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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我当圣女，真的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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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光明护佑你，我的孩子。”
教会的神职人员轻声念颂着，在说完一长串的祷词后，安慰地摸了摸未被选中的候选者的脑袋，又示意下一位候选者走上来。
诺安德上前的时候，看了旁边百无聊赖站着的江果一眼，试图对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然而因为几乎没做过这种对他人释放善意的表情，让这个笑显得有些僵硬。
江果本来还在打瞌睡，看到他一脸莫测的笑容瞬间被吓精神了，直起腰板站了个军姿：“早啊，诺安德！”
少年跟之前相比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再没有她看到的那种魂不守舍的颓废样子，他柔顺的褐色发丝被好好打理过，侧边的小辫儿上甚至缀了颗红玛瑙，随着步伐摇晃闪耀着，绿色的瞳如一汪清潭，在被搅动心绪时泛起涟漪。
“江，江果……”
诺安德红着脸半天没说出后面的话，直到神职人员开始不耐烦地催促，那种少年怀春的表情才消散下去。
诺安德一转脸就换了副凶恶的样子：“催什么催！没看到别人正在说话吗？”
神职人员被他凶了也只敢憋着，少年又面色不善地看向那边闹哄哄的一群人：“还有你们，都给我安静一点！”
视线接触到江果时，诺安德脸上又泛上红晕，用跟刚才判若两人的声线轻柔道：“你等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教会学院学生们：“……”
江果：“……”
说实话她现在很想逃离这里。
然而她注定是不能逃离的，作为关键未婚妻女配，她要亲眼见证诺安德被选为神眷的瞬间。
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江果安慰了下因为得不到她的回应而焦躁不安的大狗，诺安德这才收敛了脾气走上前。
他的手虚虚搭在巨大神像前方的圣泉处。
一秒、两秒……
五分钟过去，圣泉水没有任何反应。
神职人员大惊失色。这可是今年最有希望成为神眷的候选人！如果他也不能被选上，那么就又会全军覆没了！
“再试试，你再试试。”
诺安德已经很不耐烦了，听到这话正要拒绝，却接触到江果期待的目光。
少年抿了抿嘴，垂下眼睫，再次将手放在圣泉水之上。
无声的静默持续了近十五分钟，直到神职人员失望地说出“可以了”时，诺安德才把手放下来。
他其实对结果并不怎么在意，来参加也是因为江果看起来一副想让他来的样子。
诺安德走到少女身边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她一脸魂不守舍的样子。
“不可能，这不可能的啊……”江果喃喃自语着。
“老师，圣泉水会不会出现了什么问题？怎么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听了这话，本来心情就不佳的神职人员更不高兴了：“圣泉水不会出错，你这种话是对光明神的亵渎！”
“臭老头儿，你说什么呢！不许这么对她说话！”
“你！你！”神职人员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拿劳莱特公爵家的少爷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江果完全没有在意诺安德跟神职人员的对峙，满心只想着剧情。
他刚刚说这是对光明神的亵渎？
对了，光明神，光明神！
江果福至心灵，猛然间向角落处菲林的位置看去。
似乎是一直在注视着她，江果刚望过去就和转学生笑吟吟的目光相撞。
他十分自然地扬手跟她打了个招呼，隔着遥远的距离用口型道“真、可、惜、啊。”
表情却一点儿都看不出可惜。
一定是他！
然而没有任何的证据，直接跟他摊牌又会惹来怀疑。
江果窝火极了。
“你在看什么呢？”迟迟没得到回应的诺安德向江果视线的方向看去。
她连忙收回思绪：“没，没什么。”
“对了，正好今天结束得早，一会儿你想不想去劳莱特庄园？这里的食物还蛮好吃的，如果你喜欢，可以每天都来，或者我帮你带。”
听到美食，江果的眼神短暂亮了一瞬，然而下一瞬又黯淡。
剧情大偏离，她哪儿有什么心思品尝美食。
婉拒了诺安德的提议后，江果决定继续在大教堂里等待，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一小时后，全部候选人测试结束。
江果十分失望，而神职人员比她更失望，就差没把愁字写在脸上了。
神职人员一边叹气一边对着神像忏悔。
就在这时，变故徒生。
原本一直平静无波的圣泉水突然泛起点点金光，并在水面上渐渐组成清晰的文字。那些文字从人们看不懂的古老语言逐渐演变延伸成可识别的字体。
这场变故吸引了所有本来打算离开的学生，更有些虔诚的看到神明显灵，直接跪在地上叩拜。
神职人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喃喃地念着圣泉水上的文字：“我的圣女呢？”
“！”
这是什么意思？！
圣女？
难道说光明神大人其实早已决定好了自己的眷属，只是对他们挑选的候选人们并不满意！难怪，难怪上一次会出现神意。
“神明大人，我，我，请原谅我们的愚钝吧！我等误解了您的意思，请为我等降下责罚，但看在为您侍奉多年的份上，请允许我等渺小的存在继续侍奉您吧！”
神职人员激动到双手颤抖，一边抹眼泪一边宣布道：“女生，所有的女生，不管有没有候选人资格，都可以上来接受测试！”
“不，是必须来接受测试！这是神意！”
一种不详的预感兜头罩下，江果一抬眼就看到了自己面前站着的高大身影，他有着琉璃一样的琥珀色眸子，和煦如暖阳般的面容，好像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不会生气一样，只带着一副平静温润的表情注视着对方。
在视线捕捉到江果眼中的惊慌与愠怒时，菲林那双琥珀色的瞳因愉悦而眯起，倾身更进一步靠近她：“江果同学，刚刚你在看我吗？”
江果的视线落在他身后，刚刚被混乱的人群冲散，此时正焦急寻找她的诺安德身上。
然而菲林的身高足以从这个角度将江果的身形完全挡住，让诺安德完全无法察觉到。
江果怒道：“是你搞的鬼！”
菲林摸了摸下巴，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欠揍嘴脸，语气充满疑惑：“诶？怎么了吗？我什么都不知道诶——难道说，江果同学你知道些什么吗？不然为什么会怀疑我？”
江果飞快答道：“不知道。”
“哦——”菲林拖长了音，显得有些吊儿郎当，用那种调笑似的声音继续道：“那我就知道了。”
江果一肚子的火没处发。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伪装身份的神时，就给了她极大的不安全感，像高维生物对低维生物的俯视，在他面前似乎一切都无处遁形。
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猫捉耗子一样的玩乐态度，她真的怀疑原剧情中“江果”到底是怎么设计陷害这种家伙的，换了她绝对会避而远之。
如果现在这位神明说出她的真正身份和系统存在，江果感觉自己也不会意外，毕竟很难界定天外之物的系统和无所不知的神明究竟是谁凌驾于谁之上。
她感觉自己每次在菲林面前时，都像个被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耗子，说不清他对自己的兴趣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这种兴趣何时会衰减，又或是觉得她威胁到了自己跟诺安德之间的关系，打算捏死她。
她现在深刻觉得原剧情中能蹦跶那么久才下线，纯粹只是菲林的恶趣味。
“你到底想做什么？！”江果压低声音道。
“诶？我吗？”菲林琥珀色的眼睛眨了眨，又好脾气地弯起来：“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魔法系平民转学生，我能做什么呢？”
下一秒，诺安德终于在人群中和江果对上视线，留着小辫儿的少年眼前一亮，摇着身后看不见的尾巴就朝这边走来。
然而江果几乎在同时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
“好了，快些上去吧，老师说让所有女生都接受测试，要乖乖听老师的话哦。”
带着玩笑意味的语气还停留在她的耳边，江果被推得整个人站出来，踉跄了几步，最终停在了测试台圣泉水的面前。
前一个学生刚测试完，很明显结果是不通过，一边失望地摇头一边垂头丧气地往下走。
“天哪，连她也不行吗？那我们还有必要继续测试吗老师？”
几个神职人员也面面相觑，不抱太大希望的样子，见走上来的是江果更是看一眼就低下头去，已经准备好叫下一位上来了。
台下菲林在看着她笑，江果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盛，她深吸一口气，身体挡住部分圣泉水的位置，假装把手放上去，其实只是搭在了身体前方，这样下面的人就无法看见她的动作了。
而圣泉水附近的几个神职人员对她完全不抱希望，甚至连眼皮也不抬一下。
江果心中暗喜。好，很好，接下来只要一脸失望地离开就好了。
她一脸沉痛地转过身，步伐沉重地走下台阶，再配上恰到好处的叹息，满面的失落与不甘：“唉，我就知道我不行的，神明大人怎么会选择我这种人呢，以为这样就有了机会，我实在是太天真了……不，等等，你们看我干嘛？”
在江果一脸悲伤地发表未获奖感言时，不知何时下面小声的议论逐渐变得寂静，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齐唰唰地向她看来，江果甚至捕捉到了诺安德眼底的惊讶，还有菲林脸上那种狐狸得逞一般的笑容。
肩上传来沉重的触感，像是被人用手搭在了上面，那只手还在不住颤抖着，泄露了内心的激动。
江果转头看去，正对上教会老神父涕泗横流的一张脸，布满皱纹的脸上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看江果的目光仿佛看见了希望的光。
老神父身后站着的神职人员们也都一改之前对江果视而不见的样子，看她的目光热切到几乎要把她灼穿，而且这种热烈的目光中还隐隐含着些畏惧与恭敬。
而江果脑子中只有一个想法。
完了。
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般僵硬地转过头去，江果和圣泉水上硕大无比的金灿灿的字面面相觑。
【就她了。】
这是不可违背的，神的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