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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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尼亚随机捞起一个战火中被炸飞出来的雇佣军，转移到一处相对安全的躲避点，转头，“为什么这里会有战争？”
“………what？…这种事情…你是没撤离的平民？”胡子大兵顿了一下，看男孩要问个一清二楚的执拗眼神…他说到，“…看你小子救我一次的份上，政府强力抵制超级英雄，导致不接受索科维亚注册协议的英雄已经有很多逃亡，这个你至少应该知道吧。”
下方战火纷扬，两方混战，奇怪的是其中一方是机器人，不是人类。
“…而由于英雄离开，之前打压的恐怖分子乘机反扑，政府决定实施城市哨兵计划…”
所谓的新型城市哨兵。
这些机器人完全不顾普通人的伤亡，是极其恶劣的半成品，最后导致整个城市彻底陷入恶徒狂欢。
斯塔克之前受控于索科维亚协议，等他终于赶来，为时已晚，无法挽回那些无辜卷入的平凡生命。
在打倒了支配所有哨兵机器人的控制主机型后，男人神色阴沉，看着地面上同一时间停止…“清除异端”的哨兵。
他感到疲倦。
这个世界没有变好。
他冷漠地再一次离开战火中心。
……
恩尼亚没有追上那道离开的身影，在黑夜降临前的余晖下，他压缩路程总算到达城市中心繁华区域，大片灯光和如常的人群，都让他感到和刚离开的战场是两个世界，天堂或地狱。
经过街头的大显示屏时。
他看见了最新的头条—————《美国队长仍在逃/黑寡妇已被击杀》
血红色讯息，印在高空。
恩尼亚注视着剧烈心悸。
他飞快的奔跑起来。
到近在咫尺的目的地却只看到一片空旷。
没有屹立的高楼大厦。
真的没有了———复仇者。
………
又虚耗无果两日。
他忽然得到…钢铁侠接管政府的消息。
铺天盖地的新闻和讨论。
人们充满质疑，一个超级英雄正式取代了他们的传统政府？明明已经签了索科维亚协议，为什么，他不应该受到压制吗，怎么会有力量达成此局面。
超级英雄崇拜者在欢呼，大部分的普通人踹踹难安，暗地憎恨钢铁侠的人则咬牙切齿。
托尼.斯塔克悬空坐在高楼之上，眼神锋芒毕露———极致冰冷，面色却平静得异常，他俯视着底下城市。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变了，但最近的确明白了更多真相。
人们需要引导者。
每一天，从战火回到纽约，他每一个傍晚在天台坐到清晨，从这里看对面大楼上的———
每一日都是如血的字眼。
庸碌人们匆匆的经过，又匆匆的离开，绝大多数无表情的木然，自由言论变为三缄其口，温饱变为不定时轰炸，他们已经麻木了，神明会唏嘘吗。
枷锁，从成为英雄的那个夜晚就存在了。
又至夜，直到薄雾湿露笼罩城市，街道上静默，在再次开始喧闹前，他做了决定。
再见，英雄。
他们已经都离开，自己也没有回头路。
…………
斯塔克在去支援的路上。
袭击者绑架了几十人质放在不同的轮船上，第一计划为派出钢铁军团分为五组去救人。
五艘船上安装的所有炸弹，都足够炸飞整处海湾，最恶心的…是遇到愚蠢不知轻重的犯人。
他最快的速度到达码头，派出来的钢铁军团已扫描完这里的每艘船，还算顺利，人质都被首先找到救下，结束后，却出了意外。
炸弹设置的程序是连动款，移动其中一艘船离开原点，就会全部引爆，码头上天。
意外常有，钢铁侠也身经百战了，利用科技侧手段，他操控着五艘船同步出海，才驶离了一段距离。
兀然爆炸声在耳边炸开。
白光淹没视野，他根据经验反应极速上升，下一秒便是滚热火光和弥漫灰烟。
……
恩尼亚赶到后，焦急的寻找着。
爆炸已经过了许久。
但他迟迟没有看到金红色身影在空中升起。
这是陷阱———
他们算计了他，在海下方是提前布置的磁场吸引器，只要任何机械靠近，都会失去控制。
钢铁侠盔甲失灵，他还能救他自己吗。
大海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斯塔克在盔甲坠落如同被磁力场吸附的瞬间，就意识到敌人的布置，他被困在海底，眼前红警示灯闪烁，提示机体无法控制。
总归是密闭空间没有进水，再长时间他就有缺氧的问题需要考虑，敌人装了信号干扰器，无法求援……吗。
但，他看着漆黑海中世界，不知为何，感到轻松。
他早就想离开了，他厌倦了一切，只想结束去沉睡。
在漫长的凌晨时风，黑城…寂寥空旷，托尼.斯塔克什么都不拥有，只有疲惫不堪，入目尽是纷争相残、诡谲算计，那或许该叫作命运。
只是一眨眼。
光线色彩涌进眼帘，瞬间点亮一无所有的暗影。
斯塔克目茫茫地看着天际线，他人就躺在地上，头盔外是天空无尽头的蓝白。
那如同寻常的每一天…
结果还是回到了这个世界。
他回首，是个年轻男孩跪坐在旁，冷棕色瞳眸似乎在倾诉着心中的慌乱，浑身颤抖着。
恩尼亚俯身撑地，“…你为什么不出来？”
…这里根本不是真实，只要对方有这个想法，以托尼斯塔克为核心主导的世界，就会如其所愿。
男人面容冷峻，眼中却一丝波动，思绪里轻微涟漪是因为…他认得眼前人，而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为什么你在这里…”
“当然是来找你的。”
躺在地上的斯塔克看着上方的坚定眼神，腰身一用力坐起，“…小骗子，明明不是为了我。”
“就是。”
恩尼亚看着男人，眼里像盛着晨星的光辉，“我的恋人……有点精神分裂，但我知道你是沉睡在同一灵魂的人，你们会变好的，相信我。”
“你值得全世界的喜爱，请你记住。”
托尼久久凝视着，笑了。
“我消解不了这里的绝望，但不会着急去地狱了，倒想再看看你会给我、给我们带来什么改变。”何种未来。
他站起来，挥挥手示意恩尼亚靠近，把人抱在怀里。
“坐好了。”
“…去哪里？”
“离开这个世界。”
他们向上穿越天际，飞鸟掠过，直到云层重叠间，苍穹万里之下是遥远的整个世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俩人已经在地球大气层外，金红铠甲悬立在宇宙，后方是蓝绿色的星球。
“你看到那里了吗？”
恩尼亚顺着男人指的方向看去，一片湛青与红交织的旋螺星云。
“那对面就是你要找的人。”托尼放下恩尼亚，“接下来就不陪同了……我放你走不是因为认输，务必告诉他。”
随后认真看了一会男孩，他莞尔，轻声一句，“再见。”
我的恋人，等得到再见你的一天吗？
恩尼亚启唇还未来得及，对方忽而消失。
……
他动动胳膊腿，发现能漂浮在宇宙中正常呼吸，再跳动一下，发现可以一下跃出很长距离，像宇宙里有力量在推送着他。
那就，向着旋螺星云前进吧。
但很快地，他意识陷入昏沉之中。
醒来时，就如同梦境。
恩尼亚安静地睁开眼。
…身旁是亮晶晶的雕花琉璃窗，金色绣线的丝绒布帘，他躺在棕色丝绸的床铺，吊顶上复古花纹的灯具散发着柔和暖光。
他愣住。
起来两下镀步到窗前，其外是宇宙繁星流转。
十五分钟后。
经过一番探索。
恩尼亚站在大门前的空地仰头，看着…不由嘴唇微张—————宇宙尽头，一座巨大城堡，它隐秘存在于星云角落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