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总想压我一头》盛夏未来

14、爷爷来了

　　就在程霜和裴放的关系陷入一种诡异的、隔空较劲的僵局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周末清晨，程霜被门铃吵醒。她顶着一头乱发，睡眼惺忪地去开门，以为是送快递的。

　　门外站着一位精神矍铄、穿着中式褂子的老人，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桶。老人看到她，笑眯眯地上下打量：“是霜霜吧？都长这么大啦？我是裴放爷爷，还记得我吗？”

　　程霜的瞌睡瞬间被吓飞了！

　　裴……裴爷爷？！

　　她猛地站直身体，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下睡裙和头发，脸涨得通红：“裴……裴爷爷？！您、您怎么来了？快请进！”

　　她赶紧把老人让进屋，大脑一片混乱。裴放爷爷怎么会突然来找她？还知道她住这里？难道是裴放说的？

　　裴爷爷笑呵呵地走进来，把保温桶放在茶几上：“小放那小子，非说这边空气好，硬把我接过来住几天。我闲着没事，炖了点冰糖雪梨，想着给你也送点过来尝尝。小时候你不是最爱蹭我做的点心吃吗？”

　　程霜看着那个保温桶，鼻子忽然有点发酸。小时候，她确实总往裴家跑，一半是为了“欺负”裴放，另一半就是馋裴爷爷做的各种好吃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老人还记得。

　　“谢谢裴爷爷，您太客气了……”程霜心里暖暖的，又有点不好意思。

　　“跟爷爷还客气什么。”裴爷爷摆摆手，目光慈爱地看着她，“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你们都这么大了。小放那孩子，性子闷，话又少，在国外这些年，也没交什么朋友，就知道埋头工作。这次回来，我看他倒是有点人气儿了。”

　　程霜心里一动，垂下眼睫，没接话。

　　裴爷爷叹了口气：“当年的事……唉，也是我们大人没处理好，说走就走，也没让你俩好好道个别。小放那时候，在机场哭得不行，扒着栏杆不肯走，非要回去跟你说了再见才行……”

　　程霜猛地抬头，眼眶瞬间就红了：“他……哭了？”

　　她一直以为，只有她一个人为了离别难过。

　　“可不是嘛。”裴爷爷摇摇头，“那孩子，心思重，什么都憋在心里。后来在国外，吃了不少苦，性子就更冷了。霜霜啊，爷爷知道，小时候是他不对，总欺负你。但他心里……其实挺在意你的。这次回来，我看他手机屏保……”

　　“爷爷。”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打断了裴爷爷的话。

　　程霜和裴爷爷同时转头，只见裴放不知何时站在敞开的门口，脸色紧绷，眼神锐利地看向自己爷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裴爷爷立刻打住了话头，讪讪一笑：“哎呀，小放你来啦？我正跟霜霜聊天呢。”

　　裴放大步走进来，目光先是在程霜泛红的眼圈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微蹙，随即看向爷爷，语气带着无奈和一丝强硬：“您怎么自己跑过来了？不是说好等我一起吗？”

　　“我闲着没事，就过来看看霜霜。”裴爷爷理直气壮。

　　裴放没再说什么，拿起爷爷带来的保温桶，塞进程霜手里，然后拉住爷爷的胳膊：“东西送到了，我们就不打扰了。走吧，爷爷。”

　　他的动作有些急，几乎是半强制地把还想说什么的爷爷带离了程霜家。

　　程霜抱着还带着温热的保温桶，愣愣地看着被匆匆关上的门，耳边反复回响着裴爷爷那句没说完的话。

　　「我看他手机屏保……」

　　屏保是什么？

　　还有，裴放在机场哭着不肯走……

　　那个总是冷着脸、嘴毒又别扭的小男孩，原来也曾那样直白地表达过不舍吗？

　　心里那块冰，好像彻底融化成了酸酸涩涩的一滩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