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之后的故事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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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想静静。
可有人不想让他清静。
“为什么没追？”上去。
留下的人总要承担更多。
悟做出选择、做好准备了吗？
夜蛾老师的教育可真是失败。
就他这样，还当上校长了呢。
咒术界的未来真是一片黑暗。
［主谋是禅院初吧？］
［她唆使的吧？］
［同为特级，禅院初恐怕做不到完全控制夏油杰。］
［那就是他们俩一起做的。］
［那两人都定为处刑对象？］
［早该杀了禅院初。］
［是啊是啊……］
［那种术式的拥有者怎么可能是正常人。］
［派谁执行这个长期任务？］
［让五条家那小子去。］
［禅院家不出力吗？］
［禅院家主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はつ和杰在一起吗？”如果硬要在这两个人里选出罪犯，夜蛾正道会选夏油杰。你问为什么？呵……はつ想杀人的话……不会有人知道，不会把事情闹这么大。至于唆使杰？就更没这个必要了。
はつ跟着杰，多多少少能限制杰一点吧？はつ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和杰走的吗？
那通电话……
早知道不告诉她了。
はつ还会回来吗？咒术界还有她的容身之所吗？
夜蛾正道不知道自己踩雷了。
五条悟低着的头猛然抬起：“他们不在一起。”说完之后五条悟没有继续低头，而是托腮发呆。
不在一起？
夜蛾正道有种不祥的预感。悟今天安静得不像悟。虽说这件事打击很大，但悟要是见到了はつ，多多少少精神会振奋一点吧？
悟要是见到了はつ。
悟没有见到はつ。
“はつ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
“杰也不知道？”
“杰说はつちゃん死了。”
五条悟像个机器人一样配合夜蛾正道一问一答。
“什么叫‘杰说はつ死了’？”
“杰就是这么说的。”
“五条！”
“我听着呢。”五条悟坐正，“杰说はつちゃん死了，我认为はつちゃん没死。你想信哪个？”
“发生了什么？”
五条悟把夏油杰告诉他的事情原封不动地告诉夜蛾正道。
“就是这样。夜蛾老师相信谁？”
“悟。”夜蛾正道把手搭在五条悟肩上，“节哀。”过几天悟就会认清现实了。挚爱死去一时无法接受而否认这件事，活着的人都会经历这个过程。可只要生活照常过下去，我们总会意识到，某些人，他回不来了。
五条悟悄咪咪地挪动，让夜蛾正道的手落空。夜蛾正道也没在意：“はつ死了……也好。”
“夜蛾！”
五条悟被夜蛾正道拍了脑门：“我没有要说はつ该死的意思。只是……はつ不用被泼脏水了。”
“啥？”
夜蛾正道都能想象那些人的嘴脸。
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自己解决了？这不是她该做的事？
はつ的死亡有意义吗？
はつ为什么要坦然接受？因为“はつ”的存在便是危害？
既然生不由己，又何谈死得其所？
傻孩子，生存是每一个人的权利。
你可以选择活着。
没有人会责怪你。
“他们把抓捕杰和はつ的任务交给了你……我得把はつ死亡的事通知他们……没有尸体……事情有些难办。”
“はつちゃん是人！”
“悟！”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找不到尸体也是一件好事。”没有人知道はつ死在了哪里。献祭……咒灵说不定会把她吃掉然后自我崩溃。
“不会有尸体的。”五条悟必须坚信这件事。
［如果我能成为你的话，我那荒唐的理想是不是就能听起来不那么不着边际了？］
为什么要成为五条悟？
“せんせい，我很强吧？”
夜蛾正道背手说道：“嗯，而且还同样自大。”
“可是，只有我自己强还远远不够。”
只有我一个人了。
只有我一个人了。
有能力和我站在一起的人……惠吗？
「十种影法术」的强大五条悟在五条家的古籍里读过。可是……惠没有变强的决心。就算惠知道了はつちゃん的事，也只会说：“哈？”
“你的意思是，我姑姑和那家伙一样，把我丢下了？”
“他们还真是一家人呢。”
はつちゃん，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五条这种混蛋怎么可能懂我歌姬的崇高理想！］
［我，庵歌姬，迟早有一天会教出比五条更厉害的学生，然后一雪前耻——］
咒术师培养计划、铃木——我能成为一名优秀的老师吗？
真的会有人比我更强吗？
“せんせい，就算我是最强，我能救到的也只是做好接受他人救助的人。”
はつちゃん和杰我都救不了。
他们不想要我拯救他们。
“我要找到更多强大的的同伴。”
这样……这样……这样又如何？
只是我应该这么做。
“嗯。”夜蛾正道点头。
这漆黑的世界还算有一点光亮。
可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相信光、触碰光。
はつ和杰都不在，硝子是个冷性的人——往后她会更冷情冷性吧。能明确表示支持五条悟的人，暂且只有夜蛾正道。
“会很辛苦的。”
“我一直都很辛苦啊。”
会很辛苦的，悟。
以往三个人的工作你会全都自己一个人完成……你还有自己想做的事，势必要为此付出相当多的精力。
而且可能……没有人会感谢你。
“禅院初死了？”
“这件事保真？”
“九成九的把握。”夜蛾正道听见自己说。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阵窃窃私语。
“她的□□能做成一件厉害的咒具吧？”
“可能性很高。”
“要是能遗留禅院初的完整术式就更好了。”
“那样就能彻底高枕无忧了——”
“咒具给谁保管？”
夜蛾正道不想参与这场争吵。他唯一能看见的人只有抱着一个大酒葫芦灌酒的禅院家主。
注意到夜蛾正道的视线，禅院直毘人放下酒葫芦，用袖子擦擦嘴：“夜蛾校长继续说。你还有话要说吧？”
“这是一场献祭，诸位。”
“什么都不会留下。”他只能这么说。
“太可惜了。”
“真遗憾。”
“死都死了，就不能最后再做点贡献吗！？”
咒术界的未来，难道要一直掌握在这些人的手里吗？
“夜蛾校长。”
“禅院家主。”
两个人离开会议室后嘘寒问暖互相问候。
“我是把はつ当亲生女儿养的。”禅院直毘人吹嘘道。
“禅院小姐端庄有礼，行事规矩。最重要的是——”夜蛾正道抬眼，“心怀大义，不负‘禅院’之名。”
“哈哈哈哈……”禅院直毘人打了个酒嗝。他们这些有「特别」前缀的术师，向来是拿钱办事，才不讲什么大义。所谓名门，只是自己给自己镶的金边，内里都是败絮。
“保护普通人”，当权者存在这种想法只有一种目的，那就是为了维护统治。只要统治稳定，死多少人都不用在意。
“太傻了、太傻了……”禅院直毘人不住的摇头，他该把她教得更冷血一点。
“夜蛾校长觉得那只咒灵有多强？”
“这个……”
“指望他们动作太慢了。”禅院直毘人从袖子里掏出一份手稿，“完全没有其他办法能处理了，はつ才会选择死亡。看看吧。”
这份手稿的故事不长，夜蛾正道草草看完合上还给禅院直毘人：“咒术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能毫无障碍和人类沟通的咒灵。”能交流的都是术师死后变成的咒灵。曾经的诅咒之王两面宿傩在最开始也是人类。
“现在出现了。”禅院直毘人没好气的说。
「伊祖米克君」
“还有做好事的咒灵？”夜蛾正道十分不解。故事里描写的「特级」咒灵「伊祖米克」十分谦逊有礼。当然也有可怕的一面，可他的可怕来自他作为「咒灵」这一存在本身，而不是作为「伊祖米克」。
“他都有一套完整的逻辑了，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做好事就做好事，想做坏事就做坏事！什么见识了人间险恶——这么一个东西活了几百年都没有被发现——偏偏遇上了はつ！
「“紬一直想祓除我呢。”伊祖米克头枕在紬腿间。他周身的附肢是真实存在的事物，能够和他心意相通。一条附肢缠在紬腰间，它贪心得想要更多，于是缠得越发紧密。紬不由得发出一声闷哼。这声音刺激了其他几条附肢，它们在一瞬间全都从伊祖米克的衬衫里涌了出来。
紬没有对此感到恐惧，她只是抚摸着伊祖米克的头发，低头在他耳边温柔的说：“伊祖米克，抬起头来，看看我眼中的你。”伊祖米克握住紬的手。他是男孩子，却有一双粉色的眼睛。他确实在紬的眼中看见了自己。伊祖米克举起紬的手将其贴在自己的脸上，他蹭着这只冰凉的手低声道：“紬，就算我是非人，我所行的也都是善事。我为什么不能和你在一起呢？”
紬抽回自己的手，伊祖米克又把手抓了回去。紬只好轻抚他的脸颊：“善事？既是善事，我又为何在此？”伊祖米克和紬空着的那只手十指相扣：“我总会有所疏漏。”紬安慰道：“这正是原因所在，伊祖米克。你的存在本身便是一种威胁。我作为咒术师，必须祓除你。”
伊祖米克起身贴近紬。他拂起紬的额发，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请你不要冒犯我，伊祖米克。”伊祖米克失神几秒，醒来便发现自己站得离紬很远，他颇为哀怨的喊紬的名字。紬不为所动。
“紬难道就一点也不喜欢我吗？”伊祖米克问道。“我不会爱上咒灵。”紬坚定的回答。就算她一个人无法祓除这只咒灵，她还有同伴。
“紬在等自己的同伴来帮你吗？可是紬，我也有同伴。海的子嗣无穷无尽。紬，就连这倾盆大雨也是我所降下。更别说……一望无际的大海。整片海洋都为我掌控。你居住在岛国，不会不明白海啸的危害。”紬胆战心惊，她就知道咒灵这类生物不具备纯粹的善，她高声质问他：“你想做什么？”
伊祖米克抚摸着紬的脸颊，附肢缠住紬的脚、双腿，直至腰身。紬不敢轻举妄动，她认为当下这个情况她必须要听听伊祖米克会说什么。
“爱我吧，紬。这样就能将损伤降到最低。我会和往常几百年一样，继续做受人供奉信仰的海神。”
“不——我要人类没有任何损伤。”即使实力差距巨大，紬也会勇于说出自己的想法。祓除它！祓除这只特级咒灵！“那真是太遗憾了，紬。”伊祖米克吻住紬，不让她继续说话。等他尝够了他才松手道：“紬猜一猜，是我先被祓除还是人类世界先被毁灭。紬还没有去过海底吧？”
“别担心，紬。我爱你。我不会做任何让你伤心的事。我不会那么做。我也不想被别人祓除。我只乐意被紬祓除。紬可以祓除我。”
什么——紬惊讶于伊祖米克态度突然的改变。
“这样紬就永远不会忘记我。我会是最特别的。紬，这也是一种爱，对不对？”」
“这故事没写完。”夜蛾正道不是蠢货，他能从手稿中看出一些东西。禅院家主亲自把手稿交给他，基本上杜绝了是杜撰的可能。
“写不完。这篇故事没打算发表。”充满了玛丽苏的臆想，居然幻想和咒灵谈情说爱——他妈的这咒灵真是恋爱脑！还不如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自己去死呢！结果现实里是拉着はつ一起去死！
他妈的！
“是亲历者吗？”
“作者就是故事里被救的那个小鱼。”
“我——”
“我只是让你这个高专校长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呃……有艺术加工的成分吗？”
“数量很多这点是真的。”
“为什么只告诉我？”刚刚怎么不拿出来讨论？
“因为他没有彻底消失。”
还在——
“知道的人越多，他越可能重新凝聚成形。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明白了。”有如此强大的咒灵——“我会加强对学生们的训练的。”
“嘿。”
“这世道，能活着就不错了。”
“禅院家主为何如此悲观？”
“悲观吗？可能是因为我老了。”
您才年过半百多一点。
“活着混日子就行了。”禅院直毘人拍拍夜蛾正道的肩，“这世界一千多年没有任何改变。习惯吧。”
“五条……”
“那小子？”禅院直毘人揣手，“他不中用。”
夜蛾正道不允许自己优秀的学生被这样嫌弃——“五条悟强是强。甚至可以说是最强。”禅院直毘人吹了一下胡子，“太单纯了。”
“太纯粹了。”
“太直白了。”
禅院直毘人连续三个“太”。
正因为五条悟是最强，所以能理解他的人注定寥寥无几。
一对傻子。
“在侵害我们的利益之前，我们是不会出力的。”禅院直毘人挥挥袖子，“咒灵却在越来越多越来越强。”
“四个特级听上去很多……夜蛾校长，实际上呢？”
九十九不听调。
杰叛逃了。
はつ死了。
只剩下悟。
“之前也从来没有特级。”夜蛾正道抿了抿嘴。
“之前也没有那样的咒灵。”
夜蛾正道沉默不语。
“该说的我都说了。”咒术界未来什么样，和他这个禅院家主都没关系。自己一个人在家喝酒潇洒痛快不好吗？忙忙碌碌到头来一场空。
正义必胜……呵。
我们就是最大的反派。
禅院家都要被直哉拆了。
回家打小孩——要不把惠接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之后的故事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