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你听说过凤凰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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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时突然头痛晕倒了，”陆衍亭解释道，“可你紧紧攥着我的衣襟不放，力气大得手指掰都掰不开，我本想把外袍脱下来让你抓着，但我只要一动你就着急，所以我就一直抱着你。”
“但是，咳咳……”他看了一眼林淮和伯虞，“男女授受不亲，一直抱着你也不太好，于是我们便想了这个法子，虽然躺在一处，但我绝对没做任何事情！你两个师兄都盯着呢！”
顾辞盈看了眼他的领口，确实是被拽得不成样子，胸膛隐隐要袒露在外面，连他藏在胸口的珠子也能看到，跟随他的呼吸在胸口起伏。
而且林淮那个暴脾气也没有揭竿而起，可想这话是真的。
盯着旁人的胸口看实在不礼貌，顾辞盈只看了一眼便回避了视线：“衣服。”
“哦。”陆衍亭将拽开的衣襟理回原位，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
“咳……”伯虞岔开了有关衣服的话题，“师妹可是看到了鲛珠里的记忆？”
想必是自己睡着时陆衍亭跟他们讲的，顾辞盈也没太惊讶，点了点头：“是，我们在乱云涧得到的那枚鲛珠，是鲛人族灭族之时，枉死的少族长留下的，鲛人族灭族是因为魔族将幽冥道的通道开在了四海海域，他们法力低微，一时无法抵挡。”
“可是若鲛人族举族覆灭，那所以的鲛珠应该都虽他们一同湮灭才对。”陆衍亭疑惑。
“有一个幸存者，是鲛人族的小公主，当时神族本怜悯鲛人的际遇，想将她带回神域抚养，但她自己离开了。”
“所以，”伯虞说，“那位公主将兄长的泪珠炼成了一个可以吸取哀恨之情的法宝，在乱云涧借青娘之手收集怨气。”
“神魔大战都过去几千年了，鲛人族灭族更早，他们的寿命有这么长吗？”林淮抓住了一个重点。
顾辞盈想到了瑶光神女曾提到的：“鲛人族寿命按理来说只有几千年，确实不该有这么长的寿命，上万年，大概只有神魔才有。”
“那她……”伯虞叹了口气。
鲛人寿命不过千年，但她却在人间逗留了上万年之久，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在魔族入侵后便自愿堕魔了。
在她堕魔的那一刻，鲛人族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她在鲛珠里收集这些，意义是什么？”陆衍亭说，“为了延续自己的寿命，还是复活鲛人族？”
“也许是复活，毕竟她也是这么欺骗青娘的。可是……”
可是世上怎会有真正的复活，就连传说中有涅槃之术的凤凰，都没能在后世留下只言片语，想必也湮灭于世间了。
“她不过一个没出过海的小丫头，怎么会这种邪术？而且这枚鲛人泪很有可能是真正打开幽冥道的钥匙。”
顾辞盈摇头：“也许是某个幕后之人挑唆，这么多年过去，那人是否还活着都不好说。”
“那人若死了，那如今这几枚钥匙为何又重现世间，但若他没死……该是什么人，能活如此之久。”
“刚集齐两枚钥匙，剑冢就出现了异动。”林淮最后拍板，“第三把钥匙可能在那里，想必各大门派已经前去，师妹刚醒来，我们修整一日再启程。”
他站起身来，伯虞也跟着他一道，两人不再打扰顾辞盈，离开了房间。
临走发现陆衍亭没有挪步的意思，林淮瞪了陆衍亭一眼：“陆兄，你不回房休息吗？”
陆衍亭明显还有话想单独跟顾辞盈说，奈何林淮盯紧了他，他只能作势跟二人一起离开。
待他们进了屋，他又折回来。顾辞盈此时正站在窗边，一觉醒来，天色已然泛白，可以很明显的看见西南方上方盘踞不散的黑雾，来自天泣渊。
他走到顾辞盈身后，迟迟没有开口。
“我见你有话没说完，如今他们回去了，你可以说了。”顾辞盈从窗外收回目光，看向陆衍亭。
这要如何说呢？
他昨夜刚说完她就晕了过去，那她听到了吗？
如今这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是没听到，没听懂，还是假装不知道？
再说一遍这种事，陆衍亭张了半天嘴，也没能说出口。
他踌躇半晌，就问了句：“你现在还有哪里难受吗？”
顾辞盈不明所以，虽然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必要避着林淮和伯虞说的，但还是认真地回道：“没事了。”
陆衍亭机械地点点头：“那就好，云荻身体还没大好，我准备让她先回去，这次就不跟我们一起去剑冢了。”
“嗯，剑冢里也不少危险，她还未彻底恢复，确实应该好好调养一阵。”
“那我先走了，你好生休息。”
“好。”顾辞盈看着陆衍亭转身离开，不知心里如何想的，又叫住了他，“等等。”
“怎么了？”陆衍亭回头。
她想起来了？
陆衍亭有些近乡情怯，忐忑地看着她。
谁料顾辞盈并不是想跟他说那件事，只是问：“你可有在典籍中，看见有关凤凰的记载？”
“凤凰？”陆衍亭挑眉，这毫无征兆地一问，倒将他问住了，他低头思索了片刻，“典籍里好像只记载过凤凰是万鸟之王，是独立于人妖神魔之外的物种，天生灵智，神魔皆欲得之。”
“还有么？”他说的这些顾辞盈也看过。
“没有了，剩下都是些话本子和神话传说，没有考据，不可信。你突然问凤凰做什么？你在鲛珠的记忆中见到了什么吗？”
“话本子和神话传说……是怎么说的？”
“那就很多了，说凤凰乃神魔共身，成神成魔皆在一念之间，所以神魔两族才对他趋之若鹜，还说他本有公母两面，最终修成人型时的样子全看他第一眼所见之人。”
“如今人间都称皇后为凤，也不知真正的凤凰人身是男是女。”陆衍亭接着说。
“也许是男子。”
“怎么这么笃定？”陆衍亭突然来了兴致，他抱着双臂，靠近顾辞盈问道，“你是不是在鲛珠里还看了些别的，没告诉我们？”
“确实看到了别的，不过跟鲛珠的线索也没什么关系。”
“说来听听？”
“我在不死花记忆中看见的那两人，是瑶光神女和……凤凰。”
顾辞盈沉浸在记忆中，没注意到陆衍亭在听到“瑶光神女”这几个字后，原本因好奇而扬起的眉梢忽地掉落回原位。
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是何毛病，不过百来岁，能和几万年前只出现在典籍里，和那遥不可及的神仙有什么纠葛。
神魔大战那卷卷宗他来来去去看了几十次，总是看到一半便觉得心痛难忍，就好像他在这里弄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这种感觉很奇怪，分明难受至极，却还是想要看下去，哪怕只是寥寥几语，哪怕就只有几个字，几句话，也想看一遍又一遍，直到深深印刻在脑海里。
“然后呢？”所以哪怕明知道自己听着会难过，他也很难克制住自己的渴望。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二人曾受邀去往南海参加鲛人族少族长的冠礼，就是这枚鲛人泪的主人。他们在南海游玩了几日，还顺手救过那个最后幸存下来的小公主。魔族入侵，鲛人族灭，也是他们去处理的。”
“所以你确实在鲛珠记忆中见到了凤凰，他与瑶光神女在一处，但典籍上却没有他的只言片语。”陆衍亭点点头，“所以你才问我有没有见过关于他的记载？”
“嗯。”
“此事确实挺奇怪的，无论是典籍中对凤凰的记载缺失，还是，瑶光神女为何愿意陪着一只毛还没长齐的凤凰无意义的四处游玩。”
“我在想，是不是典籍有缺失，而且这里面的瑶光神女，和典籍中的也不太一样。”
“时间太久，很多事情很多人都已不可考证，若非你这次真的在这些东西的记忆里看见了神魔大战前的记忆，世间是否曾有神域都不好说。”
“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封印或是销毁这几把钥匙。”
“对，正好要去剑冢，可以看看是否能有什么线索。”陆衍亭将手放下来，准备离开，“我先去看看云荻，让她先回去。”
“嗯。”
“对了，”他又回过头来，“凤凰就叫凤凰吗？他有名字吗？”
说完他大约自己也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又找补了一句：“我是想看看是否有其他记载，没明确说他是凤凰的。”
“凤翊，他叫凤翊。”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你听说过凤凰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