，剑势凌厉，带着灼热的气息，直刺秦昭心口！赫然是赵家的家传剑法！
另外几名修士也再次围攻上来。
秦昭眼神冰冷，体内灵力奔腾。经过太虚剑鞘潜移默化的滋养和太虚剑元的凝练，她的灵力精纯度和总量远超同阶，不灭剑罡更是坚韧无比。
她不再留手，剑法展开，时而厚重如山，时而灵动如风，将《守拙剑意札记》中的精义与自身实战经验完美融合。镇魂剑在她手中，仿佛活了过来，每一剑都带着撕裂一切的意志。
剑光闪烁间，惨叫声接连响起。
不过十息功夫，除了赵霖之外，其余围攻的修士尽数倒地，非死即伤！
赵霖持剑的手微微颤抖，看着如同杀神般的秦昭，眼中终于露出了恐惧之色。他发现自己炼气九层巅峰的修为，在对方面前竟然占不到丝毫便宜，反而被那诡异的暗沉剑罡压制得喘不过气！
“该你了。”秦昭持剑而立，剑尖斜指地面，鲜血顺着暗金色的剑身滑落，目光平静地看着赵霖。
那平静的目光，却让赵霖如坠冰窟！
他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此女实力，恐怕已不逊于寻常筑基！
“秦昭！你敢杀我？赵家绝不会放过你！”赵霖色厉内荏地吼道，身形却在悄悄后退。
“杀人者，人恒杀之。”秦昭语气淡漠，“至于赵家……我等着。”
话音未落，她身形再次消失！
赵霖大骇，疯狂催动灵力，金色长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化作一道金色长虹，护在身前！
“守拙——归墟！”
一道更加深沉、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剑弧，后发先至，无视了金色长虹的防御，直接掠过赵霖的身体。
赵霖的动作瞬间僵住，眼中的惊恐凝固。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那道细细的血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下一刻，他身体从中裂开，轰然倒地！
金虹峰内门弟子，赵霖——死！
现场一片死寂。
所有围观者都骇然地看着持剑而立的灰衣少女，以及她周围倒了一地的赵家子弟。
以炼气八层修为，独战多名炼气后期，其中包括炼气九层巅峰的赵霖，并战而胜之，斩杀殆尽！
此等战力，简直骇人听闻！
“剑疯子”之名，恐怕从今日起，将真正响彻青岚宗内外门！
秦昭面无表情地扫过四周，无人敢与她对视。她熟练地收起战利品，随即弹指射出几颗火球，将尸体化为灰烬。
做完这一切，她不再停留，在无数道震惊、敬畏、恐惧的目光注视下，驾驭起暗沉剑光，冲天而起，径直返回藏剑峰。
经此一战，她与赵家的矛盾已彻底公开化，再无转圜余地。
但秦昭心中并无畏惧，只有一片冰冷的杀意和更加坚定的道心。
回到石屋，开启所有阵法。
她盘膝坐下，掌心一翻，第四块太虚剑鞘碎片出现在手中。
“来吧，让我看看，融合四块碎片之后，你能带来何等蜕变！”
她深吸一口气，将心神沉入丹田，引导着新得的碎片，缓缓靠近那已凝聚大半实体的太虚剑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