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成为小猫的亲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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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终于能甩掉这个小麻烦精，齐曜实实在在松了口气。
怎料第二天，他还盖着毯子冬眠呢，鼻尖又嗅到了熟悉的奶香味，而后耳畔便传来了小小的气声，紧接着耳根子就泛起了酥酥的痒意。
齐曜：……
他掀起眼皮，看见的便是小纪岁辰带着点婴儿肥的脸，他正噘着小嘴儿朝齐曜吹气，看起来像烧水壶一样。
此时的纪岁辰还是个小朋友，身上散发着奶呼呼的小猫味儿，他半趴在齐曜的海绵床垫上，看齐曜瞧他了，面上绽出一抹灿烂的笑：“小曜哥哥！我回来啦！”
齐曜环顾一圈，其他小朋友又被带下楼了，纪家夫妇也都不在。
他翻了个身背朝纪岁辰，声音里满是困倦：“你爸妈呢？”
“妈咪爹地在楼上呢。”小纪岁辰看齐曜背对着他，好像不乐意搭理他似的，顿时就不太乐意了，噘着小嘴自己转了一圈，哒哒哒跑到齐曜床垫另一侧，一双湛蓝的眼睛巴巴地瞅着他：“我说我要上来找小曜哥哥，爹地就让我上来了。”
齐曜便没了声音，眼睛像小镇店铺的卷帘门似的紧紧闭着，整条蛇好像死了一样。
小猫咪知道小曜哥哥昨天被妈咪误会，现在肯定生气呢，眼下也不敢烦他，只小声问：“我可以进来吗？”
齐曜仍然没做声，小猫咪便当他默许了，缩成一小团钻进齐曜的被窝里，也不敢伸手抱他，只一个劲儿往他怀里拱。
这小猫的烦人劲儿齐曜可算领会到了，他又翻了个身背对小猫：“身上一股奶味儿，臭死了，离我远点。”
听到齐曜嫌弃他，小猫咪当场就不乐意了，他从被窝里坐起来，扒拉着齐曜的胳膊，故意往他脸旁边凑：“才不臭呢，小猫香香的。”
小猫见他不理人，就继续扒着他不放，非要听到齐曜说他香才行：“你说，小猫是不是香香的？”
齐曜简直不堪其扰：“是是是，香香的。”
小猫这一扒拉，就直接不撒手了，从齐曜背后蹭到他怀里，拱来拱去地抱住他：“小曜哥哥，我爹地可喜欢你了，爹地说要把小曜哥哥带回家，当小猫的亲哥哥。”
带回家？亲哥哥？
齐曜心神微动。
要知道，以前也有人来江锦镇收养孤儿，原本他们最中意的便是齐曜，因为他是整个孤儿院最好看、气质最出众的小孩，在灰扑扑的孩子们中间像是会发光一样。
但当他们翻开齐曜的档案，看到他的精神体那一栏，便都改变了主意。
若仅仅是蛇，那也就算了，但齐曜还是黑蛇。要知道，黑蛇本就象征着邪祟、不祥。
因此每次领养人来到孤儿院，都会率先将目光放在齐曜身上久久停留，给齐曜带来了莫大的希望，却总是在最后的关头希望落空。
最接近“家”有两次，第一次，有对夫妇已经将齐曜带回了家，但过了不到三天，男主人便摔断了腿，更加笃定这是收养齐曜带来的灾祸，便将他又送回了孤儿院。
那时候，齐曜真以为是自己天生地会给人带来厄运。
第二次，另一对夫妻膝下无子，对院长承诺一定会待他如亲子，他们也确实度过了一段欢乐的时光。直到男主人突然怀孕，有了自己的孩子，问了医生，肚子里是个四肢健全的alpha，夫妻俩实在供不起两个小孩，但又没有理由将齐曜赶走，便开始找借口对他非打即骂，说他不服管教，就这样，齐曜又被送回了孤儿院。
希望一点点被磨灭，以至于齐曜再也不对“家”心存幻想。
可现在，纪家夫妇出现了。
纪母亲眼看见他的精神体是黑王蛇，不存在不知情的可能性；齐曜救了夫妇俩的儿子，至少能证明他并不会带来灾厄；而且纪家又是钟鸣鼎食之家，不会养不起两个孩子……所有理由都站不住脚了。
那对夫妻真的要收养他吗？
齐曜已经完全死掉的心，又重新燃起一点希冀。
“小曜哥哥！”这只小臭猫扑在他身上，又在撒娇：“你愿不愿意当小猫的亲哥哥呀？”
齐曜抿抿唇，勉强压下上扬的嘴角：“再说吧。”
“为什么再说呀？”纪岁辰瞪大眼睛，脸和他贴得极近，奶香味强势地占据了齐曜的每一次呼吸，像在说悄悄话似的：“小猫不够可爱吗？小曜哥哥不喜欢小猫吗？”
孤儿院的窗子又小又高，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小纪岁辰脸侧，齐曜可以清楚地看见纪岁辰那双琉璃珠似的眼睛，如同湖水一般毫无杂质，只映着他一个人的面容。
齐曜移开视线：“……还行吧。”
这猫崽子倒是挺自恋。
两个小朋友正说着悄悄话呢，这时候，门口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有了之前被纪母诘问的经历，齐曜和纪岁辰当即警觉地望向门口，然而这回来的人不是纪母，而是三四个年纪看起来和齐曜差不多大的大朋友。
这几个还挂着鼻涕泡的孩子被两双眼睛盯着，蓝色的眼睛里充满好奇，黑色的眼睛里冷漠无情，被盯上之后莫名给人感觉凉嗖嗖的，让他们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但是院长奶奶难得去了会客室，没人看着他们，有人鼓起勇气怯生生地搭话：“你们，你们在做什么呀？”
齐曜打小不爱搭理人，尤其是他分不清对方来意和动机的时候，只冷淡地瞧他们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小纪岁辰见他不说话，便自觉担任起齐曜的代言人，坐起来朝孤儿院的小朋友回答：“我在陪小曜哥哥睡觉呀～”
他长得精致可爱，都是被长辈们捧着哄着长大的，同龄的小朋友也觉得他比齐曜亲切多了，完全不像他们原来以为的那样少爷脾气，不由得大胆了些：“alpha和omega是不能一起睡觉的。”
小纪岁辰瞪大眼睛，满脸惊愕：“为什么？”
“AO授受不亲呀。”他理所当然地说：“院长奶奶说了，只有配偶才能一起睡觉呢。”
虽然孤儿院条件有限，孩子们只有大通铺可以睡，但院长奶奶没有遗漏孩子们的性别意识，将alpha、beta、omega三者之间隔了两道楚河汉界。
“难道你们要当配偶吗？”
配偶？
小纪岁辰脑瓜子不灵光地转了转，终于从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想起来，配偶是像妈咪和爹地那样，一个叫老公，一个叫老婆，那就是配偶了。
虽然不太理解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尚且年少的小不点已经有模糊的婚恋意识，小纪岁辰看了一眼齐曜，而后害羞地捂着小脸蛋：“那也是可以的呀。”
齐曜嘴角一抽。
“可以什么可以。”小小的齐曜也已经有了自己的理想型：“我还没同意呢。”
他可不想要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当配偶，他想要的配偶是那种成熟知性的漂亮美人，外表贤良淑德，内里妖娆妩媚，最好是前凸后翘的，想必摸起来手感很不错。
纪岁辰对他的小曜哥哥向来是选择性失聪，见他又开始嫌弃自己，便不服气地扒拉着小曜哥哥，强势撒娇：“老公，你不喜欢小猫吗？”
齐曜勉为其难地看了一眼小屁孩，他的身材圆润得像个糯米团子，离齐曜心里前凸后翘的大美人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实在说不出违心的话，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已经让齐曜充分领会到眼前这颗小糯米团子是有多难缠，他自然不敢不从，敷衍了几句“喜欢喜欢”，虽然明显欠缺诚意，但小纪岁辰还算心满意足。
小猫可爱又迷人，其他小朋友当然也喜欢和他相处，小猫又是闲不住的性子，想玩又不想和齐曜分开，就缠着齐曜陪他。
没过一会儿齐曜就被他烦得不行，只好从暖乎乎的电热毯里出来，穿上纪家夫妇这几天捐给孤儿院的冬装，陪这几个小屁孩玩捉迷藏。
都是十岁出头的孩子，小猫是刚过九岁，他们围成一圈猜拳，远远看过去像是个木桶，齐曜那块板子高出来一截，旁边那块板子矮下去一截，那是没到齐曜胸口的小纪岁辰。
或许邪祟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齐曜的运气向来不怎么样，几轮猜拳下来，小纪岁辰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这颗小萝卜头欢呼一声：“好耶！小曜哥哥当鬼！”
说罢，他当即扭过身，小短腿在羽绒服下扑腾扑腾，手舞足蹈地跟着其他大朋友跑开了，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他：“小曜哥哥快来找我！”
幼稚。
想起前两天小纪岁辰还躲在树上下不来，最后从十多米高的地方掉下来，齐曜终究是被小纪岁辰虎头虎脑的行事风格整怕了，便扬声叮嘱他们：“跟着纪岁辰，别让他又跑丢了！”
可惜一群孩子已经跑远，嬉戏打闹间又掩盖了齐曜的声音。
和纪岁辰一起跑的那几个小朋友都是omega，平日里不参与alpha的斗争，是最乖最省心的那类小孩，在孤儿院里的风评都挺不错，况且孤儿院的孩子大多早熟，做事也考虑周到，有他们在，不会出什么大问题，齐曜应该是省心了。
但不知怎的，齐曜就是放心不下来，只好勤勤恳恳地将他们一个个找出来。
齐曜猜拳不行，游戏的嗅觉倒是比寻常人厉害得多，不出十分钟就找出来了三个人。
最后只剩下小纪岁辰和另一个大孩子没找到。
可后续的游戏就变得艰难许多，又过了十分钟，硬是没找出这最后这两个人。
一张哭得满脸泪痕的小脸不断在脑海里涌现，齐曜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不清楚剩下那个大朋友有没有跟着纪岁辰在一块儿，还是分开行动了。
已经被找出来的大孩子见状纷纷宽慰道：“放心吧，有阿月在，应该不会出事的。”
“是啊是啊。”
“等等，刚才不是说好你去跟着纪岁辰吗？”
“不是我，是阿月。”
“我刚才和阿月单独跑了一段路，他没跟着纪岁辰呀，是不是你听错了？”
“我记得一开始就说好了是你去跟着纪岁辰，不是阿月。”
“怎么可能呢！是阿月，我也记得是阿月！”
齐曜：“……”
看着原本意图安慰的众人都彻底乱成了一锅粥，他只感觉头疼越发严重了。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成为小猫的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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