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
-
【一天前】
纽约圣殿地板上画着巨大的法阵，法师们都是坚毅而无所畏惧的目光，奇异的符号从地面排列到屋顶，那些符号凭空发着光。
此时距离启动计划只剩下最后三分钟。
世界各地的法师都做好了准备，从集结力量修改法阵，到讨论好一切技术层面的问题。
房间的最中心点站着三个人，斯兰特奇和恩尼亚面对面，还有一人是—————阿斯加德的邪神洛基。
他在此前突然找上门来，不知何时来的地球，只一照面就表达了法阵怎么改动，才能使能量最大化辐射整个宇宙。
斯兰特奇是地球法师里的天才，那洛基就是宇宙级别的顶级天赋疯子，最终经过争论法师们决定暂时撅弃前嫌，他们确实需要这个邪神的卓越能力，这么大的事，能救场的人物哪怕多一个也好。
斯兰特奇递给恩尼亚一张卡片：“这是一份指引路标。”
“我们讨论过无数遍，步骤，第一要标记属于我们原世界的心灵成像，利用宝石的力量将他与所有生命连结，牵系万顷，一动则动所有，然后让他醒来———同时同刻无数生命也会心灵归位醒来。”
“如果你抉择错了…”
他们就只能以失败告终。
在改良的法术下，不会再有死亡危险，但也浪费了极大能量。
恩尼亚深深吸了一口气。
所有法师，再加上一个外星的神，以及附加无限宝石之力，共同支撑这个宇宙级别的巨大阵法运作，他们必须一次成功。
斯兰特奇则暂停时间，成为地球这次行动期间的唯一防御。
这是一场豪赌，但他们并非鲁莽。
“一定要把他们带回这个世界。”为了曾经的人们。
“我明白。”
恩尼亚知道这一战的意义。
……
没有一人的城，微风吹过、烟雾迷离远处鸟啼鸣，真是奇异的都市景象。
恩尼亚已经走了三天，仿佛真的在一座空城，他走进一个喷泉广场，发现了地上许多鸽子。
他觉得这里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忽而敏锐听见有哒哒脚步声…在某个方向，那轻盈像是带跟小皮鞋会发出的声音，正朝他靠近。
恩尼亚回过头，看见……
“你为什么在我的世界里？”
稚嫩的男孩声音。
在十米远处，是身高只到成人腰部，一脸傲慢的蜜糖色瞳孔的小男孩，他穿着黑色皮靴，卫衣帽扣在头上，双手插兜站在那。
在白色广场，两人对视着，鸽子在他们身后飞起一片，循着远处嘈杂的音乐，落在一瞬间…热闹无比的街市。
恩尼亚有些眩晕，面前年幼脸庞，眼睛轮廓都还圆润无邪，此时就像被陌生人进入地盘的小野兽，在警惕的发出威慑。
恩尼亚眼神变得柔和，小心翼翼的蹲下，“我来这里找人的。”
“这里应该只有我一个人，为什么你能过来？”
小男孩很冷静很有些成熟的样子。
“因为我就是来找你呀。”
小托尼愣了下抿紧唇，“你别以为讨好我，我就会相信你。”
“你自己在这里做什么？”
“我不和陌生人说任何事。”
恩尼亚有点想笑，但他忍住了：“那么我想请教你一些重要的事情，小先生，可以回答我吗？”
小托尼脸上带着强作不爽的模样，皱着眉头说到，“那你快点问。”
“我想知道其他你在哪里，我怎么去找他们？”
小孩瞪他，“你不是说是来找我的，为什么要离开，你骗我？”
随着这句话他转身要走。
恩尼亚眨眨眼，着急起身几步跟上，小孩却已经毛了，自顾自的走着。
“你别想从我这里知道怎么出去。”
“…我不问了，那我陪你…你想做任何事都行。”
小男孩横看他一眼，“…那你陪我去游乐园…”
恩尼亚感觉心都融化了，点头说道：“好啊，我陪你一起玩。”
在空旷无人的大道上，小托尼暗暗窃喜，又直视前方继续走，周围草坪里的花随风晃动，像是在欢喜这终于变成了两个人的世界。
他们走过无人的路口，穿过黑暗的隧道，来到像是郊外的地方，远处牌匾显示这是一个主题乐园。
明明所有设施都齐全，却一点没有人气，恩尼亚连忙跑几步，跟上迈步频率越发快的小孩。
“你喜欢这里的哪个项目？”
“我想去买冰淇淋。”
俩人到了一家蓝粉色装修的冰淇淋店，但这里没有店员。
“我要草莓加蓝莓双味。”
然后冰淇淋就凭空出现了。
“所以这里没有其他人的…”是有各种声音和这些动静，但是却不存在真正能看见的其他人。”
“no，他们都太蠢了。”
“我让他们都消失了。”
“那你爸爸妈妈呢？”
“我不想…我比较想自己玩。”小托尼那骄傲的小表情，和未来一模一样的。
“我陪你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玩一遍。”恩尼亚其实心里可开心了，他确实也没玩过。
.
安详宁静的午后，玩了一整天，已经将至傍晚，他们一起坐在公园长椅上，望着被夕阳染红的天。
“如果你是来找我的就好了。”
小托尼突然说到，“我希望你永远在这里。”
“这样我以后就不会寂寞了。”
恩尼亚微笑着面对他说，“别担心，我们还会在一起很久…很久很久。”…你也会长大。
“…你跟我回家，我就送你去…其他家伙在的地方。”
“好。”
恩尼亚没忍住抱上去，脸颊埋在年幼孩子胸膛，温暖传递过来，在这个世界里他一直这样孤独吗，或许是他小时候就这样度过。
“你以后多找朋友好不好？”
“我不想。”
“……我叫恩尼亚，未来见。”
小托尼伸出手环绕着他，“你一定要来。”
沿着不知何时出现的石板路，他们走到一栋白色的房子前，同时停下脚步，恩尼亚认识这里，这间老屋子…现在还很崭新，它一切色彩都像最初被赋予的鲜艳。
透过敞开的窗户里能看到两人，留着小胡子的男人拿着电脑和笔记本，女人捧着花在屋子里找一个合适的瓶罐。
他们一起看了过来。
室内光线从落地窗往餐桌上照出一片方形的亮色，那是一片暖白色的区域，红的花朵被随手先放在桌子上。
那个温柔美丽的母亲朝他们挥了挥手。
恩尼亚紧张的打了招呼，“你好，两位…呃，我是…”
这一刻他真的很想捂脸就走，怎么会…措不及防的见了男朋友的父母，虽然是几十年前记忆中的。
夫人笑起来的样子像日光，有几分托尼笑起时的感觉，尤其是眼廓附近。
“你怎么这个点才回来？”
小托尼牵着他走进客厅，“这是我的朋友。”
恩尼亚尴尬看一眼那对夫妻，却被拉着一路冲向阁楼，等等！让他好好打招呼啊…
此时老派男士放下手里工作，推推眼镜和妻子说到，“托尼还有年纪那么大的朋友了？”
妻子无奈地看向丈夫。
“他可能真的和普通小孩玩不来了，随便了吧，只要他开心。”
“好歹有一个朋友，算进步了。”
恩尼亚闻到淡淡的木质香，阁楼不小，有一半被笼罩在阴影中，黄辉从窗户窄窄照进来，只够照亮一半。
而最里面———镶着一银边雕塑的复古衣帽镜，奇怪的是，镜面在暗室内，也应该折射出画面，但那面镜子看去只是光滑的一片黑色。
“那边就是另一个家伙的地盘，我没有去过，不过总是很吵…经常能听到乱七八糟的人声。”
小托尼直视着棕发年轻人的眼睛，“我们真的还会见面？”
“我会永远努力的去见你。”
恩尼亚在小孩侧脸落下吻。
然后，他站起身，伸出手试探的触碰，同时就被强烈吸力拽入镜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