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七舅姥爷这里有公务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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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早上，祝染和鹤丸这对新鲜出炉的室友，就一刃头顶着一个包、精神萎靡地出现在食堂。
并且，在看到在监督弟弟们饭前洗手的今日近侍一期一振的一瞬间，就开始抱团瑟瑟发抖，把头埋下去试图缩减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现在又不是冬天室外，两个雪白雪白的家伙抱成一团，怎么看都很显眼。
只要有眼睛，都能很轻而易举地发现他俩的行为不正常。
哪怕是闭着眼睛的数珠丸恒次也可以，只不过这位清冷佛子并不在乎。
但是，数珠丸恒次不在乎，有的是其他刃好奇。
作为本丸知名的战地记者，刚好进门的加州清光仗义地撸起袖子、代表大家凑过去一探究竟，音量正常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
“阿啦，染酱和鹤丸，你们怎么头上长包了，需要刃道主义帮助吗？”
听到他的询问，两个刃分开了。
“哈哈哈….鹤夜盲撞墙上了。”鹤丸国永少见地露出了勉强的笑容，看起来是给自己找了个听起来有几分道理的理由。
毕竟是太刀，夜战侦查低一点也很正常。
“哈哈哈….不小心撞门上了。”不是一家刃不进一家门，他新鲜出炉的室友祝染也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尴尬的假笑掩饰。
“哈哈哈，那还真是不容易啊。”听这行云流水般舒畅的和蔼的笑声，感情饱满真挚，衔接自然流畅，这就是本尊和赝品的差距——
三日月宗近笑眯眯地附和了两人没什么技术含量的糊弄。
“鹤丸殿，祝染殿，真的没问题吗？”一直在忙着安置弟弟的一期一振终于忙完了所有事情，快步走了过来。
他忧心忡忡地伸手，递出了手中的跌打药：“这是药研托我给你们的，味道可能有些大，最好饭后涂。”
“下次晚上要慢慢跑啊。”一期一振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习惯了照顾弟弟们的粟田口大家长，即使面对这两个大号的熊孩子，也下意识地体贴照顾。
祝染和鹤丸国永飞快地伸手，把装药的玻璃瓶藏进了袖子里，但是继续死死低着脑袋，只小幅度地胡乱点头表示收到。
一个祝染，是因为破相了不想露面，爷们儿要脸。
一个鹤丸，是因为太丢人了，不想面对嘲笑。
但是事情怎么可能如鹤丸国永所愿。
现在可是早餐时间，本丸的大家几乎都会齐聚在食堂，而其中被鹤丸国永恶作剧过的刃数不胜数。
能逮到能反击的机会，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这个鹤丸。
“一期殿，请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眼看一期一振显然知情、甚至可能是当事人，本台记者加州清光把两只手握拳上下交叠做出拿话筒的样子，凑到了一期一振嘴边。
“没什么，只是一些小意外而已。”一期一振看了一眼两个萎靡的雪球，选择体面地帮他们保留尊严，笑容温和地回避了问题。
“欸——说嘛说嘛……一期哥人家想听故事啦……”
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食堂的桃濑灯里，她一眼就看到两个混世小比今天反常的状态，也顺理成章地加入了战场。
“主殿……”一期一振面露无奈之色，言辞间还是有些犹豫。
但是一期一振是善良体面的大人，他的弟弟们可不是。
小短刀们一看审神者对这件事情感兴趣，就蹦蹦跳跳争先恐后全都挤了上来，七嘴八舌开起了故事分享会。
“祝染殿……折纸……”隐隐约约有五虎退细细的嗓音被淹没在声浪中。
“祭奠！…….小判！”连乱藤四郎的声音都若隐若现只能听到一点。
“一期哥！追….墙！然后…..门！”包丁藤四郎的部分更是只能听清楚一期一振的名字。
桃濑灯里艰难地听着他们的讲述，说实话，只能听清楚破碎的关键词。
最后还是听因为是胁差长得比较高、声音也比较清晰的鲶尾藤四郎的话，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昨天晚上食堂散会之后，意犹未尽的祝染和鹤丸国永，受小短刀们的邀请，去粟田口的部屋做客、和他们一起折纸玩。
博多想试试用纸折小判，而祝染自信满满地表示没问题。
然后用纸折了很多用来祭奠逝者的金元宝，还教大家一起叠——
而辛苦了一天回到部屋的一期一振，就面对着弟弟们和一屋子的丧葬用品。
大惊失色之下，他下意识提刀去追教坏弟弟们的混蛋。
而在逃跑的过程中，鹤丸国永因为夜间视力不好，出门撞到了墙。
祝染因为跑太快、不知道鹤丸撞到了墙，以为对方会开门，结果撞到了门。
太荒谬了。
这两个刃说的居然是真话。
难得看鹤丸吃瘪，加州清光已经捧腹大笑，直接笑倒在大和守安定身上，大和守安定也在忍俊不禁憋笑。
在他们的笑声中，祝染和鹤丸两个无地自容地要往山姥切国广的被单底下钻，引来了对方一阵激烈却徒劳的挣扎。
其实，一期一振只是对涉及到弟弟们的问题有些敏感，他虽然反应很大，但并没有真的生气。
昨晚，他眼睁睁看着两刃一个撞墙、一个撞门，顶着头上两个大包落荒而逃，伸出去挽留的手和话语欲说还休。
最后还是靠谱的药研藤四郎拿出了跌倒药，提议让兄长明天带过去，再跟他们好好说一下。
虽然他也觉得这两个罪有应得。
一般吃饭的时候，山姥切国广要么被桃濑灯里拉着一起坐，要么和兄弟山伏国广或者堀川国广外带一个和泉守兼定坐在一起。
但是今天，他被钻在他被单底下的鹤丸国永和祝染挟持了。
满堂欢笑声中，两个劫匪用手比出手枪的姿势抵住了他的背，猫着腰躲在他被单下面。
他们随着山姥切国广一起移动，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
“低高低”的阵型，从背面看起来就像起伏的富士山一样，加上白被单就是积雪的富士山。
山姥切国广更加心累，但是因为自闭，又说不出什么抱怨的话。
饭前，近侍一期一振先宣布了一下今天付丧神们的工作安排——
由博多藤四郎带队，短刀们继续去大阪城捞小判。
鹤丸国永要在烛台切光忠的监督之下，补上昨天的马当番。
昨天的公文小分队，再增加一个山姥切国广，继续帮桃濑灯里赶工作进度。
他们现在已经胜利在望了：
经过一天的努力，硬是把堆积了小一个月的工作都处理完了，桃濑灯里都有时间来食堂吃早饭了。
而祝染今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压切长谷部的陪伴之下，去万屋买自己的生活用品。
听到自己被踢出了公文小分队，压切长谷部不可置信地抬头，眼神中充满委屈地看向桃濑灯里。
那双紫色的眼睛里，感情充沛到很容易就能读懂：主人，你不要我了吗！
棕色的头发柔顺蓬松，整个刃看起来像是被抛弃了的大型犬一样可怜巴巴。
谁会不喜欢大狗狗呢。
桃濑灯里看在眼里，但作为究极的萌物控，她只是微微一笑。
对于哄压切长谷部得心应手的她直接双手合十，零帧起手：
“长谷部，拜托你，这份工作真的只有你才能完成了。”
“如果没有你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首先，要严正强调，这不是流放，而是更加重要的工作安排，是主人对他压切长谷部的信任和认可。
“祝染他第一次去万屋，必须要有人看着，万一他乱买东西还跑丢了，我们本丸就刃财两空了。”桃濑灯里也开始用可怜的眼神回望长谷部。
其次，要告诉压切长谷部他需要完成的工作，这是主人的嘱托。
完全无法拒绝主人的请求的压切长谷部已经开始动摇。
确实，他有责任保护本丸的财产安全。
“我打算让祝染扮成审神者去，这样你跟着他就可以了。”
“这是我昨晚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你知道的，时政规定付丧神单独去万屋必须要登记，但是有审神者在的话就不需要了。”
最后，桃濑灯里晓之以理，她心里很清楚压切长谷部对这份工作的不情不愿。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强迫他，但是这次真的没办法：
“他现在还是一个黑户，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执法队那边不好交代。”
桃濑灯里的担心非常有必要。
祝染的身份还没有真正在明面上公开之前，知道的人越多风险就越大。
她本来根本不想让祝染去，想让他就先凑合凑合用别刃的东西先过度两天得了。
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最近没在本丸，本丸这个月的采购预算也就一直没批，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日用品存活了。
既然注定了要买，不如就按照以往的惯例，让祝染自己去挑自己喜欢的。
以及，桃濑灯里昨晚睡觉的时候，大脑完全不受控制，总是会忍不住想到祝染聊起自己的经历时，那双幽怨的眼睛。
她真是败给他了。
专家果然没有骗她，一个女人，一旦升起了同情心，那她和她的钱包就都完了。
但是，如果让祝染以“审神者”的身份单独去万屋，就他这个我行我素还没有常识的样子，简直是漏洞百出。
随随便便表现出一点异样，都会引来万屋执法队的怀疑。
所以乔装打扮和找个刃监督他都是必不可少的。
祝染现在在时政过了名、在接受调查，时政默许他暂时留下不假，但不代表执法队也会接受本丸私自收留付丧神。
毕竟时之政府和执法队其实是完全不从属的关系。
众所周知，就像只有具有日本国籍的人才能竞选首相一样，最开始的时之政府，也是完全由人类主导建立的政府机关，也只有人类才能加入其中。
建立的目的是以保护历史为责任，与时间溯行军战斗，维护历史的稳定性。
但是，时间溯行军何其残暴、强大，和它们的战斗又何其危险，完全是以命相博。
人类只有一条命，是无法承担这样沉重的代价的。
所以时政求到了来自刀剑之中的付丧神们，和他们签订了契约。
于是，才有了审神者这个岗位。
最早的时政管理者们建立起相对完善的运行机制，将付丧神们的力量切割为分灵，分散到审神者们的本丸，再靠审神者的灵力来反哺本体。
纵观日本历史滚滚石流，刀剑作为杀伐的兵器，被接连不断地锻造，或折戟沉沙、或籍籍无名的刀剑如过江之鲫，但能成为付丧神的却数量寥寥无几。
足见被召唤的条件相当苛刻。
分灵付丧神们靠的是靠审神者们的灵力维持人形不假，但是真正让他们的本灵显现、塑造他们性格和气质的，却是历史的打磨和轶闻。
他们曾经都是历史的一部分，在人类的手中，辅佐他们创造着历史。
它们受惠于历史和主人，所以现在才愿意为守护历史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也就是说，最开始的审神者们和付丧神，真的是因为共同的信仰而走到一起的、并肩作战的关系。
就像小组合作一样，只的是有指挥者和执行者的区别。
甚至付丧神们要更占主导，毕竟它们实打实地付出了战斗。
但是人类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他们明明身体上脆弱不堪，但是却能够凭借大脑创造出无比绚烂的文明。
能否制作工具，是人和动物的区别，但使用工具并操控工具，却是人类的本能。
他们逐渐掌握了与付丧神之间关系的主动权，成为了付丧神们的主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时政的工作看似走上了正轨，日益壮大。
但是实际上却是政府在人类的傲慢和贪婪之下，迅速腐化了——
他们对外把迫害的手伸向了付丧神们，对内也迅速排除着异己。
因为有灵力和天赋的、可以成为审神者的存在非常稀有，时政对他们也是非常重视，甚至到了纵容的程度，审神者里面，也出现了很多“渣审”：
他们理所当然地把付丧神们视为了自己的所有物，贪图它们的容貌、或者利用它们即使受伤，能够被修好的特性，满足自己内心阴暗的欲望。
他们把本该用于战场上的刀剑用来玩弄取乐，然后再凭借审神者的稀少身份，和人类同类之间的惺惺相惜，被时之政府的庇护着轻拿轻放，继续恶性循环。
无数的付丧神因为遭到了迫害而碎刀，一些选择了反抗的付丧神，也因为违背了契约而暗堕。
好在不管是碎刀力量流失，还是暗堕力量被污染，在本灵们身上都会有所反应，本灵们及时察觉到了到它们痛苦与挣扎。
最开始，它们还维持着礼貌的态度，基于信任和时政进行沟通，希望时政能够早日解决问题。
但是早就已经尝到了统治的甜头的、当时的时政就是一滩烂泥沼。
怎么可能收手，他们只会用卑劣的手段来粉饰太平罢了。
完全有恃无恐，反正付丧神们已经跟他们签订了契约，力量大大削弱，又能把他们怎么样。
傲慢是无知、偏见、狭隘、自大和自卑的结合。
他们小看了刀剑付丧神，所以也想不到这些刀剑们会拼着接受神罚、灰飞烟灭的风险，也要背水一战。
刀剑是冰冷、锋利而正直的，与人类完全不同的存在。
它们生于烈火的淬炼灼烧，又怎么会怕在灼烧中再次回归虚无。
一个微风和煦的午后，一直不问世事的本灵付丧神们，穿着人类审神者们再熟悉不过的华美出阵服，就像是奔赴一场盛大的宴会一样，以雷霆之势杀进了时政本部。
那一天，时政血流成河，哀鸿遍地，是比时间战场还要恐怖的炼狱——
如果人类没办法解决问题，那就用刀剑的方式来解决。
付丧神们没有赶尽杀绝，留下了一些时政中还没有跟渣滓同流合污的、苦苦挣扎的人。
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又一次照在了时政金碧辉煌的屋檐上，屠戮后幸存的人类们，才感觉到身上升起了僵硬的暖意。
在经过漫长的商谈过后，新的时之政府建立了。
现在，时政虽然还是以人类为主导，却制定了很多内部的苛刻制度和全新的规范秩序。
与其说政府是掌控者，不如说政府是负罪前行的赎罪者。
现在的时政，会让从历史中招募的审神者们签订有限的合同，到期之后换约，从短期到长期逐渐递升，直到永久任职的终身合同。
虽然依旧只有人类审神者才能进入到时政当中工作，但是在招募审神者的时候，也出现了更多其他物种的身影。
人类占据主流，但妖怪精灵也不在少数。
而基于人类审神者们排除异己的前科，人类审神者们的合同期也是最短的，续约条件也是最苛刻的。
这就是新旧政府交替的故事。
这段历史被刻在了时政办公楼广场中央的石碑上，是每一位审神者来到时政登记的时候，都必须要学习的。
桃濑灯里自然也不例外。
甚至当时带她去办理入职的是她的七舅姥爷，作为清洗的亲历者，七舅姥爷凝望石碑的眼神，是她无法理解的复杂与沉重。
经过清洗之后的时政称得上焕然一新，但是渣审却没有像政府一样被一网打尽：
他们大部分地受到了制裁，但也有一些听到风声逃回了现世。
甚至有一些投靠了溯行军。
而他们的空缺需要被补上，被他们所残害的本丸的付丧神们，也需要被安置。
在这当中，只有很少部分的本丸因为遭到的迫害还不深，选择了重新分配，政府会严格地把关为他们挑选适合的审神者。
剩下的绝大多数都不愿意再相信人类的付丧神们，有一些直接心灰意冷，选择了自行刀解回归本体。
还有一些，组成了最早的执法队。
这是本灵付丧神们与新政府协商，继续和新政府合作的条件之一。
建立付丧神执法队，介入对审神者的任职情况进行监督和评估，甚至会进行不定期的抽查与测试：
如果审神者不合格，会面临本丸降级、甚至提前解约。
执法队和像山姥切长义、水心子正秀之类的政府刀们，是完全不同的体系，是完全由无主付丧神们组成的自卫与监督组织。
而政府刀制度，是新旧政府都延续实行的。
旧政府时期，时政就会吸收一些能力出色的付丧神作为政府刀、进入政府当中工作。
但只是把它们当作是更好用的工具。
而政府刀们在腐烂的掌权者的操纵之下，只能被逼着对同类们的痛苦视而不见，甚至挥刀向相。
它们的内心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与煎熬，所以在面对本灵们的清洗行动时，它们选择了视而不见，甚至默认放行。
新的时之政府放宽了政府刀的招募范围，增加了更多的岗位，不再只限定原有的几振固定的付丧神。
现在，所有的付丧神，只要有意向、审神者也同意，就可以进入政府任职，作为公务员享受时政的津贴。
虽然现在的制度之下，时政的政府刀们不参与管理性事务，而只负责实际的执行，就像是西方文官制度一样。
但有一个岗位例外，就是政府刀们能够坐到的最高的岗位：
像山姥切长义、一文字则宗这样，能够主导一个特命调查的监察官。
除了偶尔带队前往历史节点稀少的特命调查之外，他们还有别的职能——
监察官们会对时政的审神者们、乃至时政内部的管理官们进行监察，然后交给执法队进行检查调查。
如果有严重问题的话，会直接上报给本灵们组成的议庭进行处理。
本灵们虽然现在都很养老，但是它们绝不会再次容忍人类的冒犯。
这是完全把人类排除在外的、针对政府的新监察体系。
所以说，如果想给政府找不痛快，最便捷的方式就是加入执法队。
但如果想把政府完全洗刷一遍，还是要成为监察官。
综上所述，在现在的新政府时期，执法队就像是校园里的学生组织里掌握着查寝大权的学姐一样权威，没有审神者会想去触它们的霉头。
它们负责从审神者手中保卫付丧神们的刃权，但也不会只偏袒一方，也会对付丧神们的行为进行监督。
毕竟监督也是一种保护。
而自己前往万屋的付丧神，就需要被执法队进行登记——
为了防止出现付丧神走失流浪，或者走投无路选择逃跑，却没能被及时处理的情况。
只有跟审神者在一起的付丧神才不需要登记。
祝染作为时政调查当中，但是执法队还不知道的付丧神，怎么看都很危险。
为了不让他引起注意，假扮成一名审神者，在近侍的陪同之下前往是最好的选择。
甚至而为了能够更好的混淆执法队的视线，桃濑灯里打算让祝染扮演女性审神者。
毕竟，没有女审神者会是刀剑男士。
明明只作为大学生和审神者的本职工作就很忙了，还要对时政复杂敏感的制度和派系有所洞察和规避，桃濑灯里觉得自己真是心衰力竭。
她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抬眼去看食堂现状：
现在，压切长谷部被她完全说服了，沉浸在主人对他的肯定的喜悦当中，恍惚之下甚至开始樱吹雪。
淡粉色的樱花花瓣洋洋洒洒从他的头顶飘下，负责打扫食堂的歌仙兼定带着怨念的凝视也如影随形。
而祝染似乎还沉浸在羞耻的情绪中，还在把脸埋低沉默地扒着饭，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成为了桃濑灯里现在的重点保护对象。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七舅姥爷这里有公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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