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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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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
“我说，你跟胡队到底想干什么啊？”路铭嘉觉得这种做贼的感觉很不好，对面的陈蕊一如既往眼里只有吃的，“我，我说，你们老是让我在中间把个资料传来传去的，我也挺忙的。”
“知道你挺忙，没事儿谁找你啊。”陈蕊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什么，老胡让你给我的东西呢？”
路铭嘉递过去一个档案袋。
陈蕊擦擦手接过，打开上面缠着的线圈，翻起资料。
“诶，这可是我找人弄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们两个为什么要查他？”
韩彬。
帮过关宏峰。识破关宏峰关宏宇。识破林嘉茵假死。
陈蕊不了解韩彬，但她了解关宏峰。关宏峰不是韩彬的对手。
为什么和胡一彪一起查他？第一，因为夏雨瞳，在这一点上他们是统一战线。第二，胡一彪看韩彬不顺眼。
胡一彪看韩彬不顺眼，并非因为他和夏雨瞳的师生关系和对夏雨瞳似有似无的控制。他很认可陈蕊的眼光，她说韩彬没安好心。多年的经验，他在见到韩彬这个中等身高，彬彬有礼，言辞恳切，没有破绽的人物时，本能的嗅到了一股反社会的黑暗的气息。陈蕊这姑娘的感觉还真挺准，跟着一窝子罪犯混大的，对于犯罪的气息，她的敏感度和自己一样。
为什么要让路铭嘉在他们中间当传话筒，他其实想要利用路铭嘉的资源，这小子在信息收集和问询方面有一套，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种天赋在实战和经验的锻炼下越来越出色。胡一彪常年卧底，尽管在西关呆了九年，他们要查的事情是九年之前的，他可没有路铭嘉能干。
“你去问老胡呗。”陈蕊翻着资料，点点头，“小路你真厉害，这么古老的资料你都能弄到手。”
路铭嘉听她难得夸一句，有些得意，决定和她解释一下上次说离她远点儿的事儿，“那个什么，我，上次我那么问你别介意。我就是，我其实没有要离你远点儿的意思，你也别这么说自己。”
陈蕊的精神都在韩彬的资料上了，小时候的三好学生，上了中学之后的坏学生，大学时期和交往了五年的女友分手，自杀，然后……
“我去！”陈蕊一巴掌拍在资料上，看向路铭嘉，突然意识到这是在餐厅，她环顾四周，没什么人，她凑上前，压低声音，“小路，这资料你看过么？”
“我看了啊，我找的，我没看过？”
“这个人当年自杀，是海港的老何把他救回来的，他们是大学时候的朋友。”陈蕊指着资料，“之后他失踪了三年。在他的父亲韩松阁的指导下当了律师。他怎么会是夏雨瞳的老师呢？”
“你应该去问夏雨瞳啊？”
然后他的女友陈娟的照片，陈蕊皱着眉头，不敢相信的望着路铭嘉，“这跟，跟那个韩依晨，长得也太像了吧？”
“谁啊？”
“就那天跟在他身边的那个，跟我差不多大的那个姑娘。我听说那是他名义上的妹妹，实际上的女朋友。”陈蕊收起资料放好，“我回去再想想，诶，CS的事儿你查的怎么样了？我说那个格林兰疗养院你去看过没？那里面会不会有跟李子健接触过的人，就是CS啊？”
“别提了，根本找不到线索。”路铭嘉提起这个CS也是头大，“关的全是精神有问题的，我问谁去？医生护士和职工那儿也找不到什么线索，监控录像也没发现什么，他都跑了三年了。”
“行吧，老胡那儿你不用管了，有需要我会再找你的。我跟你说，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就我们几个知道就行了。”陈蕊说的很认真，“这个人，他背后一定有事儿。”
“你凭什么就断定别人有事儿啊？”路铭嘉摇摇头，他不理解陈蕊为什么要抓着韩彬这个人不放，“你哥的案子早就结了，跟人家有什么关系？”
“我说的不是我哥的案子，总之，这个人背后一定有事儿。”
路铭嘉觉得她有些无理取闹，“你不能因为他和你的夏夏有关系，在人家被吓到的时候去做心理疏导，你就认定他有问题。除了这个，你能不能拿出什么证据，证明他是个坏人？”
“我没说他是坏人。”陈蕊盯着路铭嘉的眼睛，“但他不是好人。”
“凭什么？就凭你的感觉？”
“凭我是在罪犯窝里长大的。”陈蕊收了包起身，走到路铭嘉跟前，俯身到他耳边，轻声说，“好人和坏人，眼神是不一样的。罪犯和良民，眼神也是不一样的。”
路铭嘉被耳边传来的温热的气息弄得一震，他想转头去看她的眼睛，陈蕊已经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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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闯进了电梯。
那天陈蕊说要他搬过来。他没当真。
他哄她说再想想。晚上抱着软软糯糯的，第二天早上把他丢出去。他也就没当真。
很多年，从干这行儿开始，他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他记得晚上陈蕊还在他怀里，人去哪儿了？
他顺着声音找过去。陈蕊的浴室其实在她的卧室出了走廊往右走，那这儿弄个双开门儿是干什么的，衣柜？萧闯回忆了一下路线，中间的距离像是一个房间啊，这人不会在家里整了个密室吧？
然后他顺着声音推开了那扇漂亮的双开门，只比卧室小上一点儿的房间，两边整面墙都是衣柜，对面是个门儿估计是通向她的浴室的。
陈蕊从一堆箱子里钻出来出来，“你起来了啊。”
萧闯从来没有认真认识过女人的购物欲。
衣服就不说了，一个柜子摆着包儿什么手提双肩弄的跟商场似的，还有打开的一抽屉的表。
陈夕给她留了多少钱？让她这么霍霍？生活这么滋润，跑回来当警察？
“我说，你这，”萧闯指了指她的那些东西，瞄着蹲在地上的陈蕊，抬抬下巴，“这么滋润，跑回来当警察？”
陈蕊白了他一眼，显然心情很好，“我乐意。”
“行，你乐意。”
“诶，我把地方都给你腾出来了，分你一半儿。”
萧闯愣了，“什么分我一半儿？”
“你不是说看上我的房间吗？”
“我以为你说着玩儿呢。”
“谁跟你说着玩儿，记得把东西搬过来啊。还有，钥匙到时候给你一把，密码……”
“不是，你等会儿，”萧闯指指陈蕊再指指自己，“这算怎么回事儿？”
“你不是答应了么？”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你醉了说胡话，我哄哄你。再说了，那是你替我答应的。”
“对啊，我替你答应的。”陈蕊点点头，很真诚，“那也是你答应了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犯什么混，一大把年纪了，莫名其妙竟然还真的拎了几件衣服过去和一个比他小了一轮把他当奸夫的女人……这在他的观念里叫同居，对吧？
所以现在，萧闯提着一袋子草莓，站在陈蕊家门口，敲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