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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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店儿里，白厉就钻进后院仓库里，抱着一堆纸片和工具跑回二楼房间。
“图儿，哥回来了。”白厉火急火燎地把门一甩，东西全部扔在地毯上，扯过图枝浩让他也坐在地毯上，就开始整理那些纸片。
“这是什么？”图枝浩翻开了一张，里面都是毛笔字，很漂亮的毛笔字，一看就是规规矩矩练过的。
“我准备给你做个纸灯笼，到时候就挂在你房间门上。”白厉把那些纸铺开。
“你写的吗？”图枝浩指了指那些毛笔字。
“对，是不是想说写得真好看。”白厉歪过脑袋朝他咧着嘴笑。
“自恋。”图枝浩把那些纸还给他。
白厉先把纸张铺平，再拿着钢尺斜着按距离划线，最后呈现出网格状的纹路，沿着画好的线条一点点折好：“递一下胶水。”
图枝浩把旁边的胶水递给他，他涂在两侧留的边缘上，用手一圈就变成个类似圆柱体的东西，又因为是网格的纹路，所以圆柱体有棱有角，侧边都是大于号的样子。
白厉又从针线盒里拿了大头针，在纸缘上端慢慢钻出了个空，又换了个稍微大一点的棒子把空钻大，直到能刚好穿过细麻绳。他沿着边穿了一圈的细麻绳，在中间打结后还挂上去一个平安扣。
上下都按照这个穿法，没一会儿就做出一个纸灯笼。
“给你安个灯。”白厉拿了个蜡烛状的电子灯放进去，又在上面挑了根红柳枝。
图枝浩伸手接过柳枝，纸灯笼透过灯光的黄色映在白色地毯上。白厉起身把灯关掉，房间一片漆黑，只有他灯笼照到的一亩三分地是亮亮的。
隐隐约约还能看到白厉的毛笔字，图枝浩眨了眨眼把纸灯笼举到白厉面前：“很漂亮。”
“喜欢吗？”白厉揉了揉他脑袋，坐在他旁边。
“喜欢，特别喜欢。”图枝浩狠狠地点了点头，白厉的厉是厉害的厉。
房间暖和，没有外面凌冽的风钻进来，俩人贴着坐在一起，膝盖上下叠在一起，图枝浩的灯笼就放在他们膝盖上。从白厉的角度看过去，那些光线衬得图枝浩更加柔和更加温暖，连脸庞上的细小绒毛好像都可以捕捉到。
图枝浩笑得很开心，白厉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开心，他歪了歪身子靠在图枝浩身上：“喜欢就好。”
“谢谢你，白厉。”图枝浩又一次郑重地向他道谢。
“嗯，知道了。”
图枝浩翻身跪在地毯上，一只手拿着灯笼，一只手搂着白厉的脖子，趴在他身上：“超级喜欢。”
白厉愣了一下，抬手搂着他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按了按：“好。”两个人静静地拥抱，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们和他们的纸灯笼。
“困了吗？”图枝浩四五分钟都没有说话，白厉能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小声地问他。
图枝浩点了点头，从他怀里钻出来，坐在自己的后脚跟上，困得要死手上还继续把玩着纸灯笼：“会没电吗？”他指了指里面的蜡烛灯。
“不会。”白厉不会让它没电的。
“哦。”
“要回去睡了吗？”白厉拍了拍图枝浩的胳膊。
图枝浩透过窗户往他房间那看了一眼，没有任何遮挡物，“你下午是在看我吗？”
啊。
白厉脑子瞬间一片空白，要如何回答。图枝浩就那么一瞥就看到了自己吗。
图枝浩抬起头又重复了一遍：“是吗？”
白厉攥紧双手，按在自己的身后，要怎么说。他盯着图枝浩的眼睛看了几秒，败下阵来：“没有，在看风景。”
......白厉，你动动脑子啊。好歹想出来一个不要那么蹩脚的理由好吗，看风景，谁会相信啊。
“哦，好看吗？”图枝浩不再看他，低头看着正在转圈圈的纸灯笼。
白厉也跟着看纸灯笼，转圈转的他大脑也宕机了，正在加载中......
“好看。”
“我好看还是风景好看。”
“......”图枝浩脑子什么时候这么好使了，不是闷葫芦吗，不是硬逞强吗，为什么此时此刻会说出这样的话，被夺舍了吗。
白厉的脑子里全部都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图枝浩要这样问，为什么图枝浩要那样说，都是为什么。
是太困了吗，该睡了吧。
白厉闭了闭眼，再一次睁眼看着图枝浩的时候似乎脑子清醒了很多，他咳了两声清清嗓子：“都好看。”
“那还是在看我。”
白厉觉得跪在地上的人应该是自己而不是图枝浩，他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什么意思。
不说话就是默认，他也不能不说话。但一张口就是掉进坑里，为什么。因为图枝浩高中毕业，而他是高二辍学所以脑子不好使吗。
白厉豁出去了一样：“对。”
对。图枝浩，我看你了。我盯了你一下午行吗？别再问了......
图枝浩侧过头重新对上白厉的眼睛，他笑了一下，眼睛弯弯的。
可是为什么要笑，白厉还没思考明白这个问题，就彻底停止思考了，他的大脑运作主机关机了。
因为图枝浩吻他了。
图枝浩身体前倾吻上白厉的嘴唇，白厉甚至不会眨眼了，就看着他的脸逐渐贴近吻上自己。图枝浩闭着眼睛，仔仔细细地吻着白厉，一点点啃咬着他的嘴唇。等白厉回神的时候，他已经伸出舌头就像晚上舔白厉手心棉花糖一样舔着白厉的嘴唇，在纸灯笼有限的光亮下，白厉的嘴唇变得亮晶晶，那是图枝浩的口水。
大爷的。
去他大爷的。
白厉侧过头张开嘴唇把他的舌头含进去，重新夺回主动权的他跟个常胜将军似的潇洒，他抬起手扣着图枝浩的后脑勺，把人往自己脸上按，他一下一下地吻他，深吻。
图枝浩有些喘不过气，拍着他肩膀都不给反应，白厉伸手拿过纸灯笼，把它放在旁边的纸箱上，他扶着图枝浩的腰把人按在地毯上。肆无忌惮地在黑夜中放纵自己，释放烈性因子。
“唔...”图枝浩从喉咙处发出反抗的声音，白厉才稍稍松开他，喘着气。
“为什么亲我。”白厉手上捏着他的耳垂问。
图枝浩偏过头，胸膛在他的身下剧烈起伏，像是溺水的人被打捞上岸，除了恐惧就是窒息后的对氧气的疯狂摄取。
“为什么。”白厉又问他。
“不知道。”图枝浩小声地回答。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白厉松开他挤在他身边的地毯上，一起喘着气。明明有床，俩人跟抱在一起取暖的小动物似的躺在地毯上。
白厉脑子转不动了，爱怎么怎么吧。他伸出胳膊垫在图枝浩头下面，把人往自己身上捞了捞：“还回去吗？”
明明是普通的问话，在这会显得另有含义。
仿佛不回去，俩人就要发生一些什么，可能吧？不知道。
“回。”图枝浩躺了一会，手撑着坐起来，重新抓过自己的纸灯笼抱在怀里：“谢谢你，白厉。”
“现在说谢谢，不合适吧。”白厉笑了一下，胸膛都跟着振动，他也跟着坐了起来：“我送你回去。”
他从衣柜里拿了两件外套，一件披在图枝浩身上，另一件连拉链都没拉开直接搭在自己后背上，拉过来两个袖子在脖颈处交叉打了个结。
图枝浩拎着纸灯笼照明，摸着黑下了楼，走出小店儿，石板路在月光下并没有那么黑暗，他晃着灯笼踩着石板走到后院里。白厉跟在他后面，看着他一点点走，自己也慢着步子。
白厉送他上了二楼，站在图枝浩房间门口的时候，俩人才生出一些尴尬的情绪。
白厉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瞄了一眼图枝浩泛红的脸蛋：“晚安。”
“晚安。”图枝浩点了点头。
白厉拿过他手里的纸灯笼，踮起脚尖挂在门檐上的图钉上，轻轻晃了一下保证不会掉，才收回手。
“那我走了。”白厉双手插兜一脸酷样，如果能忽视他难舍难分的眼神。
“嗯。”图枝浩转过身拿出钥匙把门打开，自己脱了鞋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又转过身看着白厉。
“舒服吗？”白厉瞄了一眼地毯。
图枝浩跟踩到尾巴一样猛地抬头：“什么。”
“我说地毯，舒服吗？”白厉弯着腰在他头顶揉了一把。
“舒服。”
“想哪去了。”白厉捏了捏他的脸。
图枝浩眼神闪躲：“没...没有。”
“那，明天见？”
“明天见。”
俩人腻歪了半天，才分开。图枝浩刚关上门，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脏砰砰乱跳，像是要飞出来了一样。明明是抱着感激之心去满足白厉想吻自己的愿望，怎么就...这么紧张。
可能是第一次主动亲吻吧，图枝浩手指轻轻触摸着自己的嘴唇，仿佛上面还有白厉的余温。
他趴在地毯上，抱着脑袋不敢再继续回想，实在是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
怎么会这样的疯狂。
白厉走进房间，没有开灯，直接躺在床上开始回味刚刚的吻。
他虽然不明白图枝浩这种欲拒还迎的行为背后的意义，但是图枝浩好像比自己想象中更...更怎么呢。他在脑海中翻来覆去地寻找能描述图枝浩这个行为的词，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字。
野。
一种我想亲你我就亲你管你想不想被我亲，但我不想亲你你要是亲了我我给你一巴掌的野。
白厉在床上翻了个身，趴在柔软的被子里仔仔细细地回味。实在来的突然，一些记录细枝末节的脑细胞直接炸开破碎掉，那些碎片的记忆来不及传输就消失了，能被他记得的只有图枝浩热烈的吻。
“晚安，图枝浩。”他笑着爬起来，跪在玻璃窗前朝图枝浩的房间轻声说了一句。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7
，还差 
