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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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手机作响，徐符遥已经混沌了好一会了，他爬过去捞起手机，发现是夏瑜。
他打来做什么？
徐符遥恍惚地注视了一会。
接通了，那边大概是没想到他会接，一时有些语塞了，徐符遥听了一会风声才开口，鼻音很重：“有事吗？”
夏瑜又顿了一下，迟疑地问：“你...哭了？”
“没有，吹风了。”
“我...其实我，我没什么事，就是听说你住院了，我能去看看你吗？”
“抱歉我今天出院了。”
“哦...没事，那你好好休息，我--”
“夏瑜，那天的事，我很抱歉。”徐符遥边说边爬起来，身体的力量好像流失了大半，勉强站起来也只能让他靠在墙壁上右手握着电话。
夏瑜赶紧道：“没没没，这事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先不负责任把你带去不该去的地方，应该是我道歉。”
夏瑜其实人已经到医院门口了，听到徐符遥已经出院的消息，失落地坐到长椅上，边听电话边顺手把鲜花扔进垃圾桶里，那头自从他说完那句之后很久没有应声，夏瑜以为他挂掉了轻声试探：“徐符遥？”
“有件事可以麻烦你一下吗？”
他既错愕又受宠若惊，隔空连连点头，“当然当然，需要见面吗？我过去找你？你在哪里？”
一个小时之后，夏瑜成功见到了徐符遥，第一眼就让他生生怔在原地。
徐符遥瘦了好多，脸上虽然没有青紫但额头上的伤口依然裹着纱布，他穿的很厚，依旧单薄地像是要被风吹走，夏瑜看着徐符遥围着围巾跑过来，下巴尖的吓人。
“等很久了吧？”
“啊..没，没有，我刚来。”
“嗯好，咱们走吧。”
一路无言，夏瑜忍不住，“你叫我陪你来医院是你不舒服，还是来看望病人？你今天不是刚出院？”
“是我。”徐符遥无奈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好像不太好用了，我想来看看，麻烦你了，我对医院实在是不太能应付的来。”
“害，你刚好，脑子是需要恢复期的，慢慢来不要急。一会去医院你跟紧我。”夏瑜以为他说的是玩笑话，用同样轻松的口吻劝解他，徐符遥笑容很浅。
“但愿如此吧。”
夏瑜给他挂了号，两个人在大厅等着叫，徐符遥坐在冰冷的板凳上，看着三号专家诊室门口的叫号显示板微微出神，手里不断摩挲着手机的金属外壳。
“你来医院甄曜知道吗？”
徐符遥眨了眨眼，收回视线，“不知道，可能是我疑神疑鬼了就想来看看，他陪了我好多天拉下好多工作，现在正是忙的时候。”
“徐符遥。”一个护士从里头出来，“徐符遥在吗？”
“在。”夏瑜跟着他一起站起来，想要跟进去，被护士姐姐拉住，“只有病人能进去。”
“没关系，我很快就出来。”他冲夏瑜笑了笑，“等着我就好，一会出来请你吃饭。”
夏瑜无奈，只能注视着他单独进去。
“你哪里不舒服？”徐符遥进来的时候大夫还在忙活着，先是照例先问病人哪里不舒服，他抬起头的时候才看到徐符遥脑袋上的纱布。
“伤口不舒服？”
“不是。”他说地很慢，表情有些僵硬，“大夫，我前段时间磕到了脑袋，今天上午出院的，下午回去之后发现许多我之前的记忆都没有了，这是正常的吗？”
大夫操控鼠标的手一滞，“你说脑震荡？不记得东西？具体是什么东西不记得了？”
徐符遥摇了摇头，“很多东西，我自己做过笔记的课本，甚至亲人都记不清了。”
大夫皱眉紧蹙，“先去拍个脑部CT，拍完拿着回来找我。”
两个小时之后，夜色已经彻底暗了，街上灯红酒绿，徐符遥和夏瑜坐在一家西餐厅里。
夏瑜观察着他的表情，“你怎么还忧心忡忡的，不是没什么事？”
徐符遥猛地从刚才医生的话中抽出神来，点头道：“对，是没什么事，就是今天有点累了。”
“那赶快吃完我送你回去休息吧。”夏瑜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手下切牛排的动作僵的要命。
能单独见徐符遥的机会不多，今天他在电话里拜托他的时候，他简直高兴地要跳起来，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过去了，夏瑜不敢死盯着他看，只能在喝酒的时候用余光一遍一遍地偷看他。
“脑袋里确实有血块，这个东西不好说，你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好，我不建议你开脑做手术，而且效果不一定好，有的人取了血块神经不压迫了记忆慢慢就回来了，有的人就不行，你做好心里准备，鉴于你刚出院，可以回去静养看看，如果过去一段时间还是这样甚至更加严重，可以再考虑来医院复诊。”
徐符遥的刀用力划过盘子发出刺耳的撕拉声，意识到夏瑜投射来的目光，他攥紧拳头，眉宇舒展开面带歉意：“抱歉，我实在太累了。”
“那你...我送你回去。”
“不用，单我已经买了。”他温吞吞地套上衣服，“你慢慢吃，我自己回去就好。”
“好吧..”
徐符遥出了餐厅开始狂奔，漫无目的，他跑到筋疲力尽，扶着膝盖停下来，大口喘着粗气，想以此挥去医生的话，这具脆弱的身体经不住他这样在冷风里折腾，细密密的汗珠滚落到他的围巾里，他扶着树干平复。
怎么办。
精鹰杯还有一个星期就开始了，从头学还来得及吗？
怎么可能来得及。
他头一次产生了逃避的想法。
这些念头如一股股的黑水从他心底里冒出来。
他不想开脑做手术，不想输给张强，不想参加精鹰杯，不想...告诉甄曜。
甄曜！
他兜里的手机开始疯狂振动，徐符遥有所感应，踌躇了许久才掏出来，果然是他，他已经回家了？
“喂...”
“你在哪里？怎么没在家？你刚好不要出去吹风，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甄曜语气很急，跟一串连珠炮似的一口气放出来，徐符遥慌张了一天的心却奇迹般静下来。
“我就在家附近，出来..遛弯，马上就回去。”
“远不远，十分钟内那不能到家，不能我去接你。”
徐符遥笑了，“十分钟有点苛刻，十一分钟行吗？”
“行行行，你快点回来，衣服厚不厚？”
“厚的，我还带了你织的围巾。”
甄曜不舍得挂断，徐符遥一样，一边聊着天一边往家的方向走，刚拐进小区，甄曜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花坛前头，他穿着一件长款风衣，里面还是西装没来得及换，右手手臂上挎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是徐符遥的。
徐符遥小跑着冲到他怀里，“甄曜。”
甄曜手忙脚乱地在抱住他的同时努力用衣服把他裹到最严实。
徐符遥被他包成个肉球，抗议道：“我怎么走路？都看不见前头了。”
“我抱你走。”
“背我吧。”
甄曜一愣。
徐符遥向来抗拒在外面的肢体接触，今天是怎么了？
徐符遥已经站在花坛上头了，指挥他，“快点快点，背我。”
“好好好。”
他轻巧地往上一跳，双腿夹住他，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后背上，甄曜掂量一番，皱眉，“瘦了好多，别人看了还以为我不给你饭吃，从明天开始使劲给我吃饭听到没？”
话落他捏捏徐符遥的屁股，“就这里肉多一点。”
徐符遥蓦然收紧胳膊，勒住他的脖子，威胁他，“再过分我就用力了。”
“你才不舍得。”
“哼。”
站在楼道里开门的时候，徐符遥才猛地想起来，他离开的时候地上的狼藉....
“叮。”门开了。
甄曜语气平平，“我回来的时候看见窗户没关把你的书都从书架上吹下来了，杯子应该也是被打下来的。”
徐符遥推开一看。
他已经都收拾好了。
“我给你放水，一会在手上套好塑料袋再进去洗。”甄曜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拿着徐符遥平时洗澡要用的东西进了浴室，留下他一个人狐疑地扫视了两遍屋子，眼睛最终放在窗户上，恍然大悟。
他没关窗户啊。
不过还好没关。
“放好了，去洗吧。”
他在门口换了拖鞋举着包着塑料袋的手进了浴室。
甄曜在门关上的瞬间，薄唇从见到徐符遥就一直挂着的弧度消失，黑瞳幽暗深邃，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他呆立了很久，最终握着手机轻手轻脚地进了阳台。
睡前徐符遥不死心依然把书翻出来背，身边的人搂着他，“不早了明天再看？”
“马上马上。”徐符遥伸手拍了拍他，甄曜立刻不满，“哄小孩一样，快点跟我睡觉。”
“我就背完这一点。”
结果他还是没能兑现诺言，徐符遥接着小夜灯看了一眼甄曜，他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已经睡着了，徐符遥松了一口气，抱着书跳下床跑进了书房。
他离开之后，甄曜睁开双眸，隔着墙注视他在的位置。
时间过的很快，他的病假结束了，尽管每日徐符遥如饥似渴的摄入知识，脑中的记忆还是像雪花一样，纷飞弥漫消散在一个个转身点头走路的动作里，抓也抓不住。
一推开大门，里头的叽叽喳喳声戛然而止，在看到他时化为更喧闹的声响。
“你回来了！”
“身体怎么样，休息好了吗？”
徐符遥面对应接不暇的问候笑着点点头，“谢谢你们，我已经没事了。”
之前给他糖的女生痛惜的看着他，“我的小帅脸可不能破相，还好现在医疗技术发达，不会留疤。”
张清雅从旁边的位置上靠过来，她气势强大，一走近几个小丫头自动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聂教授天天念叨你，要不是他叮嘱我们不许去打扰你，她们几个估计早就冲到医院去了。”
徐符遥是怎么受伤的除了家里人旁人并不知晓，大家只是知道他受伤了。这点让人稍稍松了一口气，徐符遥捧着杯子喝水，和组员们聊天。
“前段时间辛苦你们了，我会尽力把之前的工作都补回来的，还有精鹰杯也要开始了--”
“精鹰杯？！”圆脸的小女生打断他，惊呼道：“乖乖，你不会还在准备吧，精鹰杯早就取消了。”
“取消？”徐符遥笑容一下淡住，他嘴角抽动，“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得两天了吧，而且，”她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神情雀跃，“你没发现张强那个讨厌鬼不见了吗？”
“啊？”今天他来确实没看到张强。
“张强因为污蔑两位教授和诽谤同学，前天被开除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