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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 92 章 ...

  •   宣政看着他,有些事情在宣政知道他是男子后就已经不再可能。

      他倒是好,先把不可能说了出来,又紧接着一句可能:“不过也没有关系,以阿政你的身份和地位,能嫁你的必定是这世间数一数二的美人。”

      “你知道什么是嫁吗?”宣政问他。

      “知道啊,就是两个人在一起,住在一起,睡在一起。”朝暮说的很认真,小话本上写的清清楚楚,“做一些水乳交融,云朝雨暮,颠鸾倒凤的事情。”

      宣政听了连捂住他的嘴,“你....你这些话从哪里学的?”

      “书上啊,大哥给我买了好多的小话本,我每个都看了,书上写的要比我说的仔细,我这还是总结版的。”朝暮眨巴着眼睛,他的眼神甚是单纯。

      宣政讲也不是,解释也不是,就只能将重点拉到前面:“我不想那数一数二的美人是因为我的身份才嫁我的,这是世间每个人都有追求爱的权力。”

      “这话是错的。”朝暮告诉他,“这世间只有人上人,才有权力去追求,其他人光是活着就已经够累了。”

      “那岂不是人人不得所爱,人人都很可惜?”

      “这世间样样都很可惜,但总不会一直可惜,总会有几件称心如意的事。”

      “怎么才算称心如意?”宣政问他。

      “这你不应该问我,应是要问你自己,你心满意,那便是称心如意。”,

      朝暮突然凑到宣政的面前,一边说着,一边直溜溜的盯着宣政,果不其然,他一凑上来,宣政先是假装淡定,但是他撑不了一会儿,眼睛就开始飘忽不定,整个人变得很局促,手忙脚乱的一通,最后只是伸手将他往后推了推,“你靠的太近了。”

      “好奇怪啊....阿政你好奇怪啊,我这张脸怎么你了,就这么入不了你的眼?”朝暮又是硬性子,他不能理解事情,他一定要搞懂,一把捧着宣政的,强迫着对方看着自己,“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对我是这样的。”

      宣政被逼着把人上下仔细看了一通,宣政初见时就知道他生的是极好看的,光是远远看一眼,便就能感受到他的脱俗清朗。宣政也并非从不拿正眼瞧他,就只是每次见他,宣政的心都是慌慌的,又扑通扑通的。要是盯的久了,对方还没脸红,宣政自己就先脸红上了。

      宣政觉得这样的自己实在是没什么男子气概,每每站在他的旁边,也就只会偷偷看上那么一眼,一饱眼福,稍微的满足一下自己。

      “我以前是怎么对你的?”宣政说着,有些无奈,他的脸不由自主的开始变得很红,一直红到耳边,宣政自己都能感受到他耳上的温度。

      “你先前对我是极好的。”

      “那现在呢?”

      “也是极好的。”朝暮放下手,他的掌心被烫的有些疼,朝暮是第一次知道,脸红是有温度的,那些温度顺着他的指尖传递到朝暮的身体里,还带给他不一样的东西。

      宣政笑了笑,无可奈何,“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沈年联系?再有两天就是江听雪的成人礼了。”

      “不用我们主动,他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为何?”

      “因为我在南徵的时候,就穿过一回男装,还是他带我出去玩的时给我选的衣服,就是我现在这身打扮。他呢没怎么见寻常人家,就看和他同龄人那些弟弟是怎么样的打扮,今见着这个人带的耳饰好看,明见着他手上拿的扇子漂亮,凡是入他眼的,觉得不错,就样样往我身上搭。”朝暮回忆道。

      “这不好吗?我若是看到好看的东西,也定是想着都拿给你,尽数都给你穿上。”

      “那也要讲究个风俗仪式准确性,在我们南徵的民间,只有定亲未娶的男子才会带耳饰,从定亲之日就开始带,每一年增长耳饰的长度,一直到成亲之日。一是祝福他们情感长长久久,二来是告诉初次见面的爱慕者他以有婚约在身,警示他人也束缚自己。我那时才多大?四岁,他给我的耳饰至少有五年之长,这意味着我在娘胎里就被定了亲。”

      “哈哈哈,那有没有人问你和谁定的亲?”

      “你说到点子上了,我们南徵还有一个习俗,就是男子执扇,若有是有心上人,可用心上人之名落款,要是有婚约者就以婚约者的名字落款。你猜怎么着他给了我一把空白的扇子,上面什么都没有,旁边一眼见我身有婚约,却见我扇上无名,纷纷来问我是不是看不上定亲的人,他们可以介绍更好的。”朝暮一想到此事,便就觉得沈年这个人是真的不靠谱,因此他还默默的审判过他究竟适不适合做南徵未来的君主。

      “那你怎么说的?”

      “我能怎么说?我只能说.....”说道这里朝暮顿住了,他的记忆向来都很好,再久远的事情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但是到此处,他却想不起来他说了什么,只是记得那日回来后他便一病不起,一连半月没有能下床。

      “怎么了?怎么神色突然这么严肃?”

      “我忘记了。”朝暮说着,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忘记这个词对于他来说太陌生了,他从未想过他会忘记什么,他记得那天所有的事,却偏偏就不记得这个。

      人类还真是在不停的逝去什么。

      “忘记就忘记吧,你总不能什么都要记得,你只需要记自己想记得就好。”

      宣政也总是这样,他总是说这些话,说给别人,却从来不说给自己听。三年时光荏苒,今非昔比,他再也不是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小王爷,

      朝暮也不是之前那个只想随其自然过完这一生的沈安,在朝暮将宣政拦下的那一刻起,他就在不是沈安了,沈安的一生可以被定义在笔下,但是他朝暮的这一生自己只能被自己定义。

      朝暮原也不是这样的人,他在天界时主要也是为了父神的使命而活,他从未想过自己,他只是想着他是天父一部分,天父的旨意就是他存在的意义。天父没有赐予他情感,虽天界开创初期各种磨难,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那时候的他对疼痛都没有什么概念,跌倒了就站起来,只要灵魂不碎,多难他都能重新站起来。所以有很多的地方,父神都只让他一个人去,他一去就很久。无人问他,也无人管他。

      不过这倒也还好,他本来也不需要什么,多一个人更多时候对于他来说是个累赘,他还要考虑对方的安危,对于朝暮来说他自己一个人便是最好的。

      如今来了一趟人间,倒是学会了不少东西,借着这副凡人的身子,他竟也生出了自己的想法,甚至竟然敢吐槽天父。而且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和宣政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既不厌倦也没有任何的不适,他很习惯宣政的存在,还有宣政会保护他?

      朝暮不知道这样形容合不合适,他也不明白宣政保护他的原因,明明他不是弱小的那一方。

      江听雪的成人礼上,南徵来了不少人,那仗势轰轰烈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来娶亲的,为首的是现在南宁王之子,沈煦,朝暮和他的关系,不能说是一般,完全可以用不熟来形容。再则朝暮一直都觉得这人坏坏的,和他爹一样坏。朝暮曾亲眼见他摔死了从树上扑倒他身上的野猫,而那只猫朝暮偷偷喂养了很久。

      所以但凡有沈煦的地方,朝暮都不会去,一大部分是觉得他晦气,另一小部分是朝暮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揍他。

      现在再见,朝暮依旧觉得这个人很晦气,又坏又晦气,朝暮想这些年也收到不少关于他的消息,他前两天刚娶了第十二个小妾,还建了一座豹房用来寻欢作乐。

      朝暮有时候都会感慨凡人生子真是大有不同,沈煦和沈年的吃穿用度,几乎一样,只是沈年是储君,规格稍微正式一点,其他的别无一二。就流着同一个老祖宗的血脉,同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学生,竟也是有天壤之别。

      想想朝暮都觉得可怕,自己竟然和这个家伙是堂兄弟关系,有时候担心自己也会不会这样烂掉。

      “你的表情好狰狞啊。在想什么呢?”宣政看着他一会儿红又一会儿绿的脸,纵使易了容,还是很能明显的感受他身上的杀气。

      “在想他这大的阵仗,弄的满城皆知,定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同时也好让江听雪骑虎难下,毕竟他可是现在南徵唯一的储君,要是江听雪拒绝这场婚事,就等于薄了整个南徵的面子。”朝暮说着,语气中尽是鄙夷。“这个人实在是太烂了,难怪他会不得好死。”

      “你算过了?”

      “没算,这种人不值得我算,我诅咒他的。”朝暮嫌弃的要死,多看一下,他都觉得晦气。

      宣政跟在他的后面,走之前,转身往身后看了看,有两个身影一闪而过。宣政又留意了一下周围的人,随后快步走到他的旁边说道:“有人在跟踪我们,我们的行踪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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